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偷和倒夜香的，哪個職業比較高尚？
小偷和倒夜香的，哪個職業比較高尚？
吉田若葉
原職業：吉原掃大街的大媽。
來自某個月色燦爛之夜的罪名：調戲了吉原的花魁——日輪大夫。
處分：降職！
于是……
現職業：吉原倒夜香的。
嗯？不明白這是什麽職業？就是那個啦，每晚奔波于紅樓與茅房之間，卻不是因為腹瀉的工作啦！還不懂？自己問度娘去啦！
自從那晚與日輪交談之後，雖然人家自始至終都沒開口講一句話，但葉子還是固執地把那天晚上的事歸為“與吉原花魁日輪的交談事件”。從那天開始，她的工作就從深夜拿着掃把從街頭走到結尾，變成了在人聲鼎沸地時候，推着裝着馬桶的小車穿梭在無人的小巷中，來回于各個藝妓的房間和茅房之間。
推着裝着人類廢物輪回地，姓馬名桶的東西，葉子麻木地走在巷子之中。
啊啊，雖然一個個都是長得秀色可餐美人，但果然這東西還是和普通人一樣——是臭的啊！葉子泛着白眼，身體往後傾了傾。
轉入一個沒有燈光的小弄堂時，一個矮小的身影突然從她身邊擦過，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時，那身影便已經湮沒在身後那片燈紅酒綠裏了。
“那是什麽啊？貓咪？狗狗？”葉子扭頭看了一會那身影消失的方向，眨了眨眼，便轉頭繼續她的工作了。不好好完成任務就沒有飯吃啊，這年頭生存是需要拿出戰鬥的激情的。
哼！真是一個迷糊的女人，這麽簡單就能被他偷到了錢袋。晴太看着手中花色的錢袋，露出得意的笑容。吉原這個地方不是所有人都能下手的，不小心偷了不該偷的人的錢袋被抓到的話或許連小命都會不保的。但是像那樣倒夜香的小丫頭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麽事的，這可是他觀察了好久才決定下的手。
不過沒想到一個倒夜香的小丫頭的錢袋居然這麽鼓，讓他看看這鼓鼓的錢袋裏到底有多少錢……
晴太興奮地解開錢袋的帶子，打開袋口往裏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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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在黑暗的角落驟然響起，驚奇附近休憩的烏鴉兩三只。
“怎麽了？叫得這麽凄慘，小弟弟……”不懷好意的問話在晴太背後幽幽吐出，帶起絲絲陰寒的涼意。
“……”晴太慘白着臉，機械般地将腦袋轉過去，看到在微光中若隐若現帶着陰森笑容的臉，瞬間反應不能地在原地石化了。
“臭小鬼，竟敢偷我的錢袋！你不知道我的工作有多忙嗎？居然故意偷我的錢袋讓我放下工作來追你，你想害我沒飯吃被活活餓死嗎？你這個殺人兇手！”葉子蹲下身拽着臉色慘白的晴太不停地晃，紫色的雙眸怨念十足。
殺、殺人兇手？他只不過偷了一個錢袋而已，怎麽升級到殺人兇手的罪名了？看清來人是那個倒夜香的丫頭後，晴太被吓得出竅的魂也漸漸地回來了。
“誰是殺人兇手啊？”晴太猛地用力掙開葉子的手，憤憤地瞪着她。這個家夥究竟是什麽人？竟然在錢袋裏裝那種東西……
“我随便說說的，你這麽激動幹什麽？腦子壞掉了嗎？”
“你腦子才壞掉了呢！居然在錢袋裏裝蟑螂這個東西，而且還是活的，你真的是女孩子嗎？不，不對，你到底是不是地球生物啊？”
“啊！我家的小強……”葉子推開面前的晴太，蹲下身撿起地上花色的錢袋，“啊啊，都跑光了，人家辛辛苦苦才抓到這麽多的。”
“……”這個家夥完全沒有聽他在說什麽，完全只顧着哀悼她逃跑的蟑螂們了。晴太黑線地看着葉子那個銀灰色的腦袋。
“嗚嗚嗚……我的小強……”
“……”哭聲很假啊，這樣的演技就不要拿出來秀了，他确實是小孩子，但不是笨蛋啊！這樣就想博取同情嗎？
“嗚哇——我的小強啊！”
喂喂，這已經連假哭都不是了啊！完全是哭不出來的幹嚎了啊！
“嗚哇哇——我的小強啊啊啊——”
“好啦，你想怎樣啊？你說吧。”晴太扶額，這分明是去商場買東西時，當父母不給小孩買他看中的東西時，小孩子會使出的無賴招數啊！而在多數情況下父母也就心軟掏錢給買了。明明他才是小孩子，為什麽現在卻是他在扮演父母的角色啊？角色颠倒了啊，颠倒了啊！混蛋！
“我想吃團子。”
“哈？”團子……和蟑螂有什麽關系啊？明明剛才在哭的蟑螂啊！難道……這家夥從一開始就只是想敲詐他一頓團子嗎？
雖然感覺葉子那是純碎在敲詐他，只是晴太還是沒辦法擺脫這次被敲詐的命運。
“唔，還久沒吃到這麽美味的團子了，好幸福啊！”
“只是一串團子而已，有必要那麽誇張嗎？”
“美味是不分貴賤的。”葉子一臉滿足地吃着團子，“吶，你一個小孩子來這個吉原做什麽？找女人嗎？但你貌似還沒有實行人類股間計劃的能力啊！”說着，葉子的目光下移到了晴太的腹部位置，大有想要考察一番那塊聖域的架勢。
“笨、笨蛋！誰是來做那種事情的啊？”晴太紅着臉拿手擋住葉子猥瑣的視線。
“嗯？難道純碎只是來這個吉原偷錢的？小偷弟弟。”
“才不是！我是為了見吉原的花魁——日輪才來這裏的！”
“哦哦，果然是來找女人的。而且看上的居然還是花魁，眼光挺高的嘛！”葉子笑着調侃道。
和她較真感覺自己好像傻子一樣……
“對了，你不是這個吉原倒馬桶的嘛，你有見過日輪大夫嗎？”晴太突然想到了什麽，有些急迫地問道。
“不是倒馬桶，是倒夜香！”葉子認真地糾正道。
“不管是倒什麽，總之你是這裏的工作者吧。”
“嗯，算是吧。”
“日輪大夫你見過沒？”
“見過啊！”
“那能不能讓我見她一面？”
“你說說理由，我覺得可以的話就出手幫你一把吧。”
“……”理由……因為那個人有可能是他的母親……但是這樣的話說出來的話這個家夥肯定會嘲笑他的吧，像他這樣一個張兮兮的小偷，怎麽會是那個耀眼得如同天際的太陽一般的日輪的兒子呢？
見晴太沉默不語，葉子也不追問，就仿佛剛才的對話沒有發生過一般，将目光轉向了團子店前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長相不同，地位不同，職業不同的男子在花街交織成一片河流，緩緩地流動着。今晚好像人特別都的樣子，連地上交疊的影子間空隙都很難找到。葉子扔了手裏的竹簽，漫不經心地一瞥，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花色浴衣的一角在人群中一閃而過。葉子身體一僵，霍地從長凳子上站了起來。
“那個是因為……”
“小偷弟弟，今天謝謝你的團子了。”葉子打斷晴太好不容易決定說出來的話，“以後有機會再報答你吧，今天我就先撤退了！”
“喂！”晴太沒來得及拉住葉子，葉子那纖細的身影已經蹿進了人流，銀灰色的發絲劃過一道光暈之後便再也找不到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