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知道結婚了還撩你?呵,渣男
第31章 知道結婚了還撩你?呵,渣男。
“疏一, 時疏一!”
“啊?”時疏一猛地回過神,清隽的小臉慘白。
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許向彤敲了敲畫架, 無奈道:“問你呢, 展開說說, 你那王哥哥怎麽回事?”
時疏一低下頭,別別扭扭地開口:“就, 他哭着回來找我, 跪着跟我道歉。我也看出來了,他喜歡我!”
許向彤:“敢不敢再誇張點。”
“好吧。”時疏一不再開玩笑, 坐直身子,稍微正經了點兒:“他最近表現很反常, 擠出時間也要陪我,很黏人, 感覺急着和我拉近距離, 重修舊好。”
“你們又聯系上了?”許向彤疑惑道。
自打“王哥哥”出國後, 時疏一鮮少提及他。現在聽時疏一這口氣, 他們不僅聯系上了, 似乎又重新做回了朋友。
時疏一點頭承認, 不忘為自己辯解:“前兩年他回國就聯系上了。我們兩家是世交,不太可能成為陌生人。”
“時疏一, 好馬不吃回頭草。”許向彤語重心長:“人家招招手你就回去了, 志氣呢,面子呢,你老公呢?”
時疏一:“……”
有沒有一種可能, 他們是同一個人。
辯解歸辯解, 時疏一的話并非全是胡編亂造。
霍望出國四年, 時疏一單方面與他徹底斷了聯系。電話、微信通通拉進黑名單,就連他中途回國兩次,時疏一也固執地不肯與他見面。
這股怨氣持續的時間太長,直到霍望畢業回來哄了将近一年,時疏一才勉強和他重新做回朋友。做回朋友一年,拉近距離一年,兩人如今看似親密無間,實際和好不到半年。
參與彼此成長歲月數十載,誰又甘心成為陌生人。
可四年太久了,年少時熱烈的感情亦随恩怨散盡。時疏一一再告誡自己,朋友就好,偏偏霍望……
時疏一知道,在許向彤眼裏,霍望是一個玩暧昧卻不肯負責任的渣男。別說許向彤,他曾經也這樣以為。
從小一起長大,霍望對他出奇地好,讓他昏過頭,産生了好兄弟也喜歡自己的錯覺。
見時疏一許久不說話,許向彤清了清嗓子,發出靈魂三連問:“你現在的訴求是什麽?他跟你解釋了沒有?他直截了當地跟你表白了嗎?”
時疏一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呆了好一陣兒,支支吾吾開口:“沒,沒有解釋,也沒有表白。我的訴求?我能有什麽訴求。”
“你呀!”許向彤恨鐵不成鋼:“向你示好有什麽用,又開始玩暧昧?回頭人家一扭頭,我也沒說喜歡你啊。到頭來別人撇得幹幹淨淨,你這邊又傷透了心。”
“何必呢時疏一。依我看,就兩種可能,一、玩你,二、年紀差不多到了,該找個對象成家,一瞅你小子曾經喜歡我是吧,還門當戶對,就你了。”
許向彤言辭太過犀利,時疏一難以招架,勉強解釋了一句:“學姐,他不知道我以前喜歡他,還有,他……知道我結婚了。”
“知道結婚了還撩你?呵,渣男。”許向彤冷笑一聲。
雖然和許向彤說的情況有點兒不一樣,但她的話不無道理。時疏一望着畫布上不茍言笑的霍望,思緒漸漸飄遠。
或許吧。
但他時疏一從小到大,喜歡的東西,一定要拿到手。不能怪他強求,畢竟霍望——自己送上門來的。
*
黏人的不止霍望,從龍泉山回來之後,時疏一的便宜表弟三天兩頭往工作室裏跑。
明明幾年未見,只是偶然出門玩了一趟,莫名自來熟起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時疏一跟他關系多好。
這不,時疏一和許向彤聊完,轉而下樓覓食,剛走到樓梯口,老遠就看見胥思源杵在接待臺,跟門神似的,還跟林園園有說有笑。
時疏一眼皮子跳了一下,冷着臉把胥思源叫到一樓休息區。
胥思嬉皮笑臉,剛一坐下,忙不疊噓寒問暖:“哥,聽說你還沒吃飯?我剛剛在聚德樓給你點了餐,等一下應該就送過來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時疏一頗為嚴肅地看着他,似乎想在他臉上看出點破綻。沉默幾秒,時疏一清了清嗓子:“胥思源,你在外面怎麽浪我不管,別浪到我這來了。”
“哈?”胥思源愕然:“哥,你在說什麽……”
話還沒說完,只見時疏一目光掃過接待臺,輕哼一聲,朝他揚了揚下巴。
胥思源循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接待臺的小姑娘……
“不是,哥,你以為我看上她了?”胥思源扶額,立馬解釋:“哪能啊,我就問問她你在忙什麽!”
