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葉子晴額頭滲出一頭冷汗。
葉靈雨怎麽會說出自己買的蛋糕不如葉衾衾做的好吃這種話?
以前葉衾衾給葉靈雨做蛋糕的好感度不是都算在她的頭上嗎?今天怎麽失效了?
她叫了系統兩次才叫了出來。
她氣急敗壞地問:你別告訴我你又在系統修複!
躺贏系統:【又怎麽了?】
葉子晴:【你以前竊取的成果接連失效, 都沒有一個很好的解釋嗎?】
躺贏系統:【我跟你解釋什麽?又不是你的奴隸,要不是你綁定了我,你可能早就被人看出不是原女主了】
葉子晴:【看出來就看出來, 我是穿越來的,我比原女主差什麽?】
躺贏系統:【差就差在,你人品不好, 不然怎麽可能綁定我這種不勞而獲的系統呢?】
躺贏系統:【我不欠你的, 沒事別總頤指氣使的叫我!】
說完, 系統便自動關機了。
她一擡眼,看見了葉靈雨。
葉靈雨看着她在那陰沉着臉,一會深吸口氣, 一會緊皺眉頭的。
盡管沒出聲, 但好像在跟誰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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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自己說她買的蛋糕不好吃氣到她了?
她主動跟她示好:“姐,我說錯了。你買的蛋糕最好吃了!”
葉子晴将信将疑地問:“真心話?”
葉靈雨違心地點點頭。
葉子晴舒了口氣, 還好, 只是偏離了一小步,成果最終還是回到了她的身上。
——
會員制會館包廂裏, 梁耀輝慢條斯理地将醒好的紅酒倒進紅酒杯中,遞給了葉全一杯。
葉全接過酒,一臉讨好的笑:“輝哥, 最近孩子鬧騰, 我會好好懲治她的,可別影響咱們兩家的關系啊。”
梁耀輝不動聲色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慢悠悠地搖着,擡眼間跟梁自躍有五分相似。
他說話不緊不慢的, 卻不怒自威:“葉全,衾衾那樣鬧是因為什麽啊?本來當初自躍就看不上她, 只是因為她是你親生女兒才委屈了自躍,定下了這門親事。如今她竟然要退婚?”
葉全陪着笑臉解釋着:“是是,這孩子就是喜歡自躍,自躍又不愛搭理她,她也是沒辦法,才想出這麽個蠢主意,我已經罵過她了,太不自量力了,竟然想出退婚威脅人的這招。”
梁耀輝冷笑:“葉全,你的意思是怪自躍不理衾衾了?”
葉全:“哎呀,我可沒有這個意思,自躍不喜歡衾衾很正常,她也不是非常優秀的孩子……”
梁耀輝:“是啊,她如果跟子晴一樣優秀,我想自躍也不會不喜歡她,對吧?”
梁耀輝知道葉衾衾不受寵,在家裏跟個傭人似的,被他們嫌棄差遣。
當初他同意定婚也是覺得葉衾衾這種,愛自己兒子又不受寵的親女兒比較好拿捏。
誰知道,如今居然鬧起來了。
葉全自知理虧,而且葉衾衾确實也是不争氣。
拿捏不住男人,還不好好發展事業,只能依靠家庭不能給家裏争光的時候,可不就得被人挑三揀四嘛。
梁耀輝看他的臉色緩和了過來,跟他碰了個杯:“說實話,若是葉衾衾真的想退婚,我還高看她一眼。但連自躍也說衾衾只不過是想讓他更重視她一點才這樣鬧,這孩子确實不懂事了,她真是沒有子晴懂事。”
葉全咬着牙點頭承認。
他也知道梁耀輝夫妻倆一直很看好子晴,他和妻子也是怕衾衾最後沒人要,才想要接着親生女兒這個由頭,把衾衾嫁出去。
反正子晴是肯定不愁嫁個好婆家的。
誰知道,這個葉衾衾不争氣啊!
