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們連動物都不如!
第十七章你們連動物都不如!
這次,陳朱夏沒猜準,天空中飄下來得不僅僅是冰雹,還有雪。先是細鹽似的小雪,然後是鵝毛大雪。沒多長時間,地上就鋪了薄薄一層。
北風凜冽,群山一起白頭。如果在平時,将會是一種美麗的風景。現在,對于他們卻是雪上加霜。
若是很快就停還好,萬一下個不停,他們将會被困在這茫茫群山中,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前途越發晦暗。
陳朱夏窩在被子裏,皺着眉頭看着雪景。
大雪下了整整一個上午。路,越來越難走。
元定方沉吟道:“看樣子,要大幅度降溫,我們沒法行路了。不如找個地方先暫時安頓下來?”陳朱夏想了想也只好如此。
“你對附近熟悉嗎?”
元定方仔細思考了一會兒才說:“我記得不遠處有一個河西度假村。不如我們就去那裏。”
“那個度假村很有名嗎?”
“有些名氣。”既然有名氣,那麽知道的人應該不少,到時大家都一起擠過去,為了食物為了物資,說不定又是一場勾心鬥角的混戰。
想到這裏,陳朱夏便提出另外一種方案:“以我們現在的情況不适宜在人多的地方,那度假村恐怕還會有別人去,我們不如在附近的村莊裏找間空房暫住。”
元定方笑笑:“還是你細心,就這麽辦。”
元定方轉動方向盤掉頭朝村莊的方向開去,他們剛轉過彎,就見他們後面的幾輛車拐到了前方的路口。元定方的臉色微微一變,眉頭蹙着。
“怎麽了?”陳朱夏連忙問道。
“有些麻煩。”元定方的話音剛落就見那幾輛汽車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将他們的車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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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又想搶劫?”陳朱夏眉頭一皺,心頭直冒怒火。
“我下去應付。”元定方給陳朱夏使了個眼色。他們大約十六七個人,開的車都是豪華名車。看樣子以前是個有錢的主。不過,她才不管是他們以前是什麽東西!陳朱夏強忍着怒氣,看着元定方下車。
元定方不慌不忙的打開車門,哈了哈手大聲問道:“幾位堵住我們的車有事嗎?”
這時,從一輛深藍色汽車裏鑽出一位曾經很肥現在卻瘦骨嶙峋、皮膚松弛的中年男人,他嘴上很客氣的說道:“沒什麽大事,我們幾個見這兩位吃得紅光滿面,想必車裏存糧不少,所以來借些吃的。”這人習慣以冠冕堂皇之言來行卑鄙無恥之事,看來以前不是高幹就是富一代。陳朱夏直覺得好笑。借吃的?他真能說得出口!
元定方平和的淡笑,兩手一攤:“實在不好意思,我們車裏的糧食剛剛吃完,那天拿來換汽油的是我們的最後一頓。不信,你們可以看看我們的車。”說着,他繞過去,打開後備箱,大方的讓人查看。
陳朱夏對此行為大為惱火,憑什麽讓他們搜自己的車。元定方給了她一個少安毋躁的眼色,她只好隐忍下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反正車裏什麽都沒有,這些人搜不到東西說不定也就罷手了。
那個中年男人和兩個手下,仔細查看了一遍,車裏真的是空空如也。陳朱夏也下了車。兩人甚至把背包抖了出來讓人看。旁邊不僅有中年男人的手下,還有很多看熱鬧的人。圍觀的這些人本來打算以多欺少,再趁機分一杯羹,誰知道這兩人什麽都沒有。衆人失望的探一口氣。
那個中年男人揮揮手,意思他們可以走了。元定方怕陳朱夏發火,連忙拉過她的車推她上車。
元定方上了駕駛座準備開車離開。眼看,一場風波就要過去。
誰知就在這時,那輛藍色汽車裏傳來一聲有氣無力的嬌懶聲音:“定國,我好冷。能不能問他們借些衣服。”陳朱夏心中一冷,這個女人真不是東西。現在大雪天,他們身上只穿着一身衣服,問他們!
中年男人又重新鑽出來。
對着陳朱夏笑笑:“我說這位姑娘,我女朋友身子弱,你能不能把你的衣服借給她穿?”
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人!
