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李泉游戲上吃癟,一把關了電腦,到床上使勁折騰林楠。不像從前,偶爾還哄哄,聽見她說疼還能順着慢一點。
純粹是發洩,嘴裏飙出來的髒話就沒停。
早上起來直接走了,賓館錢都沒付,等着林楠掏。
阮軟被宋溫州帶出去吃飯了,不知道林楠回宿舍哭,馬思柔在群裏發消息她也沒有回。
宋溫州一個勁給她夾菜。
“妹妹多吃點,看着瘦啊,不長點肉白爹回來要把宋哥哥揍死。”
面前的菜摞得老高,阮軟無從下嘴,話裏很無奈。
“謝謝哥哥,已經夠了,我自己會夾的。”
今天來吃飯的還是之前那幾個人,基本上都混眼熟了,白嶼不在,大家都很照顧阮軟。
“溫州,你好歹讓妹妹先吃點。”
“就是啊,一頓喂不成胖子,要是妹妹吃多撐着了,阿嶼回來也要收拾你。”
宋溫州撈了一個雞腿,“來來來,先吃一個雞腿。”
“快吃快吃。”
白爹昨天特地打電話來關照,能不緊這點,妹妹之前吃飯都是白嶼夾菜的,白嶼不在宋溫州首當其沖。
“謝謝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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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軟先吃雞腿。
包廂裏吃飯的人多,前幾天來阮軟還拘束不自在,現在基本好點。
她的位置背靠門,高尾進來的時候,阮軟沒瞧見。
宋溫州招手,“阿尾來這邊做。”
“妹妹,我給你介紹,我女朋友高尾。”
阮軟擡頭看,嘴裏的那口肉差點卡在脖子裏咽不下去。
高尾是宋溫州女朋友?!
以前大家帶對象來的時候,就他一個人寡着,阮軟以為他單身!
不得不說,兩個人看起來還挺般配的,尤其是氣質,宋溫州看起來不正經,染個紅毛也不非主流,高尾愛穿豹紋。
兩個人搭一塊養眼,配誰都不自在。
包廂裏面的男男女女笑着說,“阿尾來了,溫州終于不寡了。”
“不然每次吃飯,看他一個人可憐得很。”
“哈哈哈哈,玩骰子都不想帶他一起。”
“打麻将倒是可以。”
宋溫州不幹了,給高尾拉椅子添飯倒飲料,有女朋友在氣勢足,一下子怼回去。
“你他媽上周從我這裏打麻将贏的錢不少了,場子單你買。”
宋溫州打麻将總是輸錢,大家都理解。
“這是妹妹,阿嶼女朋友。”
女朋友?
阮軟:“?”
高尾擡下巴,“我認識。”
宋溫州中間介紹人沒當成,驚訝得很。
“你倆認識?!”
阮軟無奈點點頭,“同一個宿舍的。”
她想說她不是白嶼女朋友,只是妹妹。
高尾夾了點菜,瞪了一眼宋溫州。
“那麽大反應做什麽,阿嶼沒跟你說?他把我安排給妹妹一個宿舍了,我罩她。”
宋溫州又豎大拇指,“白爹會搞。”
“不過你們兩一個宿舍有照應,妹妹性子軟,你多看着點,別讓她被人欺負。”
高尾懶懶嗯一聲。
這下子阮軟總算知道高尾為什麽在李泉的事情上幫她說話了。
“吃菜吃菜。”
吃了飯,宋溫州車沒開到學校,三個人去了電影院。
阮軟:“?”
她還沒說話,旁邊的車門被拉開了,冷風湧進來,還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擡頭一看,手搭在車門上,好看的渣男臉笑得痞裏痞氣,不正是昨天早上給她轉賬的金主爸爸。
“哥哥?”
阮軟有點不确定,白嶼不是出差了嗎?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了?也就短短半天時間,人已經活生生站在她面前。
“人給您帶到,我和阿尾先走,要開場了。”
宋溫州丢車鑰匙給白嶼,揚揚手裏的票,他選的愛情片,白嶼買的票是恐怖片,不在一個片場。
人跑進去了,阮軟還在看,她就一直盯着,白嶼彈她的腦門。
“走遠了,還看?”
阮軟摸摸腦門,白嶼彈的不疼。
她就是單純的還在想高尾和宋溫州的事情,竟然是情侶。
白嶼把人從車裏提出來。
這兩天降溫,天氣冷,阮軟出門的時候就穿了一件純白短袖,一條淺藍色牛仔褲,兩條小細胳膊摸上去涼涼的。
白嶼脫下衛衣,直接給她罩起來。
阮軟下意識沒回過神,要說話的時候,白嶼已經給她套好了,手從袖子裏拿出來,全是他的氣味。
說不上來是什麽味,幹淨好聞。
以為妹妹不想穿,白嶼先發制人說話了。
“穿衣服和哥哥抱你,自己選一個。”
阮軟默認前者,也不是第一次穿,不害羞,反正習慣了。
睫毛垂下來不說話,從白嶼的角度看上去乖乖的。
白嶼人高衣服大,襯得她人小,臉很瘦。
“我不在是不是沒好好吃飯,拎起來輕飄飄的,虐待自己?”