梁耀輝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我看,要不然索性就退了這個婚,讓自躍娶子晴!反正兩個孩子也早就有情誼。”
葉全沒有一口答應,他含糊其辭地說回去再好好說說葉衾衾,便告辭離開了。
出了門,他氣急敗壞地給葉衾衾打了電話。
接到電話的葉衾衾正在銀行解鎖密碼。
接通了電話,葉全惱怒的訓斥聲傳來:“鬧吧,非把這個婚約作沒了你就高興了是吧?”
葉衾衾蹙眉,正好業務辦好了,她拿好證件起身離開了銀行。
走到一個沒人的路口,她才放開聲音說:“梁家同意退婚了嗎?”
葉全被氣得不行,半是氣憤半是吓唬她地說:“同意了!”
葉衾衾舒心了,語氣也好了許多:“那就好,謝謝了。”
這回換葉全懵了,他一時竟聽不出來葉衾衾這句話的真實想法。
在葉衾衾快要挂斷電話之前,葉全叫住了她。
“葉衾衾,你不用說這些賭氣的話,你以為梁家看得上你?你以為梁自躍看得上你?還不是因為你是我葉全的親生女兒才有的這個婚約,你有什麽資本鬧?
葉全:“梁家被你鬧得很生氣,如果不是我求着梁家,人家就要娶子晴了!”
葉全:“你以為你像子晴那麽好嫁嗎?這是我舍了老臉替你求來的!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地等到大學畢業完婚?”
葉全:“還非要在乎什麽愛不愛的,梁自躍就算不愛你不是也很正常嗎?”
默默聽着葉全一頓輸出的葉衾衾微微一笑,并沒多傷心。
這些話她上輩子都聽慣了,還因此自卑內耗,覺得自己特別差勁,沒有人會喜歡她。
她真有那麽差勁嗎?
只是他們認為她差勁吧。
與其內耗自己,不如逼瘋逼人。
葉衾衾絲毫不給他留面子地說:“你為什麽怕我嫁不出去?”
葉全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是為了你好啊!”
葉衾衾:“不,你是為了自己。你覺得我不優秀,不能給葉家帶來好處,只有嫁人這一條路,可以幫你維系合作關系。”
葉全被氣得聲音都大了些:“你別胡說八道強詞奪理,我為了你的婚姻着想,想你嫁個好人,還成了我的錯了?”
葉衾衾:“如果你真的為自己女兒着想,你就不會一直貶低我,不會強迫我嫁人,會跟我說,女兒不想結婚就不結,爸爸養得起你……”
說到這,葉衾衾才哽了一瞬,卻又馬上恢複了正常。
她不再渴望親情,不再渴望愛情,這一世,她只想好好活着享受生活。
葉衾衾語氣淡漠又疏離:“所以,麻煩您幫我把婚退了,以後我見到你們或許還會打個招呼給個笑臉。不然,把我逼急了,我鬧起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說完,葉衾衾挂斷了電話,擡頭看看正好的陽光,不讓陰霾留在心間。
——
葉衾衾的卡能用了,綁定了微信,直接給江霧轉賬還款。
卻還是被拉黑的提示。
都跟她一起過生日了,還沒哄好他嗎?
他到底因為什麽生氣啊?
算了,先想辦法把錢還給他吧,欠別人錢難受。
江霧其實已經對着手機糾結半個小時了。
如果把她從黑名單裏放出來,就等于默認她可以繼續騙自己?
而且還是他主動放出來的,好像是歡迎她來騙一樣。
怎麽也得等她深刻忏悔,保證不騙他不利用他,才可以把她放出來。
打定主意後,江霧打開了電腦。
盯着文檔十分鐘,竟然一行都沒看完。
他怎麽會被一個小騙子幹擾了注意力。
他把手機扔到沙發上,強迫自己專注工作。
手機卻響了一聲。
他故意磨蹭了一下才拿起手機看,是他同班的一個男生發來的信息。
後面還附帶了一個轉賬。
【江霧,這是葉衾衾托我還給你的錢,她說謝謝你】
轉賬的金額不多不少,正好是1500元。
江霧的目光落在葉衾衾三個字上。
他竟然現在才知道,她的名字是這三個字。
江霧想了想回複道。
【江霧:葉衾衾在你旁邊嗎?】
很快那個同學回到。
【不在,她給我錢之後,讓我幫忙發完信息就跟元棋走了】
元棋?
