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月上中天的時候,浴室響起細密的水聲,朦胧的水汽布滿了房間,模糊了鏡子。一只手将鏡面上的霧氣擦出一道水痕,映出鏡前人的身影。

萩原研二撫摸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肩頭,用慵懶餍足的聲線抱怨道:“小陣平真是牙尖嘴利。”

松田陣平在水聲中啞着嗓子罵他,“你活該!”他泡在浴缸裏,蕩漾的水波隐藏起他的身體,只露出一張帶着紅暈的臉,懶洋洋地看着萩原研二的身影。

萩原研二說的有道理,他現在的心情的确好多了,身心的空缺都被萩原研二填滿了,那種無法替代的滿足感讓人安心。

“好了,我來幫小陣平洗頭吧。”萩原研二走到松田陣平腦袋的那一側浴缸處坐下,摘下噴頭打濕了松田陣平的卷發。

松田陣平舒舒服服地讓他伺候着,溫度正好的水流濕潤了頭發,有力的手指輕輕按揉着頭皮。萩原研二心滿意足地看着松田陣平耳後的痕跡,給松田陣平的卷發打上泡沫,細心地揉搓着。靜谧安然的氛圍充斥在空間之中,環繞着兩個人。

他将頭發上的泡沫沖洗幹淨,目光落在松田陣平的眉眼上,跟對方對視個正着。萩原研二溫柔地問:“小陣平想要吃什麽?我去準備。”

“随便吧。”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能快點解決的,我困了。”

萩原研二寵溺地看着松田陣平這幅姿态,滿心柔軟——高冷的貓貓放下警惕心對人撒嬌的時候總是能讓人心軟的。

“那吃拉面和天婦羅好不好?”萩原研二用毛巾将松田陣平的頭發擦到半幹,“家裏還有材料嗎?”

“……有。”松田陣平回憶了一下,“應該有。”

萩原研二用充滿喜愛的目光看着松田陣平,“那接下來小陣平自己洗可以嗎?我先去廚房準備。”

松田陣平睨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殘廢了!”

“別瞎說。”萩原研二親昵地捏了一下他的鼻尖,“那我就去了,小陣平有事就喊我幫忙。”

松田陣平有點愣住,他眨了眨眼睛看着萩原研二的背影,感覺對方的背景裏都飄着粉紅色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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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gi這次回來似乎又有什麽不一樣了……松田陣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過應該是好事,說不定只是hagi太想他了。

兩人度過了美好的一夜之後,第二天,在萩原研二的懷抱中沉沉睡了一晚的松田陣平精神抖擻地去上班。站在門口的時候,他回頭看向萩原研二,“Hagi,你不會自己偷偷逃跑吧?”

萩原研二忍不住笑道:“小陣平把我說得像是什麽落跑新娘一樣。我昨天才剛回來,你總要給我整理行李的時間吧。”他上前抱了一下看起來不甘不願的松田陣平,在他的耳後吮出一個紅印,又整理了一下他的頭發,退後一步,“晚上見,小陣平。”

松田陣平摸了摸耳後還帶着濕潤的位置,默許了萩原研二宣示主權的做法,頂着一雙紅到透明的耳朵跟他道別,“晚上見,hagi。”

萩原研二看着他假作鎮定的樣子,忍着笑目送他離開。

到了警視廳,同事們看着今天精神狀态都不一樣了的松田陣平,打趣地問:“松田,你的戀人出差回來了?”

“恩。”松田陣平應了一聲,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擺弄着炸1彈模型,唇邊帶着惬意的笑容,一看就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這種事還需要問嗎?”另一位同事滑着椅子過來,探出個腦袋加入了談話,調侃道,“松田今天肉眼可見的開心啊!”

某位同事誇張地說:“這不是完全被拿捏住了嗎,松田?這可不行,愛情是戰争啊!”

松田陣平無語地看了他們一眼,吐槽道:“你們太誇張了吧。”這一群沒談過戀愛的人還想給他出主意?誰給他們的自信啊?!

某個已經結婚的前輩連忙糾正松田陣平的看法,“不不不,松田,這可是個嚴肅的問題,涉及到兩個人之間的主導權,千萬不能放松!”

原本只是在悄悄聽上司八卦的某個隊員認真地看着面授機宜的前輩,就差拿個小本本記下來了。

另一個剛進入爆1炸物處理班不久的後輩好奇地問:“那前輩你拿到主動權了嗎?”

前輩悲痛地嘆了口氣,“所以我自己就是前車之鑒啊!”

“嘁!”

前輩色厲內荏地為自己挽尊,“你們這麽不尊重前輩的經驗之談可不行!”