阮軟搖頭,她剛才吃得好撐。
她明明是胖了好不好,白嶼不在的日子,她整天也不出門,不是點外賣就是下館子明明是胖了。
什麽眼神?
“哥哥之前不是說我兩百斤嗎?”
還記得這事,白嶼領着人往裏面。
“說你就信了,叫你別住校,你怎麽不聽我的話。”
這能是兩碼事嗎。
“等着。”
阮軟低頭看腳尖,白嶼過去取票。
她剛剛說要回去,白爹威脅恐吓,拗不過大腿,只能順從了。
看那個電影,看就看了。
“哥哥冷嗎?”
白嶼脫了衛衣給他,就穿着一件聯名款的短袖。
“哥哥冷,你要給哥哥抱嗎?”
阮軟磨磨嘴皮子想罵他,但還是保持沉默。
說不過,白爹那張嘴真的牛逼,不去當噴子可惜了,一回來就耍流氓。
“電影要開場了。”
“不逗你玩了。”
還算有點良心,阮軟沒來得及開心。
白嶼的後話說,“怕你哭鼻子,我沒紙給你擦鼻涕。”
“到時候鼻涕擦我衣服上,多髒。”
阮軟:“”
就真的,好想打人啊!!!
白嶼買的位置靠中間,片子是新上映的國産恐怖片,周末情侶多。
阮軟小算盤打錯了,她以為情侶沒多少來看恐怖片,誰知道放眼看過去,一片的全都是。
真他媽尴尬。
電影開場十幾分鐘。
阮軟抱着爆米花吃,看得入迷。
國産的恐怖片不算恐怖,阮軟的膽子不算小,周末好幾對情侶,女生吓得尖叫,撲進男朋友懷裏。
白嶼看着小狐貍聚精會神,嘴巴一直動像個小松鼠,被爆米花塞得鼓鼓的。
看得入迷,嘴邊沾了點東西也不知道。
白嶼伸手過去,還沒挨上她嘴邊,阮軟吓了一跳。
扭頭看着他,爆米花還在說話含糊。
“你、你做什麽?”
她的目光落在白嶼身上片刻,又偏到旁邊,白嶼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一對情侶親得忘我。
經過這麽一出,阮軟不敢說話,再扭過頭來對視。
多少有點意味深長,粘稠了。
不知道為什麽,阮軟覺得白嶼的目光變得很有侵略性,就一直盯着她的嘴巴,慢慢湊過來。
她心裏打鼓一樣,七上八下,人僵直了,動都不敢動,眼睛瞪得大大的,就一直死死看着白嶼。
好心慌。
白嶼的手指擦過阮軟的唇,落在邊上撿起爆米花粒。
湊得非常近,兩人的鼻尖只差一點點就會碰見,彼此呼吸交纏。
白嶼目光下瞥,忽一下笑了,聲音很輕很輕非常小聲。
要不是湊得近,壓根聽不見他在說什麽。
“你該不會以為我要親你吧?”
說完很快抽身。
阮軟,“”
白爹真的太騷了。
一個小時的電影很快散場。
在電影院沒感覺,出來的時候外面的雨下得有點大,白嶼買了一杯熱奶茶給阮軟。
等了一會雨沒停,但是來看電影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阮軟奶茶喝了一半。
她看着雨,又看看對面的超市。
“哥哥,我們去買把傘吧。”
周圍的奶茶店都關門了,再不走估計要回不去。宋溫州鑰匙丢給白嶼,他和高尾打車回去。
白嶼勾唇笑着說好。
帶着阮軟擦邊走,往小巷子竄,美名其曰躲雨,實際上看左右沒人,他把阮軟壁咚在牆上的時候。
賊心昭然若揭了。
阮軟把奶茶杯子隔在兩人中間。
“哥哥要幹什麽?”
白嶼不管這麽多,這時候還講什麽話。一杯奶茶還能把他攔住了?
