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沈川愣了一下，轉頭望着她。
姜慕晴笑了一下，說：“你別誤會啊，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他最近受夢游困擾。”
她覺得自己的語氣像極了我有一個朋友系列，看起來欲蓋彌彰。
沈川倒也沒說什麽，專注的開着車，問：“他有什麽症狀？”
姜慕晴不知道該怎麽說，後悔有些問出口，看他車子好像在往她學校的路線開，她連忙說：“吃飯的時候再說吧，說好了我請你吃飯的，還沒感謝你呢。”
他轉頭看她一眼，“要這麽客氣嗎？”
“要的要的。”
“那行。”
他笑着打了轉向燈，轉個彎，往回走。
她問：“你想吃什麽？”
“我都行。”
“火鍋怎麽樣？”
“行。”
火鍋基本上沒有人會拒絕，吃飯的氣氛也好，不會太高冷。
吃飯肯定得聊天，其實兩人也不太熟，沈川便就着方才的話題問：“你剛才說你朋友什麽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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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他還記着，是醫生的職業病嗎？姜慕晴喝了一口冰鎮酸梅汁，猶豫再三說：“有點難開口，算是難言之隐，不過我也知道看醫生得如實說症狀。其實是我閨蜜的男朋友，他以前也有夢游的狀況，不過沒什麽出格的症狀，可是最近他總是在夢游時拉着我閨蜜幹那檔子事。”
說完，她都覺得有些害臊，心虛的低下頭去，猛喝了一口酸梅湯。
這種事情擺到臺面上來說，她臉皮有些薄，惴惴不安，還好沈川聽了沒什麽異常反應，十分正經的說：“這情況是不太常見，不過也不是沒有，醫學上叫做睡眠性/交症。
姜慕晴聽到這裏，詫異的一下咬破了一顆撒尿牛丸，蹦出的滾燙湯汁差點沒把她口腔燙爛。她心裏像被泰迪日了，瞪大眼睛看着他。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居然還有這種病，實在太變态了。
你說他邵星闌得什麽病不好，非得這種嚯嚯她的，保不準哪天一個疏忽，她的清白就被毀了，真是可怕又氣人。
她趕緊又喝了幾口酸梅湯，說：“那有沒有的治？”
“醫學上暫時沒有什麽根治的辦法，只能說調整病人心态吧，配合着服用一些鎮定類藥物。”
居然還是不治之症！他可真能耐。
“可以讓你朋友來我這裏看看，具體問題還得具體分析。”
“好的好的，我回頭問問他願不願意。”
這一頓火鍋，因為聊了這種話題，讓姜慕晴心裏是五味雜陳，都沒怎麽吃好。回去的時候她想，她要是敢建議讓邵星闌去沈川那兒看病，大概會被他打死吧。她忽然又覺得自己瞎操心什麽，他這麽大個總裁，找的醫生肯定也很權威。
***
能夠成為九河的弟子，怎麽說都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她在心裏偷偷樂着。這期間，她一直住在學校裏，臨近英語六級考試，每天都在圖書館裏刷題。住了沒幾天，邵老爺子又把她叫了回去，對她非常親切。
對此，姜慕晴有些動容的淚目，以前她在外面一個人生活，父親從不過問她的死活，只有過年過節才會偶爾想起他還有這個女兒。她第一次感受到原來被人惦念的感覺這樣好，就算她和邵星闌是假夫妻，她也打心裏當他親爺爺。
偌大的餐桌上，只有她和邵德元兩人，伺候的人倒有一大堆。姜慕晴覺得這樣一點也不自在，生活裏有那麽多外人，仿佛時刻在被窺伺秘密，有錢人的生活，她真的不太懂。
“小晴，星仔出差這麽些天，他有沒有和你通電話？”
姜慕晴聽了，放下筷子，睜着眼睛開始說瞎話，“有啊，我們有聊的，不過他比較忙。”
“什麽忙不忙的，還能有老婆重要，那個臭小子就是塊木頭，我讓他帶你一起去南非，他非說你要上課走不開。”
姜慕晴不知說些什麽好，尬笑着吃了口菜細細嚼着。
“你現在給他視頻，看看他在幹嘛，我正好有幾句話要和他說。”
既是老爺子發話，她只好勉為其難的照做，算了一下時差，南非應該是中午時分，應該方便的。
微信視頻一下一下的響，結果沒接通。再一次，沒等一會兒，就被他無情地拒絕了。
姜慕晴看着手機屏幕有些尴尬，擡頭找借口說：“爺爺，星闌他可能在忙，晚些再打給他吧。”
“臭小子，敢挂老婆的電話，真是活膩了，小晴你別怕他，該管束的時候就管束，爺爺給你撐腰。”
