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被葉武風的話嗆得說不出話來的葉子晴, 眼淚瞬間出來了。
這次的眼淚是真實的，純被氣出來的。
葉全對葉子晴冷哼一聲，滿臉的厭棄：“你還有臉說話？我幫你賠了5萬元的損失費, 江霧你也約不出來，你現在還有什麽用？”
葉子晴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用來掩飾自己的錯處和博取李欣玉的憐惜。
因為她知道葉全只在乎利益，再怎麽辯解也沒用。
最終還是李欣玉心軟了, 可也沒有像以前一樣抱着她哄。
而是狀似公平地說了一句：“行了, 你們一人少說一句吧, 衾衾估計是不能回來了，吃飯吧。”
最後一句“吃飯吧”，帶了些許失落。
這是最紮葉子晴心的。
葉全勢力, 葉靈雨和葉武風翻不起風浪, 只有李欣玉是她在這個家裏的依靠。
如今李欣玉都對她不偏愛了，她怎麽能不急？
——
葉衾衾回到家, 把買來是食材全部放在料理臺上。
她煞有介事地對着空氣喊了一句：“假期生活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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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她的只有空蕩蕩的回音。
她被冷得瑟縮了一下, 開始做她的拿手好菜。
菜全部做好了，可看着一桌子菜, 終于忍不住孤獨，打開了通訊錄。
蘇黎現在應該已經坐上回家的車了，穆葵還在趕工, 她朋友真的不多, 能邀請到家裏的更少。
左思右想，視線落在了通訊錄裏的“江霧”上。
他離得近，也是自己一個人，這個時間應該還沒吃飯吧？
可四天前他好像有點不愛搭理自己, 是不是自己最近為了完成任務太不顧他的感受了？
葉衾衾自我批評了一下，抱着江霧不會同意的心态撥通了電話。
怎麽樣都要試試嘛。
電話撥通時, 江霧正在江氏老宅裏，坐在紅木太師椅裏，神色頹然還帶着一點因抗拒帶來的不羁。
他掏出手機，摩挲着邊框，看着屏幕上的“小傻子”三個字讓他低落的心情好了不少。
坐在他對面的白發老人正一身中式襯衫，正襟危坐地斟着茶，威儀莊肅。
一開口，便帶着淩厲的口吻：“還有一年畢業了，畢業後的規劃考慮好了嗎？”
江霧理所當然地說：“做導演。”
白發老人神色不為所動，提起茶壺把面前的兩個茶杯倒上，遞到江霧面前一杯。
他喝了口茶，點了下頭說：“嗯，可以，先去做你想做的。”
摩挲着手機的手指微頓，江霧緩緩問道：“先？然後呢？聽你的安排？”
白發老人一字一頓地說：“我只有你這一個孫子。”
沉默了三秒，江霧驀然起身，椅子摩擦着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挑起嘴角，眼裏卻一絲笑意也沒有：“是啊，你只有我這一個孫子，真慘呢。”
江霧直到走到了別墅大門口，才感覺呼吸順暢了。
先前的不羁和頹廢一掃而光，如同從冷水裏撈出來一樣，渾身又濕又冷的。
一直沒接的電話又響起，這應該是葉衾衾打來的第三通了。
好像他不接，她就會一直打。
盡管他不想承認，但他喜歡被人惦記的感覺。
還是這種來勢洶洶，不管他是否厭煩的執着感，像團火焰，能将他烘幹溫暖。
他坐在車裏，故意等着鈴聲消失，看看她還會不會再打來。
他知道這種行為很惡劣，可此刻，他急需确認他在她心中的份量。
一秒，兩秒，三秒……
随着時間一秒一秒流逝，他的信心越來越少，甚至開始後悔不該對別人抱有希望。
