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異能初顯

第七章  異能初顯

想不到離天公子竟是這樣的妙人,寒霜不覺嫣然一笑。

忽聽一個軟糯的聲音嚷道:“師父師父,哎呀,你終于讓我說話啦。離天哥哥這計謀我也是會的,本來我要幫忙的,師傅卻不讓。少了個顯我七夜神君威名的機會啊,可惜,可惜啊。”搖頭晃腦,倒是學會了紫麟老頭重要的話一定要重複兩遍的習慣了。

一邊又跑向聖女笑道:“好在聖女姐姐也是聰明伶俐,與離天哥哥心心相印、夫唱婦随、一唱一和,把這個胖大叔吓得三魂沒了七魄。哈哈哈。”

“心心相印、夫唱婦随?什麽用詞?”寒霜頓覺尴尬。

好在有紫紗覆面,外人瞧着聖女倒是不動聲色。

那紫麟老頭和風雲老頭對視一眼,陪笑了幾聲,眼神倒頗有幾分古怪,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

小七夜眼珠一轉,歪頭問道:“聖女姐姐,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飲人血吧?我跟你說,這個我有經驗,人血可不好喝,我喝過我師傅的血,味道可真正不咋地,反正你要喝可千萬別選我師父。還是鹿血好喝,我和我師傅每月都要喝上一壺呢,開心得緊。”聽罷,大堂衆弟子再也忍俊不禁,都笑将起來。

“鹿血?不是男子用來壯陽的麽?白澤長老帶着小七夜常年不下山,難道兩人在修練什麽不堪的秘法?龍陽之癖?”寒霜突然想到了這個詞,更覺尴尬。

也不知這小七夜年歲幾何,這種醜事竟然到處宣揚,你這次死定了,小七夜。

白澤長老果然皺了皺眉頭,也不知用了什麽功法,一揮袍袖隔空倒把個小七夜一把拉到自己身邊,揪住耳朵。

只聽七夜慘叫一聲,便再也發不出聲來,只有嘴唇不停張合,顯然是又被師父禁言了。

寒霜瞧着開心,心想這碧靈淵倒也不是什麽兇煞之地,風景秀美迷人,人人性情直爽可愛。等我找到空間穿梭來回的關竅,以後定要多回來游覽。

卻聽一個溫潤的聲音在耳邊問道:“聖女可乏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萬事有我。”是離天公子的聲音,語氣甚是親密關愛。

寒霜擡頭,果見離天公子笑盈盈地正瞧着她。“奇了,怎麽其他人卻貌似沒聽到?”

又覺耳邊癢癢的,離天公子又道:“別擔心,他們聽不見的。這便是我的異能之一了,愛說悄悄話。”

寒霜驚奇不已,暗暗贊道:“悄悄話,這異能倒是簡樸實用!”

随即點點頭,對衆人道:“今日我乏了,明月苑甚遠,不如請離天公子接着議吧。”攜了易天,一同走下堂來。衆人自然不敢反對。

未至門口,突見一紫衣弟子進來禀報:“禀聖女,剛才那富商的兩個兒子尋父親來了。”

寒霜見剛才離天公子一番瞎話吓得那富商不輕,心下過意不去,意欲安撫,便道:“帶上來吧。”

果見兩名瘦高少年走進來,與他們那胖父親矮胖身材倒是不像。其中一名紅臉少年陪笑道:“我父親食古不化,素來摳門,得罪了貴淵,可千萬見諒。”

寒霜道:“你父親為賀我安康,已将綠玉葫蘆獻上,領了賞金,想必正要回家呢。”

又順手拿出兩片翠綠葉子,正是芍藥長老備給明月苑的靈藥,囑咐道:“這兩片乃是晴蕉樹的嫩芽,無論刀傷劍傷,敷上一日即可見效。我靈域招待不周,贈與你二人,回去與你父親壓壓驚吧。”

那少年低頭千恩萬謝,彎腰雙手接過葉子。

正在此時,一道黑芒突自那少年腰間閃出,直逼寒霜心口。

兩人近在咫尺,衆人隔着甚遠,剛剛氣氛又一片祥和,衆人皆想不到會有此等變化,眼見聖女遇襲難躲。

千鈞一發之際,卻聽“當”的一聲,近衛易天人影一閃擋在聖女身前,同時手中玉簫飛出旋轉擊落黑芒,原是五根銀針,針上黑瑩瑩的,竟似塗了毒藥,被玉簫擊中,兩根墜于地上,三根轉了向,釘在殿中木柱之上。

易天蕭法精妙,眨眼之間,玉簫擊落暗器後,又自行回至手中。

寒霜這下真正吃了一驚,來此地這些時日,這可是第一次遇到危險。慌自拉着易天衣衫,将身軀緊貼,藏于身後。

易天冷面玉立,神色如常,心裏卻暗叫不好。只覺一個飽滿柔軟的身軀貼在背上微微顫抖,想是怕得厲害。又有一股幽香若有若無傳入鼻中,那聖女呼吸溫熱,正倚在自己脖頸邊輕輕喘息。

易天一時手足無措,只覺一股奇異熱流自下腹升起,流往四肢百骸,舒适得緊,心下憐惜頓生,恨不能轉身一把抱住嬌軀,好好寬慰她一番。

心下卻也暗暗驚疑不定:“自己待在這聖女身邊,為何總覺着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

“放肆,竟敢行刺聖女!”風博離得最近,一張古銅色臉龐怒氣沖天,瞬間與那兩名瘦高少年打成一團。衆弟子也都反應過來,紛紛取出武器,做好戰鬥警備。

易天攜了聖女的手,兩人退開十米,一旁觀戰。

風博一個彪形大漢,手中卻只拿着剛才用來取血的小匕首,與那二人戰成一團,雖不趁手,卻也以一對二,未落下風。衆長老可能是想瞧那二人身份來歷,倒都沒幫手,只在旁邊細看。

