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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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青山在我的店裏住下了,借口是家裏沒人,他一個人太孤單了。我就可憐他,讓他在店裏打零工,還慷慨地分了半間房間給他。
店員們每天都用一種八卦的眼神看着我們倆,這種時候我就會推開不知分寸的項青山,以老板的名義命令他把一盆沒必要搬的花搬到另一個地方。
店員們再說話,我就用工資來恐吓他們,他們就不敢說話了。
周日的時候店員問我怎麽不出去,項青山不懂地看着我,我挑了一支碎冰藍,拿上車鑰匙對項青山招手。他跟在我後面,問:“我們去幹嘛?”
我說:“送花。”
項青山突然站住,不再動了。我回過頭來看他,問:“怎麽不走了。”
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委屈:“原來我不是唯一。”
這小孩兒。
我看着他,走過去抓着他的領子往前走:“我從不送給別人紅玫瑰,也是在你走了之後才開始給別人送花的。”
項青山突然就拉上我的手,本是拉着的,後來又變成了十指相扣。我拿他沒辦法,就任憑他了。
他說:“我是唯一的紅玫瑰。”
我點頭,順着他的話來說:“對。你是唯一的紅玫瑰。”
花送給了一個小女生,應該也就是剛高考完的樣子,染了個碎冰藍同款的藍色。我覺得還蠻适合的,就送給她了。
她又驚喜又興奮,說了好多句謝謝,還想要加我的微信。我打算拿手機的時候,旁邊的項青山咳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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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換了個方向,拿了張花店名片給她:“有機會會見面的。”
項青山不情不願的給我們倆拍了合照,就連忙帶我走了。我看着他有點生悶氣的側臉,擡手戳了一下臉:“又怎麽了?不高興了?”
項青山猛地轉過來看着我:“我認識那個女生,她跟我一個學校的,我的競争對手。她就喜歡你這種類型的人。”
我憋笑看着他:“然後呢?”
項青山皺起眉:“齊致,我的認真的。你看她表情,她是真的喜歡你,要是我不攔着你,你明天就成她的人了。”
我看着項青山,想了很多。
我不着調的問他:“我不成她的人,就成你的人嗎?”
項青山愣住了,片刻後,他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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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這次荒唐的對話鎖了起來,平日裏當作沒有發生的樣子,項青山也察覺到了不妥,也開始有所克制自己的行為了。
他居然開始中規中矩地叫我“哥”,這點我真的很少意外,十四歲剛認識還小的時候都從來不叫哥,分要到現在十八歲那麽大一只的時候再叫。
但叫什麽我都無所謂,反正我都會應他。
我看網上那些預備大學生們都去旅游了,項青山每天就呆在我這小小的花店裏,甚至膚色都快要養回來了。
某天晚上,我抱着iPad設計新花搭配的時候,項青山正打算睡覺。我開口叫住他:“阿山。”
他轉過身看着我:“怎麽?”
“別人都出去玩了,你就不想出去玩玩嗎?”我戴着眼鏡,隔着一層屏障我們倆對視。
項青山先移開了視線:“好,我明天就走。”
我意識到剛剛說的話有歧義,尤其是在現在這麽一個敏感的時期,可項青山已經轉過身去了,我說:“我沒有想讓你走的意思。只是現在不是大家都在畢業旅行嗎?我就是問問你去不去,絕對沒有想要你要走的想法。”
項青山不轉過身來,聲音在那邊悶悶的:“我知道了齊致。”
我知道這鬼小孩心裏是怎麽想的,直接就下床去樓下把門反鎖上,把鑰匙藏起來誰也找不到,就上樓了。我躺下,去拉項青山的手。
“阿山,我真的不想你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