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分道揚镳

第十五章分道揚镳

從西北方向吹來的風越發幹烈,天空像末日的現實一般陰沉壓抑。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陽光了。

陳朱夏卻覺得渾身輕松,至少她再也不用擔心有人暗害自己。

兩人仍時不時的說着話,他們的聲音被勁風分割成一段一段的。

兩人的步行速度大約在每小時六七公裏左右。一天最大限度也就只能走100裏左右。從這裏到新疆大約還有六千裏路,也就是說,在沒有外力的幫助下,他們最快也要600天才能走到新疆。

陳朱夏說道:“這路上人跡罕至,應該不會有喪屍。”

“但卻有可能會有變異動物。”

變異動物,他們暫時還沒遇到,不過這時因為是在冬天,動物大部分在冬眠,越冬以後,他們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此時正是冬季,植物凋零,樹木枯黃。陳朱夏很想看看植物會不會變異卻沒有機會。

她依稀記得自己當時囤積物資時似乎随意買了幾包種子,她有空進空間把種子種上。空間的食物雖然還有不少,但是他們萬裏長征只剛剛開始,一切都得節省。

她黯然長嘆,如果能找早些發現這個空間,她就會多買些種子。但旋即轉念一想,她有家傳古書和随身空間,已是上天給予她的最大恩賜,她該感恩才是,為什麽還那麽貪心呢!

元定方見她一會嘆氣一會兒微笑的,表情豐富之極。但他卻沒問為什麽。在這一點上,他做得非常之好,無論陳朱夏做出什麽動作,他都不會追問。仿佛一切都該是這樣。這種人要麽是淡漠之極要麽是非常自律,陳朱夏不知道元定方屬于哪個範疇。

沒了擋風玻璃的庇護,刀子一樣的風肆無忌憚的吹打着兩人的面容。縱然他們帶上厚厚的帽子帶上了圍巾也沒多少作用。

半天下來,陳朱夏就覺得面上幹疼幹疼的。她從背包裏摸出面霜,背着風擦上臉,用完又遞給元定方,元定方卻笑着拒絕了:“我的臉皮厚,用不着。你留着吧。”

兩人從上午走到傍晚,眼看天争将黑。

陳朱夏問道:“我們要到哪裏休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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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定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道:“找一個幹燥點的山洞。或者是窯洞之類的。”

兩人商量完就開始查探。他們此時的位置大概處于陝西西部,窯洞倒真有。

兩人尋了半天,最後決定在一處較為幹爽的窯洞裏歇息。元定方用石頭把洞口堵好,兩人把被子和防潮墊拿出來鋪在地上,為了取暖,兩人不避嫌的擠在一起。最開始時,元定方有些尴尬和排斥,後來看陳朱夏真不在乎,自己也就釋然了,現在是非常時期,以前的許多道德法則也該摒棄了。

洞外,夜風如鬼哭狼嚎一樣刮個不停。

洞裏又陰又冷,根本無法入眠。

“盡量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元定方沙啞着嗓子說道。他的話很平常卻有一點安撫的作用。陳朱夏摸摸水壺裏沒水,又從空間裏拿出兩瓶水來。

現在兩人就靠着陳朱夏空間裏的存糧支撐着,一天只吃兩頓。水倒是随便喝,因為空間裏有泉水。

“你對我憑空拿出食物從來沒有提出過疑問?”陳朱夏笑着問道,語氣中有試探也有疑惑,其實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

元定方還是一臉的淡然:“你能拿出食物來,那是你的造化。這個戒指在你之前肯定有過很多任主人,他們卻沒有這項能力,只有你有。這就說明它跟你有緣分,別人再惦記都沒用。”

陳朱夏笑道:“誰說不是,可惜有的人偏不相信。”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死不瞑目的胡峰。

“其實,當時我以為你會放掉胡峰呢。畢竟女孩子總是心軟些。”

“我喜歡恩怨分明,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做人就該這樣。”元定方贊道。

……

兩人的談興越來越濃。話題也逐漸延伸到了各種的人生經歷和革命家史。

“我家有一條家訓-”

“願聞其詳。”

“那就是——絕不貪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所以,”

元定方轉過臉,灼熱的呼吸萦繞在她的臉旁,他的語氣誠摯:“你大可不必防備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陳朱夏微微側臉,低頭笑笑,其實,自從她決定信任元定方那一天起,就不再防備他了。

元定方也感覺到了陳朱夏的不自在,他不着痕跡的将身子往外挪。

‘別挪了,這中間的縫隙越來越大了。”陳朱夏咯咯的笑道,她那清脆的笑聲在寂靜的黑夜裏格外響亮。元定方也跟着笑了。兩人又重新重新恢複剛才的疆界,強忍着寒冷慢慢的進入夢鄉。

陳朱夏想着,其實她可以躲入空間,裏面要比外界暖和許多。但是元定方進不去,而且,一遇到困難她就躲入空間,萬一以後空間沒有了呢?現在,正是她鍛煉自己的機會,在末世中,她要身體和精神都變得強大才能适應這個甭壞了的世界。

忍受寒冷和饑餓算什麽?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連這兩條都享受不到,因為他們已經堕入了永久的黑暗和寒冷。

在大多數人走向死亡的時候,活着,無論多麽艱難的活着,都是一種至高無上的享受。想到這裏,陳朱夏的體內油然而生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僵硬的身體也仿佛暖和了起來。那是一種無比強烈的求生的意念。

一旁的元定方似乎感應到了陳朱夏的意動,啞着嗓子勸道:“別想太多,趕緊睡吧。”

兩人時睡時醒的挨到了天亮。

洞外的天氣和昨日一樣陰沉壓抑,寒風仍在呼嘯。

陳朱夏拿出一只小鍋燒水煮面,元定方從外面撿來柴火,兩人就着稀溜稀溜的連湯帶面一起倒入肚裏,全身漸漸的暖和起來。他們收拾好東西,整好衣物,又開路上路。

傍晚是,一架飛機在半空中來回盤旋。兩人擡頭看看了飛機,心中都湧起一奇怪的感覺。

“我記得李君豪說他的表哥答應過要派直升機來接他,不會就是他吧。”元定方說道。

“管他呢,反正又不是接咱們。”陳朱夏一臉的無謂。

“看樣子,他的表哥應該是有點權勢的官二代,在這個時候能指揮起直升機的人不太多。”元定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沒有羨慕只有淡淡的擔憂。

陳朱夏調皮的問道:“怎麽,你後悔沒有留下來攀上這棵大樹?”元定方沒有回答只是坦然的笑笑。沉默片刻,就見他眯了眯眼睛說道;“你覺得李軍和李君豪對你事知道多少?”

陳朱夏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慢慢的說道:“當時,胡峰雖然指認的是你,可是實際針對的人卻是我,他們兩個不傻,自然明白其中緣故。”

元定方長嘆一聲:“或許我們不該心軟,他們兩個留着說不定又是個定時炸彈。”

陳朱夏也有這種感覺,其實她當時就有除掉兩人的心思,但是,害她的人是秦雲是和胡峰,李君豪雖然包庇胡峰,卻沒有傷害過她,她着實下不了手。

她自我安慰道:“那兩人還是有基本原則的。我真的不習慣先下手為強,只有別人傷害我時,我才能心安理得的動手。我過不了自己這關。”

元定方笑道;“我們倆是一樣的人。”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誰能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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