沒有人能無限制地容忍他，包容他，救贖他。
他靠在椅背上，閉着眼，震動聲将他從壞情緒裏拉出來。
他睜開眼，拿起手機。
“小傻子”三個字出現在了黑色的屏幕上。
他迅速接起了電話，清軟的聲音自聽筒裏傳來，仿若天籁。
“江霧，我做了好多菜，吃不完，你能不能幫幫我？”
他嘴角扯了起來：“好。”
沒想到這麽順利的葉衾衾白準備了一番勸說的話。
挂斷了電話，她還有種江霧變溫柔了的錯覺。
——
葉衾衾的放假第一天就在劇組度過了。
陳非把這幾天的戲都給葉衾衾排滿了。
她一共才六場戲，是準備一天就拍完嗎？
葉衾衾五點就到劇組化妝準備了，現代裝化得不是很繁瑣。
只不過她平時很少穿裙子，而安瀾這個角色時時刻刻不在穿裙子。
長款短款，各種風格的裙子，幾乎一場戲換一套。
是劇組裏的裙子大戶。
按照陳導的話來說，安瀾是個事業有成又優雅的女人，還是男主的白月光，打扮得當然要好看又有氣質。
大家感受到了陳導對安瀾這個角色的偏愛。
也不知道是原本就偏愛，還是因為葉衾衾的精彩表演，賦予了安瀾生命，讓陳導越發欣賞起這個角色了。
這種偏愛不僅僅在妝造上，還破例給加了兩場戲。
是安瀾跟男主徐向北的回憶戲份。
跟組編劇緊急被關在酒店裏，把劇本裏原本只言片語的前塵往事給擴寫出來。
葉衾衾再拍完第四場戲的時候也徹底愛上了安瀾這個角色。
她敢愛敢恨，知道徐向北對她沒有之前的感情了，便灑脫的祝福尊重。
而且在別人替她打抱不平甚至诋毀徐向北時，她也能用最坦然的語氣說“徐向北很好，我不想聽見任何關于他和他女朋友的非議。”
更是能在關鍵時刻幫助徐向北和女主任染，簡直是國民好前任。
正是她的好，才讓徐向北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毫不遲疑地去幫她。
所以她的存在讓女主角真正感受到了威脅。
因為她被藏在了徐向北的心底最深處。
葉衾衾入戲了後，在片場時也是安瀾的狀态，表情明媚生動，利落果敢，十分有魅力。
喬湘感慨着：“衾衾，我都要愛上你了，安瀾真是個完美的人，徐向北竟然會舍得放棄她，我意難平了。”
葉衾衾笑了：“任染更适合徐向北。”
周斯源從葉衾衾身後走過，聽見了這句話，停下了腳步，悠悠地問：“那你呢？”
看着他略帶幽怨的表情，周圍的人都愣住了，一時分不清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葉衾衾眨了眨眼說：“我？安瀾嗎？安瀾的格局很大啊。”
周斯源回望着她，眼裏湧動着道不明的苦楚一般，沒說什麽轉身離開了。
葉衾衾注意到他沒有玩游戲，暗想他是不是還沒從上場戲裏走出來？
以前聽說過有的演員是感同身受派的，用自己的真情實感跟角色匹配。
這種演員共情能力很強，高敏感的性格，天生的演員。一旦進入一個角色，便很難抽離出來。
沒想到周斯源就是這種演員。
喬湘悄悄附在葉衾衾耳邊說：“我第一次見他這樣，吓我一跳。”
第一次這樣嗎？
葉衾衾若有所思地盯着周斯源的背影，卻被一嗓子尖叫吓了一跳。
“周斯源！啊！在那！”
大家回頭看去，七八個女孩捧着鮮花奶茶和應援條幅擠在門口。
應該是粉絲來探班的。
陳非聽見聲音及時走了過來，大吼道：“誰把粉絲放進來的？”
門口的保安姍姍來遲，邊道歉邊驅趕粉絲。
粉絲們手裏的奶茶掉地上好幾杯，鮮花都被抖掉了幾片花瓣。
粉絲們嗷嗷叫着，都是些小女生，有的當場氣哭了。
在一片叽叽喳喳的吵鬧聲中，一聲“衾衾姐”跟她們的聲音格格不入。
葉衾衾擰眉看去，葉靈雨竟然混在那群粉絲中間。
她恍然想起上一世，葉靈雨是一個粉絲後援會的大粉。
靠着葉子晴的關系拿到了跟自己偶像的簽名，炫耀了好一陣子呢。