今天也沒有排練她跟元棋在一起做什麽?
而且她讓別人幫她還錢是什麽意思?
是不再騙他,但是也不想再找他的意思嗎?
江霧把手機扣在桌面上,一股沒由來的憋悶堵在胸口。
她認為騙不到他了,就要轉移目标,重新找個人騙嗎?
所以自己是步了梁自躍的後塵?新目标不會就是元棋吧?
葉衾衾你真是好樣的。
江霧咬着後槽牙,将她的微信從黑名單裏移了出來。
前幾天的信息瞬間彈了進來,有十多條。
【葉衾衾:你為什麽生氣啊?我做錯了什麽嗎?】
【葉衾衾:你把我拉黑了?】
【葉衾衾: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告訴我好不好?】
【葉衾衾:求求你下來吧,我真的有事找你!】
【葉衾衾:我錯了,什麽錯我都認,你別不理我啊!】
……
看着這些信息,他能聯想到昨天她在樓下的那兩個小時有多絕望。
她一定是以為自己再也不理她了吧。
剛剛的憤怒瞬時被她的信息撫平了一半。
還從來沒有一個人這麽執著地追求過他,在意過他。
哪怕是另有所圖。
原本想好好質問她一番的沖動消散了。
算了,不就是為了點錢嘛,他又不是給不起。
還完債一身輕松的葉衾衾突然收到了一條信息。
竟然是江霧的。
他不僅把她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
還給了她轉了十萬元錢?
轉完賬,江霧那憋悶的心瞬間通暢了。
現在她該知道不該随意轉移目标了吧?
他甚至能想象到她看見轉賬時的欣喜模樣了。
等了半分鐘,葉衾衾終于發來信息了,不過只有一個問號。
江霧嘴角慢慢上揚,覺得她一定是想收款又不好意思,估計此刻很糾結。
【葉衾衾:為什麽給我轉賬?】
為什麽轉賬?
難道要他說是為了以後讓她只騙他一個人,別随便去找亂七八糟的目标的?
這話說出來會不會顯得他冤大頭?
哪有人心甘情願被騙的,跟個腦殘似的。
給她錢還要編理由,真麻煩!
【江霧:錢太多了,微信零錢存不下】
葉衾衾:……
他是在炫富嗎?
他有錢就有錢呗,跟她顯擺什麽?
葉衾衾撇撇嘴,又不敢惹他,畢竟美好生活還要靠他實現呢。
【葉衾衾:哇,好厲害,江導真有錢!】
拍他馬屁,滿足他虛榮心!
她可真的太寵他了。
葉衾衾收好手機,跟一旁的元棋笑了笑說:“你想吃什麽菜系?”
元棋:“你喜歡吃什麽,我們就去吃什麽。”
葉衾衾覺得元棋是她見過最随和的人。
她的印象裏,元棋沒跟人生過氣,所以她跟他相處也沒有壓力。
葉衾衾便自己做主,就近選了一家西餐廳。
元棋很紳士地幫葉衾衾拉椅子,墊餐巾,跟他在一起,葉衾衾覺得自己都變溫柔了。
元棋舉杯:“祝賀你獲得配音作品第一名,聯校評選金牌,還有一等獎學金!”
葉衾衾笑了,如果再過一天吃飯,他可能還要祝賀自己獲得彙演女主角呢。
她跟他碰杯,莫名想起了江霧那天舉杯的場景。
跟元棋不同,他那張桀骜的臉說起慶賀的詞來,像是揍完人發現揍錯了,象征性安慰一下似的。
想到這,葉衾衾低笑出聲,元棋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她意識到自己在笑什麽時,一秒收斂了笑容。
手機響了一聲,葉衾衾拿起手機發現是江霧發來的信息。
【江霧:怎麽不收錢?】
這錢不是他給自己顯擺的嗎?
