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感情的萌芽
感情的萌芽
沈一琳聽着蕭瀾羽徐徐道來，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在宋芝南辦公室意外低血糖那時，宋芝南臉上有着擔憂的神色，以及她在自己耳邊的輕語。
她的溫柔都藏在細節裏。
“至于愛好嘛，我只知道她喜歡看書，然後比較喜歡吃甜的，別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她估計都不喜歡出門，像平常女生喜歡的那些什麽逛街、探店、買買買，她都沒興趣。”
沈一琳聞言跟着點點頭，如果以平常人的視角來看，宋芝南的生活的确有些無趣，缺少了點人間的煙火氣息。
但恍然間又想起那只兔子玩偶，這麽看宋芝南說不定內心還是有小女生的一面的，只不過一直在外人面前隐藏起來罷了。
蕭瀾羽看着她有些懵懂發愣的模樣，細長的手指卷起，一下一下的輕敲着桌面，緩緩道：“所以啊，真想了解你們宋部的話，光認識什麽的肯定是不夠啦，得看自己的本事。”
蕭瀾羽意有所指，沈一琳卻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考裏。
“對了，珊衫她...最近怎麽樣？”
被她一提，沈一琳回過神來，回憶着這幾天白珊衫的狀态，如實道：“挺好的，就是前兩天上班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總在發呆。”
蕭瀾羽心下暗嘆口氣，眼睛看着手指一點點的在摩挲奶茶杯，兩人沉默了會兒，她才突然開口道：“你以前有暗戀過人嗎？”
不知怎麽了，也許是內心的情緒，随着回憶反複的次數增多而越來越爆炸，蕭瀾羽此刻就有着很強的傾訴欲，看着青澀腼腆的沈一琳總仿佛能看到自己以前的影子。
沈一琳一怔，随後道：“有。”
“幾年？”
“五年....”
蕭瀾羽半遮的眼簾掀起，明顯對她的答案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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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們都差不多。”
沈一琳不懂她話裏的意思，輕蹙着眉看她。
“我喜歡了一個人.....”
從高中到大學，再到她走的那天，從十六歲起，到二十五歲。
“九年。”
沈一琳愣住。
“沒說出口，也沒機會再說出口了。”
兩人相坐而無言，許久，沈一琳才開口問：“這麽多年，她就一直把你當朋友嗎？”
蕭瀾羽苦笑道：“對啊，她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要一直一直是....”
沈一琳聞言，想說點什麽又被咽了下去，低下眸子無意識的盯着桌子，又稍擡起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可能....這樣說也是因為她感受到了吧。”
“你的喜歡。”
蕭瀾羽的心髒仿佛被扯了一下，猶如一瞬間的驚濤駭浪将她淹沒。
沈一琳接着說：“靠在火的旁邊，怎麽會感受不到炙熱呢，也許，她早就給過你答案了吧。”
沈一琳雖然在感情裏也是個笨蛋，遲緩又愚鈍，但作為旁觀者的視角，看得總比局中人清晰通透。
蕭瀾羽眼神黯淡的凝視某處，有些失焦，下意識想要反駁什麽，但卻無從下口。
她如今的執念和不甘，很大一部分原因來源于認為自己只是缺少一個機會，準備已久的問題卻沒等來答案，可如今看來.....
腦海中又浮現出與白芷念相處的各種畫面，原來她所表現出的呆傻并不是聽不懂，而是因為聽懂了但不想失去她才要去裝傻。
原來，一直是她自己不想承認罷了。
沈一琳見她不言語，也怕是自己不小心說錯話，便安慰道：“當然我也只是這麽說說，也不一定就是這樣的，別想太多....”
蕭瀾羽卻笑笑着微搖搖頭：“沒事，你說的也有道理，謝謝你。”
是她自己自願掉進了沒有盡頭的深淵，一直反複，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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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沈一琳與蕭瀾羽長談後，也許是很聊得來的緣故，兩人的關系也跟着促進不少，有時候上班碰面後也會聊兩句，偶爾在走廊上還能碰見兩人在談笑。
沒過些時日，就不知道從誰的口中傳出了二人的緋聞八卦。
“你是不知道，那天她們在那個奶茶店坐着聊了好長時間，我跟我朋友都走了她們還在聊，哎對了，就上次蕭部還特地過來找一琳出去聊，說不定就是暧昧期呢，你來我去的。”
“那宋部不也經常和蕭部聊嗎？”
“那怎麽能一樣？她們都認識多久了，哪能産生什麽火花，而且我覺得蕭部跟一琳，她們看對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同事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原本很正常的溝通交流被傳得越來越離譜，在策劃部內就被說成了好幾個版本。
宋芝南在茶水間坐着，就聽見身後那幾個策劃部的組員聊八卦聊得起勁，聊到後面甚至開始分析起沈一琳和蕭瀾羽跟對方到底适不适配。
許是聊得有些過火，宋芝南站起身來，回頭看着背對她而坐的兩個組員，淡淡道：“周希。”
其中正聊得起勁的兩名女生聞聲一顫，馬上閉嘴雙雙回過頭來，跟她們親愛的宋部打了個招呼，腳趾都快摳地，有什麽是比聊領導八卦還被當場抓到更尴尬的。
“哦，還有劉琪，你們今天的任務完成的怎麽樣了？下一期的活動策劃還有幾天就要交了。”
說話的語氣還算是溫柔，但那兩名組員卻莫名的感到了一絲壓迫感。
“宋部，我們馬上就去。”其中一名女生賠着笑，拉着另一個就火速離去了。
宋芝南看着她們走遠，也緩緩跟着回了辦公區，在路過沈一琳的工位時掃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上，但下一秒宋芝南就直接走向了辦公室，關上門。
沈一琳還在看着宋芝南走去的方向出神，就聽見一旁的白珊衫叫她：“沈一琳。”
“啊？怎麽了？”沈一琳扭頭看她。
白珊衫湊近她，輕聲問：“我聽她們說，你最近跟蕭部關系挺不錯的...”
