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虞舒窈再次醒過來是被林之衍叫醒的。
“舒窈?”林之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怎麽在這兒睡着了?”
“嗯?”虞舒窈還迷糊着,說話也有些黏糊:“我睡覺的時候聽到電話在響,就出來接了個電話,是今晚要過來的飛行嘉賓,是個女生,點了蒜香小排骨和外婆菜。”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
剛睡醒的虞舒窈看起來軟乖軟乖的,特別像只小奶貓,林之衍不自在的咳了一聲,移開視線:“那你也不能在這兒睡啊,客廳的空調最足了,感冒了怎麽辦。”
“太困了。”虞舒窈揉了揉眼睛,讓自己清醒一點:“懶得走。”
她這一動,有什麽東西從肩膀上滑了下去,虞舒窈低頭看到堆在自己腳邊的薄毯,她撿起來沖林之衍道謝:“謝謝你啊。”
“嗯?這不是——”
林之衍正準備解釋,一道稍顯冷淡的男聲插了進來:“毯子是我的。”
虞舒窈和江熄順着聲音來源看去,叢宴站在距離男生卧室門口幾步遠的位置,一手拿着個馬克杯一手拿着本書,鼻梁上架着一副無框眼鏡,向來沒什麽表情的臉上透着一股淡淡的冷意。
客廳角落矗立着的立式空調呼的吹出一股冷風,迎面撲到了正對面林之衍的臉上。
他打了個冷顫,眼觀鼻鼻觀心:“啊對,我正要跟你解釋,這毯子不是我的,那什麽,蒜香排骨和外婆菜是吧,我去廚房看看食材夠不夠。”
“吱呀——嘩啦——”
木門被拉開和珠簾被掀開的聲音接連響起,客廳裏只剩下了虞舒窈和叢宴。
虞舒窈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叢宴,表面上沒有任何反應,心裏卻已經開始滿地打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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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只極度顏控的貓貓,她的眼光一向高于頂,但是如果對象是叢宴的話,她可以每天舔顏一萬遍都不會膩!
叢宴垂眸看着地上的小呆貓,合上書走過去,“毯子給我吧。”
虞舒窈晃了兩下腦袋清醒過來,一把撈過毯子披在自己身上,連腦袋也裹得嚴嚴實實,“不給行不行。”
“......”
“作為交換,我可以讓你撓我下巴。”虞舒窈跟他打着商量,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或者,摸肚子也行。”
這兩樣都是叢宴以前喜歡對她做的。
躲在攝像頭後面正在看現場直播的節目組紛紛倒抽了一口氣,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他們不約而同的朝監視器靠近了些許,一眨不眨的等着看叢宴的反應。
叢宴面色淡淡:“你又不是貓。”
“我——”
虞舒窈很想反駁,但是卻找不出可以反駁的理由,因為她現在的确不在再是貓了,兩腳獸的身體哪有貓貓的身體軟。
叢宴看着虞書窈皺巴在一起的小臉,說道:“算了,給你吧,好好熟悉熟悉,免得下次再把我的東西認成別人的。”
虞舒窈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會的不會的。”
雖然變成人後,嗅覺不如貓貓的時候那麽靈敏了,但是這也不是她認不出自家鏟屎官氣味的理由。
叢宴“嗯”了一聲,轉身回了卧室。
虞舒窈目送着人進了卧室,拉過毯子的一角糊到了自己臉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麽清新脫俗與衆不同的味道,她怎麽能認錯呢!
兩腳獸的鼻子真是拉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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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現有的食材不多了,需要他們去種樹跟節目組換取食材。
幾人準備等太陽沒那麽毒辣之後,再出發去種樹。
臨出門前,虞舒窈見秦歌對着鏡子往臉上塗塗抹抹,好奇的走過去:“你是在化妝嗎”
“沒有,就是塗個防曬。”秦歌問她:“你塗了嗎?”
虞舒窈搖了搖頭。
她不是很喜歡那些黏糊糊的東西。
“外面太陽這麽大,不塗防曬怎麽行?!”秦歌拔高了聲音:“你不能仗着自己天生麗質就随意揮霍吧,小心被曬出一臉斑。”
秦歌在虞舒窈手上擠出一坨防曬霜,不由分說道:“快塗上。”
虞舒窈盯着那坨白色的乳液默了默,最後胡亂的往自己臉上抹去。
“嗳嗳嗳,這是你自己的臉嗎,你能不能溫柔點。”
秦歌嫌棄的扒拉開虞舒窈的手,親自上手給她塗防曬。
布偶貓的性格在所有貓咪中可以說是最好的了,溫順又乖巧,感受到人們對它的喜愛和善意後會親近對方,虞舒窈感受着臉頰上傳來的輕柔觸感,歪着腦袋蹭了蹭秦歌的手。
等秦歌給她塗完防曬,虞舒窈上前一步,拿臉蹭了蹭秦歌的臉,說了聲謝謝。
“兩位姑娘好了沒有啊,我們該,卧槽,你們兩個在幹什麽?”
