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姜且吟瞅一眼他們四個閉着眼睛的人,抿着嘴思考。
按道理來說,應該先殺預言家,預言家不是能偷看大家的底牌嘛,要是不殺了預言家,萬一被他/她發現自己狼人的身份,肯定會呼籲大家将她投出局的。
可現在剛開始,她也不知道誰是預言家,現在就只能亂殺一人了。
庾衡看起來不怎麽聰明,暫時保留,文景陽嘛,她之前倒挂在樹上的時候吓到過他,怎麽說都愧對他,那就保留,現在只剩下呂思思和吳程程了,吳程程和呂思思不同,她會明面上針對自己,那就殺她。
防止她是預言家,第一個翻看她的底牌。
她們不合,所以這是很有可能的。
姜且吟已經下定決心,忽地擡起手,指着對面的吳程程。
在沒人注意到的一角,庾衡感受到了左邊的方向帶來一陣風,緊閉的眼皮動了動。
姜且吟和鐘淼對視一眼,鐘淼對着她點了點頭。
姜且吟收回手,閉上眼。
游戲繼續進行。
“預言家請睜眼。”
庾衡極緩地掀起眼皮,只是淡淡地看衆人一眼,在掃過左邊的姜且吟時,停留的時間更長一些。
鐘淼秉持公平公正的态度:“預言家想看誰的身份?”
庾衡指着吳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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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淼在開局時就摸清了他們的底牌,誰的身份是什麽他都一清二楚,拿起一本本子在上面唰唰唰地寫了兩個字“平民”。
“預言家請閉眼。天亮了,衆人請睜眼,吳程程被殺。”
一睜眼就出局的吳程程的第六感告訴她,是姜且吟。
已死前的發話:“肯定是姜且吟,誰是預言家一定要查她!”
庾衡将手上的紙折了又折,俨然不相信她的話:“你怎麽就那麽确定呢?不要輕易就咬死一個人,或許,她就是平民呢?”
吳程程無話可說,她确實沒證據,但還想再掙紮一下:“預言家,下次一定要查她!”
姜且吟怕剩下的人中,預言家下一個閉眼時分會翻看自己的底牌,勢要為自己辯駁兩句:“我不是,我就是平民,你別瞎講。”
呂思思萬年和事佬,“還沒有證據就先別瞎猜,下一把預言家查一查吟吟的身份就能證明她的清白了。”
第一輪,衆人一致決定不投票,防止平民被無辜投出去。
天黑,狼人睜眼殺人。
剛剛呂思思那樣說,那她應該不是預言家,因此,姜且吟這次将目标釘在文景陽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一旁看着的吳程程幹着急,她就知道姜且吟肯定是狼人,只是為什麽庾衡不查她的身份?!
無條件信任也太不走心了,那是你的敵人,不是隊友!
他到底想不想贏啊。
這一局,姜且吟獲勝,場上唯一活着的是她和庾衡。
姜且吟覺得自己太機智了,把庾衡這個小笨笨留到最後,預言家也不查她的身份,是不是自己的演技太好了,看起來就是一個百分百的良民?
接下來的時間,又玩了好幾局,幾乎每一次都是姜且吟贏。
野外生存的條件惡劣,節目組會給充足的時間給他們休息,一到晚上九點半,導演拿着小喇叭讓他們回去休息。
姜且吟睡了一個下午,現在精神很足,半個小時後,趁其餘人休息,她溜出去。
庾衡的帳篷是唯一還亮着燈的。
姜且吟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庾衡早就在等着她送上門。
庾衡将游戲機給她,還很心細地幫她打開了游戲界面。
就坐在昨晚的位置,姜且吟專注地打游戲,今晚再有半個鐘,她就能通關了。
庾衡一手托腮,試圖找點話題:“好玩嗎?”
“嗯,還行。”
“我家裏還有幾個新買的游戲機,什麽類型的都有,等綜藝結束後,你要不要抽空去一趟我家?”
引誘似的話語,姜且吟沒心思去深究,只應了一聲。
庾衡偏頭借着托腮的手擋住自己臉上的笑容,看來一下山就要叫馮揚訂購幾臺游戲機了。
只要他下鈎子,就算沒有魚餌,姜且吟都會願者上鈎,誰讓垂釣者是他這個大帥哥呢?
姜且吟對任何事都很專心,尤其是她喜歡的,可以做到心無旁骛。
完全将身邊的男人當成了擺設,仿若這深山裏只有她一人。
庾衡另一只手在姜且吟的後背擡起又放下,握緊又松開,終是沒有落在姜且吟小巧精致的肩上。
就摟一下女人嘛,有什麽好緊張的?怎麽比他上臺領獎還要激動。她又不會對自己怎麽樣,就算要做點什麽,肯定也不會是揍他。
做好心理建設的庾衡伸手過去。
沒料到,姜且吟轉過身,将手上的游戲機舉給他看,話裏都是抑制不住的興奮:“你看,我打通關了。”
他的手落了個空。
庾衡:“......”
