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中午十二點半GT俱樂部的小夥子們方才一個個踩着飄虛的步伐下了樓，這幾天系統訓練的沒日沒夜的，一個個都臉色蠟黃挂着濃濃的黑眼圈。
小曲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點生理性的淚水，他在餐廳轉了一圈，桌上還放着幾包早餐，一看就是外面買的那種。
小曲挑了兜蒸餃，用手捏起一個填到嘴裏，晃悠到訓練室門口果然看到隊長已經坐在他的位置一邊看複盤視頻一邊吃午飯。
小曲扒在訓練室門口：“隊長，你這兩天怎麽這麽用功啊，你都不會累嗎，晚上打到半夜你白天還能八點起床給我們買早餐嗚嗚，好感動。”
小曲含含糊糊的就要去擁抱沈陌，沈陌看到了他手上的油漬，冷着臉道：“走開。”
小曲伸到一半的胳膊讪讪收了回來，他轉身勾住剛進訓練室的fly。
fly沒什麽表情的看了一眼他，伸出一只手捏着小曲的手腕從自己頸側扒拉了下來，還十分嫌棄的說：“手髒死了，你要是敢把油弄我身上你就死定了。”
小曲扁了扁嘴，憤憤道：“好，你們一個兩個冰山臉都嫌棄我。老秦呢，我去找老秦告狀！”
老秦往常也起的比他們早，一般都是在訓練室看比賽複盤，今天卻沒看到他。
沈陌朝老秦的位置看了一眼，“他去醫院了，下午回來。”
小曲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一臉擔憂，“怎麽又去醫院了，不是戰隊按摩師多按按就好了嗎？”
fly在自己座位上坐了下來，“也就你信。”
小曲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了幾分不好的猜測，走到fly身邊把他椅子轉向自己正經問道：“到底怎麽了？老秦手怎麽了？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fly淡淡瞥了眼隊長，沈陌表情很嚴肅，他平常就是冷臉，一嚴肅起來比平時看起來更兇了一點。
沈陌想了想還是決定正式把這件事告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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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松一點，不想給隊友造成太大的壓力，但話總是沉重的，“老秦有手傷很嚴重了。最多打完季後賽就計劃退役了去做手術。”
小曲是一個非常感性的人，一聽到老秦要退役眼睛迅速泛起了淚花，緊咬着嘴唇才不讓自己哭出來。
他在打首發之前是在二隊的，是今年年初剛和fly一起進的一隊。
二隊和青訓生們都在一隊後面的一棟公寓，二隊平常見到一隊的機會很少，只有偶爾一隊要陪練才能看見近距離看見前輩們。
小曲在二隊裏也是新人，剛開始陪一隊訓練的時候很容易緊張，一緊張操作就拉垮了。
那時候是老秦，總是在訓練完之後笑眯眯的安慰他，讓他好好加油來一隊。
小曲來了一隊之後老秦也對他很好，一開始他覺得隊長和fly都冷冰冰的不敢和他們接觸，是老秦告訴他隊長和fly都是外冷內熱的人，鼓勵他和隊友多說說話帶着他适應。
他知道老秦手一直不太舒服，但是打職業的誰沒有點老毛病，怎麽就突然到要做手術的地步了。
他早該猜到的，确實像fly說的也就他最笨，老秦每天只訓練四個小時，一超出時間隊長和教練就緊張的不讓他練了，他還傻乎乎的以為只是手不舒服。
“小曲，擡頭看我。”沈陌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小曲淚眼婆娑的擡頭看着沈陌，隊長的表情還是冷冷的但眼神裏多了一分不易察覺的柔和。
“退役是每個職業選手必經的過程，沒有誰能打一輩子職業，老秦還在堅持訓練就是想打完季後賽送我們進洲際賽。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訓練，陪老秦打完他的最後一場比賽，讓他沒有遺憾的退役，懂嗎？”
小曲的淚一行一行滑落下來，他抽着鼻子點頭。
沈陌看着他還是心裏不忍，冷着臉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以表安慰。
fly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他們一言不發，眼圈也微微發紅。
“好了，趕緊訓練吧，待會教練過來要罵人了。”沈陌放開小曲，給他遞了張抽紙。
小曲已經不哭了，就是還有些抽咽，他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訓練。
