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變成人魚，總覺得床不舒服，自己又沒有浴缸，路過家具店時，看見櫥窗上的超大浴缸，莫名有一種吸引力。
白天沒有什麽生意，臨近夜幕才開始有稀稀疏疏的顧客過來，真正忙起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八點多，十幾張小桌子已經坐不下了，又是夜攤，別人沒吃夠自然不會去催。
那個打工的，過來。”
那個黃毛上來就是不客氣的對他們哔哔，今天這副樣子，很明顯是喝過酒來的，老板交代過只要沒有人命能忍就忍，畢竟小本生意，惹不起。
“把最貴的上過來，嘿呦，小模樣長的好看還挺标志。”
對于黃毛下賤的語言和那不安分的手，咬緊牙關，能躲就躲，奈何架不住黃毛的觸碰。
“請您自重！”
“哦喲喲，自重？穿成這樣來工作，還在這樣的地方，不就是等着人來包養嘛！”明明是很正常的襯衫，六分褲，果然內心龌龊的人，看什麽都龌龊。
不知道多久沒有刷過的牙混着酒氣，噴在顧及樂臉實在是令人作嘔。
黃毛唰的一下站起來，捏緊顧及樂的下巴，“眼神裏帶着龌龊肮髒的欲望，他毫不掩飾，抱住顧及樂的腰身，把他的手放在了全身最熾熱的地方。
“滾開！”逐漸變成魚鳍的耳朵，不像類人魚那般看着小巧可愛，而是具有一種威懾力。
“人魚！”黃毛往後退了幾步。
“你！是想死嗎？”魚鳍微微抖動，黃毛喝了酒，不怕死地去摸他的魚鳍，其他人早就被吓跑了，老板偷偷地撥打報警電話。
“cila——啊——”及其刺耳的尖叫聲混合着黃毛的慘叫，不知何時長出來的長指甲，刮傷了黃毛的臉，還戳瞎了他一只眼。
警察趕到時，時行正抱着顧及樂，黃毛半邊臉已經被血染紅了。
救護中心的車也到了，他們擡走了黃毛，顧及樂被帶去了警察局，黃毛率先侮辱人，并且有猥亵行為，顧及樂身為一條人魚，進行正當防衛。
最後黃毛進了監獄，顧及樂賠了相對應的醫藥費。
顧及樂緩緩睜開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想來之前化出魚鳍也費了不少力。
“喝點水”時行拿着一杯溫度剛好入口溫水，遞給他。
“謝謝。”顧及樂扯了扯嘴皮子，半晌還是問了“我是變成人魚了嗎？”
“嗯，建議不要出去，目前你還是很危險。”時行把研究中心的話一比一回答。
“是我危險，還是他們危險？”他們自然是指人類。
“你…你還在不穩定期，不出去對他們和你都好。”
時行的一番話語，徹底打亂了計劃。
原本攢到足夠的錢就可以去最好的星際學校，可現在不能出去，掙不到錢，意味着沒有錢不能去星際學校，甚至連自己都養不活。
低下頭抿了抿唇“有沒有适宜的辦法，我總是要出去工作的。”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去共和國研究中心，他們願意給你三百萬，但是你要在研究中心待上一個月，這一月內，任何研究你都得無條件配合！”時行起身欲走，留下一張名片“想好了可以打這個電話。”
時行已經走了許久，杯子裏的水也已經涼透了，捏起那張名片，如果有這筆錢可以去星際學校，甚至有機會參與星際的戰鬥。
一時間內心五味雜陳，錢固然重要，研究中心提出的條件也僅僅是一個月，可能夠挺過研究中心的研究少之又少。
小攤不能再去了，唯一的收入來源也斷了，現在到了月底，要是交不上錢，下個月就得被趕出門。
铛铛铛铛铛铛……
這是給陳父陳母的專屬鈴聲，估計又是來要錢的。
不猶豫地摁下接聽
“喂！”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陳母的聲音
“顧及樂！我們好歹養了你這麽多年，工作了連錢也不知道打回來嗎！”
“知道，一個月後，會給你們打錢。”說完毫不猶豫挂斷，已經夠糟心了。
名片被塞進褲帶裏，走出醫院，賠了黃毛的錢，身上也就剩下幾百塊。
電話號碼翻了又翻，決定還是厚着臉皮打給小攤老板。
“那個，老板我…”
“行了，你別說了，這幾天你的工資我已經打給你了，已經招了新員工，以後你不用來了！”
“老板…”嘟嘟
這個辦法行不通，老板打來的錢也沒有多少。
回到小出租屋，隔壁阿姨看見他像看見瘟神一樣，見了就加快步伐，盡管做了兩三年的鄰居。