江熄震驚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虞舒窈不明白江熄此刻為什麽會出現不可思議的表情,“塗防曬啊。”
“塗、塗防曬?”江熄擡起手,貼在一起搓了搓:“需要用臉塗嗎?”
秦歌從虞舒窈的突然貼近中回過神來,翻了個白眼給江熄:“大驚小怪什麽,這是美女之間友好的貼貼,沒見識。”
“吓死我了,剛乍一看還以為你們兩個打kiss呢。”江熄說:“真是搞不懂你們女生之間這些奇奇怪怪的行為,也不怕掰彎自己。”
“友情提示。”秦歌點了點衣領上別着的麥克風:“都錄着呢,注意言辭。”
“那個......”虞舒窈好奇的提問:“掰彎,是什麽意思啊?”
她話音剛落,叢宴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門口,視線從秦歌跳到了她身後的虞舒窈身上:“還不走?”
虞舒窈站直了身子:“走!”
“那快點。”
叢宴說完,轉身離開。
虞舒窈立刻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秦歌和江熄看着兩人離開的身影,紛紛露出吃瓜的表情。
“你有沒有覺得,叢宴好像并沒有網上傳的那樣讨厭窈窈。”
“我覺得,那你有沒有覺得叢前輩和舒窈相處的時候有一種很親密的感覺?”
“我也覺得。”
林之衍從對面男生卧室出來之後,就看到秦歌和江熄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他走過去:“覺得什麽?”
“喏。”江熄朝着外面揚了揚下巴示意:“覺不覺得他們很般配?”
林之衍扭頭,看到了虞舒窈活蹦亂跳圍着叢宴打轉的畫面,他抿了下唇收回視線:“別八卦了,趕緊走了。”
“知道了,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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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分成兩批浩浩蕩蕩的前往種樹的地點,前面的那一批是叢宴和虞舒窈,剩下的三人則是跟在後面,和他們拉開了長長的一段距離。
叢宴想起剛剛聽到的江熄說的話,跟旁邊拿着狗尾巴草玩的小呆貓叮囑道:“你以後不要一高興就去蹭人,聽到了嗎?”
“為什麽?”虞舒窈不解。
叢宴捂上麥克風,又示意虞舒窈也把她的捂上,“你現在已經不是貓的形态了,貓的習性也要改,不然會被人誤會,表達友好也要跟對方保持距離。”
頓了頓,叢宴補上一句:“尤其是男性。”
“你這是相信我說的話了嗎?”虞舒窈一陣激動。
“嗯。”
陳洲昨晚去家裏檢查了,并沒有發現攝像頭或者竊聽器之類的東西。
雖然很荒誕,但是他也相信自己的感覺。
“我說的話,記住了嗎?”
“記住了!”虞舒窈點了點頭,又問:“那你呢?我也不能再蹭你了嗎?”
叢宴:“......”
虞舒窈追問,語氣聽起來可憐兮兮的:“不能了嗎?”
叢宴輕咳一聲:“看情況。”
“那現在可以嗎?”
“不可以。”
“那什麽時候可以?”
“我說可以的時候。”
虞舒窈刨根問底:“那你什麽時候才會說可以?”
叢宴被她纏得沒了辦法,板起了臉:“你再問下去,就永遠都不可以了。”
虞舒窈瞬間消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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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叢宴相信了虞舒窈是他那只布偶貓的事情,虞舒窈一整個下午都處在極度的喜悅當中,其他人種完樹滿臉疲憊,只有她活力滿滿恨不得把所有的樹都種完。
不過,她的喜悅只維持了一個下午。
因為新來的女嘉賓帶來了一只跟她品種相同的布偶貓。
那只貓再看到他們一群人之後,那叫聲裏充滿了嫌棄——
“真是臭死了。”
然而等它看到叢宴之後,高貴冷豔的神情瞬間消失不見,虞舒窈甚至透過籠子看到了它發光的一雙眼。
她上前一步,把叢宴擋在身後,怒瞪着籠子裏的那個同類。
兩貓相視,戰火四起。
女嘉賓看見虞舒窈好像對她的貓有些不滿,開口解釋道:“你們好,我是趙清清,這是我養的一只布偶貓,它昨天發燒了,我實在是不放心就給帶過來了,你們應該不介意吧?”
趙輕柔的長相跟她的名字一樣,是那種一眼望去就能激起別人保護欲的類型,說話的聲音也是輕輕柔柔的,很難讓人說出拒絕的話。
至少,江熄是這樣的——
“不介意不介意,我們院子裏除了雞就是鴨,還沒有貓咪呢。”
秦歌聽着江熄狗腿子式的發言,白眼都要翻上天去了。
一個會裝,一個眼瞎,說一句絕配都不為過。
“我也不介意,”林之衍說:“我還挺喜歡小動物的。”
虞舒窈本來想說介意的,但是在其他人都沒意見且被趙輕柔笑盈盈的注視着的情況下,她只好憋屈又違心的點了點頭:“不介意。”
趙輕柔笑着點了點頭,自動忽略了秦歌,看向叢宴:“那叢宴你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