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系統為兩人發布了第一個道具禮包——治療包（初級）、潤-滑-劑（菠蘿冰沙），兩邊都有。
針對前者，克裏斯蒂亞諾拿出了學術者的十級專研态度，并且決定在未來某場賽後親自試用一下。
至于後者，克裏斯蒂亞諾一點都不想知道那個會塞進自己身體裏的、黏糊糊的東西還有口味區分。
但卡卡表示很喜歡。
好吧。
不過兩人都暫時沒能用到系統給的道具，他們盡管年輕，但需要節制。
克裏斯蒂亞諾在聖誕節當天給多洛雷斯和西蒙尼各打了一通電話。
因為這一世沒有什麽真正青少年的思鄉心切，克裏斯蒂亞諾沒有像上一世那樣天天哭着給多洛雷斯打電話，多洛雷斯顯然也放心多了，讓小兒子好好訓練，沒事用不着往家裏打電話寄東西。
值得一提的是，門德斯在克裏斯蒂亞諾的要求下，幾個月前給迪尼斯做了一套全身檢查。
檢查出來的結果不算太盡人意，迪尼斯的身體已經出現了酒精性的肝損害，但在克裏斯蒂亞諾眼裏，這已經是不能更好的結果了——至少迪尼斯還有時間從酒精手裏搶回自己的性命。
要讓一個習慣性酗酒的男人放棄酒精，顯然是個要攻克的大難題。
盡管迪尼斯知道自己的身體出現了毛病，但離開了酒精，那些鮮血淋漓的噩夢折磨得他頭痛欲裂，他很難控制好自己的行為。
克裏斯蒂亞諾如同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他花錢雇傭了兩個保镖，就住在他剛給家人新買的房子裏，用來幫助迪尼斯緩慢克服酒瘾。
卡卡非常清楚迪尼斯的情況，因此他給迪尼斯帶去了巴西最好的心理醫生輔助治療。
他和克裏斯曾經有過非常深入的交談，他們無所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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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克裏斯談及自己的傷病，談及自己的信仰，談及自己的每一段感情，談及他的家人；
而克裏斯也一樣如此，向他分享那些曾經年少時的沖動、青少年離家的彷徨、闖入豪門俱樂部的不安和欺侮，還有迪尼斯。
——那些痛苦的懊惱的不甘的懷念的情緒交織着，克裏斯蒂亞諾在他的面前流露出最脆弱不堪的樣子，與他往常在球場上如同最桀骜不馴的驕傲雄獅的模樣毫不相幹，卻輕易地讓他的心髒為之蜷縮疼痛。
所以他吻上了克裏斯蒂亞諾，他想獻上自己所有的愛來安慰眼前的伴侶，他們理所當然地向彼此坦誠相見，彼此徹底擁有。
好消息是，經過大半年的有效治療，目前迪尼斯的情況已經大大好轉了，最近一次的身體檢查報告顯示對方的肝問題已經得到了控制，并且正在好轉。
多洛雷斯在電話裏提醒克裏斯蒂亞諾注意快遞，她親自織了兩條漂亮圍巾，其中一條是給卡卡的，感謝卡卡邀請來的心理咨詢師，不過她不清楚米蘭那邊的地址，索性一道交給克裏斯。
“西蒙尼和我提過幾次卡卡在米蘭踢球的地方，但我總是記不清，你記得收到後再寄過去。”多洛雷斯叮囑道。
克裏斯蒂亞諾的注意點則在于：“西蒙尼和你還一直保持聯系？”
“當然了，她是我的好朋友。”多洛雷斯笑了一聲，“我沒見過那麽善于交談又體貼的人，她總能給我帶來很多新奇的觀點。”
克裏斯蒂亞諾放着免提，卡卡也聽見了對方的話，他彎起嘴角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手指繞着克裏斯的卷發，力度不輕不重地輕輕按揉着男孩頭皮。
克裏斯蒂亞諾半眯起眼，仰頭躺在戀人價值上千萬歐元的大腿上，舒服地嘆了口氣。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多洛雷斯聽見電話那頭的嘆氣聲，太陽穴跳了跳。
她想到西蒙尼和她說的一些新鮮事，她頓了頓道：“對了克裏斯，那個，媽媽知道你已經長大了，所以有些事情你可以自己去平衡調節，我是指那方面。但不管怎麽樣，做好保護措施，明白麽？”
克裏斯蒂亞諾聞言身體僵了僵，旋即面紅耳赤地從戀人腿上爬起來，一瞬間覺得自己仿佛就暴露在多洛雷斯女士的目光下，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他都沒敢去看卡卡，只是窘迫地嘟哝道：“媽媽！我還沒女朋友呢！”