低頭就是一頓親。阮軟反抗沒成功,白爹攻勢足,跟他媽這輩子沒吃過肉一樣。
比上回還兇,起來的時候,阮軟手裏剩下的半杯奶茶都涼了。
他特別不要臉。
“奶茶還是這樣喝比較甜。”
“乖。”
白嶼摸摸阮軟的頭發,把人撈懷裏抱着。
“成年了,不怕。”
“哥哥只是親親你,不會吃人。”
白嶼呼出一口氣,稍微兇了點而已。
阮軟回學校,幾天都失魂落魄的,時不時摸摸嘴巴。她想不通為什麽總是能讓白嶼占便宜。
“哎,軟軟,給我留點位置有事和你說。”
馬思柔湊過來,軟軟下意識把手機關了,她在看白嶼給她發的消息。
沒有什麽,就是一些含噓問暖的話。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什麽事兒?”
阮軟清咳一聲,馬思柔八卦問。
“不正常啊,阮軟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和白學長好上了,嗯?”
“不老實啊,瞞着我,不夠意思。”
說完話就要去撓她的胳肢窩,阮軟就怕癢。一直在躲,兩人不一小會笑成一團。
兩個人鬧成一團,這時候高尾下課回來了。阮軟和她互相對視一眼,默契的都沒沒打招呼。
停了一會,馬思柔又接着問。
“天天看手機,上課還走神,有情況不告訴我啊,還是不是好姐妹了,不說話。”
她和白嶼的事情說不清,阮軟反問她。
“那你呢,你和那什麽晏學長,怎麽樣了?”
馬思柔湊過來也是因為這件事情。
她手腳按耐不住的激動,手舞足蹈起來,扒拉着阮軟的手臂。
“軟軟,我剛好要和你說這件事情。”
“計算機系今天晚上有酒局,晏學長邀請我了,你和我一起去吧。”
“不太好吧,我去了多尴尬,你叫楠楠一起去嘛,剛好她男朋友,你們四個,我就不去了。”
馬思柔軟磨硬泡,“別嘛,你陪我去。”
“你都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麽事,就你出去那晚上,楠楠哭着跑回來的。”
阮軟是真不知道這事兒,“怎麽了?”
“最近楠楠都沒回來,不是和她男朋友在嗎?”
馬思柔搖頭,“哪裏在啊,楠楠那天晚上哭着回來,哭了整整一晚上,還好你不在,我晚上都沒睡好,她請假回家去了。”
“幾天沒來上課了。”
說完這句,湊近阮軟的耳朵,“高尾也不在。”
高尾在寝室,提她名字聲音要小。
“就我一個人遭罪了,問她怎麽了她也不說,就一直哭一直哭。”
阮軟啊一聲,“我是真不知道這事。”
她看到林楠在群裏發的消息已經是後一天的事情了,回了信,林楠也沒說什麽。
畢竟不是一個專業的人。
“我們課程表都不一樣,我以為她白天上課,晚上和李泉出去呢。”
林楠談戀愛以後,晚上基本都不在,寝室裏的人都心照不宣。
“她和李泉吵架了,晏學長找我也是因為這件事情,估摸着李泉想找楠楠,所以叫我們一起去幫着說呗。”
“別人談戀愛的事情,我們怎麽好插手。”
阮軟臉色不太好,她拒絕摻一腳,還好李泉的消息屏蔽了,否則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麽亂子。
“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晏學長叫嘛,我不好推脫。”
“你跟着我去嘛,軟啊~~”
馬思柔軟磨硬泡,阮軟招架不住,只能點了頭說好嘛。
“位置在哪裏?”
“學校門口的盛宴酒吧。”
“那我們現在開始收拾,你畫個妝啊。”
阮軟點點頭,馬思柔去挑衣服。阮軟手機震動,點開看通訊錄請求加好友的消息。
備注是高尾。
趁着馬思柔去衛生間換衣服,她擡頭看了一眼高尾的床,她就躺着玩手機嘴裏嚼着泡泡糖。
阮軟通過了好友請求。
高尾:【你和那女的說,帶我一起去。】
阮軟:【你也去?】
高尾:【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溫州的緣故,她和高尾從頭到尾沒說過幾句話,但是突然距離感沒了。
阮軟:【你下午沒課麽?】
高尾:【?】
高尾:【你怎麽那麽多廢話】
阮軟:【.........】
馬思柔換好裙子出來,阮軟裝作不經意問了她一句,“思柔,既然是我們宿舍的都去,要不然叫上高尾一起吧。”
馬思柔:“?”
她上手摸摸阮軟的額頭,“軟軟,你沒生病吧?”