姜且吟:“看來這種簡單的小游戲,不太适合我,太低級了,想要通關so easy。”
昨晚連續打了幾個小時還沒通關的庾衡默默不說話。
表面笑嘻嘻,心裏mmp。
他要覺得丢臉嗎?根本沒必要,自己的女朋友有一技之長,身為男朋友肯定要替她開心,對吧?
雖然暫時還不算是。
姜且吟将游戲機還給他,“謝謝你,今晚就早點休息吧。”
在她轉身離開時,庾衡喊出口:“姜且吟。”
“嗯?怎麽了?”
“今晚,我輸得心甘情願。”
姜且吟站着,庾衡坐着。
昏暗的寂靜山林,字字清晰,句句真誠,反複在她耳邊徘徊。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現在也沒有攝像機,幹嘛要這麽刻意說暧昧不清的話,好像他故意輸給她一樣?
腦補完昔日庾衡的種種行為,男人的尊嚴,紳士,不喜歡女人搶在他前面出頭,典型的大男子主義代表。
瞬間了然于心。
她懂了,庾衡這是給自己找臺階下呢,撂人家面子也不太好,演戲行,玩游戲不行的頂流也是想挽回點尊嚴滴。
姜且吟附和地點頭,“嗯,那我就先謝謝你啦。”
庾衡像是被老師誇贊的學生,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姜且吟內心:哥們,意思意思就行了,再裝就過了。
*
第二天是團隊活動,節目組沒有讓他們分組。
導演組在前面帶隊,這次他們要去摘樹莓,山上的野樹莓,只是距離營地比較遠,長途跋涉需要兩個多小時。
加上路途上消耗的時間,再算上摘樹莓的時間,一天的時間剛好。
中午午餐,他們就只能吃自己帶的壓縮餅幹。
男人和女人的體力相差甚遠。
女人們容易落在後邊,而經過昨天的分組比賽,男人們習慣地去扶自己的組員。
四個人,一男一女都在後邊慢慢地走着。
只有姜且吟這一組,畫風有些新奇,女人走在男人前頭,男人只能快步跟上。
庾衡:“......”
長時間的趕路,衆人很疲憊,決定在途中休息一段時間。
各自找了一棵樹,在樹蔭下乘涼。
十點多的太陽炙烤着他們。
吳程程和呂思思塗了防曬,額頭滲出汗,蒙着一層薄薄的白漬。
姜且吟本想要好好做個精致的豬豬女孩,在鏡頭面前保持美麗的容顏,奈何她今天起晚了,就來不及護膚了。QAQ
姜且吟和庾衡在前頭的樹下休息,其餘的人都在八米遠的後面那棵大樹下。
喝完半瓶水,庾衡打算和姜且吟聊聊天,一轉頭,人已經睡着了。
他就想問一問: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實意地愛慕我?哪有你這樣不上心的暗戀者,我都坐在你身邊了,是不是就差把衣服脫光?!
怄氣的庾衡索性背對着姜且吟,手肘抵在膝蓋上,生悶氣。
腦中有一個小天使和一個小惡魔在對話。
小天使:還能怎麽辦?當然是原諒她啦。
小惡魔:男人不能太主動,畢竟你才是被喜歡的那個。
兩個小家夥争吵無果。
庾衡嘆了口氣。
他媽的,沒想到被喜歡也很心累。
庾衡挪動着屁股,讓姜且吟進入他的餘光範圍。
一只粉色的蝴蝶,在姜且吟的四周圍飛來飛去,像是被靠在樹枝上小憩的睡美人深深吸引,蝴蝶在翩翩起舞後,落在了姜且吟的鼻尖上。
蝴蝶的翅膀輕輕地煽動着。
庾衡看呆了,被這一幕美景吸住眼球,移不開。
無風無雲的野外,蝴蝶與睡美人,周遭靜得讓真心無處可躲。
似乎有所感應,姜且吟眼皮阖動着。
庾衡以龜速靠近,停在距離姜且吟還有一尺的位置,盯着她晶瑩剔透的豆腐臉看,粉色的蝴蝶映襯下,雙頰染上了緋紅。
不想驚擾睡美人,庾衡輕輕地呼氣。
蝴蝶卻沒有被庾衡呼出的氣體驚動,依舊停留在美人的鼻尖上。
庾衡又近了幾分,哈出的氣更多。
姜且吟的嘴角動了動。
蝴蝶被這不依不饒的人工風刮得不自在,煽動着翅膀離開,盤旋在姜且吟的頭頂上,而後往別處飛去。
這麽近的距離,姜且吟淺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庾衡的視線在她臉上劃過,最後定于她紅潤的櫻桃小嘴。
腦海中蹦出一個想法:親吻了睡美人,她就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