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第二天一早, 林谕然和顧越一起帶着昭昭來到見面的咖啡館，他們進來的早，整個咖啡廳裏沒什麽人，不過為了保險起見, 他們還是上二樓挑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着。
昭昭嗅着空氣裏誘人的濃香, 頓時産生了想嘗一嘗的渴望。
服務員過來的時候, 顧越說：“一杯美式, 谕然你是喝拿鐵的吧？”
“嗯。”以前在節目裏，大家練習的時候會一起點咖啡提神，林谕然只點過這一種。
昭昭見兩個大人完全忽略了自己，他扯了扯哥哥的衣服。
“哥哥，昭昭的呢。”
“小朋友不能喝咖啡, 哥哥幫你點一杯牛奶好不好？”林谕然跟小家夥商量。
昭昭撅着小嘴巴搖了搖頭，這裏又沒有小奶瓶。
“看你, 都把昭昭惹不高興了，沒事啊昭昭，待會兒你就喝顧越哥哥的。”
“可以嘛？”昭昭巴巴地看着他。
“可以, 不過你得先叫我一聲，你都好久沒叫我了。”顧越雙手撐着下巴盯着他。
昭昭從座位上跳下去, 蹬蹬蹬蹬跑到對面的座位又費勁地爬上去, 貼着顧越一起坐，一邊眨巴眼睛, 一邊拉着他的手臂親熱地喚他：“顧越哥哥~”
“诶！怎麽樣？小昭昭, 顧越哥哥是不是比你哥哥要好？”
誠實的昭昭看着他搖了搖腦袋。
“你哥哥都不讓你喝咖啡，我讓你喝, 難道不比他好？”顧越雙手抱胸一臉的不服氣。
“可是哥哥會做其他好吃的給昭昭吃吖~”
“你哥還會做飯？”顧越還真不知道這個。
他擡起頭對林谕然說：“谕然, 你什麽時候請我去你家嘗一嘗你的手藝啊？”
林谕然沒回答, 剛好服務員端着兩杯做好了的咖啡走了過來。
“兩位先生，您二位的咖啡。”
昭昭的目光被上邊的拉花給牢牢吸引了。
“真好看，好香~”
這下可不得了了，小家夥一直牢牢地護着那杯咖啡，顧越一口都沒機會嘗。
“昭昭啊，它再好看也是要用來喝的，你不喝它就浪費了。”顧越苦口婆心地勸說着。
此時林谕然淡定地舉起自己那杯當着他的面喝了一口。
場面很是戲劇。
“叩叩叩。”
桌面突然被人敲了三聲，桌上的三個人全都扭頭朝旁邊看了過去。
一個跟昭昭身邊的兩個大人一樣打扮，帶着鴨舌帽和口罩幾乎全副武裝的男人站在那裏。
“姐夫你可終于來了！坐下先一起喝杯咖啡呗？”顧越主動招呼着對方。
雖然不知道顧越的姐夫是誰，不過感覺對方似乎也是圈裏人，林谕然主動調整了一下，往裏坐了坐。
“坐我這邊吧。”
身姿挺拔的男人落座之後，才摘下了口罩。
林谕然驚訝地看着他輪廓分明的側臉，“林、林禛老師？”
不怪林谕然這麽震驚，林禛這個人實績出衆，身為手握國內三金的大滿貫影帝，本人卻極其低調，除了宣傳自己的新電影，幾乎不會出現在大衆面前。
而且他的身份背景和戀愛婚姻狀況都成謎，林谕然怎麽也想不到他竟然跟顧越有這層關系。
林禛扭頭對他輕輕颔首，禮貌性地打了個招呼：“你好。”
“對了，姐夫，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林谕然，也是咱們圈裏的，今天要拜托你帶的小家夥就是他的弟弟昭昭。”
“昭昭，快跟這個叔”不對，顧越捋了一下輩分，昭昭管自己叫哥哥，好像就不能管自己的姐夫叫叔叔。
“這個哥哥打個招呼。”
“可是他看起來明明是叔叔。”昭昭小聲地糾正。
林禛跟昭昭對視上的時候，看着他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心裏有種奇怪的感應，具體哪裏不對一時卻又說不上來。
“他不願意那就叫叔叔吧。”他垂下眼簾，說話透着一股寒氣。
氣氛一時有些尴尬。
昭昭撅着小嘴巴氣呼呼地看着他。
“昭昭沒有不願意，老師說昭昭是很有禮貌的小朋友，是叔叔你自己長得老嘛！當然不可以叫哥哥了！”
“老？呵！”林禛冷笑了一聲。
