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聽說我是空間小精靈
聽說我是空間小精靈
“很好喝。”
狄修摸了摸程璟的頭發，給予他不安的獵物一點安撫，“但你的身體會撐不住的。”
……他發現了。
程璟盡力冷靜地想着，拳頭卻是不知何時緊緊捏起，他聽到自己平緩的聲音道：
“不會的，我知道我很健康。”
他是藥師，他當然知道怎麽才能讓他的身體保持健康狀态。
除此之外，他還可以讓他的血液成為世上最美味的血液，讓狄修徹底離不開自己的血。
程璟微微揚起脖頸，露出如天鵝纖細修長的頸段，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獻祭的姿态。似是無聲地在說——
請享用。
狄修喉結動了動，他很難控制自己不去嗅吸萦繞在鼻尖的香甜氣味，艱難地轉開臉，狄修遲疑道：
“……我現在還不餓。”
“那你渴嗎？”程璟蠱惑般地對着狄修輕輕眨了眨眼，指尖溫柔撫摸着狄修冰涼的臉頰。
——他急需通過狄修的飲血獲得安全感，急需借此确定些什麽。
狄修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瓣，唇瓣轉瞬便紅得像是染了血。
很少有這樣美味的獵物能做到這一步的。
狄修這麽想着，頭比剛才低了些。
只是稍微喝一點，也是沒關系的吧？
狄修的頭顱低得更多了。
大不了之後的午飯就不吃了吧。
狄修的頭終于埋在了程璟脖間，那尖細的獠牙再次從它隐入的牙床中伸長探出、露出它猙獰的面目。
“唔嗯。”
在獠牙如願嵌入自己皮膚的瞬間，程璟放松地輕吟出聲。
就是這樣……
讓他們一直這樣互相依存着吧。
程璟舒服地半眯起眼，神情慵懶性感，如半趴伏的獵豹一般危險而富有張力。
而程璟不同于平時強勢表現的乖順與低姿态，一時間讓狄修不小心就吮吸了比計劃要多出許多的血液。
等他回神拔出尖牙時，程璟的面色已然比先前蒼白了一個色度，唇色也如塗了粉一般褪去了血色。
程璟卻像是毫無影響般溫柔輕笑起來，“阿狄，我們現在回家嗎？”
狄修見狀一怔，一直以來如同擺設般的心髒竟然有一瞬好像在跳動。只是在他想要深入探尋時，心髒卻又如曾經百年那樣再無反應。
“……好。”狄修緩緩點頭。
似乎有什麽改變了。
——
深夜，漆黑的房間內一個人影如鬼魅般無聲而輕緩地從床上坐起。
從窗簾縫隙竄進的月光傾洩在那個人的臉上，明滅晦暗間更顯詭異。
而借着月光細細辨別那人精致的五官，便能發現那人正是程璟。
程璟垂眼望向身旁仿佛熟睡的人，唇角挑起清淺淡雅的弧度，指尖卻是與笑容不符地、悄然探入枕下取出了一管針。
昏暗環境中，針筒裏裝載着的液體顏色不明，偶然沁出細長針尖的水珠也因此顯得越發陰冷可怖。
輕輕掀開掩蓋住身旁人胸膛的棉被與睡袍，在狄修皺着眉要清醒前，程璟動作迅速而精準地将針尖對着狄修的心髒部位刺入。
随着藥液的注射，狄修微皺的眉頭當即舒展開來。
——程璟在狄修的身體感受到危險蘇醒前，成功使狄修陷入了昏迷、并完成了進一步的改造。
“三天了……”
注射完成，程璟放恣地擡手撫摸着狄修的臉頰，轉而又把手移向狄修心髒處的肌膚——
那是狄修全身最柔軟的地方。
而原本出現在那裏的細小針眼，也由于狄修強大的愈合能力而瞬間消失了。
感受着手下微不可查的熱度，程璟溫柔地彎了彎眉眼。
“你就快真正離不開我了。”
話落，程璟小心翼翼地低下頭，用嘴唇輕輕碰了碰狄修的唇瓣。
感受着唇下柔軟微涼的觸感，程璟臉頰紅了紅，屏住呼吸又探出舌尖舔了舔狄修的雙唇，直到狄修的嘴唇在他厮磨間染上了熱度，程璟才滿足地嘆息着移開了嘴唇。
随後又側頭靠在狄修的胸膛好一會，程璟整理好狄修的衣襟，轉而從空間取出一支早已調配好的藥劑服下。
抿了抿唇上沾染的藥水，程璟緊接着動作熟稔地毀滅掉所有的罪證，攬着狄修的腰背躺下便真正開始休眠。
——
“蘇青的事情怎麽還沒解決？！”
方亭面色猙獰地瞪視着自己的兒子，眼底紅得可怕。