“這種經驗因人而異吧。”松田陣平單手托腮,難得有心情聽他們一直說閑話,自己還參與進來,帶着不自覺的得意開口道,“我們之間才用不着這種事。”

前輩痛心疾首地說:“松田,你只是還年輕,以後你就會懂了。”

“這我贊同,尤其……”松田的戀人還是個男的。同事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意有所指地提醒道,“尤其松田你的戀人這麽熱情似火。”占有欲太強了吧!

松田陣平不以為意地摸了一下耳後吻痕的位置,眼中多了幾分眷戀的愛意,漫不經心地回應道:“有嗎?”

同事們看着他的表情露出了牙疼的樣子,可惡,好酸!想要掀翻這碗狗糧!

“熱戀中的小情侶就是這樣,何況還是久別重逢。”另一位湊過來的同事擠眉弄眼地說,“那句話怎麽說來的,小別勝新婚啊!”

松田陣平看着這群八卦的人發出了會心一擊,“你們有八卦我的時間不如自己去找個戀人。”

除了已經結婚了的前輩之外,其他沒有對象的同事都哭喪了臉。路過的同事同情地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心靈遭受了巨大打擊的同事們四散而去,紛紛感嘆有了戀人之後的松田陣平真是大變樣了。

櫻花轟轟烈烈地開了又謝,樹葉蔥蔥郁郁綠了又紅,皚皚白雪蓋滿了枝頭又在陽光下融化。

松田陣平的變化作為同事的大家都看在眼裏,臉上的笑容變多了也不再是那種敷衍式的笑臉,每天拿着手機不離手從單方面的輸出變成了有來有往的交流,身上衣服的黑色系漸漸減少,多出了五顏六色的裝飾和打扮,連煙都抽得少了。

松田陣平身上那種仿佛和世界隔着一層的距離感逐漸消弭,出警的時候都有小姑娘敢圍觀了——雖然還是不敢上前搭讪就是了。

跟松田陣平相比,萩原研二的變化更加隐晦,隐藏在他的面具之下,平靜的海面看起來一如既往,深處卻是暗潮湧動。

松田陣平的存在就如同萩原研二幹涸內心中的一汪泉眼,時時刻刻湧出潺潺愛意溫暖着他的內心,讓他整個人脫胎換骨。

現在的萩原研二眼中是有光的,他似乎終于明白了什麽叫做對未來的期盼,對活下去這件事有了渴望。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誕生的還有松田陣平的立場和組織不可調和的矛盾。他需要一個盟友,一個不在乎他和松田陣平的關系的在組織之中擁有一定地位和信任,能在關鍵時刻為他打掩護的盟友。

萩原研二把目光投向了降谷·波本·零,他不願意讓組織更多人知道松田陣平的存在,而波本這麽長時間也的确信守了他們的約定,沒有把松田陣平的存在透露出去,這為他贏得了初步的信任。

萩原研二和波本在長期的互相試探中達成了一種默契。兩人交換對方需要的情報,為對方保守一些無傷大雅的秘密,在必要的時候提供一些援助。

萩原研二坐在咖啡廳裏,跟降谷零閑聊着分享組織內部的情報,看着他的樣子,貌似戲谑地玩笑道:“波本醬可真是野心十足啊。”

“我還以為野心勃勃已經是我的标簽了?”降谷零佯裝漫不經心地嘲諷道,“不然像你一樣不求上進嗎?!”

“我也沒有那麽清閑啊!”萩原研二補充道,“還有心狠手辣和神秘主義,後者可是讓琴酒深惡痛絕。”

“作為情報人員想要藏起自己的情報不是本能行為嗎?是他們太蠢了。”降谷零厭惡地皺起了眉,嗤笑一聲,“至于琴酒,不管我怎麽做他都會看我不順眼的,誰讓我是朗姆的人。”

“我還以為你是故意惹他讨厭的呢。”萩原研二說,“其實琴酒這個人還挺好說話的,在任務之外的地方。”

“整天冷着一張臉給誰看?!”降谷零恃才傲物地說,“我又不是他的手下!”

萩原研二随口勸道:“但琴酒畢竟是行動組的領頭人,跟他交惡沒有好處。”

“跟他交好不是一樣沒好處。”降谷零嗤之以鼻地說,“琴酒那種人……”根本不可能洩露任何組織的秘密,還那麽敏銳,離他遠點才安全。琴酒那邊有hiro就夠了,他要的是專注于朗姆。

目前組織中所知的能夠見到boss的高層只有朗姆、貝爾摩德和琴酒,朗姆這邊有他,琴酒那邊有hiro,如果能把貝爾摩德手下的萩原研二完全拉到他們這邊……

“也是,琴酒根本不會因為私人感情動搖。”萩原研二感慨地說,“他在的位置也不可能允許他動搖。”

“你對他的印象倒是挺好的。”降谷零看了一眼萩原研二,“既然這樣當初為什麽不直接留在日本?”

“服從組織的安排嘛!”萩原研二不在意地說。對于那個時候的他來說,留在日本和去美國又有什麽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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