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林之衍問道:“你怎麽知道?”

“我當時在現場啊。”

這事說起來也怪她,那天她正窩在貓窩裏舒舒服服的睡覺,突然一道雷聲響起,把她吓醒了。

這世上她最害怕的除了狗和打雷,還有就是叢宴生氣。

她不敢在貓窩裏繼續待下去,就跑去樓上找叢宴,他當時在洗澡,她便蹲在門口等他出來,又是一道雷聲響起還伴随着閃電,吓得她直接從門縫鑽了進去。

因為之前有次下雨打雷,她害怕上樓找叢宴,但是他的房門緊閉,她也打不開,只能一邊嗚嗚咽咽的叫着一邊用爪子撓門,幸好叢宴聽到過來開了門,不然她覺得第二天叢宴很有可能會看到她的貓屍。

從那之後,叢宴做什麽都不會把門關的太死。

也不知道她那天倒了什麽黴,進了浴室她朝叢宴走過去的時候,挂在牆上的那面鏡子突然炸了,叢宴為了抱她被鏡子的碎渣劃傷了胳膊。

思及此,虞舒窈郁悶的戳了下碗裏的米飯,她最煩叢宴受傷了,更何況還是因為她。

察覺到周圍的氛圍有些怪異,虞舒窈擡頭,對上了五張帶着不同程度震驚的臉。

與桌上五人同步震驚的還有直播間的彈幕——

【???虞舒窈說了什麽?我聽到了什麽???】

【洗澡?劃傷?現場?】

【請給我一個叢宴洗澡的時候虞舒窈會在現場的理由。】

【這算是變相公開他們同居的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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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現場?”秦歌嘴裏含着的一小塊骨頭被虞舒窈給震得直接吞了下去,卡的她表情都扭曲了。

江熄給秦歌遞了杯水過去,把她的問題補充完整:“叢宴洗澡的時候,你在現場?”

問完,他的小眼神飛快的瞄了一眼叢宴。

又吃到瓜了!而且還是驚天大瓜!

虞舒窈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那句話不太妥當,猛地閉上了嘴巴,心虛的看向了叢宴。

她好像,又闖禍了。

叢宴已經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向虞舒窈的眼神裏帶了抹探究,接收到她的眼神信號後,他頓了下,說道:“去醫院包紮的時候碰到了。”

“哦哦哦。”江熄立刻接話:“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嘛,快吃飯快吃飯,下午不是還要幹活呢嗎。”

江熄岔開話題:“還剩多少玉米?少的話我就不去了。”

秦歌瞪着他:“不管剩多少你都得給我去!別想偷懶!”

“行行行,去去去。”

兩人一唱一和的,把話題給揭了過去。

虞舒窈把腦袋埋在碗裏趴着飯,借着碗的遮擋悄悄瞄了眼叢宴,見他面色如常,松了口氣。

沒生氣就好。

飯桌上的氣氛又熱鬧了起來,誰都沒注意到坐在邊上的陳嘉倪的沉默。

-

吃完午飯休息了一會兒,衆人便背上竹筐繼續掰玉米的工作了,倒騰了一下午,總算是在黃昏前完成了任務。

節目組檢驗完畢後,給了他們五十金幣。

今天小木屋來了叢宴和陳嘉倪這兩位重量級嘉賓,任務又完成的這麽好,晚飯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下。

“兩位前輩晚飯想吃什麽?中午的菜就應該讓你們來點的,可是你們沒有打電話,現在補上。”林之衍笑得像個暴發戶,財大氣粗的說道:“随便提別客氣!”

陳嘉倪被他逗笑:“我都可以啊,你們想吃什麽?”

這時,工作人員提着一筐魚從他們面前走過,虞舒窈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粘了過去,聞到順着空氣飄過來的鮮美的魚肉味,她舔了舔嘴唇,随後戀戀不舍的把視線收了回來。

叢宴淡聲道:“吃魚吧。”

虞舒窈的腦袋“噌”的一下擡起,看向叢宴的眼睛也跟着變亮。

叢宴沒看她,但是餘光卻将她此刻的反應盡收眼底,他抿了下嘴角,問其他人:“你們可以嗎?”

“可以可以。”江熄第一個舉手:“好歹抓了一上午魚,怎麽能不親口品嘗一下自己的勞動成果。”

“我也可以,不過,”陳嘉倪狐疑的看向叢宴:“你不是不愛吃魚嗎?”