“噢那男朋友呢？”多洛雷斯下意識道，完全是受了西蒙尼最近的念叨影響，她話一出口，腦袋都空了一下，讪讪地趕緊改口，“我的意思是，不論性別，保護措施該做的都得做好，這才是重點。”
克裏斯蒂亞諾呼吸都差點停了，他眨眨眼：“媽媽……”
“咳，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你是成年人了，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保護好自己。”多洛雷斯快進行不下去了，她趕緊打斷克裏斯蒂亞諾的話，說完頓了頓，又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連忙又補充道，“各個方面！我不想總在電視上看到你被人鏟得一瘸一拐！”
“噢好的媽媽……”克裏斯蒂亞諾沒有說多洛雷斯女士後半句的補充讓她聽起來更加欲蓋彌彰了。
即便如此，多洛雷斯還是“啪嗒”果斷挂掉了電話。
克裏斯蒂亞諾轉向卡卡：“有沒有覺得多洛雷斯女士好像懂了太多？”
卡卡大笑出聲，躺在床上看自己的戀人：“或許吧，我猜媽媽和她交流了不少新事物。”
克裏斯蒂亞諾臉上熱起來，上帝啊，所以那其實是西蒙尼關注過的問題？
“給媽媽也打個電話吧。”卡卡說道。
克裏斯蒂亞諾點點頭，他也得感謝西蒙尼經常與多洛雷斯聊天。
他清楚知道平時多洛雷斯女士沒有什麽可以交心暢聊的夥伴，上一世的多洛雷斯在這個時候正因為迪尼斯的痛苦而痛苦，而不像現在，電話裏都透着一股快活，甚至還有心思給他們織圍巾！
克裏斯蒂亞諾給西蒙尼打了電話，道了一聲平安夜祝福。
西蒙尼那邊也開了免提，迪甘和鮑斯科也在電話那頭紛紛祝克裏斯聖誕快樂。
“卡卡呢？他肯定在你這兒。”迪甘嚷嚷，“這是他第一次冬歇聖誕夜沒有回家……”
克裏斯蒂亞諾輕咳一聲，轉向戀人，把電話遞過去：“卡卡？”
“迪甘，內斯塔和西多夫的球衣我已經打包好了，不過還沒寄出來。”卡卡開口。
迪甘：“……”
這大概就是血脈壓制的親哥，他甚至都收到了費迪南德的球衣！拿這個來威脅他，啧。
——好心熱情的克裏斯甚至不止寄了費迪南德的，迪甘認為他大概打劫了全曼聯更衣室的球衣！為此他曾經整整一個星期都在西蒙尼和鮑斯科面前念叨克裏斯有多好，聽得鮑斯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媽媽，父親，迪甘，聖誕夜快樂。”卡卡笑着說道，“我在Cris這邊，我們很好，不用擔心。”
“或許下個聖誕夜我們可以一起過來？”西蒙尼有一個提議，旋即她問克裏斯蒂亞諾：“不過，這會不會影響你？克裏斯？”
克裏斯蒂亞諾驚喜極了，他一秒都沒猶豫，飛快接話道：“好極了！太好啦！我可以幫你們安排好一切！我是說，如果你們真的想來的話。”
“我們當然想來，我們還沒見過你的主場呢克裏斯。”西蒙尼溫柔地回答道，她完全聽出了電話裏男孩不加掩飾的熱情和喜悅，她笑意更加明顯，“那明年聖誕夜就在你的曼徹斯特了，我們約好了？”
“好的西蒙尼阿姨！”克裏斯蒂亞諾咧開嘴笑，他還能把多洛雷斯他們接過來，他可以在曼徹斯特租一套大別墅，所有人都住在一塊兒。
這簡直不能更好了。
鮑斯科則在電話裏詢問了幾句迪尼斯的情況，他知曉迪尼斯的肝病，事實上卡卡找的心理醫生還是他搭的橋。
知曉那位可敬的老兵如今正在好轉，鮑斯科欣慰了一些，他說道：“上帝會保佑他的，克裏斯蒂亞諾，你不必太擔憂。”
“謝謝您。”克裏斯蒂亞諾愣了一下，旋即感謝道。
幾人隔着電話又聊了一會兒才挂斷，克裏斯蒂亞諾呼出一口氣，這個聖誕夜，和記憶中那個雞飛狗跳的聖誕夜相比，美好得一點也不真實。
他挂斷電話仍舊保持着傻笑的狀态，直到被卡卡揉着頭發壓進床裏才回過神。
“克裏斯蒂亞諾。”卡卡低聲放慢速度喊着克裏斯的名字，把戀人的每個字節都在舌尖纏繞了一遍。
他喜歡在親昵時喊對方“Cris”，喜歡在宣告所有權的時候喊對方“Cris”——而這一點，他确信自己做得太過明顯，但他并不那麽願意去改正。
而在一些場合，卡卡更願意喊對方“Cristiano”，這個名字太美好，幾個音節缱绻柔軟，像是在頌歌一般，而每當他這麽喊克裏斯的時候，克裏斯總會反應得更加強烈一些。
