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因為說不出口,所以只能沉默地做出獨斷的決定

因為說不出口,所以只能沉默地做出獨斷的決定

“吶,銀時,你知道‘幫同伴報仇,讓那些混蛋嘗嘗同樣的痛苦,殺死他們,殺死他們’這樣的聲音二十四小時在耳邊回蕩是什麽樣的感覺嗎?”

“誰知道啊!”銀時翻着手中的Jump,漫不經心地回道。“你的隐性中二病又發作了嗎?還是做貓的那幾天把腦子弄壞了。”

“我腦子沒有壞……”葉子撇嘴反駁道。

“啊啊,抱歉,我說錯了,你沒把腦子弄壞,你的腦子本來就是壞的!”

“……吶,銀時,你說……晉助是不是無論我求多少次婚,他都不會嫁給我啊?”

銀時終于放下手中的Jump,将死魚眼的焦距努力聚到葉子身上。這家夥絕對不對勁,非常不對勁,從兩天前她回來回到萬事屋的時候就很不正常。雖然說話還是照樣不着調,但話題總之詭異地一直圍繞着高杉晉助,讓他産生了一種微妙的違和感。

“晉助果然還是愛着我的父親啊!我這輩子大概沒什麽希望了,看來我得改改我的人生目标了……”銀時沒有回應葉子也不在意,依舊喋喋不休地自顧自說着,“銀時不知道我的人生目标吧,我的人生的中級目标是弄哭銀桑你,終極目标是把晉助追到手,究極目标是花光晉助的錢。”

“喂喂,你這是在鄙視銀桑我嗎?把高杉追到手的難度會比弄哭銀桑我的難度高嗎?別開玩笑了,你以為銀桑我是一個愛哭的臭小鬼嗎?”而且貌似很久以前高杉那家夥就很再意葉子,追到手什麽的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啊!

“吶,銀時,我該怎麽做晉助才不會一味地和我保持距離啊?一直跟着他身後,明明是觸手可及的距離,卻永遠碰不到他,該怎麽做才……”

“……”喂喂,完全無視他說的話啊!而且你不覺得你的話題跳得異常地詭異嗎?葉子醬。還有,銀桑我開的是萬事屋,不是戀愛煩惱傾訴咨詢處啊!戀愛心理學什麽的他真的沒學過啊!連搭讪時也只會說“小姐,要來一發嗎?”這樣老土的臺詞。啊啊,好累,完全不明白這家夥的思考回路是怎麽回事了,這已經是超過假發的那種脫線級別,直接晉升為被宇宙人洗腦了的等級了。

銀時決定不再出聲,拿起桌上的Jump繼續看了起來。葉子似乎也想不出怎麽繼續說下去了,便閉嘴開始沉默。

“銀時,你的Jump拿倒了。”良久之後,葉子又幹巴巴地蹦出一句話。

“哦。”

“銀時,我走了。”

“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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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走出萬事屋,關上拉門,葉子有些頹然地靠在門上。

最後,想說的話還是沒能說出口。

高杉晉助背負着仇恨走在複仇之路上,她是壓抑地仇恨跟着高杉晉助的腳步前進。所以他們之間永遠保持着那個距離,再也沒辦法靠近……

如果她告訴銀時,她想要嘗試一下複仇的滋味,體會一下高杉晉助一直背負着的東西,估計會被銀時用洞爺湖敲碎腦袋吧。但是,一面仇恨着,一面卻想拯救陷入仇恨的人,這樣矛盾的心情她不想再繼續了,也不想再讓心底的那只野獸只能留在牢籠裏悲鳴了。

再繼續下去,她遲早會壞掉的……

所以,這一次便做出抉擇吧。

晉助,這次抉擇之後,應該就能知道了吧,我們之間的距離是否還有縮短的機會,抑或從此只能永遠地背道而馳……

天開始變暗,灰色的雲層壓得很低,燕子也飛得很低,是風雨欲來的天氣,和她父親被帶走的那天一樣,暗沉壓抑地叫人煩躁。

街上的人加快了腳步,打算在大雨降臨前回家,人流變得匆忙。葉子停下腳步,嘴角的弧度變得冷硬而諷刺,身上原本不着調的脫線氣場驟然消失,整個人的感覺變得鋒利起來,猶如出鞘的利劍,寒意森森。

十餘年前的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在父親的課堂上,她照例坐了教室的最後看着她的書。課堂上很安靜,只有父親那好聽的聲音如同流水般緩緩回蕩着,這本該是一堂平靜的授課,卻來了兩個不速之客将那份平靜生生打破。

來人自稱的幕府的人,說着她聽不懂的罪名,醜陋的嘴臉扭曲成叫人惡心的表情。沒說幾句便拽着她父親要往外走。

那時她是什麽反應來着?哦,對了,那天是她第一次忘了維持自己大和撫子的溫婉形象,猛地扔下書,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沖到父親身邊,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袖,卻無措地不知道該說什麽,又該表達什麽。于是只能面無表情地仰頭望着父親,死死地咬着唇瓣,直到血腥味彌漫了整個口腔。

其中一個幕府的走狗想一腳踢開她,卻被高杉晉助一腳絆倒在地,最後被他陰翳的目光怔得不敢再動。

“乖,放手。”當時她父親是撫着她的發如此說道,而她堅決地搖了搖頭。

“我會回來的。”

葉子望着父親,依舊是一言不發地堅決地搖頭。

父親輕輕嘆了口氣,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具體是什麽現在已經沒辦法想起來了,因為随着那話的結束,是父親溫柔卻堅定地掰開了她的手,寬大的衣袖在眼前晃過,便只剩下越來越遠的背影。

葉子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手心,有些不敢相信。反應過來的時候,父親已經走得看不到影子了。

葉子死死地瞪着那個父親消失的方向,猛地甩了腳上的木屐,就那麽赤着腳飛快地朝着那個方向跑了出去。

——乖,放手。

不要,我不要放手!放了手就會永遠的失去的。

——我會回來的。

騙人!騙人!明明是眼裏已經洩露了準備赴死的覺悟,為什麽還要用這樣溫柔的語言欺騙我?

一路跑,一路跌,直到再也邁不開腳步,只能頹然地跪倒在地上。然後那陰暗的天空終于落下了雨滴,如同針刺般打在她身上,把她的身體打得冰冷,心髒打得痙攣泛疼。

高杉晉助帶着學堂裏的學生們追上了她,他跪在她面前,望着她的雙眸說着什麽,但她什麽都聽不懂,聽不到,只有那嘩嘩作響的雨聲在耳際回響。整個人如同沒了靈魂的娃娃,任由高杉晉助怎麽晃都沒有反應,最後被高杉晉助一把抱在了懷裏。

高杉晉助的懷抱意外地溫暖,溫暖得叫她有一種想哭的沖動,但眼睛卻幹澀地流不出一滴淚。

他在她耳邊不停地說着,不要哭。她裂了裂被自己咬破的唇,說,我沒有哭。

是的,她沒有哭,真的……只是老天哭了而已。

最揪心的回憶情節,我也寫得異常揪心~

所以,我可以求長評鼓舞嗎?

[銀魂]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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