時疏一半信半疑地倪了他一眼:“這麽關注我幹嘛?”
胥思源嘿嘿一笑:“你是我哥,不關注你關注誰?”
“好好說話。”時疏一瞪着他:“你一天閑得沒事做?建議找個班上,沒事總來我這晃悠怎麽個事兒?”
按照胥思源的尿性,指不定搞出什麽幺蛾子,時疏一一點好臉色都沒給。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胥思源摸了摸鼻頭,試探着開口:“哥,我來找你,就是想找個班上。”
時疏一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胥家雖比不上時家,但也是家大業大,公司随便安排個閑職給他就行,至于跑出來上班?
胥思源看出他的疑惑,聲音沒什麽底氣:“我爸他,他說我在國外不學好,讓我先出來歷練歷練,感受一下人間疾苦。”
“怎麽,你家不讓霍霍,你就來霍霍我家?”時疏一擺擺手:“想上班找時頌去,我不管這些閑事兒。”
胥思源瘋狂搖頭:“頌哥不喜歡我!”
時疏一大為震撼:“我看上去很喜歡你?”
胥思源:“……倒也不用這麽直接。”
聊會天的功夫,聚德樓的餐準時送達。
時疏一完全沒有負擔,事沒辦成,飯不能浪費,當場拆開包裝大快朵頤。胥思源忽然又有了底氣,坐在他哥旁邊絮絮叨叨,軟磨硬泡。
一頓飯吃完,時疏一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他算是聽明白了,胥思源這小子壓根沒想去公司上班,人家想着來他工作室混日子!
時疏一無奈,敲了敲桌子:“大哥,我這油畫工作室,要你一個學金融的幹嘛?”
“哥,你別管我學什麽,我打雜也行!”
餐盒丢進包裝袋,時疏一拎着袋子起身。胥思源以為他要走,急急忙忙跟着站起來。時疏一晃了晃包裝袋:“出去丢垃圾。”
胥思源重新坐回去,本以為這事兒沒戲了,結果五分鐘後,時疏一端着一杯水走回來,突然問他:“你跟那于、于什麽來着,還在一起嗎?”
“于知尋。”胥思源兩手一攤:“掰了。”
時疏一低頭淺淺抿了一口水,“噢,那你來吧。三天試用期,早九晚六,明天準時來上班。”
“真的?”胥思源欣喜不已:“那我來做什麽?”
時疏一回頭指了指接待臺:“前臺接待。”
暑假快結束了,時疏一剛剛丢垃圾正好碰到林園園與許向彤提辭職的事兒,要不然,便宜表弟誰愛要誰要。
*
傍晚六點,霍望準時抵達工作室門口。
剛到下班的點兒,老師和學員陸陸續續出門。時疏一通常磨蹭到最後才出來,霍望沒急着下車,坐在後座,全神貫注地看着筆記本電腦。
很快,半個小時過去,工作室大門落鎖。
霍望收回視線,合上筆記本電腦,凝眸看向後視鏡。
坐在前排的司機猝不及防對上視線,猛地搖搖頭:“霍總,沒看到小先生出來。”
霍望“嗯”了一聲,推開車門下車,剛好對上揣好鑰匙,迎面走來的許向彤。
“霍、霍先生!”許向彤一眼認出了他,步子一頓,熱情地與他打招呼。
“你好,許小姐。”霍望禮貌颔首,目光掃過她身後緊閉的大門,輕聲問道:“疏一今天不在工作室?”
許向彤:“五點左右就走了,他沒告訴你嗎?”
霍望微微蹙眉:“沒。謝謝你,我電話與他聯系。”
說完霍望轉身就走,許向彤突然想到時疏一中午說的那些話,心頭一驚,趕忙叫住他。
出賣朋友這種事她做不出來,但讓他老公對他好一點,不過分吧?
略一思索,許向彤笑了笑:“霍先生,我認識疏一也很多年了。聽到他突然結婚,我很吃驚,但看到你們這麽恩愛,我又很放心。”
說到這許向彤停頓了一下,留給霍望一個反駁的機會。
然而霍望卻一言不發,聽得很是認真。
許向彤嘴角微微揚起,繼續道:“讀書的時候,學校裏追疏一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多,男生女生都有。什麽早上送早餐,圖書館占座,各種花樣層出不窮。”
霍望挑了挑眉:“然後呢?”
“疏一哪那麽好追,什麽花樣也抵不過他喜歡,你說對吧?”許向彤點到為止,不再多說。
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提醒霍望別一天只知道送他上班、接他下班,“白月光”挖牆腳來了,抓住他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霍望耐心聽完,眸光晦暗不明。
正當許向彤道別後,準備離開時,霍望忽然啓唇:“許小姐,方便送你一程嗎?”
許向彤秀眉微皺,剛想拒絕,又聽他沉聲道:“錯過他的青春我很遺憾,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多了解他一點。”
四年光陰誰能不遺憾,霍望必須把他弄丢的時疏一,一點一點的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