還能收啊?
【葉衾衾:真給我啊?為什麽?】
江霧要被她氣死了,同樣的借口到底要他說幾遍?
【江霧:微信零錢存不下了!】
葉衾衾發了三個鼓掌的表情,又沒了動靜。
不回複也不收錢。
手機适時響了一聲,是陳非來的信息,語氣很狗腿。
【陳非:霧哥,又給您郵箱發了兩頁劇本,再幫我畫一個呗?】
江霧正鬧心呢,沒工夫搭理他,直接拒絕。
【江霧:沒空】
【陳非:別啊,我把你上次畫的分鏡給了我三叔,他大加贊揚。】
【陳非:剩下的劇情我也想親自畫,可我畫的跟你的水平差那麽一點點,我怕三叔看出來第一個是你畫的】
【陳非:就再幫我最後一次!】
【江霧:差一點點他應該看不出來】
【陳非:好啦,是差很多,好幾個檔次!路邊攤和米其林三星的差距!】
【陳非:哥哥!親哥!爸爸!求求你了】
看在他叫爸爸的份上,江霧勉強同意了。
但葉衾衾的迷惑舉動實在讓他難以集中注意力工作,他措辭問陳非。
【江霧:上次說的那個劇本,我有點卡劇情了,你幫我分析一下】
【陳非:樂意為您效勞】
【江霧:男主角發現女主角欠債,她接近男主是為了還債】
【江霧:男主角因為種種原因給她轉了10萬】
【江霧:問題來了,她這麽處心積慮地想要錢,為什麽遲遲不收這10萬?】
【陳非:男主為什麽給她轉10萬?】
【江霧:這不是重點!】
【陳非:好吧,那按照常理推斷,女主角應該是覺得10萬少了】
【江霧:少了?】
【江霧:我這只是第一次給】
撤回一條消息
【江霧:男主角只是第一次給,後續還會給她的】
【陳非:那就是她現在有了選擇,或許她在接觸別的有能力給她還債的人?】
江霧:!
有道理,她跟元棋在一起呢。
【江霧:如果是這樣,那男主角該怎麽辦?】
【陳非:讓女主角知道他的實力是淩駕于任何人之上的啊!】
江霧咬牙切齒地用力戳着手機屏幕。
【江霧:所以男主角還得跟別人競争一個被騙的名額?】
【江霧:她做夢吧!】
——
葉衾衾舉着手機看了半天,卻不知道該回複什麽。
遲疑了半晌,她想着等會想好了再回,可江霧又突然發來了一個10萬的轉賬。
葉衾衾徹底無語了,怎麽炫耀起來還沒完了!
【江霧:人呢?】
【江霧:沒看見嗎?】
【江霧:你在哪?】
葉衾衾也覺得總不回複有點沒有禮貌,便挑了最後一個問題回複了。
【葉衾衾:在羅斯裁西餐廳。】
【江霧:定位】
葉衾衾聽話地将餐廳定位發了過去,江霧終于不再問她了,她稍稍松了口氣,
餐前小吃上來了,葉衾衾專注在美食上,覺得這家餐廳比上次跟江霧去的那家好吃。
下次可以帶江霧來這家嘗嘗。
牛排上來了,元棋很貼心地将牛排給切好,放在了她的面前。
眼前的場景讓葉衾衾突然想到了前世被退學後。
她因為衆叛親離沒有收入,所以在做群演的同時還在影視城附近的一家西餐廳打工。
她在餐廳見過元棋和他女朋友。
那個女朋友一看就是個富家小姐,脾氣很不好,還很看不上元棋。
元棋的性格本來就有點軟,也不知道被她拿捏住了什麽,被那個女朋友頤指氣使的欺負。
元棋也是在一個靠窗的位置,替那個女人切牛排,但女人發脾氣掀翻了盤子,刀劃到了他的手,鮮血染紅了餐盤。
但她後來聽說元棋退圈了,整個人都抑郁了,幾次嘗試自殺未遂,活得很艱難,估計也跟他女友有關。
不然以他的資質,一線藝人是遲早的事。
葉衾衾想了想,擔憂地說:“元棋,你人太好了,如果有……”
如果有人欺負你,你一定要反抗啊!
