第4章 那我們還挺有緣

第四章  那我們還挺有緣

傍晚,A操舉報大型社團招募活動,操場上都是人。

我被室友生拉硬拽從宿舍拉過來,原本無精打采,看到操場上的熱鬧,頹靡的心情好了不少,有了點興趣。

操場被五顏六色的彩帶和彩燈劃分為數個部分,我跟着舍友穿梭其中。

一路上,手上被塞了無數社團宣傳單。

“陸言,你說的朋友在哪兒啊。”我看着周圍的社團,問他。

“就在前面,他們位置有點偏。”陸言道。

路過一個音樂社,一個着漢服的女孩子正在彈奏古筝,大家都站的很有秩序,靜靜地欣賞着,正是尾聲,女生手指輕巧一收,全場鼓掌。跟着接替的是一套架子鼓,看到它我就走不動道了,有些心癢癢。

音樂社社長邀請會打架子鼓的學生上去,現場氣氛很活躍,但沒有人上去,我走出去,坐上架子鼓,先是試了試手感,接着就着伴奏即興敲打了一首。

夜間的晚風很舒服,我投入到曲子中,忘卻了一切。仿佛回到從前,陌生的熟悉感令我愉悅。

一曲畢,我又受到了一張社團宣傳單,我笑着接過來,無意識偏頭,在喝彩聲中,和一雙眼睛對上。

我驚訝地擡了擡眉,下一秒,那雙眼睛消失了,我只能看到他離去的背影。

稀奇,他居然會來這種場合。

我心裏吐槽。

這段小插曲很快過去,我走出人群,陸言看着我很驚嘆,“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啊,長得帥就算了,還這麽多才多藝。”

我哈哈一笑,“謝謝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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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到陸言朋友處。

一群高個子,都很健碩。

當然,我也很高。

其中有個眼熟的,我看了一眼社團的名字,再看他,和他打招呼,“我記得你,一起打過籃球。”

他撓頭一笑,“我叫張晖。”

“秦臻。”我回他。

“秦臻,加入籃球社吧,我們社團很好的,也有很多活動,蠻有意思的。”他邀請我。

反正也無聊,我就同意了。

陸言沒進籃球社,他就是應朋友要求把我帶過來,他對文學社比較感興趣,我反正沒啥事,告別了張晖就跟着他一起去找文學社,半道被一歡呼聲吸引,旁邊的人也被引起注意靠過去,跟着人流走近一看,豁!

這不付軋嘛!

還是那一身休閑的運動服,拉鏈沒拉到頭,露出鎖骨,動作流暢輕盈,正和一女孩子跳雙人舞,他慵懶的動着,雙手虛握在女生的腰間,女生轉身單手點在他肩上,他一步步後退着,姿态肆意,唇角向上蕩出一個微笑的弧度,現場氣氛直線上升,歡呼聲一聲高過一聲。

我看了會兒熱鬧就走了,很快找到了文學社,這邊就相對安靜一些了,沒音樂區熱鬧。

陸言和文學社社長溝通,我四處瞎看,一看就正好看到之前走掉的人。

他坐在石梯上,微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身後一團烏黑,幸虧彩燈的光照耀到他半邊身子,不然我還看不到。

我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時生。”

他擡頭,很冷淡,“有事?”

我幹笑,“你加了什麽社團啊。”

有點幹巴,但符合情境。

我這個人吧,還是挺能聊天的,但面對時生,總打不開話題,不知道能聊什麽。

沒辦法的是,我又想跟他說話。

唉。

“沒有。”我們一個站着,一個坐着,頓了頓,他略自言自語一般,“無聊。”

我已經做好了他對我不理不睬或者敷衍的心理準備了,沒想到他竟然回我了,我心情輕快起來。

我蹲下來,便矮了他一頭,他坐在第三石階上,這時輪到他低眸看我。

我總是容易得了一點好處就忘記分寸的,很是贊同他的話,“你也覺得無聊啊,我也是,總覺得沒意思。”

他看着我,突然說,“你很關注我。”

是陳述的語氣。

我點頭。

“為什麽。”

“因為你很特立獨行,很……神秘。”我說。

不知道我哪個字眼說的不對,他皺了皺眉,終于露出了自我見到他以來的其他表情了。

好像對我的解釋感到不理解,“神秘……”

“時生,你為什麽總是一個人呢。”我問他。

“不知道。”他竟然說了一句我不理解的話。

好吧,我們互相不理解。

“你很喜歡一個人?”我繼續接下話題,

“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可你總是一個人。”

“我不知道。”第二句我不理解的話。

他是他自己,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我覺得這個話接不下去了。

大概看我沉默,他竟然自己接下去了。

“你以前也是一個人。”

“哈……”我啞然,他很明顯記得原主,那時為何要問他是誰?

“人都是會變的嘛。”我說。

“那什麽是不變的。”他問我。

“對你來說,什麽是永恒的,不會被破壞的?”

