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很讨厭嗎？
第十章 你很讨厭嗎？
誰說都還好，從時生嘴裏說出來，像是篤定些什麽。
難道……
——你知道是誰做的？
——有方向，不過不太确定。
我猜的沒錯，他真知道。
我快速打字。
——兇手是你認識的人？
他遲了很久，大約幾分鐘，他回了。
——認識。
我們的交流到此為止。
夜間，我又夢到了橘貓。
它還是胖墩墩的模樣，特別讨人喜歡。
它仰起頭看着我，憨厚地動了動頭，“我要走了。”
我蹲下身子，伸出手，它第一次那麽乖巧的蹭我。
“胖橘，你不是說你有九條命嗎，你這麽走了，時生怎麽辦啊，他那麽喜歡你。”
Advertisement
胖橘舒服地眯眯眼，“他還有你啊，以後你陪着他。”
我說，“我也會走的啊。”
“你為什麽要走呢，你陪着他的話他會很開心的，他很喜歡你的。”
“像喜歡我一樣喜歡你。”它這話帶了股纡尊降貴的意味，勉強承認我和它在時生心中的地位。
我失笑。
“拜拜啦。”胖橘退出我的懷抱，緩慢地向後退，身形一點點消失。
徒留我一人難過。
胖橘，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第二日，學校就橘貓事件發了通告，嚴厲譴責了兇手，但兇手是誰仍然未能确定。
兇手行兇時鑽了監控死角的空，丢棄屍體時是午夜時分，當時校園裏一片漆黑，只能模糊看到一個黑影，緊接着就消失不見。
校方将所有監控查了一遍，一無所獲。
老師宣布這個消息時，班裏議論不休。
我靠近同桌，拉低聲音，“咱們真的能找出來兇手嗎，學校都查不到。”
時生肯定，“會的。”
課間休息時，來了一個人。
“秦臻，你還記得我嗎。”我一看，這不是那誰嗎。
“記得啊。”我挑眉，“你來找付軋吧。”
宮回點頭，“是啊，但是他好像不在。”
“他今天請假了，他沒跟你說嗎？”我問他。
他搖頭，郁悶不已，“他最近對我若即若離的。”
有這麽可愛的男朋友，付軋都能對付的三心二意的，真花心吶。
我在心裏吐槽。
“可能，他忙吧。”我找了個措辭，畢竟人家兩個小情侶的事，我不好摻和。
“但願吧。”他一臉惆悵。
下一瞬變臉快得我都來不及反應。
“哇，這是你朋友嗎？”他坐在前排空位上，雙眼放光地看着時生，贊美道：“長得真好看啊。”
我笑呵呵地替時生應了，“是吧，他很帥吧。”
“嗯。”他不住點頭，問，“我叫宮回，你叫什麽名字啊。”
同桌：“時生。”
時生太冷了，宮回哪怕很喜歡他的長相，也受不了他身上的冷氣。
坐了一會兒，就搓了搓手臂，站起來，“我要走了，你們這個位置太冷了。”
我逗他，“哪有那麽冷，你不要亂說。”
剛還說人家長得好看呢。
他皺着鼻子哼了一聲，“就是冷，尤其跟你一說話，我身邊都要下冰雹了。”
他誇張不已。
說完就跑了。
我在後面哈哈大笑，沒力氣地趴在桌上，側着頭自下而上地看時生。
“你都把他吓走了。”
他轉頭無奈地看我。
我笑意一頓。
感嘆，“宮回說得沒錯，你太好看了，我都看多久了，還是會被你的顏值驚豔。”
我直白的誇贊倒是讓他不好意思了。
呦！
這我可來勁兒了。
“你別這麽嬌羞，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調戲他。
“控制不住怎麽樣？”猝不及防地，他竟然回我的話。
“什麽怎麽樣？”我下意識反問。
問完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
我一時語塞，“跟你開玩笑呢。”
“我也跟你開玩笑。”他認真的模樣一邊，抿唇笑了笑，黑眸蓄着點點笑意。
“你連開玩笑都一本正經的。”我心裏松了口氣，“你以後多開點玩笑吧，多開多練習，以後再開玩笑時大家就都知道你在開玩笑了。”
今天林子璐又來找時生了，無一例外的，時生不搭理。
意外的是，時生不僅讨女生喜歡，連男生都喜歡。
那男生是新聞二班的，和我差不多高，性格挺文秀的。