上一世安瀾可不就是葉子晴演的嘛。
可惜了，這一世換成了她，葉靈雨注定拿不到簽名了。
葉衾衾幸災樂禍地想着。
場務姐姐走進來，正聽見葉靈雨嬌滴滴地沖葉衾衾叫着“姐姐”。
她停下了腳步，問道：“你是衾衾的妹妹啊？”
葉靈雨跟葉衾衾五分相似的長相就是通行證，不用多說什麽，場務姐姐就把她帶了進來。
葉靈雨瞬間被賦予了全村的希望，粉絲們紛紛把自己的禮物交給了她，希望她把自己的祝福帶給偶像。
陳非見只有一個粉絲進來，而且還似乎認識葉衾衾，也就讓保安放行了。
葉衾衾本想裝不認識葉靈雨的，但她也能理解這些粉絲們的心情。
看見那些被阻隔在門外的期盼目光，她嘆了口氣，沒說什麽。
反正自己在周斯源面前沒有那麽大的面子，他不會因為葉靈雨是自己妹妹就給她什麽特殊關照的。
自己的面子也就夠讓她進劇組吧，簽名估計還是要不到。
這麽一想，葉衾衾也就釋然了，不再去管她。
可葉靈雨卻沒第一時間去找周斯源，反而朝她走了過來。
“葉衾衾，你最近怎麽都不接我電話？”
葉靈雨說話的語氣還是驕橫，讓周圍人側目看來。
在旁人關注的目光下，一邊還有花絮老師在錄着視頻，她只能敷衍地說：“最近忙。”
葉靈雨驕縱慣了，不知道怎麽正面表達感情，只能繼續驕橫地說：“你讓我看看你的手機，是不是把我拉黑了？昨天我給你打了好多次電話你都沒接，全家人都在等你回家吃飯！”
葉衾衾臉色沉了下來，看了花絮老師一眼，花絮老師很配合地去拍別的演員了。
花絮老師一走，葉衾衾看向葉靈雨的眼神冷漠了許多。
但這裏人多眼雜，保不齊會被有心人拍去造謠，所以她只走進了她低聲說着話，別人看來，她只是在跟葉靈雨說着悄悄話。
葉衾衾：“我故意不接的，就是不想回家吃飯，我跟爸媽都說過，以後就當家裏沒有認回我，你跟葉子晴葉武風還是親姐弟，就當從來沒認識過我，別再給我打電話了。”
葉靈雨愣住了。
隐隐在心裏的不安被她親口判決了。
她不要他們了，葉武風說的不是瘋話，是真的。
葉靈雨癟着嘴，眼眶微紅。
雖然這些天她察覺到葉衾衾的态度跟以前不一樣，但聽她親口說出來還是很難受。
她眼裏含淚，輕輕抓着葉衾衾的衣袖祈求着：“衾衾姐，你別這樣，我害怕……”
葉衾衾拂開她的手，無情地說：“你也不用刻意來接近我，我跟周斯源一點也不熟，他不可能因為我給你簽名的。”
“為什麽不能？”
周斯源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正在哭着的葉靈雨都一時忘了哭，直愣愣地看着她身後。
葉衾衾回頭看去。
周斯源已經收起了手機，站在她旁邊，挑起一抹笑跟葉靈雨說：“妹妹，要合照嗎？”
只祈求能要到簽名就知足的葉靈雨驚了。
還能要合照嗎？
她高興地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掏出手機調出自拍模式。
卻見周斯源左手攬住了葉衾衾的肩膀，右手比了個土潮土潮的剪刀。
葉靈雨：……
是……給你們合照啊。
拍照音響起，葉衾衾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她和周斯源的合照便被拍了下來。
葉靈雨便紅着臉問周斯源，可以跟她合照一張嗎？
周斯源颔首答應，并看了看葉衾衾。
葉衾衾：……
還要她拍嗎？
在周斯源的示意下，葉衾衾接過了手機，在一衆粉絲的欽羨下，按下了快門鍵。
葉靈雨不負所托地拿出了厚厚一沓照片，弱弱地問周斯源可以給粉絲們簽名嗎？
周斯源挑唇，笑得有些勾人：“可以啊，樂意為衾衾的妹妹效勞。”
接過了照片和筆，簽了起來。
葉衾衾撇撇嘴。
他給他自己的粉絲簽名，他粉絲來探他的班，怎麽她搭了半天人情？