陳朱夏冷笑一聲:“這位先生,我的先生身子也弱,請問你能不能把你的衣服借給他穿?”本來她覺得反正車裏沒什麽東西,禀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覺悟,忍忍也就過去了。但是她忘了,有些人的無恥沒有下限的。
“既然你不願借,那我只好動手脫了。”
“脫吧,脫吧。”其他也哄笑着一起起哄着。元定方額上青筋暴露,他實在不該這麽隐忍。他臉帶煞氣一個箭步竄上去,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對準這個中年男人的脖子使勁一擰,只聽咔嚓一聲,那人的腦袋和脖子分了家。
圍觀的人愣怔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驚恐的喊道:“他殺人了。”
“董事長——”
“老大——”
中年男人的同夥哀嚎着。
“他殺了我老公,你們別饒了這兩人。”那個剛才要借陳朱夏衣服的女人也從車裏鑽出來,歇斯底裏的尖叫着。
元定方淡定的擦擦身上的血跡冷冷的說:“還有人要借衣服嗎?”那些人敢怒不敢言。圍觀的人自然不會為了一件衣服就上來拼命,他們只是龜縮着看熱鬧。
陳朱夏上前一步接着說道:“他以前是特種兵,殺個人跟殺雞似的。但是他覺得在這個時代能存活下來的人都不容易,所以我們才忍着屈辱讓大家搜我們的車。但我沒想到有的人竟然那麽不要臉,竟然要借衣服,在冰天雪地,你不是要人的命嗎?很多動物在災難中都知道救助同類,怎麽到了我們人類這兒就變成這樣了?別說是救助了,你們不害人就那麽難受嗎?你們連動物都不如!”陳朱夏越說越憤怒,聲音冰冷像此刻的天氣。大家一起沉默下來,天地間,只剩下了風雪的呼嘯聲。
在這時,從他們背後傳來一陣稀稀落落的掌聲。在為陳朱夏剛才的話喝彩。
她回頭一看,原來是從山上又下來了一批人,他們竟牽着一條威武神俊的大黑狗。
陳朱夏面無表情,只淡淡的點點頭。
她緩緩走向那輛深藍色轎車,冷冷的看着那個女人,這個女人大約二十多歲,縱然此時容顏憔悴也遮掩不了她驚人的美麗和妖媚。細看一下還有熟悉。陳朱夏也認了出來,這個女人在以前是個三流影星,以脫戲出名。人稱吳脫姐。
她不屑的撇撇嘴。
吳脫姐此時見陳朱夏陰測測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微微瑟縮了一下,但随即又想到自己的傲人資本,她高傲的昂起頭,以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看着陳朱夏,并且頤指氣使的吩咐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麽,趕緊的為你們的大哥報仇啊。”
陳朱夏霍然從兜裏拿出一支□□,黑黝黝的洞口逐一掃過那些人,冷笑一聲:“你們誰先來!”元定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扭斷了一個男人的脖子。至此,再也沒有人敢動手。吳脫姐的氣焰漸漸蔫了。陳朱夏步步緊逼,毫不相讓。
她決定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冷喝一聲道:“把衣服脫下來。”
“這麽大冷天,你想凍死我?”
“那你剛才為什麽要借我的衣服?”
“我再說一次脫下來!”
……
吳脫姐見打動不了陳朱夏,便轉頭向元定方求情,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的眨巴着。元定方看也不看她。
這時,剛才圍觀的人風向也轉了。
有人猥瑣的笑道:“脫吧,吳小姐,反正你也脫習慣了。讓我們大夥再見見你的風采。”
“哈哈……”
“那個,這位姑娘,我看就算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是剛才為陳朱夏鼓掌喝彩的其中人為吳膠星講情。
陳朱夏冷冷的回擊:“是她為難我在先。”
那個男人還想說什麽,旁邊的一個女人拉了拉他,脆生生的說道:“明記,你這就不對了,有的女人活着也丢我們女人的面子,倒不如早死了好。”陳朱夏聽着這話對胃口,便回頭看了那個女孩一眼。
這個女孩身材嬌小,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尖尖的下巴,臉旁消瘦,卻極有精神。讓人一看頓生好感。
那女孩見她看自己,伸出大拇指沖陳朱夏笑笑。
元定方看了看天色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別浪費了,不如我把女的腦袋也擰了算了。”吳脫姐一聽吓得臉色蒼白。
她抖抖索索的說道:“好吧,我脫。”說完,便以一副極委屈的樣子慢慢的将外面的呢子大衣脫了下來。陳朱夏拽過來,拿過刀,刷刷劃了十幾刀。吳脫星凍得像篩糠一樣,心疼無比的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毀。
“接着脫!”
……
吳脫姐凍得臉色發烏,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掉。她身邊的男人沒有一個敢為她出頭。沒有了禦寒的衣服,沒有了她那個奸夫的保護,這次以後,她不死也要凍殘。
陳朱夏拿起刀繼續劃。她出了惡氣,将大衣往那嬌小女孩身上一扔:“這破布留着給你的狗當衣服。”說完便和元定方上車,一溜煙而去。态度極其潇灑。
陳朱夏坐在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她深吸一口氣,冷冷的說道:“以後再不聽你的了。這世上的人誰想害我,我特麽的就殺誰。這些人活着是污染人類。”
元定方也長出一口氣接道:“以後都聽你的。”他其實是怕這些人一擁而上,自己顧及不了陳朱夏。
陳朱夏默默的看着窗外,她的心境,性格在一步步的轉化,心腸在逐漸的變硬變冷。
從開始的冷眼旁觀明哲保身、偶爾的熱血到現在的殺人不眨眼。未來,她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那又怎樣,物競天擇,适者生存而已。世界早已崩壞,文明和道德早已成為遙遠的絕響,若想生存,她就必須從裏到外的武裝自己,只有這樣,她才能适應這個弱肉強食的黑暗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