夜色中,他的面容被光影一分為二。

我仔細想了想,“很多啊,時間,日升日落,潮漲潮落,一切有規律之萬物,這些都是不變的吧。”

“存在即合理,存在即事實,是嗎?”他質疑。

“這個,我覺得,因人而異,因事而異。”

時生竟然還是哲學愛好者,可我也就知道個皮毛啊,無法給他多深刻的探讨,他不會覺得我思想很淺顯吧。

“我知道了。”他結束談話。

看他表情,毫無波瀾,我實在看不出來他對這次交流滿不滿意。

陪着他呆了一會兒,陸言過來叫我,我就和他一起走了。

至于時生,他仍然坐在石階上,或許一會兒就離開,也或許會等到社團招新活動散場再離開也有可能。

“你怎麽和時生在一起啊。”已經離時生有一段距離,陸言很震驚地問我。

“同學見面,打個招呼啊。”我不理解,“你們為什麽都不待見他呢。”

“沒有不待見。”陸言咳了咳,“只是玩不到一起去,班裏男生就是有些愛開玩笑,對他沒有惡意。”

“哦。”

一轉眼,已經過去一月,這一月裏,我和時生關系近了不少,能夠說一兩句話了,付軋呢,依然是學校裏的風流人物,被無數男生女生追捧。

謝意打電話過來,“哥,周末我們一起回家吧。”

我一口應下,我和他的學校間隔不遠,坐車不到二十分鐘就到。

我在校門口等他,時生同我說了再見就坐車走了。

不一會兒,謝意過來了,我們一起坐車回家。

傍晚,謝意在打包行李。

我靠在門上,手上拿着一個蘋果啃着,“老弟,你收拾衣服幹嘛啊。”

他把衣服疊好,裝進書包裏,“去臨城。”

“哦。”我又啃了一口蘋果,靈光一閃,“那邊好玩兒嗎,我跟你一起去吧!”

“還好吧,我不太清楚。”他說着,反應過來,朝我看過來,眼睛刷一下亮起來,“哥你要跟我一起嗎?”

“嗯哼。”

“那我幫你收拾衣服。”他自告奮勇。

我樂得享受,“謝謝老弟啦。”

剛下高鐵,大雨緊随而至。

“好大的雨啊。”我感嘆。

“哥我打了車,馬上就到了,我們去站口等吧。”謝意拉着一個小型行李箱。

坐上車,謝意說,“哥,我們先去酒店,明天再去我爸爸媽媽那兒。”

“OK啊,你安排就行。”我望着窗外,随口答道。

大雨淅淅瀝瀝從車窗上爬下來,留下斑駁的痕跡,很快又被新的雨水覆蓋,模糊中,我好像看到時生了。

我連忙擦幹淨窗戶,車行的很快,那個瘦高的人影已經被甩到後面看不見影。

那個人,真的很像他,我倒是沒問過他在哪個城市,若真是臨城,那我們,還挺有緣。

一夜過去,我陪着謝意打車來到一個陳舊的小區,小區沒有電梯,樓下有買水果的攤販,謝意讓我先上去,他付錢就來。

來到三樓,謝意家是302,旁邊挨着的是303,對比着謝意家門口貼着的玫紅色對聯,303看起來很“落敗”。

“哥,我來了。”謝意輸入密碼,帶我進去。

屋裏是震驚又期待的謝意父母。

情緒尤其外露的是謝母,她眼中含着淚光,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舉動,“小意,真的是你嗎小意?”

“媽,是我。”謝意率先走過去,走到謝母面前,把手中的水果放在桌上,“你們還好嗎?”

“挺好的,你去了那邊,過的……”問到這話突兀斷了,轉而心酸地笑着說,“那邊比家裏好,你長結實了。”

他們一通交流,謝爸爸注意到我,“這是?”

謝意忙介紹,“爸媽,這是我的哥哥。”

聽說我的身份,謝家父母面色難為情起來,有種羞于見人的情狀。

我走上前去,“兩位好,我是秦臻。”

看我和顏悅色,他們連忙點頭,讨好的笑容挂在臉上,“你好你好。”

謝意父母,當時被秦爸爸秦媽媽找到家裏時,誓死不認,後被秦媽媽拿出來的鑒定書吓到,便破罐破摔,怎麽都不讓秦爸秦媽把謝意認回去。

謝母理不直氣也壯,“就算是你的兒子,我養了他那麽多年,好吃好喝的哪樣少了他,我把他當兒子養了這麽多年,你一來就跟你走是什麽道理?!”

秦媽媽人秀雅,說不來撒潑的話,她以為把鑒定書擺在面前就已經是最大的保證了,沒想到對方這麽不講理。

謝母這邊越說越激動,又聽說秦媽媽還有個兒子,就聲淚俱下地求秦媽媽,“姐妹,你已經有一個兒子了,這個我都養大了,就給我不成嗎,我只有這一個兒子啊,不要搶走他,我只有這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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