整件事跟她有什麽關系？
都怪葉靈雨！
葉衾衾睨着滿臉興奮又感動的葉靈雨，嘆了口氣。
讓她怎麽跟一個眼淚汪汪的小女生計較？
周斯源和葉衾衾又要準備開拍了，葉靈雨千恩萬謝地把鮮花和奶茶留下，告別離開。
臨走時，葉靈雨還被周斯源加了微信，簡直是人生贏家。
只有葉衾衾全程懵懵的，看着周斯源走到鏡頭前的身影，納悶地蹙了蹙眉。
他也太給她面子了，上一世葉靈雨也只是憑借葉子晴拿到了簽名而已。
—
文雪兒請假了，導演借機多排了安瀾和徐向北的戲份，穿插着其他配角的戲份。
因為葉衾衾和徐向北NG的次數少，所以拍攝出奇的順利，幾乎都是一遍過。
導致一上午就完成了預計下午兩點前完成的戲份。
全劇組人都心情舒暢，今天不用熬夜了。
午飯前，要先去錄個微博采訪。
葉衾衾的這個角色，在外界看來，是個戲不多的女n號，所以一衆演員同坐一個沙發，她坐在最邊上。
甚至鏡頭都沒有帶到她。
好在喬湘很照顧她，記者提了一個大家都可以回答的問題，她示意先從葉衾衾開始回答。
但記者的提問還是集中在男主身上。
後來就變成了單人采訪，其他人就在一旁候着，等着輪到他們。
記者問了周斯源一個萬年不變的老問題：“請問你是相信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
記者在上部戲的時候就采訪過周斯源這個問題，她連忙笑着說：“哦，這幾個我之前好像問過你，是日久生情是吧？”
周斯源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向葉衾衾的方向瞟了一眼後，說道：“現在變了。”
記者都打算問下一個問題了，聽見他這麽說，好奇地問：“變成一見鐘情了？”
這種是個有瓜有看點的答案。
記者出于八卦本能地追問：“是有令你相信一見鐘情的人了嗎？”
周斯源眼眸微動，本就纖長垂順的睫毛覆蓋了眼珠，遮掩住了眼裏的真實情緒。
他忽而笑道：“這個還不确定。”
回答得多少有點不正經，但平時他的采訪也是這種風格，他不想回答的問題，就會亂答一通。
男主角的采訪時間最久，接下來的配角平均只有男主演的四分之一的時長。
先采完的先去吃飯。
葉衾衾被排在了最後一個。
但是記者一看時間不夠了，便取消了葉衾衾的采訪。
甚至連句道歉都沒有。
她白等了一個多小時，午飯都沒吃上，又要繼續拍戲了。
不過葉衾衾倒是沒覺得太委屈，因為她上輩子做群演，比這待遇差多了。
什麽苦都吃過，現在只不過是一頓午餐而已。
而且群演在劇組沒有尊嚴的，所以她此時的不被尊重也沒有引起她太大的心理不适，坦然地笑笑就離開了。
她本想着買點巧克力補充點能量，不耽誤下午的拍攝就行了。
結果，回到臨時搭的休息區裏，喬湘和周斯源坐在一張桌子上，看樣子是已經吃完飯了，桌子上已經被收拾幹淨了。
但是幹淨的桌面上赫然放着一份未動的盒飯。
喬湘見葉衾衾回來了，朝她笑着招手：“衾衾快來吃飯。”
葉衾衾驚訝地看了看時間：“不是快拍攝了嗎？”
喬湘笑呵呵地說：“延遲了，半個小時，正好夠你吃晚飯。”
葉衾衾驚喜地走過去，打開盒飯，竟然還溫熱着。
她第一次感受到劇組裏的溫暖，但好奇地問：“為什麽延時了？”
喬湘：“當然是因為你沒吃飯啊，小傻瓜。”
葉衾衾含着剛吃到嘴裏的飯愣住了。
等她吃晚飯再開工，這是她上輩子想都不敢想的。
上輩子沒有人會為了她妥協拍攝時間。
也沒有人會在意她是否吃飽了飯。
她努力憋住想哭的情緒，朝大家投去感激的笑意。
只有周斯源事不關己地玩着手機游戲，但是也沒離開，一直等着葉衾衾吃完才一起動身去拍攝現場。
剛走到鏡頭前，就看見提着咖啡進來的江霧。