顧越沒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姐夫，冷靜！你千萬別跟孩子一般計較，他的意思是你長得比較成熟，就是比我們這兩個哥哥更像叔叔一點，沒別的意思！哈哈哈！”
一旁的林谕然有點擔心。
“林禛老師對不起，昭昭他不是有意的，我代他跟您道歉，對不起！”林谕然緊張地看着身邊這位圈裏地位斐然的前輩。
林禛本來也沒打算跟一個牙還沒長齊的小家夥計較，他擡起左手看了一眼表盤。
“沒事，時間也差不多，我帶他進去轉一圈，你們下午五點左右再來接他。”
“好，謝謝林禛老師，今天就麻煩你了。”
顧越摸了摸昭昭的小腦袋，笑着對林禛說：“姐夫，那你可得對小昭昭溫柔一點，晚上出來咱們在一塊兒吃個飯。”
林禛看了他一眼，只說了一句：“別忘了你答應的。”
顧越舉着手保證：“事情肯定幫你打探清楚！”
一行人走到咖啡館門口，林禛是開着車來的。
林谕然把随身攜帶的小包給昭昭背上，裏邊裝着濕巾，還有他的小水壺。
又不放心地叮囑了兩句：“昭昭，如果你要上廁所的話，這個小包裏邊裝着濕巾，渴了的話，這裏邊有你的小水壺，餓了的話，裏邊也裝了一些吃的東西，都記住了嗎？”
昭昭乖巧地點了點頭，上車前，親了親哥哥的臉。
林禛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恰好從後視鏡裏瞧見了這溫馨的一幕，他的手無意識地攥緊了。
“好了，有什麽別的幫助的地方，你盡管找那個叔叔，他看着雖然冷冰冰的，但是該幫忙的他是不會拒絕你的。”顧越也湊過來小聲地交待了幾句。
“謝謝顧越哥哥~”
“謝什麽，要不你也親親你顧越哥哥我呗？”顧越厚着臉皮伸過臉去。
昭昭笑着也親了他一下。
下一秒，副駕駛的車窗被人搖了下來，司機林禛冷着臉說：“上車。”
昭昭小聲嘀咕着：“這個叔叔好兇~”
昭昭上車以後，朝着外邊站着的兩個哥哥揮手，林禛卻一腳油門，車子迅速駛離現場。
車內安靜到不行，昭昭左瞄瞄，右瞧瞧，後來幹脆貼着車窗往外看。
等紅燈的時候，林禛從後視鏡看了他好幾次。
就在這個時候，昭昭扭頭看了過來，剛好從鏡子裏跟他對視上了，他下意識揚起一個甜甜的笑臉。
沒想到下一刻，林禛就撇開視線，好像他是什麽洪水猛獸一樣。
昭昭氣呼呼地鼓着臉。
“統統，這個叔叔都不搭理昭昭，他是不是讨厭昭昭？”
系統通過簡單的分析得出結論：【寶貝，好像是的呢】
“哼！昭昭也不喜歡他！他的臉臭臭的，一點也不好看！”
一大一小就這麽互相保持着安靜，誰也不搭理誰。
林禛是覺得小家夥有點太嬌氣，身為男孩子，動不動就跟別人親來親去，太愛撒嬌了。
車停在西華門的停車場，林禛先下去，然後替小家夥打開後車門。
昭昭看着車子距離地面有半個自己那麽高，為難地擡頭看着他。
“叔叔，你可以抱我下去嘛？”
林禛微微皺眉，這麽大的人了，還要抱，果然是嬌氣，想是這麽想，不過他還是一只手把昭昭從車裏抱了下來。
“謝謝叔叔。”禮貌的昭昭及時道謝。
“嗯。”林禛單手抱着他，把車門一關，然後轉身往裏走。
昭昭疑惑地看着他說：“叔叔，你可以把我放下來了。”
林禛又皺了皺眉頭，剛剛又要他抱，現在又不要他抱，嘶！孩子就是麻煩。
“你腿太短，走得慢，等到了裏邊再放你下來。”
昭昭一下就又被氣炸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這個怪叔叔的腿，确實對比有點明顯，但是昭昭的腿也不算短啊！雲朵班好多小朋友只比他長一點點呢！
這個叔叔真讨厭！
從西華門進來，見到的第一座宮殿是武英殿，因為林禛今天是帶着親媽的囑托要去位于慈寧宮東南角的故宮文物修繕技藝部一位對瓷器修複頗有研究的師傅，從這邊過去最近。
昭昭看着跟記憶中的畫面還有些相似的大殿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他情不自禁地雙手抱着林禛的脖子，興奮地左右環顧着。
