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兩個練體育的人出門約會選地也是很別致——爬山。

聞炎說,他倆這是不放松任何能夠鍛煉身體的機會,幸虧兩個大男生不化妝,不然爬到一半妝全花,估計下山就能鬧掰。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興奮,聞炎晚上睡覺的時候忘了關空調,昏死過去後吹了一晚上冷風。

早晨起床嗓子啞了,洗個臉咳嗽了十分鐘,一直在流鼻涕,鼻頭被擦的發紅。

感冒藥還剩一些,聞炎随手抓了一盒,往嘴裏丢了一粒。

周景離下樓敲門,看見聞炎那副樣子還愣了一下,張口問,“哭了?”

聞炎磨了磨鼻尖,倒是無所謂,“可能感冒了,出去曬曬太陽就好了。”

他從沙發上拽過背包跨在肩上,轉身沖着周景離跳。

周景離後背撞在牆上,伸手接住了聞炎,手臂挂着對方大腿向上擡了擡,“屬猴子的。”

聞炎被人抱着下樓,小孩一樣。

住了那麽久從來沒在樓梯上碰到過人,今兒碰上了,樓下大媽盯着聞炎的後背和屁股愣了半天。

聞炎低頭拍拍周景離的手臂,小聲說,“放我下來。”

空氣死一般的沉寂。

周景離笑着出門,眼看着聞炎木着腦袋朝遠處走,喊了一嗓子,“車在這兒!”

聞炎回頭,臉還是紅得厲害,“你什麽時候有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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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年前買的,一直沒怎麽開。”周景離沖着聞炎甩甩手上的摩托車鑰匙,跨坐上去沖着聞炎揚了揚下巴,“男朋友,上來,別害臊。”

聞炎想踹死他的心都有了,上車的時候默默翻了個白眼。

翻完還心甘情願的把手伸過去抱住周景離的腰。

學校離爬山的地兒不進,摩托車開了将近半個小時,一路上飛馳倒是吸了不少目光。

頭盔摘下去的瞬間聞炎感覺腦袋如釋重負,脖間挂滿了汗珠。

“約會還是受罪?”聞炎把頭盔遞過去,“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意見,借着約會的由頭來報複我。”

周景離看着人笑了半天,覺得聞炎嘟囔瞪人的時候怪可愛。

他伸手牽了一把聞炎的手,跨步朝入口走。

山上樹多,沒什麽太陽,但爬樓梯這種體力活走兩步肯定得出一身汗。

聞炎沿着最邊緣的扶手向上走,前半個小時都在樹叢裏穿梭,後來轉頭的一瞬間視野邊開闊,俯視整片城市縮影,未到正午,山上偶爾一陣涼風倒是舒服。

周景離說休息一下,倆人坐在路邊的岩石上,揪開衣領使勁兒扇了幾下,妄圖扇去渾身的熱意。

旅客牽了兩條狗,邊牧渾身的毛看着順溜,路過聞炎腳邊的時候嗅了兩下,主人停下休息。

聞炎的手在狗頭上揉了揉,“我們養條狗吧。”

“現在?”周景離想起來兩個人的那個小破屋子,他家貓都嫌棄,別說在增加一條狗了。

聞炎笑他,“當然是畢業啊。”

周景離笑着點點頭說,好。

聞炎低頭沖着狗彈舌,揚着笑臉逗樂了半天。

脖頸間的汗流個不停,沒工夫擦,周景離盯着,用手抹了一下聞炎的脖子,輕輕捏一捏,“休息好了嗎?”

聞炎說好了,起身莽着性子使勁朝上沖,一路沖的沒了影子,等周景離跑上去的時候,發現那人正坐在一家茶店裏喝茶。

老大爺似的。

山上的茶店貴,沒人喝,整個店裏就坐了聞炎一個人,他坐在靠窗的地方低頭吹着嘴邊的茶水,看着悠閑。

周景離就那麽站在外面,透過全開的窗戶,手臂支在窗沿上。

聞沿頭都沒擡,張嘴說了句,“有男朋友了。”

“是嘛?”周景離挑挑眉,倚在窗沿邊上逗他,“你喜歡他什麽?”

聞炎瞄他一眼,一點猶豫也沒有,“身材。”

周景離臉色唰的就黑了,上一秒在笑,下一秒嘴角耷拉,“你就喜歡這個?”

聞炎抱着手臂笑着看他,“我膚淺,顏狗就看臉和身材,這不挺好的嘛。”

周景離沒動靜兒。

“我還喜歡看他吃醋和耍脾氣的樣兒。”聞炎噗嗤一下就笑了,從窗戶上探過身子仰頭盯着周景離,“你喜歡什麽啊?”

周景離撇嘴,“我喜歡某些人賤兮兮還口不應心的樣兒。”

說完轉身就走了。

聞炎臉一變,茶也不喝了,邊跑出門邊沖着周景離喊,“你就喜歡這個?你能不能膚淺點兒,我臉,我身材,哪個不合你心意了?”