今天的訓練小曲和fly格外認真，小曲甚至晚上還多熬了一個鐘頭直到沈陌去訓練室趕人才下了游戲去睡覺。
把小曲趕去睡覺後沈陌推開二樓露臺的玻璃門，在夜色裏點了根煙，忽明忽暗的一點亮光在黑夜裏格外紮眼。
身後又傳來玻璃門被拉開的聲音，沈陌回頭看到是老秦。他啧了一聲，怎麽每次他來露臺抽煙怎麽都有人過來。
老秦在他身邊站定，伸出手向他讨煙，“來一根。”
沈陌從煙盒裏抖出一根連着火機遞給他，眼神落在了他的右手上，“手怎麽樣？”
老秦咔噠一聲打開火機點燃嘴裏叼着的煙，他還是笑眯眯的，“能怎麽樣就那樣，季後賽肯定能打完。”
“你跟他們說了我手的事了？看小曲今天老是偷偷瞄我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老秦左手夾着煙也望向遠方，遠方高樓大廈裏還依稀有幾盞燈光。
沈陌嗯了一聲，聲音有些喑啞，“fly聰明小曲也不是傻子總會看出來的，索性告訴他們了。”
老秦也嗯了一聲，兩個人望向遠方都沒再說話。
沈陌抽完了一根煙，突然開口：“教練物色了個突擊手，我最近在接觸，你要不要和他玩兩把？”
老秦偏頭看了看沈陌，揶揄道：“是前幾天随風發戰隊群裏的那個小孩是吧，隊長怎麽親身下海了？”
沈陌盯着他沒說話，果然大家都心思細膩，老秦也不是沒有察覺，早知道他們在接觸新突擊手了。
老秦看着臉色冷冰冰的沈陌，覺得時間過的真快，一眨眼就四年過去了，以前逗沈陌，他都會恨不得和人打一架，如今少年也學會隐了情緒。
老秦把只剩了一點的煙蒂摁滅，徐徐吐出一口煙氣，“行，明天我試試他。”
翌日——
莊堯和沈陌剛打了兩個小時，莊堯正要開下一把沈陌取消了準備。
莊堯：？
哥哥快來扶我：我有事出去一下，我讓我哥幫我打兩把。
莊堯：……行。
沒等多久，哥哥快來扶我就點擊了準備。
莊堯随便選了個地圖，點擊匹配。
出乎意料的，老板的麥亮了。
一個男生的聲音傳來，“你好，我是小陌的哥哥。”
莊堯趕緊應了一聲，“诶诶哥哥你好，我是……叫我阿堯就行。”
老秦調整了下耳麥，笑着說：“你別緊張，小陌去上課了，我來幫他打兩把。聽他說你游戲打的不錯。”
沈陌拖了張椅子坐在老秦邊上看着，聞言挑了下眉頭。
莊堯明明沒有緊張，但是被這麽一說倒有些拘謹了，他在素質廣場不停跑跳緩解自己的尴尬，“謝謝哥哥，沫姐她也很厲害。”
老秦低笑了一聲，揶揄的看向沈陌，沈陌雙手環臂臉上沒什麽表情。
游戲開始，老秦有意模仿沈陌以前的打法，非常獨狼也非常狠厲，一個人單挑一個隊那種。
莊堯跟的心驚肉跳，他幾次都想讓小沫哥哥別沖那麽靠前，但是跟着沖了幾波發現小沫哥哥很有實力，也能細節控制好血線，不是盲目沖鋒而是經過計算。
他也放心放開來打，小沫哥哥沖橋他就架槍，他沖樓的時候小沫哥哥也能在外面扔投擲物輔助壓制。
雖然只是短短兩局卻讓莊堯感覺酣暢淋漓，和高手打配合就是很輕松舒服，不用刻意提醒标點，只是一個簡單的信號彼此就能明白要幹什麽。
兩人甚至都沒有過多的交流，只是在必要時交流幾句。
莊堯把這兩局的數據調出來看，不禁感嘆道：“哥你真厲害。”
老秦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腕，意味深長的看了沈陌一眼，“我這不算什麽，有人比我更厲害。”
莊堯只當他是謙虛，有些疑惑，“哥你這麽秀怎麽不帶沫姐玩啊，她還要點陪玩來玩。”
老秦淡定喝了口茶，開始一本正經瞎說：“他啊，我帶他玩他嫌棄我，他說就要找你玩，說你很意思。”
莊堯有些受寵若驚，原來老板平時看着冷冷的但是還是很滿意他的水平的。
老秦看了眼時間，溫和道：“那我就先下了，你玩着。”
莊堯點點頭，點了一半想起來對方看不見，他趕緊開口：“行，哥哥再見。”
老秦笑呵呵的幫沈陌退了游戲，“這小孩挺可愛的。”
沈陌又想起這陪玩一口一個老公，抽了抽嘴角涼飕飕反問：“是嗎？”
老秦站起身把他的椅子讓給他，正經評價道：“實力不錯，應該能跟得上你，反應力還有執行力也不錯，有些主意也挺有意思，把他招進來我放心。”
沈陌也站起身點點頭，“我盡力。”
老秦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最近沈陌煙抽的很兇他經常看到沈陌一個人躲在別墅外面抽煙。
沈陌作為隊長，看着還沒有定數的戰隊肯定比誰都着急。
老秦拿起手機在戰隊群裏發了條消息：都醒了嗎？出來吃飯我請客。
老秦又笑着把沈陌往訓練室外面推：“行啦隊長，出去吃飯了。你都快24小時長在訓練室裏了。”
fly：馬上
丹麥曲奇：請客？！為什麽請客？我就不去了。
丹麥曲奇：貓貓大哭[jpg]
秦：小曲想什麽呢，單純心情好想出去吃而已，不來算了，我們走咯。
丹麥曲奇：貓貓探頭[jpg]
mo：最後三分鐘。
丹麥曲奇：來了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