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失憶

失憶

“你這個症狀很像是選擇性失憶,腦部沒有問題,近期也沒有情緒過激……”青年醫生坐在辦公桌後面,手裏拿着我的病歷。

我坐在他的對面,身邊是付軋和陸因。

聞言,陸因說道:“半年前我們去旅游,秦臻最好的朋友失蹤,最近才回來……”

她問,“這算情緒過激嗎?”

付軋的手放到我的肩膀,仿佛在安撫不安的秦臻。

“這樣啊。”醫生說,“也算,你們知道,人的身體結構是很複雜的,每個人的承受能力也存在差異,大喜大悲之下,難免不會出問題。”

“那我還能找回記憶嗎?”我問。

話落,是付軋的聲音,擔憂道:“除了失憶,他的身體還會有其他問題嗎?”

醫生搖頭,“這個不确定,或許等一段時間你缺失的記憶就會回來。”

接着,他安慰着道:“你的身體很好,除了失憶,沒有其他問題,別擔心。”

離開醫院,陸因明顯情緒失落,一個人自顧自走着。

“你……沒事吧。”我和付軋落後她幾步,猶豫一會,我向前走到她身邊。

她回神,笑了笑,認真看了我幾眼,又看了後面的付軋一眼,問我,“你喜歡付軋了,時生怎麽辦呢?”

我不懂的眨眼,“我只喜歡付軋,從小就喜歡,除此外,再沒有其他人。”

“可是,你失去的那段記憶,你喜歡的是時生,他也喜歡你,你們是兩情相悅……”她的話裏有淡淡的遺憾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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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話可說。

她略微扯了扯唇角,“秦臻,我總覺得,現在的你有點陌生。”

我不知所措,“是嗎?你更喜歡以前的我是嗎?”

她定定地看着我,“我不想說謊,我确實想念以前的你。”

我現在是原主,原主面對陸因這樣明媚坦然的姑娘是不占上風的,他不知道該怎樣去相處,也不知道該怎樣去回答她的問題。

只能沉默,帶着內疚的沉默。

付軋看不下去了,上來解圍,“陸因你怎麽能這樣說,阿臻無論變成什麽樣都是阿臻,你這麽說過分了。”

“可能吧。”她無所謂一笑,看着我,歉意着道:“抱歉,我有點着急了。”

我搖搖頭,“沒事。”

我們沒有一道回學校,陸因提前離開,只剩下我和付軋。

我們打了一輛車,回到學校門口。

付軋沒有下車,他最近公司很忙,有一段時間沒再學校。

“阿臻,等周末我去你家找你。”

他坐在車裏,眉眼帶着星星點點的笑。

“好。”我回應他。

我看着車子開遠,在腦海裏聯系系統。

“xx,心動值。”

“百分之三十一。”

增長好慢,啧。

我回頭走進學校。

迎面而來幾個人,其中一個是熟面孔。

我視若不見從他們身邊走過,畢竟原主不認識。

幾秒後,後面想起急促的腳步聲。

一只手拉住我的手臂,我被人用力拉過身。

“秦臻,你騙我。”男生聲音裏充斥着被欺騙的痛苦,臉色似乎也不好。

我把手臂從他手裏解救出來,語氣惶恐,“你是誰?”

說完,還沒等男生開口,快速補充道:“我失憶了,以前的人和事都不記得了,如果我們之間認識,那我很抱歉,我現在真的認不出來。”

男生愣住,将我掃了一圈,呢喃,“他們說的沒錯,你真的不一樣了。”

說完,深深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哎。”我叫住他,“你看起來很不好,你沒事吧?”

他背對着我,側了側身,我看到他秀麗的側臉,他嘆了口氣,“沒事。”

然後,說了一句對原主來說似是而非的話,“早晚都要結束的,現在結束也沒什麽,反正我也是賺到了。”

這次,他真的走了。

我沒看錯人,他真的很豁達,拿得起放得下。

宮回能這樣想也挺好,付軋這人不是誰都能拿下的。

下午沒什麽課,我窩在宿舍裏看書,我是跳脫的性子,現在把自己裝進原主的殼裏,快要憋死了。

我想去打籃球,去撸串,去騎車,去讀書亭……

我現在的性子,宿舍裏都安靜不少。

打游戲的那一位還下意識把聲音放低。

我盯着書,翻了一頁,放在一旁的手機振動一聲。

我瞥眼過去,頓了頓。

“陸因說我的相機在你那兒,你現在有時間嗎,我過來拿。”

是時生的消息。

我遲疑幾秒,還是回了過去,“好像是有一個相機,原來是你的嗎?”

“嗯。”那邊回,“有時間嗎?”

語氣莫名感覺催促。

“有。”我說:“我在宿舍,你來拿吧。”

他和我之間僅僅隔了一個樓層,我發過去消息,拉開抽屜拿出相機,點開相冊拉倒最底下,将我看了不下百遍的照片傳到我的手機裏,随後關掉相機,拿着它出門,走到樓梯口等他。

幾乎是前後腳時間,我剛到他下樓的身影就出現在我的眼前,他看到我微不可查頓了頓,走下樓梯到我跟前,我的相機給他。

他接過,“謝謝。”

“不用謝。”我說,“物歸原主。”

我想走,他出聲道:“你不想知道我的相機為什麽在你那兒嗎?”

我暗地咬了咬牙,問他,“那,是為什麽?”

“陸因沒跟你說嗎?”他看着我,淡淡道:“我們的事。”

“說了一些。”我照實回答,突然小口吸了口氣,像是做了很大的心裏建設,擡頭與他對視,疑惑問,“那天在醫院,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你明明知道不是嗎?”

随即我略有些說不出口道:“陸因說,我和你,我們互相--”喜歡兩個字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沒什麽好說的。”他表情冷淡,很是不近人情,“我們之間也不是陸因說的那樣,他們瞎傳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哦。”我放下心來,“原來是這樣。”

他看到我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抿了抿薄唇,“我先走了。”

“好。”我說。

第二天,課上。

“現在布置小組作業,兩人為一個組,就前後桌吧,按照黑板上的要求,做出一個表格。”老師拿起講臺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就定在十分鐘後吧。”

同學們十分迅速分好組,我的後桌是時生。

我這個位置是付軋常坐的,為了給外人一種我在追他的感覺,我一直都是坐這裏,而大家也默認這裏是我的位置。

至于時生,他一直都沒有變過位置。

因此,我們是前後桌。

聽到老師的要求,我心裏哀嘆,卻還是不得不轉過身去。

為了方便使用電腦,他移了一個位置,我們交叉而坐。

我打開電腦新建立一個文檔,打開共享發給他,然後開始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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