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你想玩這個嗎?”
姜且吟點頭如搗蒜,“想。”
一個來自古代卻沉迷現代游戲的網瘾少女眼睛緊盯着他手上的游戲機。
她才剛邁入游戲的快樂天堂,卻被迫貶下為生計奔波的人間,就好像一部電視劇正看到高潮,啪,停電了。
瞬間黑暗啊!
庾衡拿着那游戲機在手裏把玩,玩味地說道:“給你玩也不是不行,只不過,電量有限,不準玩太久。”
“沒問題。”姜且吟一口答應下來。
庾衡開機後遞給她。
一男一女坐在帳篷前打游戲。
庾衡怕姜且吟玩了就停不下來,先跟她約法三章:“只可以玩一局,輸了就不能玩了。”
“好。沒問題。”
半個小時後,庾衡看着姜且吟的手指在游戲機上靈活地跳動,他覺得今晚的夜風有些涼飕飕,吹得他嘴角僵硬。
游戲機是幾年前,他在上大學的時候買來打發時間的,後來出道就沒時間花在這上面,也就在雜物櫃裏積灰。
眼看着姜且吟有打通關的架勢,他就很後悔,當事人極其後悔。
剛剛就不應該說讓她玩一局的,這一局,一條命打了半個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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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衡側頭,“喂,行了吧?現在已經過去這麽久了。”
姜且吟頭也沒擡,眼睛追随着游戲機裏的畫面,敷衍道:“不是說讓我玩一局嘛,我這還活着。”
“你這一局也玩太久了吧?”
姜且吟一心一意打游戲,哪有精力去應付他,庾衡的話全都被她當成耳旁風。
被忽略的庾衡不樂意了,他一個大帥哥,還不如一臺游戲機嗎?
左手握住姜且吟的胳膊,暗暗使了點勁去晃動她的手。
“哎哎,別動,我差點挂了!”
正好打完一個副本,現在是小兵小将,對付起來比較輕松,不然鐵定挂了。
姜且吟順着他使勁的方向,往他身上一倒,半壓在他胸膛上,背靠着他繼續自己的游戲。
庾衡躺在地上,女人的長發随風輕飄,拂過他的臉,陣陣酥麻的癢意從臉開始爬遍全身。
無奈地嘆了口氣,“姜且吟,你夠了,到此為止。”
語氣滿是寵溺。
姜且吟跟個撒嬌的小孩一樣,留個後腦勺給他,“我偏不。”
“快起來,這樣很不舒服。”
姜且吟怕他搶游戲機,巋然不動,反正她力氣大,跟庾衡這樣一個不太強的男人抗衡不是難事。
為了方便打游戲,姜且吟動了動身子,手肘碰到庾衡的腰部。
怕癢的庾衡忍不住笑出聲。
動靜越來越大,距離他們最近的帳篷在他們身後拉開了拉鏈。
文景陽先是露出小半張臉,他可不敢輕舉妄動,自從上次疑似看到女鬼之後,他變得格外謹慎。
隔壁庾衡的帳篷亮着淡淡的光芒,一個女人壓制在一個男人身上,看起來親密無間,似是情人間的歡好。
他倆在幹嗎?
今夜看見庾衡頭一次對一個女人這麽好,已讓他大跌眼鏡了。啧啧啧,原來庾大明星也是感性生物,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以身相許。
他就說嘛,這次回來,庾衡對姜且吟的态度簡直天翻地覆,好幾次,都被他發現,庾衡偷瞄姜且吟。
現在人家小兩口玩得那麽開心,他還是安靜地做個吃瓜群衆就好。
只不過,荒山野嶺,夜黑風高,情投意合,你侬我侬,不會發生一些什麽有顏色的事情吧?
咦惹,非禮勿視。
文景陽安靜地拉上拉鏈。
姜且吟通過一關,關掉游戲機,她從庾衡身上起來,将游戲機還給他。
“好了,還給你,但是你明晚要給我玩。明晚我就通關了。”
姜且吟拍拍屁.股起身,“早點休息,晚安。”
不知是哪根筋搭錯,庾衡心生出一種被嫖了,嫖客沒給錢的心塞感。
庾衡看着游戲機的畫面,臉隐藏在陰影處,自嘲似的笑了。
他不是被愛慕的那個嗎?怎麽還是他主動?
呆坐許久,庾衡才回去休息。
翌日清晨,鳥兒脆鳴,柔光灑滿山林。
全部人起來集合。
鐘淼注意到庾衡臉色疲憊,黑眼圈很重,眼皮耷拉着,像是沒睡醒卻被人強拉起床的模樣。
鐘淼:“你怎麽了?這麽憔悴?在家裏休養幾天,突然又回到野外,不适應了?”
