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遠大前程
王子儀說:“反正我不想跟在我哥屁股後頭做無人駕駛,一定要跟他做的不同,比他還厲害。不論做什麽,只要能比他厲害,我就去做。”溫耀說:“他是你哥,你跟他較什麽勁?”王子儀說:“就因為他是我哥,我才跟他較勁,我跟別人犯不着。我打破了腦袋想了想,比他厲害的職業還真不少,一時還沒決定幹什麽。他就是我面前的十萬大山,我一定要翻過去,才能看到我的前程。”
溫耀說:“其實做軟件是不錯的,軟件是一切智能科技實現的基礎。”王子儀說:“我哥從小就學編程了,我想找個他一無所知,而我很牛的行業。”溫耀說:“子正哥好像無所不知的樣子。”王子儀說:“其實他除了和無人駕駛相關的東西,什麽都不知道。他從小就對這個感興趣,把他的所有智力和精力都投入到這上面了,這無疑是他畢生的事業。但是,這正是讓我擔心的,他一定能幹成。”
溫耀說:“你不為他高興嗎?”王子儀說:“說起來很奇怪,我一方面希望他幹成,另一方面又希望他幹不成;一方面希望他是我的驕傲,另一方面又希望他不如我;一方面希望他能幫上我的忙,另一方面又希望只有我能幫的上他,而他什麽也幫不了我。一方面希望他聰明,另一方面又希望他不是那麽聰明。事實上我知道,我什麽都瞞不過他,而他,有很多事情我都搞不明白。很矛盾吧?這種微妙的心理有時候很讓人為難,有,但是我也不願意去多想。又但是無論如何,我希望他能幸福。”
溫耀說:“有個哥哥,難道是這樣的?還是你這個人太奇怪?”王子儀說:“你對四娘的想法是什麽樣的?如果我哥喜歡四娘?你服嗎?如果四娘什麽都比你強,你怎麽想?”溫耀說:“想辦法壓過她。”王子儀說:“這能說明你品質惡劣嗎?”溫耀說:“為什麽不說我有上進心呢?”王子儀說:“看,人就是這麽個東西,什麽溫良恭儉讓?都是獨夫民賊。”
溫耀說:“子正哥真的喜歡四娘那樣的女生嗎?”王子儀說:“有可能,你太機靈了,那個機靈勁兒蓋都蓋不住,就顯得內涵清淺,四娘就很溫潤,而且聰明并不在你之下。”溫耀說:“那是你的想法,你是因為這個喜歡四娘了嗎?”王子儀說:“她太端莊了,說什麽都對,唉,人太完美了就是她的不完美之處。”溫耀說:“可是她喜歡你。”王子儀說:“她不是喜歡老大嗎?”溫耀說:“老大喜歡她。”王子儀說:“你看,年紀大的人都喜歡她,想必我哥也不是例外。”溫耀說:“不一定,老大不過就比咱們大幾個月而已,跟咱們都是同齡人,子正哥就大的多了。”王子儀說:“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你自己看着辦吧。反正你既然喜歡我哥,我就不打算再喜歡你了,我喜歡誰也不幹你事。”
溫耀說:“我不用你幫忙,也能讓子正哥愛上我,反正我們兩個已經有了個十年之約。”王子儀說:“是說十年後再談這個事,又不是鐵定了就成。”溫耀說:“我要比他身邊的所有女人都優秀,看她除了我還能愛誰。”王子儀說:“好吧,我再跟你說什麽都是對牛彈琴,迷妹就是你這個樣子了,随便你吧,不要再跟着我,回家去吧。”
三天之後,九兄弟又在大世界咖啡廳聚,聯席會議進行到一半兒的時候,老五念罷了自己的新詩作《冬天裏的春天的眼》。衆弟兄正在批評賞鑒,王子儀橫插一杠子,說:“我哥在咱們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畢生要從事的事業,現在已經開起了自己的公司。咱們也應該從現在起立起大志,志向相同的成立個集團。文學的做個文學集團,醫學的做個醫學集團,法律的做個法律集團,軟件的做個軟件集團,總之,該有個明确的專業方向了。”弟兄們一聽,有理。老大說:“這是個主意,按次序說。我先來:我是精神科醫生。老二?”老二說:“我是律師。”