真是尴尬到不能尴尬，她除了笑不知還能幹嘛。
邵德元擡了擡手，“秦管家，給星仔撥打視頻。”
老爺子還挺較真的，姜慕晴忍不住暗暗吸了口氣，低頭吃菜。
秦管家一打，果然很快就接通，電話裏傳來他的聲音。
“爺爺，您吃晚飯了嗎？”
邵德元對着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臭小子，你為什麽不接小晴的電話？”
果然電話裏一陣語塞。
邵德元把鏡頭往姜慕晴面前一移，她只好用餐巾擦擦嘴，配合的漾起笑臉，揮揮手柔柔的喊一聲，“嗨，老公。”
他的臉色在一瞬間變了又變，簡直不能更精彩，肯定是沒想到她就在旁邊。
他推了推眼鏡，也開始找借口，“剛剛正好有個電話打進來，所以才沒接。”
“老婆家庭是第一位的，知道嗎？”
“是是，爺爺說的是。”
姜慕晴心裏暗爽不已，看邵星闌被老爺子訓的像孫子一樣，她就想笑，哦，他本來就是孫子！
這謎之笑點，讓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橫了她一眼。
邵老爺子問：“小晴，你笑什麽？”
姜慕晴心下一轉，打算捉弄一下邵星闌。她嘟了嘟嘴唇，頗為委屈的說：“爺爺，星闌他一直欺負我，下棋總讓我輸，還說我笨，您說我笨嗎？”
那楚楚可憐的撒嬌模樣，邵星闌以為自己撞見了鬼，雙手撫額，恨不得從屏幕裏伸出手來，狠狠磋磨這個女人的臉。
邵老爺子白了眼邵星闌，說：“我看他才笨，和自己老婆較什麽真，用你們年輕人的話怎麽說來着，”他想了想，“哦，那就是注孤生！”
“哇，爺爺，您懂的真多！”姜慕晴星星眼。
“快給小晴道歉，下回不許贏她，聽見沒有。”
邵星闌一副生無可戀臉，“爺爺，我還沒吃飯，下午要簽航運合同。”
“別扯這些，快道歉。”
老爺子的話就是聖旨，邵星闌只能硬着頭皮說：“我錯了，我笨，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不過光口頭的可不行，別忘了帶禮物回來，這不用我老頭子教你了吧。”
“知道了。”
姜慕晴躲在邵老爺子後面，看着邵星闌那張快挂不住的臉，簡直快憋笑斷腸，看他吃癟真的太快意了。
挂了電話，姜慕晴就收到了邵星闌的微信：
【姜慕晴，你給我等着！！！】
用了三個感嘆號，可見他有多氣。
反正天高皇帝遠，他又兇不着她，她賤嗖嗖的回了他一個微笑表情包，想象他拿着手機氣到內傷的表情，她就爽的不得了。
一想到邵星闌不在家，她可以一個人獨享豪華大套間，她的心情簡直爽翻天，忍不住哼起了歌，打算發個視頻。
她本來就愛好唱歌跳舞，經常會在一個叫“綠江”的短視頻平臺上發布一些作品，點贊的人數最多也只有幾十個一條，主要是自娛自樂。
最近流行一首《大田後生仔》的閩南語歌曲，對她來說正好信手拈來，配上舞蹈動作，一個人關上房門，對着手機連拍了好幾遍，直到選了自己最滿意的一條，才上傳。
***
邵星闌不在家，她可以睡到自然醒，可是等她睜眼一看也是七點左右時，她就有些生氣，都怪那個臭男人，害她也形成了這準時的可怕的生物鐘。她翻來覆去再無睡意，便躺在床上刷了一會兒“綠江”，發現自己昨晚的視頻居然突破了800贊，還有很多評論。
這是要紅的節奏啊！她心頭一喜，趕緊點開來，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大多數評論都不是說她唱跳或者顏值，評論的點很歪。
“小姐姐家裏有礦啊，這裝修！”
“牆上那幅《睡蓮》是莫奈的真跡嗎？”
“不可能是真跡吧，好幾千萬呢，随随便便挂牆上？”
“那個還缺保姆嗎，不要工資，只求見識一下豪宅的那種。”
“綠江，記錄有錢人的生活。”
“這是霸道總裁的豪宅？我以為小說誇張了，原來是我太窮限制了想象力。綠江為什麽要給我推薦這些，我飄了！”
“為什麽人家長得好看還有錢，頭發還那麽多！嫉妒使本禿頭少女變酸。”
“這種情況，不是她爸爸有錢，就是她男人有錢。”
……諸如此類。
姜慕晴又把自己的視頻看了一遍，這才發現自己疏忽大意了，在邵星闌的房間裏拍的，自然壕出天際，想不到網友都是慧眼如炬。
評論和贊還在增加，綠江很迷，有些視頻紅的莫名其妙。姜慕晴考慮再三，雖然這是她迄今為止點贊數最多的一條視頻，但是怕惹出事來，她還是忍痛把視頻給删除了。
看來以後如果再拍視頻，她得上淘寶買塊背景布。人家挂背景布都是為了美化住處，而她一個窮人，居然有一天需要背景布來掩蓋奢華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