我和時生正說着話，他站在我們面前，看了我一眼，然後把什麽東西一股腦塞到時生身上，接着轉身快速走掉了。
“嗯？”我莫名其妙。
時生接住的東西是一張折疊好的紙。
他展開，我探頭過去看，“信嗎，寫了什麽？”
-你不敢做的事我替你做了，高興嗎？-
我摸不着頭腦，“他什麽意思啊？”
時生面色如常地把紙張折疊回去，輕描淡寫道：“他就是我跟你說的兇手。”
我很驚訝，“他？”
看起來不像啊。
不，人不可貌相，我立刻反駁自己。
我琢磨這句話，他說你不敢做的事我替你做了，什麽事呢？
已知他做的惡就是橘貓，他殺了橘貓，這件事他說是時生不敢做的事……
時生那麽喜歡橘貓，他怎麽可能對橘貓……
不，不對。
時生的确對橘貓抱有不良心思，但那只存在那一瞬間，他這個行為我想或許也只是試探橘貓是否真實，就如同他随記裏寫的那樣，他困擾于這虛假的世界，對周圍的一切都持懷疑态度……
我知道，這樣猜測有些主觀臆測，可時生絕對不可能那樣對橘貓的。
反正，如今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的人不是他，而是一個打着為他分憂的惡魔做的。
“那要怎麽拆穿他？”我問。
校方查無所蹤，就憑我和時生的三言兩語以及這張字條，沒有足夠的證據，貿然上報，并不會讓人信服。
時生：“我有辦法。”
我：“什麽辦法？”
“他的筆記本。”時生沉聲說，“他有寫筆記的習慣。”
我不懂，“這件事他不會記下來吧。被人看到了就完蛋了。”
時生走上回廊，坐在當初喂食橘貓的地方，仰頭看着我，“你不疑惑紙條上寫的話嗎？”
我踢了踢柱子，無所謂，“有什麽好疑惑的，我肯定相信你啊。”
聞言他頓了頓，轉而又道：“我曾經的确有想要掐死橘貓的想法。”他漆黑的瞳孔直直地注視着我，冷不丁補充，“你也看到了，不是嗎。”
我被盯得不敢看他，莫名心虛的移開視線，原本拍着欄杆的手突然拍了個空，一個踉跄向前倒去，眼看就要一頭栽在花園裏，危機時刻腰上摟過一雙手，我急忙撲騰到時生身上。
于是這個姿勢就有點奇怪了。
他坐着，雙手抱着我，我站着，彎着腰雙手摟着他的肩，頭紮在他的脖頸處。
我們互相沉默了幾秒。
然後我跟被蛇咬了一樣跳起來，跳離開他一米遠。
我臉上熱的要命，還偏要裝作若無其事地模樣。
“天哪，我還以為毀容了，多虧了你。”我一臉慶幸。
時生跟沒事人一般，拿着我看不明白的眼神看我。
“我剛沒壓到你吧。”我找話，“我還挺重-”的。
話還沒說完，我直接語塞。
時生後面。
後面！
他什麽時候來的！
林子錦！
這家夥什麽時候來的？！
看到我，他還沖我揮手，一臉我懂的是什麽表情啊喂！
我瞪大雙眼，拼命搖頭。
喂，哥，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他挑眉，留下意味深長的眼神給我琢磨，自己轉身走了。
時生察覺到什麽，“你在看什麽？”
他轉頭，身後空無一人。
我垂頭喪氣，“林子錦，他看到我要摔倒你拉我一把那一幕了。”
“這小子一定會去亂說的！”我恨生生說。
“亂說什麽？”時生眨了眨眼。
“說咱倆談戀愛啊。”我嘆了口氣，一臉你這都不懂的神情。
“是嗎？”不知怎地，他似乎笑了下。
“你都不擔心嗎？”我十分抓馬，“他那大嘴巴，不出明天，我們的名聲都沒了。”
“他絕對會拿這件事到張晖那會大肆宣揚，上次籃球賽張晖誤會他，都好久沒理他了。”
“和我歸結到一起，你很讨厭嗎？”他打斷我喋喋不休的話。
我搖頭，“不是啊。”
“可是別人知道了，以後你怎麽找女朋友？”
“還有我，我以後也不能找女朋友了。”我碎碎念。
時生：“你是雙性戀？”
怎麽可能！
我怎麽可能是雙性戀，我一直都喜歡可愛的女孩子好吧！
不過，我曾對他說過自己喜歡付軋這家夥。
系統也不準我對他坦白。
那只能委屈我自己了。
我含糊應了，“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