老三說:“我是汽車制造。”王子儀說:“人開的?”老三說:“費話,難道讓豬開。”王子儀說:“我哥他們現在開發的是無人車,你那個人開的還能有前途?”老三說:“遙控的兒童玩具車?”王子儀說:“高智能化無人駕駛汽車。他們還在做無人機,飛機,我想做飛行員的都廢了,你還想那個老掉牙的人開的汽車?”老三說:“那我修正一下,無人駕駛汽車,你哥那兒還缺人嗎?”王子儀說:“一個月後,你可以到我家自己問他。”老四說:“老師。”老五說:“切,好為人師。我最讨厭老師,一副聖賢的樣子,其實呢?是世上最能裝、最能充、最能騙、最勢利、最仗勢欺人的大二百五。”老大說:“老五,放尊重些。”老五說:“做宇宙飛船。”王子儀說:“哎,你這個跟我哥那個說不定會有聯系,可以把宇宙飛船的技術用在無人機上呢。”老五說:“我可以跟子正哥聯絡聯絡。”
王子儀說:“我想開家大公司,只要比我哥能掙錢就行。”溫耀說:“将來農民是貴族,你想做農學家?”王子儀說:“怎麽你有意見?”溫耀說:“沒有,說不定能用上子正哥的無人機。”王子儀說:“誰想做農民,我……,好吧,先定黑客。”老七說:“跟我一路,軟件公司。比爾蓋茨叫微軟,我叫細軟。”王子儀說:“老七,咱們才是親弟兄。”溫耀說:“我要做建築師。”王子儀說:“你不是要跟着我哥嗎?”溫耀說:“我是受了你的啓發,才決定跟他在不同的領域做到比肩的水平,讓他服我,我可不想給他打下手而已了。”老九說:“會計師。”老大說:“既然都有了自己的努力方向,大家就卯足了勁兒幹吧。”老二說:“最好現在就有踏入社會認知的機會,哪怕跟着打雜也好。”
王子儀說:“我哥現在很忙,但是他的合作夥伴不忙,我可以找憨石頭的石敢當給咱們安排安排。”老大說:“大家也都動員動員社會力量找點兒門兒啊眼兒的,把業餘時間利用起來,咱們不能再安于被養活的狀态,從現在開始就應該想辦法為自己的遠大前程打拼了。”
門外進來五個膀大腰圓的年青人,走到弟兄九個身邊,說:“哪兒來的小孩兒,成天在這兒白吃白喝還挺有譜兒,上一邊兒玩兒去。”弟兄九個誰也沒動地方,王子儀說:“我們有貴賓卡。”年青人說:“拿來我看。”王子儀說:“憑什麽給你看?這是咖啡廳,也不是你們家開的,得有個先來後到吧。”年青人說:“這兒就是我們家開的。”王子儀招呼服務員,說:“叫你們經理來。”年青人說:“我就是經理。”服務員怯生生的看着,也不敢說話。王子儀說:“叫方克方哥來,我問問他:他給的貴賓卡難道不值錢?”年青人說:“在別人手裏值錢,在你們這幫小屁孩兒手裏不值錢,哪兒撿的?拿出來。”
王子儀說:“我從來不跟我尊重不起來的人吵架,走開,不要打擾我們。”年青人伸手就提溜王子儀,老五一抄凳子就撂在桌子上,老七拿起杯子,喀嚓就摔在地上,弟兄九個擰眉立目都站起來,王子儀說:“要打嗎?”年青人說:“你們是個兒嗎?”王子儀說:“可以試試。”年青人說:“只要你們出去,沒問題。”王子儀說:“這正是我想說的。”雙方劍拔弩張,咖啡廳角落裏站起來一個人,走過來,說:“什麽事?”年青人一聽背後有人說話,趕忙放開手,轉過身,說:“方哥,這夥小孩兒在大世界鬧了有些天了,也沒有大人帶着,拿着一張貴賓卡,刷了有上萬了,我懷疑是他們撿的卡。”
王子儀說:“你是方克哥嗎?”方克說:“是啊,你是?”王子儀說:“我是王子正的弟弟王子儀。”方克說:“哦,那不是撿的卡,是我送的,你們去吧,以後他們來不要攔着。”五個年青人出去了,方克說:“你們是生日聚會嗎?”王子儀說:“我們是弟兄九個,在開聯席會議。”方克說:“會議主旨方便透露嗎?”王子儀說:“未來職業方向。”
方克說:“你們都想做什麽呢?”衆弟兄七嘴八舌的說了,方克說:“不錯,但是光說不練假把式,早點兒接觸社會實踐,有利于你們正确的認識社會職業模式,修正自己的想法,從而指導自己的行為。做人、做事、成長、成熟都會從最現實最實際的基點出發,确立堅強的事業基礎。而不是等到将來十年後,從學校出來再重新開始認識社會法則和秩序。現在的學校對你們都是過保護,對你們并沒有任何好處。生活嘛,最重要的是樸素的真實,不是如何雄偉的海市蜃樓。”王子儀說:“我們也想幹點兒工作,但是誰會要我們呢?”方克說:“你們要是願意,我來安排。”王子儀說:“我們當然願意了,太感謝了。”方克對服務員說:“拿紙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