庾衡打着哈欠,睡眼惺忪,他怎麽可能告訴鐘淼,自己昨晚在打游戲,試圖通關。
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不想在姜且吟面前,幹啥啥都不行。
現實很殘忍,他确實不行。
“是有點不适應。”
文景陽在一旁啃着壓縮餅幹,眼眸暗沉下來,狡黠一笑。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
昨晚那些事,他很清楚。
庾衡和姜且吟放得很開嘛,是不是深山老林更能勾起人的狂野貪念?
禁忌密事,想想就刺激,天地星月可鑒,彼此之間身心交付,愛的烈火熊熊燃燒。
庾衡拿起早餐,身旁的文景陽那眼神,讓他有些不自在,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你怎麽看着我?”
文景陽噙着笑,搖頭,沉默不語。
有些東西就不要拿上臺面來說了,怪羞羞的。
庾衡看文景陽跟個嬌羞的小花似的,頓生出難以言喻的怪感,直接走開。
吃過早餐,他們六個人跟上次一樣,分成三組。
因為上一次的比賽還沒結束,進行到一半中途叫停,幹脆今天的正式拍攝,就從定向越野開始。
公平起見,節目組将上一次所有的點位全部重新換了位置。
庾衡被蛇咬的突發狀況是他們拍攝了幾年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在拍攝前,他們有安排專業的隊伍對他們活動範圍進行檢測,卻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在演員們重新休養的這段時間,節目組重新對活動範圍進行了安全鑒定,這一次是萬無一失了。
計時員開始計時。
姜且吟跟庾衡一路小跑。
方向感極好的姜且吟沒用指南針,通過地上的影子以及樹林枝葉的茂密程度來判斷方向。
找到第一個點位,打完卡後,朝着下一個方向前進。
姜且吟上下掃他兩眼,了然的神态,“你是不是熬夜打游戲了?”
剛想打哈欠的庾衡硬生生把這個哈欠收回去,強行挽尊,“沒有。”
熬夜打游戲還沒通關,說出來他還有臉嗎?
姜且吟回眸看他,微眯着眼睛,眼神寫滿小樣我都知道。
“......”
疾步走了十多分鐘,抵達第二個點位。
這個點簽器挂在一棵松樹上,約莫有兩米高,一個人沒有辦法完成打卡。
姜且吟仰頭看着挂在樹上的點簽器,伸出手,“你把那個卡給我。”
她準備大展身手——上樹。
庾衡将卡放在她的手心。
沒等姜且吟抓穩樹幹,下身一股力量将她舉起來。
姜且吟低頭,就看見庾衡精致的臉,他仰頭看她,“夠得着嗎?”
她擡頭凝視懸挂在樹枝上的點簽器,伸手摸到,在卡片相應的位置按了一下。
“好了。”
庾衡慢慢蹲下身,放她下來,等她腳夠在地上才松開雙手。
姜且吟在地上站穩,朝着庾衡揚了揚手上的卡,“我們現在可以去找下一個點位了。”
庾衡嗯一聲,別開眼看向遠處的藍天白雲,帶了點毛頭小子初遇心上人的嬌羞。
剛剛他抱姜且吟起來時,碰到她纖細的腰身,盈盈一握的小蠻腰,手感很好,掌心還殘留着她的體溫,還有點燙。
姜且吟走了幾步,發覺到身後的男人沒有跟上來,好奇地轉過頭,只見,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不動聲色地露出腼腆的笑。
明明被抱的那個人是她,怎麽搞得現在好像是她吃了他豆腐一樣?你那像閨中待嫁的黃花大閨女第一次看見男人的神情是咋肥事?
何為男人?害羞,嬌媚,緊守貞操,猶抱琵琶半遮面。
庾衡的速度不快,可姜且吟特意停下來等他,很快,兩人就肩并肩朝前走去。
姜且吟看他似乎有些失神,擔憂地問道:“你還好吧?”
庾衡一秒變臉,收起剛剛那呆傻的模樣,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好得很。”
從小跟師兄師姐混大的姜且吟男女意識稍微薄弱。
一群無父無母的孩子,吃不飽穿不暖,為了生活拼命練習技藝。
師傅已十分心疼他們,怎麽會用古時那些條條框框去束縛他們?
姜且吟不相信庾衡所說的話,二話沒說,伸出手,目的很明确,手心貼近庾衡心髒的位置。
沒去管男人錯愕的表情,感受着手心的跳動,自顧自地得出結論:“你心跳有點快。”
庾衡被她突如其來的這一下,弄得心神更亂了,腳步停滞。
手上姜且吟的餘溫還未散去,這小心髒又來了那麽一擊,他有點扛不住。
庾衡看着她故作無心的模樣,心裏樂呵兩下,她就是想吃自己的豆腐,跟心上人來點肢體接觸,人的大腦是會興奮的。
幹脆,他就大大方方讓她吃好了,又不會少一塊肉。
庾衡将計就計,右手摁在姜且吟的手上,完完全全将她的小手覆蓋住。
不動聲色起勾起唇笑,蠱惑地說道:“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