“怎麽突然要叫她。”
馬思柔就看不慣高尾。
高尾戴着藍牙耳機,嘴裏小聲哼着歌,馬思柔也不怕她聽見。
“哎呀,就我們三個,叫她幹什麽。”
阮軟非和她杠上了,“都是一個宿舍的嘛,相遇就是有緣分,她在宿舍也沒事,叫上她一起和我做個伴。”
馬思柔把阮軟拉到陽臺,關上窗子。
一臉不可置信。
“怎麽突然要叫高尾,還作伴,你忘記上次她進來就撞你的事情了,還有上回,她和楠楠兩個人就不對付,坐下來多尴尬。”
阮軟有點煩。說起來上次高尾撞她的事情,她不是故意的,看見她以後也沒說什麽了。
馬思柔到底怎麽想的,每天就煩她。
總替林楠想,有沒有替她考慮過。
“你們四個人我也尴尬,那麽我就不去了。”
她咬死了非要高尾去。
馬思柔沒辦法,“那你問問高尾去不去。”
“她去的話就一起。”
阮軟裝模作樣問了一聲高尾。
後者早準備好了。
“去啊。”
學校門口的盛宴酒吧好找。
裏面人特別多,訂了卡座就好找,馬思柔帶着阮軟在前面,高尾踩着恨天高,畫了大濃妝,手裏夾着煙吞雲吐霧,拽姐。
來的人是晏清學他們宿舍男生,林楠早就在了,她在李泉身邊。
見到馬思柔過來,連忙去拉,阮軟和她打招呼她當沒看見,也不知道出什麽事。搭夥下來剛好四男四女。
一一打過招呼,阮軟和高尾在一塊。
馬思柔和林楠坐一起。
李泉看到阮軟,眼睛放光了,也不顧林楠在,吵她和高尾招手,“學妹過來做啊。”
“離那麽遠怎麽玩牌?”
操,還有個美豔的大濃妝。
林楠也畫了妝,但是和高尾阮軟比起來直接被壓了風頭。
聽見李泉獻殷勤。
林楠死盯着阮軟,一句話不說。
馬思柔跟沒事人一樣,她就和旁邊的晏清學說話,也不緩和一下局面。
高尾吐了一口煙,湊到阮軟旁邊。
“看看我們宿舍都是什麽人。”
“叫你來陪玩的,給她撐時間,她好和男人聊天。”
這個她,說的是馬思柔。
高尾看她真是越來越不順眼。
“哪天我抽她一頓,你在旁邊別插手。”
阮軟吓了一大跳。
“不能打架。”
高尾還能在乎這些,“最好叫她別惹我,也別搞幺蛾子。”
李泉跟蒼蠅一樣,端着牌過來這邊找阮軟和高尾玩,直接把林楠撂另一邊,管都不管。
“美女,一起玩。”
“這位美女叫什麽名字?看着眼生,上回我請吃飯你沒來吧?和我們家楠楠也是同一個宿舍的?”
他找高尾搭話還不算,死勁往阮軟這邊湊。
“阮軟,你怎麽不回我微信啊?我給你發那麽多條。”
馬尾直接把阮軟拉角落裏,翹着二郎腿,隔開李泉。
“哪裏來的臭狗屎。”
半點面子不給,直接沖他臉。
阮軟看馬思柔和晏清學聊得開,完全不管這邊什麽情況。
李泉面子下不去,但是想泡妞,尴尬笑了一下,臉皮厚又來了。
“玫瑰帶刺,這句話沒說錯。”
“來我們一起玩牌。”
高尾抽一口煙,煙頭對着林楠的方向。
“不叫你女朋友一起來?”
李泉對着林楠沒好臉了,有了對比他覺得林楠太醜了,土得很,來場子玩,人也放不開,完全帶不出手。
“過來啊,都是你們宿舍的人,矯情什麽?”
阮軟想走了。
她總算知道林楠剛才沒給她好臉的原因了。
李泉話說得這麽明白,林楠沒跟她當場撕破臉才奇怪。
她拉高尾的衣服,“我們走吧。”
高尾剛剛給白嶼和宋溫州發消息。
那邊要過來了,走什麽走。
“陪他玩會。”
阮軟:“???”
您剛剛不是還在怼人,這一會興致來了,變臉也太快了。
林楠不情願過來了,抱着李泉的手臂,宣布主導權。
李泉讓人上了高濃度的酒,他想把高尾和阮軟灌醉。
林楠臉色有點不好看。
“我喝不了酒。”
李泉最煩她掃興,“不舒服就回去啊。”
直接攆人,阮軟不說話,高尾看戲,李泉的兩個室友很尴尬坐着,有個人說,“給你女朋友上果汁吧。”
也算打圓場了。
李泉才不情不願讓服務員給她拿了一瓶椰汁。
阮軟手機震動。
打開一看,白嶼給她發消息。
老狐貍:【在哪?】
聽這個口氣,明顯知道了還問。
阮軟把位置發過去。
老狐貍:【等着。】
阮軟:.........
這他媽約架的架勢,就像爸爸抓女兒進酒吧一樣。
她還不夠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