記不清多久沒有跟人這麽近地貼在一起，林禛在那一瞬間身體是僵硬的。
“叔叔，這裏是武英殿對不對？”
“你識字？”林禛反問道。
昭昭認真地看着他回答：“老師沒有教那麽難的字，我只認識很簡單的那些。”
“那你怎麽知道這裏是武英殿的？”林禛挑眉繼續問他。
昭昭回答不上來，他眼睛靈活一轉，回答：“我就是知道，不告訴你，略略略~”
林禛帶他看了一圈，就跟其他游客一起往太和門那邊走，過了一會兒，就看見了莊嚴恢弘的太和殿。
上臺階的時候，昭昭還摸了摸漢白玉欄杆上的圖案，他還跑來這裏玩過。
“那你知道這裏是什麽殿嗎？”林禛突然發問。
昭昭得意地看着他，回答道：“這裏是太和殿，舉行重大典禮的地方，你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
旁邊路過的一位游客聽見後還笑了。
“這個小朋友知道的倒是挺多的，現在電視裏放的說這兒是上朝的地方，其實是錯的，上朝是在乾清宮前面，不是這兒。”
這一點林禛還真不了解，所以他閉上了嘴沒吭氣。
昭昭似乎很喜歡看他吃癟，接下來的行程裏，他還挨個給林禛科普了一下中和殿以及保和殿。
“那裏是乾清門，走進去就是乾清宮了，叔叔，咱們走快點吧！”昭昭有些迫不及待，那裏是留有他跟爺爺回憶最多的地方。林禛卻轉了個彎，往西邊拐了。
“叔叔！走錯了！應該直走的！”昭昭着急地指着前面對他說。
“我沒說要去乾清宮。”林禛老神在在的。
“那你要去哪裏嘛？慈寧宮？”
林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說了一句：“我怎麽感覺、你好像對故宮的一切都很了解？”
“因為我是在這住”昭昭迅速捂緊自己的嘴巴，眼神有些慌亂。
“什麽？因為你是只豬？”林禛停下腳步，盯着他看，聲音裏含笑。
“我不是！叔叔你壞！”昭昭快要被他氣死了。
“你自己說你是只豬的，又不是我說的，怎麽反倒我成了壞叔叔了？”林禛繼續往前一邊走一邊跟他理論。
“我沒有說！”昭昭氣呼呼地解釋。
“我剛剛聽的一清二楚。”
昭昭抓着他的兩只耳朵，撅着小嘴巴糾正道：“你聽錯了！”
“……我沒有。”林禛眼神微微閃爍。
“你就有！”
兩個鬥着嘴，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隆宗門。
“游客不能走這邊。”守在這裏的工作人員伸手阻止。
林禛簡單跟他說了一下緣由，工作人員打了個電話确認了一下，然後就把他放進去了。
進去之後，林禛把帶來的一樣東西交給了那個師傅，簡單說了兩句話，就帶着昭昭出來了。
感覺耳邊有點過于安靜，林禛突然來了一句：“怎麽不說話了？小豬。”
“我不是小豬，叔叔你讨厭。”昭昭甚至都想掙紮着從他身上下來，離他遠遠的。
“別動，不是想去看乾清宮？現在帶你去。”
林禛簡簡單單一句話又把昭昭給拿捏住了。
當真的被抱着踏入乾清宮的那一刻，昭昭的眼睛一下就溢出了大顆大顆的眼淚。
“小豬，這就是你要看的乾清宮了。”
話才說完，他就聽見像是水滴掉落在衣服上的聲音，遲疑地扭頭一看，發現自己抱着的小家夥已經淚流滿面了。
他有點慌了。
“怎麽這麽嬌氣，不就是叫了你一聲小豬。”
本來就被觸動了情緒的昭昭一聽見這個壞叔叔竟然還說自己嬌氣，頓時就委屈地不得了，自己明明已經很堅強了呀，最疼愛自己的爺爺還有爸爸媽媽，所有昭昭在意的親人，全都已經離開他很久很久了！
“你、你這個壞叔叔！昭昭再也不要理你了！嗚嗚嗚……”昭昭奶兇奶兇地對他放狠話。
就像一只被觸怒、開始張牙舞爪的小奶貓，一點兒都不兇，倒是還挺可愛的，至少在林禛看來是這樣。
林禛抱着他走出殿外，把他放在角落，想着要不給他說幾句軟話，哄一哄他。
還沒等他開口，小家夥就轉身自己往前走了，只留給他一個決絕的小背影，林禛笑了笑，低聲說了一句：“真的生氣了。”
然後起身快步追了上去，小家夥的腿短，他走三步，林禛走一步就能趕上，所以林禛走的很悠然，反倒是昭昭越走越是氣喘籲籲。
