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
踏入松田陣平的家門口時,萩原研二心中浮現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環視了整個房間,邊邊角角也沒放過,在第一時間排除了危險性。
在走進房間時,萩原研二恍然間找到了這種感覺的由來。在走進別人的房間時難免産生入侵感,但他只感到被接納,不知道是因為這個房間的布置太合他心意,還是因為身為房間主人的松田陣平毫無抗拒的期盼目光。
萩原研二坐到沙發上的時候,一個想法從他心中誕生了。這是一個新的落腳點,不是安全屋,不屬于他一個人,但是可以安心留下的地方。
因為,他看着松田陣平,這裏有他愛的人。
松田陣平沏了兩杯茶水放在茶幾上,“只有茶水。”
“茶水也可以解酒。就算是白水,只要是小陣平倒的就很甜。”萩原研二禮貌性地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戲谑地說。
松田陣平哭笑不得地看着萩原研二,“你不說這種話會怎麽樣?”
萩原研二笑着給了他一個wink,“小陣平不喜歡我這麽說嗎?”
“随便你吧。”松田陣平處于無可無不可之間,說不說全看萩原研二自己。
萩原研二無奈一笑,“說這種話無非是想讨小陣平的歡心而已。”
松田陣平不解地說:“為什麽會因為聽到這種話高興啊?”
萩原研二想了想,輕輕一聳肩,“我也不知道。”
他雖然很擅長這個,但是也沒探究過原因。情話這種東西除了讨好人之外就沒別的作用了,說起來,“為什麽我說的就不能是真心話呢?”
松田陣平挑起眉,“你是想讓我相信我倒的水真的會變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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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覺得甜喝什麽都甜。”萩原研二輕笑着說,“小陣平不信的話,可以給我換成白水哦。”
松田陣平忍俊不禁,白了萩原研二一眼。
“小陣平這不就笑了嗎?”萩原研二心滿意足地看着松田陣平臉上的笑容。這大概就是普通人說情話的時候想要看到的吧。
心上人因為自己的話露出笑顏,而不是想着怎麽掏出更多的情報。跟松田陣平在一起的時候他永遠不用考慮那麽多,萩原研二堅定了不讓松田陣平知道自己身份的決心。
松田陣平嘴硬地說:“那跟你說的話有什麽關系啊?”他只是覺得hagi這麽跟他說話有點好笑而已。
萩原研二故意扭曲了他的意思,問:“小陣平是想說只要看到我就會感到快樂嗎?”
松田陣平想要反駁,但是轉念一想hagi說的也沒錯,不由得遲疑了一下。
萩原研二故意問:“小陣平這麽喜歡我嗎?”
松田陣平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萩原研二看着松田陣平,一雙紫眸閃爍着笑意,“難道小陣平還想說這是友誼?”
松田陣平無言以對。
萩原研二低低地笑出聲,用一把磁性的聲線問:“小陣平是怎麽分辨出自己對我并不是友誼的?”
松田陣平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耳根染上了尴尬和羞惱的紅色。
萩原研二了然地笑了一下,惡劣心起,拉長了聲音,“小陣平——”
松田陣平避開他的目光。
萩原研二壞心眼地揭開了那層遮羞布,“是因為你喝醉的那一晚嗎?”
松田陣平耳根的紅色擴散到了臉上,他認真地說:“不只是因為這個。”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只是讓他确認了自己的想法。
在他接受hgai的親吻的時候,他們就不只是朋友了。而願意接受hagi的親吻,當然是因為他之前就已經動心了。
在知道hagi在追求他之後,在把hagi放在追求者的位置上之後,他心動了。
萩原研二的笑容中摻雜上幾分揶揄,“我當然知道。如果小陣平只因為這個就能開竅,我早就直接強吻你了。”
松田陣平很有自信地反問:“你敢?”
“你知道我不會的。”萩原研二說。強吻絕對會被松田陣平直接推開,被冒犯的怒火會掩蓋真正的心動,得不償失。
他湊近了松田陣平,溫熱的吐息直接吹在對方臉上,“我絕對尊重你的意願。”說完後,他把自己的嘴唇貼了上去。
松田陣平接受了他的吻,摟上了他的脖頸。半晌後,他從親吻中脫身而出,有些慌亂地按住萩原研二繼續深入的手,“今天不行,我沒準備。”
萩原研二看着松田陣平紅腫的嘴唇,不假思索地說:“我準備了。”
松田陣平的目光陡然犀利了起來。
萩原研二隐藏着眼底深處的侵略性,朝着他笑了一下,“我得時刻準備好才能不辜負時光,不是嗎?”
松田陣平彎起了嘴角,笑斥道:“強詞奪理!”
“只要把自己交給我就可以。”萩原研二貼着松田陣平的耳側蠱惑道,“把一切都交給我,小陣平,我保證你會很快樂的。”
月光照在大地上,給所有都鍍上一層銀輝,地面上的雪潔白無瑕,路過的行人在上面留下屬于自己的痕跡。
洋洋灑灑的雪花不停歇地從天空中飄然而下,落到地面上跟白雪融為一體,舊的痕跡被新的所覆蓋,層層疊疊。
雪花落到樹上,寒風撥開樹枝間的縫隙讓雪花可以均勻地照顧着每一寸枝葉。潔白的雪花在單薄的地方凝成水珠,順着葉脈滑落,在葉尾懸了兩秒,落了下去。
冰冷的水珠砸了下去,落在柔軟的絨羽上。小鳥發出驚呼,叽叽喳喳地撲棱着翅膀,發出慌亂的鳴叫。
“Hagi!”松田陣平緊張地握住了萩原研二的肩,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我在。”萩原研二不再掩飾他的侵略性,但還記得安撫懷裏的人,“只要抱緊我就好了。”
月光下的雪越下越大,原本在枝頭歌唱的小鳥已經鑽回了鳥巢之中,只是偶然好奇地探出一個小腦袋,看着外面的雪。
沉甸甸的雪打彎了大樹的枝頭,讓樹枝發出不堪重負的輕響,直到被壓到極限才驟然反彈,如同發洩一般将雪花揚到了空中。
終于,一夜過去,金色的陽光透過厚重的雲層射出幾道耀眼的光線。厚重的雲朵間的空隙被陽光填滿、驅散,雪停了。
室外的寒冷和室內的溫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窗戶上已經鍍上了一層白霜,如同另一層玻璃隔絕了視線。
萩原研二看着懷裏陷入熟睡的人,所有的黑暗都在陽光中褪去了,眼神溫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