最近因為蘇青在公司工作的時候暴斃的事情，公司已經陷入一團糟不說，蘇青死亡的時間對他們來說還是極為特殊的三日後——程璟從公司離開的三日後！
單這一件事情就足夠讓方亭陷入崩潰邊緣。
如果說原本的他對程璟下毒的事情還抱有僥幸心理與懷疑心态的話，現在蘇青暴斃的事情一出，他就已經完全相信了程璟的話，也充分意識到他活不久的事實了。
畢竟當時程璟明确說過他給的解藥只有短時間的效果。
也就是說，他現在頭頂明晃晃地懸着一把刀，他卻不知道這把刀什麽時候會掉落取了他的命！
有這麽一回事，方亭焦慮地就已經吃不下睡不着快要瘋魔了，更何況現在程璟手上的藥方也遲遲沒有到手，公司負面新聞頻出。再加上蘇青的事情不但引起廣大群衆的各種對公司不利的猜測，也一定程度引起了公司上下的恐慌……
要知道蘇青的屍體經檢查無任何中毒跡象，死亡原因經檢還被斷定為過勞猝死！
而自己的兒子還偏偏不争氣，半點用都沒有還一個勁地拖後腿。
方亭一時間各種焦頭爛額，似乎随時都處于暴走狀态。
“爸！還管什麽蘇青的事情！我們就快死了！快死了！！”
方逸倫焦灼地抱着頭在原地打轉，整個人面色憔悴神神道道的，“我還沒有活夠……我還沒有活夠……”
“閉嘴！”
方亭臉上一陣扭曲，手掌狠狠拍落在桌面，然而心髒緊接着傳出的一陣劇烈抽痛感讓他死死抓住了胸前的衣服。
“……程璟，程璟！！”
方亭恨恨地看着虛空厲聲大吼，驀地腦中靈光一閃，方亭幾步上前抓住方逸倫的衣領。
“對了！那個怪物！”
“兒子，你快去找人把那個怪物抓來，有了他肯定也就有了解藥和藥方了，等有了這些，公司遇到的其他問題也就都不算問題了！快，快去！”
“對，對，怪物，去抓怪物！”方逸倫傻笑起來，似乎脆弱的神經已經不堪承受巨大的壓力出現了問題。
見此，方亭頭痛地揮開方逸倫，“算了，我自己來。”
坐回辦公椅，方亭開始聯系混黑的熟人，至于桌上堆積成山的問題文件則再不被他放在眼裏。
還管什麽問題文件？只要能拿到新藥方這些文件就再也不會擋住他的路了！
——
狄修難得迷茫地呆坐在床上。
……好奇怪啊，真的好奇怪。
狄修輕輕吸了吸鼻子，感覺呼吸到的空氣和往日沒什麽不同，但為什麽就好像是哪裏發生了變化一樣？
就像是……
就像是原本需要有他特意控制才能在體內産生的氣流循環，現在他依靠本能就能自動進行了？？
但這可能嗎……
狄修腦中浮現出一個荒誕的思想，指尖不由自主地擡起落到了左胸膛上。
要達到上述可能……除非他像人類一樣——
有一顆正在跳動的心髒。
狄修的指尖随着他的猜想不禁輕輕顫動了一下。
“在發什麽呆呢？”
程璟輕笑着柔聲問向狄修，動作輕緩而優雅地擡起修長的手指、一顆顆解開襯衫領口周圍的紐扣。
“到了早飯時間了哦。”
聞言，狄修瞬間從那荒誕的想法中回神，喉結也不由得動了動。
視線自然地移向程璟的脖頸，卻在看到那露出的大片鎖骨與胸膛時不自然地頓住了。
啊喂……大哥，不就是吃個早飯嗎？你有必要解開一大半紐扣嗎？？
我都替你累得慌！
然而當程璟的身體貼近自己時，狄修便完全沒有心思亂想了。
他的注意力俨然被程璟全部吸引，或者說……被程璟的血液全部吸引。
輕嗅了口空氣，狄修當即沉醉地半閉上眼，一手摟住程璟的腰肢将他禁锢在自己懷中後，便低頭咬上了程璟的皮膚。
“唔。”
程璟仰頭低吟出聲，雙手緊緊勾住狄修的脖頸，享受狄修這格外熱情的“擁吻”。
——對他而言，每日三次的飲血便是親密的擁吻。
狄修對于程璟動作上的回應卻是沒有多加在意，而只是放任自我地多喝了幾口血液。
自從發現程璟的身體不再因為自己的飲血而産生健康問題後，他就好像不知道什麽是節制了……
又吮吸了一口血在嘴中慢慢回味着咽下，狄修終于不舍地舔了舔程璟的脖頸，松開了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好像程璟的血液一天比一天要美味。
——不然為什麽他對程璟的血液抵抗力越來越低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