出租屋不大，門口的鞋櫃裏就擺着幾雙鞋，稀稀散散的，衛生間的門已經壞了，加了一塊不用的床單上去，還有一個竈臺，是住進來就有的，一直都沒有用過，乏力似的癱倒在床上。
看着自己的餘額，內心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摸索着那張名片，照着上面的電話撥打出去。
“喂您好，之前給提出的條件還作數嗎？”
接線的是一個年輕的女聲“是顧及樂先生嗎？如果您願意的話，明天您就可以過來，或者我們派人來接。”
“我自己過去。”
看着快要上灰的竈臺漸漸失神，如果這一個月沒有活下來，死了也就一了百了，要是沒死呢？從研究中心出來又能去哪呢？
找了附近的車，一樣東西也沒帶走，就這樣去研究中心。
到時，大廳都沒有人，給他們撥打電話，都等了很久才接。
“我到了”
“哦哦好的”
莫約站了兩分鐘，才有人下來，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剛畢業的小女生。
“顧先生裏面請。”小女生時不時回頭看一下，怕他臨時反悔走了。
“顧先生，你好。”來人穿着白色研究服，看起來像是個領導，還是個年輕的領導。
“嗯，我想提前預支一半錢”直接說出心中所想，領導被搞的一愣一愣的。
“這個是可以的。”
小女生拿來合同，簽好名字，錢很快就打到了賬戶。
保險起見，又打給了房東，提前給了他兩個月的房租，剩下的都打給了談不上父母的父母。
解決完這些毫無負擔和壓力，領導說什麽就是什麽 。
那些研究員看見他，都很興奮，畢竟研究樣本那有活體好。
微微皺眉“我需要做什麽？”
“請跟我來。”小女生手裏報了毛巾還拿了一個藥箱。
在室內光下看清她左胸口上的名牌，二組研究員迩海，還挺好聽的。
原以為像其他活體一樣泡在裏面，她卻推開了一扇大門，入眼的海光，一望無際。
她解釋道“這裏是屬于我們研究中心的淺海，你會在這裏呆一個月，你可以把你的衣服脫下來，放在這裏。”
“好，你不離開嗎？”準備脫褲子的顧及樂，疑惑的看着她，就算成為了實驗品，可也沒有到脫衣被別人盯着看的地步。
迩海臉色稍紅，把手裏的毛巾遞給他“你可以用這個遮住，我不會看的！”還貼心的轉過身，捂住眼睛 。
人家都轉過去了，也沒什麽不好意思，衣服一脫，毛巾打開才發現有半人高，應該是浴巾。
海水撲打在腳上，有種癢癢的感覺，海水已經到達膝蓋，魚鱗并沒有出現，越往深走，那種癢意酥酥麻麻的，沒什麽大感覺。
海水沒過頭頂，擁有了人魚基因可以在水裏面自由呼吸。
半小時過後，雙腿沒有任何變成魚尾的跡象。
“顧先生，請您到岸上來。”迩海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岸邊。
“好的，不過我沒有變成魚尾。”
迩海盯着他的雙腿，臉色沉靜，打開藥箱，“顧先生，會有些痛，請忍耐一下。”
又細又長的針管，在她手裏格外刺眼，她柔柔的笑容，輕輕地用酒精棉擦拭要紮的地方。
以前也打過針，不痛，針紮進來的時候，後槽牙都咬緊了，不過臉面上得過得去，硬是扛了下來。
“好了顧先生您可以回到海裏，一小時後，我會再次過來”迩海。笑得那麽溫柔，看背影就覺得是一個文靜的人。
“啊嘶疼死了！”要不是迩海是女孩子早叫出來了。
藥效沒一輛分鐘就發作了，酥麻的癢意化為劇痛，有一股力量正在侵蝕着他！
“水！我要水！”跌跌撞撞奔向大海，水流碰撞皮膚的感覺冰冰涼涼，有什麽東西要從皮膚裏鑽出來。
“好疼！”不知道是不是藥劑的原因，小腿長出了鱗片，透明的黏液混合着血液吸附在腿上。
在海水裏蜷縮起來，緊皺着眉頭，雙手環保住自己，睜眼看着不遠處的海岸，奮力游去，腿上的疼痛難忍無法動彈，整個人摔在沙子裏，雙手扒拉着沙子往前挪動。
劇痛容易讓人意識不清，斷斷續續，一個小時過的很快，迩海的身影站在岸上，指揮着兩名研究人員，把他從海裏撈出來。
“還不錯，看來藥劑還是有用的。”迩海拿着針，換了個位置紮下去，“再來幾針估計就可以完全轉化為人魚。”
轉化？他們在催促人魚基因吞噬人類基因？
打完針又被扔回海裏，這次有海浪，被帶去了更遠的地方。
恍惚間看見迩海接了一個電話，臉色巨變，太陽再亮也照不亮她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