這句話卻哽在葉衾衾的喉嚨裏,這樣說很冒昧又沒什麽用。
算了,等以後有時機再提醒他吧。
元棋的耳廓卻因她的話突然紅了,暖光下整個耳朵像染了血。
他微微垂了眼,睫毛又長又直,耷拉下來看起來特別乖,本來他皮膚就白皙,唇瓣略有些厚,此刻耳紅唇紅,像個被調戲了的純情少年。
葉衾衾稍稍伏着身子,歪着頭看他,半晌後才反應過來,他不會以為自己那半句話是在誇他吧?
真是個憨憨,還怪可愛的。
突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美好的氛圍。
“每次都來這麽貴的餐廳,吃路邊攤掉你大小姐的價了?”
葉衾衾擡眼看去,蘇黎挽着一個男人的胳膊走了進來。
她面帶歉意且讨好地說:“哪有,我記得你上次愛吃他家的魚子醬才來的啊。”
男人冷哼道:“那你可別像上次一樣,又說花錢有血光之災,最後都是我買單。”
蘇黎:“不會的,我買單。”
葉衾衾拳頭硬了。
這個男人就是蘇黎那個渣男友。
長相神态和說出的話都讓她惡心。
蘇黎看見了葉衾衾,驚喜地跟她打招呼。
然後一臉八卦地看着坐在她對面的元棋,一臉暧昧地笑着問:“這位是……”
元棋很有禮貌地說:“我是表演一班的元棋。”
蘇黎也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着:“我是舞蹈系的蘇黎,這是我男朋友,音樂系的林牆,他在自己組建的樂隊擔任主唱哦。”
炫耀起男友來,蘇黎真是不遺餘力。
看得出來,她就是那種富養的大小姐崇拜混混男友。
他好壞,她好愛。
葉衾衾血壓上來了。
本來想跟林牆打招呼的元棋,看見了葉衾衾的表情,便沒有站起身。
林牆也挺有個性,痞裏痞氣地兩根手指抵在太陽穴,像是敬了個禮。
幸好他沒wink,不然葉衾衾剛剛吃下去的牛排都要吐出來了。
蘇黎就選了葉衾衾身邊的座位坐下,讓林牆點了餐。
葉衾衾聽着他點的不是澳龍就是鵝肝,這是看蘇黎付款,什麽貴點什麽。
一邊貶低着她,一邊又享受着她的錢。
這是把軟飯硬吃吃出了新境界。
跟林牆說話溫順得不行。
“牆,一會我想去逛街。”
林牆一臉不屑地說:“又要去世紀大廈?你去逛的那些奢侈品牌我一樣也買不起。”
蘇黎趕忙說:“不是,我沒有在你面前炫富的意思,我知道你去那些店裏不自在,那我不去了,我陪你逛夜市好不好?”
林牆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還冠冕堂皇地說:“夜市很有煙火氣,你就應該多逛逛這種地方,從你的雲端下來。”
蘇黎顯然因為他的話很不開心了,卻還是忍着沒說話。
她委屈巴巴地點點頭。
“啪”地一聲,葉衾衾把餐刀重重放在桌子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她強壓下火氣,皮笑肉不笑地問元棋:“元棋,我突然覺得門當戶對真是個非常好的理念,它至少不會讓我穿着漂亮的高定裙子,精致的高跟鞋,披散着一頭上萬元護理的長發去吃路邊攤,逛夜市。”
葉衾衾馬上補充道:“沒有說吃路邊攤逛夜市不好的意思。而是希望我不會因為某些人的自卑而妥協。門當戶對至少能讓我想去逛奢侈品店就去逛奢侈品店,想去逛夜市就去逛夜市。”
她陰陽得太明顯了,林牆的臉色瞬間黑了。
元棋自然也聽了出來她話裏的意思,配合地附和道:“确實,誰也不喜歡被迫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
林牆怒了,直接站了起來指着葉衾衾說:“你他媽說誰呢?”