身後還跟了好多工作人員幫忙提咖啡，足足擺滿了一個長桌子。
大家都知道這位長得跟□□大佬的男人是陳非的朋友，便感謝了江霧和陳非，紛紛來取咖啡。
午後的咖啡很提神。
站在鏡頭前被補妝的葉衾衾高興地朝江霧揮揮手，有種見到熟人的快樂。
江霧嘴角微挑，算是回應。
站在身邊的陳非低聲說：“你跟葉衾衾現在是什麽情況？在一起了嗎？”
江霧立刻收斂了笑意，一臉正氣地說：“當然沒有。”
陳非挑了挑眉，對他這副此地無垠的模樣來了興趣，問道：“那你還來探她的班？”
江霧：“我是來探你的班！”
陳非笑了，慢悠悠地調侃道：“哦，你是來探我的班啊，人家衾衾沒來時，從來也沒見你來探過我的班啊。”
江霧耳根微紅，把他手裏的咖啡搶過來說：“那我走了。”
陳非拽住了他，搶回自己的咖啡，不逗他了。
但是想了想，還是用僅能兩人聽見的聲音說道：“衾衾這女孩挺好的，你如果真不喜歡就別耽誤人家，我看她對你是真心的，到時候弄得她傷心難過的就不好了。”
江霧看向拿着劇本認真研讀，時不時跟旁人說笑的葉衾衾，心緒一時有些複雜。
他現在不想談戀愛，不想跟一個女人建立過于親密的鏈接。
無論是劇本裏，還是身邊的同學室友朋友們在戀愛時的樣子，都是他不喜歡的。
他不喜歡被管束，不喜歡時時刻刻有個女人以正當的名義限制自己，要求自己。
并不知道江霧想法的葉衾衾猝不及防收到了系統的任務。
系統：【短線任務：給反派拍三張正面照片，并設置一張為手機屏保】
葉衾衾：拍照沒問題，手機屏保什麽鬼啊？
系統：【任務完成時間三個小時，獎勵60萬，生命值+1，成果一個】
葉衾衾撇撇嘴，看在獎勵的份上，屏保就屏保吧。
正式開拍，這場戲是安瀾在公司力排衆議維護徐向北的劇情。
會議室裏，議論和竊竊私語聲不絕于耳，徐向北推門而入，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但反派們眼裏的挑釁之色明顯，更是出言不遜，質疑他的投資項目和決策。
這部劇裏也涵蓋了徐向北的成長線，這段劇情是他剛接任公司總裁的職位，有不少老員工不支持他。
就在他跟衆人對抗且占了下風的時候，安瀾趕到了。
飒然的氣質在進門的一刻就已經鎮住了在場的衆人。
演員們不僅僅是演出來的被震懾了，而是真的被葉衾衾震驚到了。
她戲外軟軟糯糯說話輕聲細語的，一開拍的時候就換了個人。
那氣質就算跟沉浸多年商場的大佬們也不遑多讓。
她睥睨着全場，視線掃過反對徐向北最歡的幾個人，一點誇張的表情都沒有就讓幾人心生怯意，紛紛轉開視線不敢跟她對視。
下意識就被她帶着入戲了，完全出于本能的反應。
安瀾以合作公司董事長的身份，力挺徐向北，讓衆人啞口無言。
她carry全場，但在看向徐向北的時候，眸色柔和，笑意含情，卻又克制守禮，緊守着邊界感。
就連陳導都感覺到徐向北看安瀾的眼神不清白。
好幾次都覺得他欲言又止，似乎只要安瀾有一絲的不理智，他就能沖破一切障礙，跟她在一起。
這種情緒跟劇本不符，但陳正卻不舍得喊cut。
他甚至也覺得徐向北對安瀾就該是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可惜女主角不是她，不可以這麽拍。
陳正嘆了口氣，後期剪掉吧。
這場又是一條過，準備下一場景的時候，演員們各自休息。
周斯源又窩在角落裏打開游戲，準備獨自出着戲。
但餘光卻瞥見了葉衾衾快步朝着陳非走了過去停在了那個高挑面相略顯兇狠的男人身邊。
葉衾衾則第一時間去找江霧做任務。
她拿到了手機，調出相機模式，伺機拍照。
陳導給葉衾衾看剛剛的回放，誇了她的演技。
連陳非都一并給誇了：“陳非，能請到衾衾來演安瀾，我給你記一功。”