“往後的每個聖誕夜都會那麽美妙，所以不必把它當作一個需要收藏起來的珍品，它只是我們彌彌長路裏的小小站點。”卡卡說道，他親吻克裏斯蒂亞諾帶着欣喜激動的眼睛。
他笑着一遍又一遍地啄吻着，直把克裏斯的眼周親得紅得不像話才停下。
……
在卡卡飛回米蘭之前，克裏斯蒂亞諾收到了多洛雷斯女士寄來的包裹，兩條款式幾乎一致的針織圍巾，都是紅色為主體，只有在兩頭以白色和黑色分別點綴，應該是對應了各自的球衣配色。
紅白的那條圍巾上，多洛雷斯女士用黑色的針線紋了一個阿拉伯數字“7”上去，而給卡卡的那條紅黑圍巾，則用白色針線繡了一個“22”。
卡卡拿到圍巾就笑了：“多洛雷斯阿姨已經給我們準備起情侶款了。”
克裏斯蒂亞諾嘿嘿笑着，直接拿着大紅圍巾把卡卡裹起來，青年白皙的面孔俊美極了，襯得這條圍巾都像是阿瑪尼的出品。
克裏斯見狀忍不住又捧起卡卡的臉，快活地親了兩口：“到了米蘭給我發消息。我會想你的。”
“嗯。”卡卡用力擁住克裏斯，貪婪一般深吸了口男孩脖頸間的須後水氣味，“我已經想你了。”
///
冬歇期過後，雙方都進入了更加緊鑼密鼓的聯賽日程。
不僅是俱樂部的，同時今年還有歐洲杯，克裏斯蒂亞諾收到了國家隊的應-召，就如上一世一樣。
斯科拉裏作為葡萄牙隊的主帥，對這個二十歲不到的新人表現出了極大的信心：
他揚言如今的葡萄牙是歷史上最強的一支隊伍，他們擁有黃金一代的同時，還擁有最有希望的未來之星，克裏斯蒂亞諾·羅納爾多。
于是六月，克裏斯蒂亞諾随着葡萄牙隊打開了歐洲杯的揭幕戰。
國家隊的七號是他們的傳奇隊長菲戈，而克裏斯蒂亞諾自覺地穿上了他的17號球衣。
在進行國家隊集訓的時候，作為整個葡萄牙隊年紀最小的主力陣容，克裏斯蒂亞諾受到了老大哥們的熱切歡迎。
德科用力拍了拍克裏斯蒂亞諾還不算強壯的肩膀，大笑道：“羅納爾多，你得抓緊多練練。”
魯伊科斯塔也湊過來打量，看了半天說道：“我覺得，我們得好好保護這小子，他一定會成為球場上最愛被下手的對象。”
門将裏卡多點頭表示贊同，他又看了看克裏斯蒂亞諾耳朵上的耳釘，不由好笑：“和小孩子一樣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到時候記得拿膠布裹好了，免得受傷。”
“好了，你們別吓唬我們的小朋友。”隊長菲戈笑着打斷隊友們，眼見克裏斯蒂亞諾看着像是緊張過了頭，都不知道怎麽回應了，他出聲解救，對隊伍裏年紀最小的主力溫和笑道，“不要緊張孩子，有我們在，你只要記住一點，享受綠茵吧。”
克裏斯蒂亞諾眨去眼底翻湧上來的熱意，他點點頭，目光掃過每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隊友，緊緊上前一一擁抱了一下，甚至最後擁抱菲戈的時候，他把臉都埋在了隊長菲戈的球衣裏，甕聲甕氣地應道：“我知道了。”
菲戈措手不及，這是……哭了？
他哭笑不得地瞪向其他人，他就說這些人滿嘴吓唬小新人，這下好了吧？
他慢慢揉了揉克裏斯蒂亞諾的小卷發。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眼前年輕的主力在望向他們的目光裏，不像一個十九歲男孩的純粹模樣，反倒有種孑然歷經了諸多磨難的委屈和懷念，忽然卸下了一切的輕松，像是回到了安全的港灣裏。
克裏斯蒂亞諾實在是懷念這支葡萄牙國家隊，在這支隊伍裏，他用不着頂起所有的重擔。
菲戈、卡瓦略、德科……葡萄牙的黃金一代在此彙聚，他們是最有攻擊性的葡萄牙黃金隊伍，也是最有希望摘得歐洲杯桂冠的隊伍。
菲戈為自己的想法而詫異，但他卻為此生出一絲仿佛感同身受的難過，他閉了閉眼，拍拍克裏斯蒂亞諾的肩膀：“讓我們在家門口為葡萄牙捧起德勞內杯。”
克裏斯蒂亞諾深吸口氣，他仰起頭，又深深吐出，擁有黃金一代和他的葡萄牙絕非弱旅，他們當然，也必須，将上一世的失意拿回來。
他不是需要老大哥們保護配合的那個小羅納爾多了，他扛着葡萄牙打入五屆世界杯，自然如今，也能在這支精妙絕倫的隊伍裏，真正發揮出自己的作用來。
他不會允許自己再次眼睜睜看着獎杯在眼前飛走，看着菲戈他們無力不甘的眼神追逐皮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