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還是妻主手熱

還是妻主手熱

姜吹夢一把拉住小郎君的肩,将人拖了上來。

嬴洲洲不解,他想要掙紮,但是他哪有妻主的力氣大。

“妻主?”

“睡覺!”

姜吹夢緊緊地摟着小郎君,假裝立刻入睡。

嬴洲洲氣鼓鼓的,他一邊挪挪挪,一邊說:“妻主?妻主……我真的很想給妻主生個孩子!”

“我今天累了,下次吧。”姜吹夢假裝說着夢話。

嬴洲洲将唇抿成一條線,他試着在妻主的懷抱裏來回翻身,但是被妻主抱得太緊了,他翻不動。

“妻主……”嬴洲洲半氣鼓鼓半撒嬌地喚她。

姜吹夢還故意發出輕微“呼嚕呼嚕”的聲音,她裝睡着了。

但她往日裏,從來都不打呼嚕的!

嬴洲洲最後無奈地閉上眼睛,他的呼吸慢慢地變均勻了……

姜吹夢一直都沒睡,她聽着小郎君睡着後,松開了一直鉗制着小郎君的手,将懷裏柔軟的小郎君翻了過來,看着他的睡顏,看着他又長又蜜的睫毛,看着他高聳的鼻梁,和薄薄的紅唇……

姜吹夢吞咽了一下,小郎君的唇很好親,她深刻記得。

好想……再親一口。

反正小郎君也睡着了,就親一口,不做別的,真的。

姜吹夢閉上眼,輕輕湊近過去……

鼻尖聞到了香甜的味道,是她之前給小郎君買的擦臉香膏。

真好聞啊。

她不斷湊近,直到她的唇輕輕貼上小郎君的紅唇……

剛剛感受到柔軟,還不等再印深一點,就突然被咬|住了下唇!

姜吹夢倏地睜大雙眼,看到淚眼婆娑的小郎君正在咬她的唇!

偷親被抓!

小郎君是在裝睡!

姜吹夢登時被吓得往後一仰,她閃躲着往後挪……

“咣當”一聲,她從床|上滾到地上去了。

“啊!妻主!”

嬴洲洲的小腦袋從床沿邊伸出來,他的兩只手還扒着床邊,像是草窩裏探頭探腦的小兔子,他連忙喚道:“妻主怎麽掉下去了!妻主的腿有沒有摔壞!快點上來!”

說着,嬴洲洲從床|上爬起來,來地上扶起妻主。

姜吹夢一臉尴尬,她別開臉去,裝模作樣地解釋着:“夢……夢游……”

嬴洲洲先把妻主扶上床,又颠颠颠跑下去,點燃蠟燭,舉着燭火回來,然後緊張的小臉湊近腿邊,仔細檢查了一番,确認妻主的腿并沒有被摔壞,這才長出一口氣,放下心來。

“哼!”嬴洲洲坐回床上,舉着蠟燭,對着妻主的臉,反複地打量着,他雙眼微眯,一本正經地問:“妻主哪裏是夢游!我看妻主就是想要!妻主為什麽非要等睡着了偷親我!妻主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親嘛!”

姜吹夢被一下戳穿了,之前小郎君還主動給她找“夢游”的借口,這次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那個……真的是夢游!”姜吹夢磕磕巴巴地解釋着。

很無力地解釋。

嬴洲洲将蠟燭舉得高高的,他氣鼓鼓地說:“本來還以為妻主是對我不感興趣,現在看來,妻主明明就是想要的,今日妻主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不睡覺啦!我……我把自己困死!”

姜吹夢被小郎君的可愛逗笑了,頭回聽說還有人能困死!

“好吧,我不是夢游,是看你太可愛了,忍不住想親一口,我怎麽會對你不感興趣呢,我很喜歡你的。”

她簡直喜歡得不得了,喜歡就是不舍,她一想到和小郎君過幸福日子,都不舍得去死了,都想好好活下去了。

“真的嘛?”嬴洲洲提高語調問她。

“真的,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家人了。”

在姜吹夢的心裏,她早就将小郎君當成她的家人了。

她也不知道是從何時起的,或許是喝他煮的野菜糊糊的時候?還是他給自己縫補衣裳的時候?還是緊張兮兮接斷骨的時候?

或許都是。

嬴洲洲聽了如此直白的話語,他先是傻笑一聲,又立刻哭了出來。

“我也早就當妻主是我的家人了,我在這世上只有妻主了……”嬴洲洲說着,舉着蠟燭小心地撲到了妻主的懷裏,像只小動物一樣在她的懷裏蹭來蹭去。

嬴洲洲哭得眼淚都灑在她的身上了,他當然拿妻主當家人了,妻主是那麽好的人,照顧他,保護他,要是沒有她,他都不敢想自己此刻身在何處,甚至不敢想,是否還活着。

妻主就是天大的好人!

姜吹夢被小郎君蹭得心都化了,她也低下頭,将懷裏的人抱了抱。

“別哭了,是我一直沒說清楚,讓你胡思亂想了,都是我不好,以後我都會直白說清楚……”姜吹夢不是不想說,是她自己都不願意回想起六年前那夜的一切,可那一切,總是會時不時地想起,那是她揮之不去的噩夢。

嬴洲洲擦了一把眼淚,話語還帶着哭腔:“那妻主現在就說清楚,為什麽不肯要?”