叢宴輕描淡寫的說道:“突然想嘗嘗了。”

陳嘉倪點了點頭:“行吧。”

見其他人對此也沒什麽意見,林之衍便拿着金幣去和節目組換魚了。

頂着大太陽忙活了一下午,出了一身的汗,叢宴嫌棄得不行,回屋之後就鑽進了浴室沖澡。

擦着頭發出來的時候,擱在床上的手機亮了一下,他走過去看了一眼,是微博推送的新聞,下一欄是微信的未讀消息。

他解鎖了點開微信,是經紀人陳洲發來的。

【陳洲:你怎麽沒跟我說那檔綜藝裏還有虞舒窈啊???這不是白送上門去給她蹭熱度嗎!!!】

三個問號加三個感嘆號充分表達了陳洲的氣憤。

叢宴單手打字回複消息:【我之前不知道有她。】

對方秒回,估計是一直守在手機邊上。

【陳洲:哎呦我的祖宗你終于看手機了,你知道今天你跟虞舒窈上了幾個熱搜嗎?你不是不喜歡她嗎?幹嘛還對她那麽好?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在她手裏被威脅了?】

【陳洲:你實話告訴哥,哪怕是拼上我這條老命哥也要救你出火海!】

【叢宴:......沒有。】

手機開始震動,陳洲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叢宴剛一接通,聽筒裏就傳來了陳洲火急火燎的聲音:“叢宴,你說實話,你是不是被虞舒窈給威脅了?”

叢宴無語:“沒有。”

“那你是心甘情願給她蹭流量的?”陳洲被自己的猜測驚到了:“我知道你因為幺幺的事難過,但是你應該沒瘋吧?”

“......”

提起幺幺,叢宴眼神暗了一瞬,随後腦海裏突然蹦出了虞舒窈的身影。

具體的說不出來,但是叢宴就是覺得虞舒窈今天給他的感覺總能讓他聯想到幺幺。

“喂?叢宴?”陳洲在聽筒那邊喊:“沒信號啦?叢宴?”

“嗯。”

“我還以為你沒信號了呢。”陳洲嘀咕了一句,“給你定的明天下午三點回北城的機票啊,時間應該不趕吧?”

“退了吧。”叢宴說:“我先不回。”

“不回?你是有什麽其他的安排嗎?”陳洲以為叢宴是想出去放松一下,“但是你大後天有個雜志拍攝,是一早就定下的,要不你先回來然後再出去散心?”

“我到時候回去。”

叢宴住的這間屋子靠近廚房,從窗戶往外看,可以看清裏面的一切景象,廚房門口用石灰砌起來的洗碗池邊上,蹲着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大的在刮魚鱗,小的就守在旁邊眼巴巴的看着他手裏的魚。

特別像只小饞貓。

叢宴盯着那處,對電話那端的陳洲說道:“你幫我聯系一下這檔綜藝的導演,我想繼續參加。”

說完,他把手機稍稍拉離了自己耳邊。

果不其然,安靜兩秒後,陳洲不可置信的咆哮聲從聽筒裏傳了出來:“什麽?繼續參加?叢宴你是真的瘋了吧?那綜藝裏有誰你不知道嗎?你要是想參加綜藝可以接別的啊。”

“知道。”

“知道你還!”陳洲和叢宴共事這麽多年,知道他做得決定別人一向是改變不了,他煩躁的揉了揉腦袋:“算了,說再多你也不聽,我去給你聯系,但是你別被虞舒窈算計了啊。”

“謝了。”

“挂了,懶得跟你說。”

電話挂斷後,叢宴在窗戶前站了會兒,摘下毛巾走了出去。

-

晚飯還是江熄做的,他是悠閑家族的廚藝擔當,虞舒窈則因為心心念念那條魚,全程都在旁邊跟着打下手。

虞舒窈吃到了魚,心滿意足,自動包攬了洗碗的活。

秦歌和陳嘉倪本想幫忙,都被她轟走了。

叢宴出來接電話的時候,往廚房裏瞥了一眼,看到虞舒窈舉着個掃把朝着某個方向逼近的畫面後,他擰了下眉,匆匆應付完陳洲不放心的叮囑,挂了電話走向了廚房。

等他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虞舒窈正好把掃把拍了出去。

“你在幹什麽?”

“吱——”

叢宴的聲音和一道奇怪的叫聲重疊在了一起。

“嗯?”虞舒窈聽到聲音,扭頭看清來人,立刻揚起笑臉:“叢宴!”

叢宴“嗯”嗯了聲,往前走了一步,又問了一遍:“你在幹什麽?”

“抓老鼠啊,我剛才刷着碗,看到一個黑影突然蹿了過去,猜到可能是老鼠。”虞舒窈捏着老鼠尾巴站起來,求誇獎的說道:“我守了半天呢,沒讓它偷到任何東西。”

叢宴看着她手裏拎着的那只吊在半空中胡亂撲騰的老鼠:“......”

“算啦,你先讓讓,我把老鼠丢出去,別蹭到你了。”

叢宴往旁邊垮了一步讓出門口,看着虞舒窈把老鼠丢了出去再折返回來。

“你怎麽出來啦?”虞舒窈一邊洗手一邊問道:“是來找我的嗎?”

“不是。”叢宴飛快的答道:“出來接電話。”

虞舒窈有些失落的“哦”了一聲。

叢宴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怎麽知道我胳膊上那道疤是被鏡子劃傷的。”

虞舒窈把手上的泡沫沖洗幹淨,轉身看着他:“因為你是因為我才受的傷,我當然記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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