沈一琳看着她的眼神，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連忙否認：“正常關系，你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她最近是偶爾會和蕭瀾羽聊聊，一是兩人性格合得來話就比較多，二是蕭瀾羽也在向她打聽白珊衫的喜好，說是改天想約她出來，有些私事聊聊。
想到這，沈一琳看了眼白珊衫，好像一碰到關于蕭瀾羽的事就比往常敏感起來，她都還沒覺得她們倆之間有什麽，反倒是自己先被懷疑了，暈哦。
白珊衫聽她回答，心裏又安穩了些，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僅僅是一個吻，還是在對方醉酒不清醒的情況下，讓她反複回想那麽多次，她并不喜歡這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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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咖啡館內，咖啡師在吧臺一絲不茍的調制着苦澀幽香的咖啡，店內飄來淡淡的醇香，人不多，都是些青年白領為主。
蕭瀾羽無事便約着宋芝南來這坐坐，随意閑談。
“你最近有新桃花了？”
宋芝南一開口，差點把正在喝咖啡的蕭瀾羽嗆到。
她咳了兩聲，一臉疑惑的看着她：“我哪來的桃花？你聽誰說的？”
蕭瀾羽是真的不知情，又是哪裏傳出的八卦。
恍然間想到，她那天在跟沈一琳聊天，路過的倆女生向她們投來的目光，當時她還沒在意，現在被這麽一說，她也覺得有些奇怪起來。
“你不會是說我和沈一琳吧？”
“不打自招了。”宋芝南喝了口咖啡，微微挑眉看着她。
蕭瀾羽一時無語，奇怪宋芝南什麽時候也開始聽這些亂傳的八卦：“什麽跟什麽啊，我跟她就是正常的朋友關系。”
說完又朝她一笑，故意道：“比跟某人聊得來。”
宋芝南沒理她，眼神向玻璃窗外來來去去的行人飄去。
“怎麽這種八卦你都信。”
蕭瀾羽又像是反應過來什麽，奇怪道：“不對啊，宋芝南，你什麽時候會關注這種東西了，你變了啊。”
宋芝南把目光放回到杯中的咖啡，拿起小勺輕輕攪拌了下，淡然道：“随便問問。”
蕭瀾羽挑眉，她才不信，以前公司的各種有關于自己的八卦也不少，怎麽就沒見她問過。
“我不信。”
“随便。”
蕭瀾羽看着她這“随便”的态度，猜她是口是心非，便有意想逗逗：“哎，不過說起來也奇怪，我跟沈一琳真的一見如故，一下子就聊了好多好多。”
“然後呢？”宋芝南冷淡的擡眼看她。
見她反應不大，蕭瀾羽又繼續說：“也沒什麽，不過沈一琳人确實挺不錯的，有機會的話.....”
蕭瀾羽的話略有深意，直勾勾的盯着宋芝南。
宋芝南漠然的跟她對視，然後半遮下眼簾，淡然道：“能不能換個話題，你的感情生活我也不是很感興趣。”
蕭瀾羽啞言，這話題最先不是她自己提起的嘛，想起前幾天沈一琳找她了解宋芝南，難不成兩人真有什麽故事了？
宋芝南自然是不會承認她莫名生起的那幾分好奇，一直在內心各種竄動，攪得她平靜不下來，便忍不住問了一嘴。
不知為何，并不是很喜歡聽蕭瀾羽談論關于她和沈一琳的這些話題，內心稍起的波瀾又被她自己壓下了，那一點的不舒坦也不知是從哪來的。
幹淨的土地上就這麽冒出了個小芽，宋芝南能感覺得到，卻不知它長在了哪，找不着拔不掉，她根本控制不了，只能任由小芽自己一點點生長，一點點的将根深紮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