姜吹夢深吸一口氣。

“因為六年前,我全家被殺,我親眼見到我姐夫被開膛破肚,親眼見到我未出世的侄女在地上被摔成肉泥,我……我也會怕。”

其實她也會怕,她也不是無所不能、無堅不摧。

六年前,她也只是個僅僅十歲的孩子而已。

此言一出,仿佛屋裏的燭火都暗了幾分。

是姜吹夢眼中的神色都暗了。

“啊?!”嬴洲洲驚呼一聲,竟然是這樣嗎!

“是不是吓到你了?”姜吹夢提起六年前的事,她心裏的苦還沒感受盡,看到小郎君的臉色都吓白了,一時顧不上自己,又連忙安慰起他來。

“沒……沒吓到,都是我不好,是我非要纏着妻主說清楚,害妻主想起了往事,我真是太不賢惠了!都怪我!”嬴洲洲十分自責,他連妻主腎虛的原因都想了,就是沒想過,是妻主害怕。

妻主在他的心裏,是最強大的,不,即使如此,她仍舊也是最強大的!

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最勇猛的女人!

“怎麽會怪你呢?”姜吹夢聽着一疊聲怪罪自己的小郎君,她沒忍住,她雙手捧起淚涔涔的小臉,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繼續說:“都過去了,我所有的仇人都死了,一個不剩,我故去的家人也都安息了,這是好事呀,複仇成功了,當然是好事。”

嬴洲洲還是很自責,他咬了咬唇,從妻主的懷抱裏鑽出來,仰着腦袋望着妻主,眼眶還紅紅的:“那……那妻主我們不急,等妻主什麽時候準備好了,什麽時候再做吧,我再也不催妻主了。”

他其實怎麽會不害怕呢,他也只有十五歲而已,他光是聽着那句話,連小腹都在隐隐作痛了,一想到肚子裏的孩子被壞人摔成肉泥,那場景得多可怕啊,他都想大哭了,但是他深知,現在若是哭出來,妻主肯定會更不好受的。

今晚都連累得妻主想起傷心往事,可不能再讓妻主傷心了!

他要做最賢惠的小夫郎,所以要忍着!

“嗯……”姜吹夢應了一聲,然後吹滅了蠟燭,将蠟燭放在床頭,摟着有點呆呆的小郎君緩緩躺下,說:“夜深了,早點睡吧,明日還得上工呢。”

嬴洲洲也乖乖躺了下去,他的身子還是有點僵硬,甚至有點發抖,他縮在妻主的懷裏,甕聲甕氣地問:“那妻主在這個世上沒有別的家人了嗎?”

“嗯,我只有你了。”姜吹夢閉上雙眼,她此時想着,有些話好像說與小郎君聽後,心裏會輕松不少,比如……剛才這句。

不過以後她再也不打算說了,這話聽起來吓人,小郎君都被吓得臉色慘白,都被吓得瑟瑟發抖,她現在既然打算好好活下去,那就用餘生的時間,慢慢忘卻往事吧。

“我也只有妻主了呢,我和妻主相依為命。”說着,嬴洲洲的兩只小手拉住妻主的大手,讓她往下摸去。

姜吹夢被帶着摸到了小郎君柔軟的小腹。

嬴洲洲的兩只小手都按在妻主的大手上,說:“妻主,我的小腹好涼,妻主的手熱,幫我捂熱好不好?”

“好。”

其實姜吹夢都已經看穿了小郎君的心意,也明白他的意思。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抱在一起。

姜吹夢的左手是被小郎君拉着按過去的,她又将右手也伸了下去,主動按住小郎君的小腹,問:“有沒有熱一點?”

“好多啦!還是我的妻主好!嘿嘿……”嬴洲洲被捂着小腹,他本來小腹并不涼的,現在心更熱了呢。

姜吹夢的手雖然熱,但是心是冷的,她并不覺得是自己捂熱了小郎君,而是小郎君捂熱了她。

今晚的雨下得更遲了,快到後半夜才淅淅瀝瀝地下起來。

兩個人也逐漸困了。

天快亮的時候,嬴洲洲嘟嘟哝哝地說着夢話:“給妻主生……生女兒……”

姜吹夢都沒醒過來,她一夜都睡得很安穩,但她還能接上小郎君的夢話:“生……生雙胞胎女兒……”

也不知,他們同床共枕,是不是做了同一個夢。

天亮後,嬴洲洲醒了,他從妻主的懷抱裏鑽出來,看着妻主的臉,又摸了摸自己溫熱的小腹。

果然熱乎乎的呢,哪裏都熱,嘿嘿……

嬴洲洲輕手輕腳爬下床,沒有弄醒妻主,他要起床去做熱乎乎的早飯喽。

今日天氣有些涼,就熬一鍋魚片粥吧,讓妻主喝了,胃裏也暖暖的。

嬴洲洲圍着小圍裙,颠颠颠地在廚房裏東跑跑西忙忙,嘴裏還同時哼着《好妻主》的歌。

姜吹夢今天是自己睡醒的,沒用小郎君叫醒,她活動一下腿,發現今日的腿傷好多了,可以不用拄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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