葉衾衾杏眸瞬間豎立了起來,随手抓起餐刀指着他吼道:“我他媽說你呢!破防了?”
元棋和蘇黎都被兩人鎮住了。
尤其是葉衾衾的,沒想到她瘦瘦弱弱的,平時說話細聲細語的,發飙時竟然這麽有魄力。
蘇黎攔住林牆,元棋擋在葉衾衾前面,生怕兩人打起來。
林牆随手就把水杯砸在地上,怒不可遏地罵道:“你算什麽東西?內涵誰呢?蘇黎愛我,願意為我妥協,管你屁事?她就是喜歡老子,喜歡到願意付出所有,怎麽,你沒人愛嫉妒啊?”
他這句話成功激起葉衾衾上一世不好的記憶。
她也是這般倒貼梁自躍的。
為了他付出了很多很多,卻換來一個舔狗的罵名。
妥協,退讓,內耗,卻換不來任何尊重。
眼淚被她逼退在眼眶中,不允許自己軟弱。
她指着林牆罵道:“那你愛蘇黎嗎?你只是享受蘇黎這種人美家世好的大小姐迷戀你罷了。你有什麽資格享受着她的愛,享受着她的金錢,還對她PUA?”
林牆吼道:“你怎麽知道我不愛她?我就是愛她才想讓她體驗我的生活。”
葉衾衾:“她一個堂堂大小姐,憑什麽要為你從雲端下來,而不是你努力爬上雲頂?你口口聲聲說愛她,你付出過什麽?你甚至連考慮她的感受都做不到!”
林牆被她說得一時不知道怎麽反駁。
再看向蘇黎,她正噙着淚花,看着葉衾衾,一時生氣地罵道:“你覺得她說得對?”
蘇黎馬上如夢初醒一般看向他,搖了搖頭,死死抓住他的衣袖,似乎害怕他離開。
葉衾衾見狀氣得不打一處來,指着蘇黎罵道:“你也是個沒腦子的!你看不出來他一直在pua你嗎?他沒錢沒人品沒責任心,還對你不好,你看上他什麽?你是有自虐傾向嗎?”
蘇黎眼淚落了下來,不知道是被罵哭的,還是潛意識裏也覺得委屈。
可嘴上還是在說:“他很愛我的……”
葉衾衾感覺自己要被她氣死了。
氣得眼淚也流了下來,恨鐵不成鋼地喊:“他以後會劈腿害你的!你非要死一次才知道後悔嗎!”
林牆被她最後一句話徹底惹怒,情緒極其不穩定地沖了過來,罵罵咧咧地要打人。
“你他媽的說誰劈腿?你才被劈腿你個賤貨!”
元棋沒想到他會突然沖上來打人,下意識要護住葉衾衾。
葉衾衾卻第一時間想到他的臉不能被打到,因為馬上要期末彙演了,臉上有傷不能參加演出。
兩人一拉一扯之際,誰也沒有保護好誰。
林牆的拳頭看看這揮了過來,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高大的人影擋在了他們面前。
元棋擡頭仰望着擋在面前的男人。
林牆的拳頭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男人的側臉上,完美的下颚線被撞擊了一下。
但男人反應非常快,迅速出拳,一擊将林牆打倒在地上,桌子椅子倒了一大片。
林牆捂着肚子站不起來,這場激烈的打鬥才偃旗息鼓。
元棋這才看清了面前的男人,正是江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