等他步入跟爺爺一起住過的後殿，瞬間就把林禛抛到腦後了。
昭昭愣愣地看着裏邊陌生的陳設，一動不動的。
這裏既沒有那個熟悉的明黃色身影，也沒有人會笑着朝他招手，慈愛地對他說：“昭昭，快來皇瑪法這兒，皇瑪法好久都沒看見我的昭昭了，來讓皇瑪法抱一抱，看是不是長高長胖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這裏不是……不是……”不是昭昭跟皇瑪法一起住過的那個地方。
林禛看着那個悲傷的小背影，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他好像真的很傷心。
順着小家夥的目光，林禛看了看周圍的一切，卻沒有發現什麽不對，他皺着眉上前将小家夥再次抱在懷裏，帶着他走了出去。
“別哭了好不好？”
肩上的小家夥輕輕地抽泣着，并沒有回應。
“是我不對，不該叫你小豬，對不起。”林禛跟他親爸吵架的時候，都沒這麽低聲下氣過。
昭昭還是無聲地在啜泣。
“好，我也不該覺得你嬌氣，這總夠了吧？”他這輩子從沒這麽好脾氣地跟誰認過錯。
等他抱着昭昭走到禦花園的時候，昭昭的情緒才慢慢平靜，不過還是不說話。
林禛記得小家夥的哥哥說過，他那個小包裏裝着濕巾，水還有吃的，于是帶着他找了個坐的地方。
從裏邊拿了幾張濕紙巾，替他擦了擦臉，看着小家夥哭到有點發腫的眼睛，心裏的歉意比之前更重了。
于是手上的力道，說話的語氣也全都變得溫柔了。
“要不要喝點水？”
昭昭哭了那麽久，确實有點渴了，所以乖乖地點了點頭。
顧越幫他把小水壺從包裏拿了出來，卻愣是沒找到打開的口子，擰也擰不動。
昭昭突然朝他伸出小手。
顧越看了看手裏的小水壺，試探着放到他手上。
只見他按了一下某個地方，水杯的蓋子就自動彈開了，裏邊還是帶吸管的，昭昭就這麽看着他，把吸管塞進嘴巴裏，小口小口地喝着。
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林禛明顯感覺到他在鄙視自己。
不過看在他剛才哭的那麽慘的份上，林禛理智地閉着嘴沒有說話，省得剛擰緊的水龍頭又開始放閘。
“要不要再吃點東西？”林禛看包裏還放了幾樣小包裝的零食，牛肉幹，巧克力，還有奶酪棒什麽亂七八糟的。
昭昭點了點頭，把小水壺遞給他。
林禛任勞任怨地接過，幫他把蓋子蓋上，往包裏一放。
昭昭這才說了第一句話：“你不喝嗎？”
聽見小家夥終于開了金口，林禛挑了挑眉，對他說：“謝謝，不過我不渴。”
“哦。”昭昭沒再說話。
林禛從裏邊挑了一包他唯一能接受的牛肉幹，撕開包裝，遞給了面前的小家夥。
“吃吧。”
昭昭的表情有點糾結，不過他還是主動說：“叔叔，你可以幫我另外拿一下奶酪棒出來嗎？昭昭想吃那個。”
他人小，牙齒還沒長全，牛肉幹質地偏硬，他并不是特別喜歡吃，尤其是剛剛哭過一場，就更想要吃一點甜甜的東西恢複心情。
“還挑食。”林禛忍不住又吐槽了一句。
昭昭氣鼓鼓地瞪着他。
林禛第一時間主動投降。
“好，對不起，我不說你。”
他迅速找到小家夥點名要的奶酪棒，給他把包裝撕開，遞到他面前。
昭昭接過之後，惡狠狠地咬着奶酪棒洩憤。
等他吃完以後，林禛問：“還要繼續看別的嗎？”
稍微想了想，昭昭緩緩搖頭，有家人在的時候才是家，這裏不是他的家，它已經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不需要再看下去了。
林禛沒說什麽，重新抱着他往回走。
這個視角對昭昭來說很熟悉，他忍不住對唯一能聽他訴說的壞叔叔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我爸爸以前也這麽抱着我在這裏走過。”
“嗯？難怪你對這裏這麽熟悉，原來你爸爸帶你來過，那他今天怎麽不帶你過來？在上班嗎？”性格冷淡的林禛難得說這麽長一段話。