陳非得到叔叔的誇獎次數屈指可數，其中兩次就因為葉衾衾。
所以他對葉衾衾簡直奉若神明。
被誇得神清氣爽的陳非高調地半開玩笑地說：“以後衾衾就是我親妹子！”
話音剛落，一聲快門聲響起。
葉衾衾正對着江霧舉着手機，偷拍的行徑暴露無遺。
葉衾衾反應超級迅速，立即給陳非也拍了一張，然後又把周圍的一圈人都拍了個遍，以掩飾偷拍江霧的行為。
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可她偷拍的行為江霧和陳非卻看了個一清二楚。
陳非攬着江霧肩膀，悄聲在他耳邊說：“別質問人家啊，小姑娘臉皮薄，人家就是喜歡你，裝不知道吧。”
江霧現在有點煩。
陳非說他應該跟葉衾衾說清楚，可上次他已經跟葉衾衾說得夠清楚了，但她愣是裝作沒聽見，他有什麽辦法？
難不成錄成視頻，拿着擴音器在她耳邊循環播放嗎？
他轉身坐到了一旁的休息躺椅上，恍然想起之前誤會她的事，現在想想，她還不如一直圖的是他的錢呢。
至少現在自己不用糾結怎麽拒絕她了。
頭頂的光線暗了下來，他擡頭一看，葉衾衾也跟了過來，正站在他面前。
真黏人啊葉衾衾。
葉衾衾在猶豫着要不是直接說想給他拍照。
反正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偷拍了，已經開始躲着她防備她了，不如直接問問。
萬一他不好意思拒絕呢。
這麽想着，葉衾衾便附身湊近了他，這裏雖然是個角落，但附近人多眼雜，她不想被別人聽見後斷章取義。
她想湊到他的耳邊，卻不知道被什麽絆到，腳下一滑，整個人朝江霧身上跌去。
江霧下意識伸出雙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的手臂在他寬大的手掌中顯得格外纖細，盈盈一握。
江霧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面容和水潤的紅唇，喉結滾動了一下。
她該不會是想霸王硬上弓，要親他吧？
這裏可是劇組！
江霧松開了她的手臂，十根手指像有電流劃過，指腹上還殘留着細膩嫩滑的觸感。
他聲音有些啞：“你要幹什麽？”
葉衾衾舉了舉手機真誠地說：“我想給你拍兩張照片。”
拙劣的借口。
江霧微微嘆息着，已經明白她應該是察覺到自己對她的冷淡，急着想要才确定關系吧。
他再次嘆了口氣，再次說出了拒絕的話：“我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四目相對，兩人足足愣怔了七八秒，還是葉衾衾率先反應了過來他的意思。
自己的行為确實有點像是在暗戀他。
不怪他誤會。
她趕緊颔首澄清：“我也沒有。”
這次換江霧沉默了。
他質疑地看着她，難道她只是想默默的暗戀？
默默的暗戀還屢次做出那麽多主動又出格的事？她顯然不甘于只是暗戀啊。
他現在有點明白她的套路了，就是溫水煮青蛙。
讓他一點點适應她的存在和行為。
葉衾衾不知道他腦補合理了她的行為，只想完成任務，她接着問道：“那我可以給你拍照片了嗎？”
江霧：……
葉衾衾把他的沉默當允許了，十分開心。
早知道就直接問他了，下次做任務可不偷偷摸摸地了。
她找好了角度，好好給江霧拍了兩張照片，聽見導演喊她準備拍攝了，匆匆用其中一張照片設置了屏保，便趕緊去拍戲了。
任務獎勵到賬，她沒時間翻找成果，便留在收工後了。
葉衾衾剛走，陳非便朝江霧走了過來，悠悠地說：“我三叔要給葉衾衾加吻戲了，你真不喜歡她是嗎？真不喜歡的話，我可就不幫你攔着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