那行刺的少年此時手持一根墨黑短棍,身法靈巧,腳步輕盈,繞着風博邊轉邊打。短棍揮舞之時,似有黑色霧氣散出,看得人眼花缭亂。

另一名少年左邊眉毛少了一塊,從胸中掏出一對峨眉刺,尖頭藍盈盈的,鋒利異常,專攻風博下盤,招招要害,甚是驚險。

眼見那峨眉刺速度甚快,風博體形高大,受那輕功極好的少年牽制,騰挪不易,一時左腿踉跄,似乎不敵。

龍盈盈極為擔心,叫道:“師兄接着。”

把一把彎刀抛将過去,那刀面甚寬,刀體不大卻甚是沉重,一般人定是使得不甚趁手,想是那風博的慣用武器,卻不知怎交給盈盈保管。

只見風博接過彎刀,正好擋住左腿邊攻來的峨眉刺,刀身一扭,刀背打在那缺眉少年腰上。那少年被震退幾步,兩個綠衣弟子持劍搶上,與他戰在一起。

風博遂專心對待那使棍的少年,一把彎刀大開大合,甚有大将風範。

那短棍少年不知在想什麽,身法雖快,黑棍卻不與風博的彎刀硬碰,每每眼看碰上,卻瞬息變化,攻向風博身上另一處大穴。獨那黑棍端頭霧氣越來越盛,倒把兩人身形漸漸罩住。

黑霧有毒!風博暗道不好,只覺臂上乏力,腳下沉重,身體發冷,只能守住全身極力防禦,卻無法進攻。

只聽芍藥長老說道:“莫不是天幽城的烏奚散?再過半個時辰,估計風博整個手臂就要廢了。風雲師叔,你倒是不心疼啊。”

風雲老頭笑道:“非也非也,自有人比我更心疼。”

卻見龍盈盈眼中濕潤,似要擔心地掉下淚來,顯是說的她了。

紫麟長老撇了撇嘴,接道:“廢得好,廢得好啊,省得我這徒弟白養了,日日拿金砂刻那柄破刀,真是暴殄天物。”

離天公子悠閑地搖着扇子,聽他二人争論,嘴角含笑,似因身份尊貴,不願意下場。那白澤長老更似一座冰雕像,一聲也不言語。

“唉,關鍵時刻,倒指望不上你們幾個,一個個只說不做。”

寒霜嘆了口氣,焦急之下,眉間熱癢的位置更甚了,實在忍不住揉了幾下,抓緊易天,又凝神看那短棍少年,臉兒蹭到易天肩上,倒把個面紗又散了下來。

也不知是不是幻覺,那少年身上似乎變了樣貌,青筋清晰可見,血流汩汩,骨骼清晰,恐怖異常。再看,似乎胸中五髒也露在外面,一顆血紅心髒砰砰直跳,狀若鬼魅。

從未見過這種景象,難道我也中毒了?寒霜心下大驚,手中抓得更緊,手心汗水浸出。

沒想到兩人的手至今還握在一處。易天神色關注,眼裏本沒有旁人,自然她每個微妙神色都逃不過。知她害怕,便輕輕握了握她手,權當安慰之意。

寒霜卻沒在意,卻見那少年右手上臂骨骼之處有一暗釘,周圍骨色暗淡,像是釘入年月已久,不易取出。又見少年左側脖子處有一血管異常狹窄,似有異物堵塞在內。

未急多想,高聲令道:“攻他右側上臂肩下半寸,下手要重。”

那風博聽罷并不猶豫,聚齊全身功力彙于刀身,尋到時機,重重拍在那少年臂上。

只聽咔嚓一聲,那黑色短棍滾落地上,那少年右臂竟然斷了,再也擡不起來。想是痛入骨髓,那少年咬牙一聲不吭,咬得嘴角滲出血來。

少年受了重傷,又失了黑棍,仗着身法靈巧,左手抱着右肩,依然頑強抵抗。

寒霜又令道:“攻他左側後頸安眠穴下一寸,位置要準。”

風博适才一擊即中,那少年心中已然受驚。聽她又下命令,不覺看了寒霜一眼,忽見她容貌嬌美,神情不禁略微一愣。

趁此良機,風博縱身一躍,在空間翻了個跟鬥,雙手撲向少年,伸指剛好打在頸上,力度倒是不大,位置确實極準。

卻見那少年忽地站住不動,左手捂在頸處,臉部漲得更紅,須臾,雙目一閉,一口鮮血噴出,倒地身亡。

盈盈搶身上來,扶住風博,取出一顆白色藥丸喂于口中。看來這毒并不十分罕見,碧靈淵竟備有對症解藥。

剩下那無眉少年見同伴瞬間身死,心中焦急,手法不免一亂,被兩名弟子踢中左腿,合力擒住,押在堂下。

一死一傷,贏得漂亮!

但聚衆毆鬥致死,會不會有什麽不妥?

這天幽城裏面也不知有沒有官府維持治安,發現人口失蹤,要是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那也是頭疼。

“我身為聖女,就算不是主犯,也得判個從犯。”寒霜實實在在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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