兩個人快前後挨上的時候,周景離猛地轉身,和聞炎鼻頭磕上了,疼的發酸。

聞炎低頭嘟囔,說他走路不看路。

周景離都無語,明明這貨才是走在後面的那一位。

“喜歡。”周景離插兜笑着看他,“都喜歡。”

聞炎那會兒憋得不知道說什麽,小聲不好意思的說了句,好。

周景離眼神對着聞炎上下掃了一圈,不正經的笑了下,“晚上展示一下。”

聞炎沒反應過來,還在琢磨展示什麽。

隔了兩秒,擡頭笑着沖周景離罵了句死流氓。

山頂上也沒什麽人,零散四五個人,都在舉着手機拍照。

聞炎掏出手機勾着周景離脖子,嘴裏三二一喊了一聲茄子。

“這是我們第一張合照。”聞炎看着照片,給周景離發了過去,擡頭笑着說,“以後還有很多很多張。”

山頂邊緣圍了一圈欄杆,聞炎支着手臂,彎腰慵懶的看着遠處的風景。

周景離後背靠着,側頭看着聞炎。

他拉起聞炎的手,看着他手腕上的彩色手鏈,“這兩天也開始戴了?”

“一直都想帶,這次終于名正言順了。”聞炎笑着,手指尖撚了露出來的一根線,“這次不取了。”

周景離點點頭,笑着看看遠處的數,手搭在聞炎後背上。

就那麽吹了半個多小時的風。

晚上離這裏不遠處的地方辦了音樂節,兩個人趕着最後半個小時回到了山腳。

開着周景離那輛摩托在公路上奔,鼻腔裏充斥着夜晚風中獨特的沙塵味兒,沒有清晨涼爽清香,但又吹的心裏軟。

音樂節的人很多,人群中卻又沒有拘束。

周景裏大大方方的牽起聞炎的手,他們站在人群中等待音樂開場。

在吉他貝斯和鼓聲中,周景離的手臂擡起,勾住了聞炎的脖子,将人幾乎攬進了懷裏。

激烈的音樂聲總是能夠輕易的調動情緒。

他們變得激動,變得熱情,偏頭對上眼神,滿是赤.裸濃烈的情意。

臺上的喇叭聲響起。

“對此刻你最愛的人說一句話!”

“對着天空!”

“對着夜晚星辰。”

聞炎轉頭,臉頰在興奮中泛着些紅,夜晚之下又看不太清,舞臺燈光的紅色的藍色在身上交替,做夢一樣。

人群中是混雜聽不清的叫喊聲,每一絲聲音顯得微小,好像只能說給一個人聽。

“我喜歡景離!”聞炎仰頭喊,“我喜歡周景離。”

周景離看着他卻又沒有喊叫,說了一句,“我愛聞炎。”

聞炎笑的時候露着他那一口白牙,陽光,看着沒心沒肺,他湊到周景離耳朵邊上說,“我也愛你。”

音樂已經不重要了,是否真的結束也不重要。

在最後一首歌曲快要結束的時候,倆人小跑着出了場地,笑的像喝多了似的,拽着拖着沖進了一家旅館。

牌子上閃着藍光,在夜晚格外閃。

開房開的急匆匆,聞炎後背撞的門鎖咔嚓一聲響,笑着在沒開燈的房間裏跌跌撞撞,小腿磕在門口的木椅上,周景離伸手拉了一把。

房間只有門口亮了微弱的燈光,聞炎不知何時靠在了床邊的櫃子上,周景離湊的很近,近乎于壓在他身上,“這麽着急?”

聞炎笑着搖搖頭,“你着急。”

他的手擡起緩慢放在周景離的後背,手掌滑到側腰,用小臂輕輕的圈住,眼神安靜的定在周景離的臉上,突然探頭在他嘴唇上親吻了一下,很輕的動作。

“剛才人太多了沒聽清。”周景離手搭在聞炎腰上,小聲兒哄人似的趴在耳朵邊,“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你着急。”聞炎笑。

“前面的。”周景離看着他。

房間裏沒開空調,有些悶熱,昏暗的小角落兩個身影纏綿在一起,耳邊盡是吞吐下的熱氣。

聞炎盯着人笑了半天,“我說我也愛你。”

周景離大概是情緒湧上來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竟然還愣了很久。

聞炎好笑的盯着他,“你是不是應該親我?”

周景離笑着點點頭,也覺得自己好笑,“是。”

他的手掌托在聞炎的後腦勺,輕吻上去的時候将人朝旁邊壓了過去,他的單腿支在床上,俯身低頭輕吻放松躺平的聞炎,那人接吻的時候還在笑,周景離說他能不能嚴肅一點,聞炎點點頭說好。

聞炎的嘴唇很軟,周景離試探性的深入,糾纏很久後擡眼看看底下的人,聞炎這會兒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了,笑了笑,擡頭又把唇送了上去。

義務的玻璃順其自然,等滾燙溫度無隔閡相互貼近的時候,聞炎腦子裏依舊有些恍惚。

周景離壓下身子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你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聞炎在周景離嘴唇上咬了下,轉瞬又安慰似的吸吮,額頭上布滿了汗,在點撥中對着周景離耳邊說了句,離不開。夜晚仿佛沒有盡頭, 兇狠和溫柔纏繞在一起,折磨又貪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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