聽完他的話，昭昭又紅了眼眶，不過他堅強地攥緊小拳頭，努力把眼淚壓了下去。
“我爸爸他不在這個世界裏。”
腳步聲停了，林禛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應該對小家夥說些什麽。
接下來的一路上，他們都保持着沉默。
上車以後，林禛第一時間給小舅子顧越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帶着小家夥從裏邊出來了，讓他跟小家夥的哥哥過來接人。
等昭昭見到哥哥的一瞬間，就撲進了他的懷裏，依賴地蹭着他的頸窩，也不說話。
看見這一幕的林禛腦子裏閃過小家夥今天摟着自己的畫面，現在自己懷裏卻空落落的，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立馬就察覺到昭昭有異樣的林谕然拍着他的後背，無聲地安慰着似乎有些委屈的小家夥，他不否認林禛影帝是一個很好的演員，但恐怕不怎麽有耐心去照顧一個陌生的小孩子，昭昭今天大約跟他相處得并不是很愉快。
不過不可否認，人家今天确實是幫了忙。
林谕然抱着昭昭主動致謝：“林禛老師，今天很謝謝你，我們家昭昭給您造成麻煩了，實在不好意思。”
“沒什麽，他今天哭了一場，你先帶着他回去吧。”
“昭昭哭了！”顧越趕緊湊過去安慰小家夥。
“顧越哥哥親親我們可憐的小昭昭，怎麽哭了呢？是不是這個叔叔兇你了？你悄悄告訴顧越哥哥，哥哥立馬給你出氣！”
聽完全程的林禛心裏有點尴尬，如果小家夥真的當面說出是因為自己喊他小豬才哭的，他真的會想要立馬挖個洞鑽進去，為了避免這種無比尴尬的情況發生，林禛火速跟他們告了個別。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顧越看着他的車屁股說：“啧啧啧！這是明晃晃的畏罪潛逃啊！昭昭，你快告訴我，他到底犯什麽罪了？”
昭昭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應該沒什麽，昭昭可能是累了，跟林禛老師無關，先回酒店吧。”
“哦，行，也差不多到了該吃晚飯的點了，要不我現在打電話點個餐，待會兒直接上你們房間吃？”
顧越想的是萬一真的是他前姐夫把昭昭弄得不高興了，他這個中間人也得負一定的責任，起碼幫着林谕然好好安慰安慰昭昭。
畢竟人家才幫了忙，林谕然也不好事情一辦完就開始拒絕人家，只能答應了。
等餐的時候，林谕然給昭昭放了一浴缸的熱水給他洗了個澡，顧越看着大大的浴缸裏坐着一個小小的昭昭，水面上還飄着各種可可愛愛的小玩意兒，差點就忍不住掏出手機拍照。
硬是捋起袖子擠進浴室，美其名曰：幫忙！
而此時回到家中的林禛，也躺在浴缸裏，很難以置信，他今天竟然抱着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孩子走了大半天的路，還跟他鬥嘴，把小家夥氣哭了。
他把自己沉進水裏，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更小的、還在襁褓中的嬰兒。
那是他的孩子，他跟前妻唯一的孩子，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的話，應該也跟今天遇到的那個小家夥差不多大了吧，自己一定也會像那個小家夥的爸爸一樣，帶着自己的孩子去故宮，還會去很多很多別的有意思的地方。
作者有話說：
我們可憐的小昭昭，給我寫哭了
感謝在2022-09-24 01:46:21~2022-09-25 02:50: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淺眸 20瓶；逾期不候 4瓶；身酒姑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