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世今生
前世今生
好冷啊!尹惠從夢中被凍醒,覺得身子底下又冷又硬。怎麽變成這樣了?尹惠睜開眼一看,随後閉上了又驀然的再睜開。
丫丫的,她竟然躺在地上…..!
坐起身四處看了看,是她那天穿越之地,樂天堡的前面。她正躺在一個拐角之處。這個時候應該是早晨吧,太陽剛從東面升起火紅卻沒有溫度。
站起身走到金雞湖邊旁,天兒真冷,凍得她抱着雙臂瑟瑟的發顫,牙齒發出嗒嗒的碰撞聲。金雞湖邊的水面上漂浮了幾片落葉,再擡眼看金雞湖邊旁的樹,竟已沒有了往日那綠色的葉兒只剩下幾片枯黃的很快就要凋零的葉子還在頑強的堅持不肯落下。
天天啊,竟然已是冬天了嗎?“阿欠!”尹惠打了個打噴嚏。
接着,有人在她身後竊竊私語。尹惠回頭一看,一男一女正摟肩搭背的站在她後面,面帶驚訝的看着她。
尹惠看了他倆一眼再低頭看自己白色短袖t恤、藍色牛仔褲,癟了癟嘴一扭頭不看他們。
“這人不冷嗎?”女的小聲地說。
“怎麽不冷?沒聽見她都打噴嚏了嘛。估計是神經病,走吧。”男的說。
尹惠沖着天空翻了翻白眼,心想你們才是神經病呢。可是,又很留戀的回頭偷瞄了這二人暖和和的厚外套,聳了聳肩吸了吸鼻子,想起來那個跟夢一樣的畫面,手放在心口上感受到強而有力的心跳後,肯定了那是真的。
如此說來,尹惠有魔法了。尹惠竊笑開來,溜到一旁無人的地方,心裏暗自默念了一會兒,“噗”一件漂亮的厚外套出現在眼前。
“呵呵….呵呵….!”尹惠抱着外套傻笑,笑到眼淚水流了出來,然後捂着臉痛哭起來。哭過後,心情好了一些,将外套穿上後又磨蹭蹭得走到湖旁,看着湖水,然後振臂高呼:“我胡漢三又回來啦….!”
吐出一口深深的怨氣,尹惠轉身朝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剛跨出一步尹惠便停住了。
剛才經過這裏的那個女孩正張大嘴巴驚訝的看着她,只女孩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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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惠估計可能是剛才那句話将女孩吓住了,對她揮了揮手,“嘿,早上好。”說完,便要從女孩身邊走過。
“等等!”女孩叫住她。“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尹惠上下打量了她,“幹嗎?”
“沒…沒什麽….。我只問問….。”女孩被尹惠惡聲惡氣的問話給吓住了。
尹惠愣了一下,緊繃的臉緩和下來,這年頭竟然有人會去關心一個陌生人?而且這個陌生人還酷似神經病….。
所以,尹惠和她一起找了個地方閑聊起來。
女孩叫葉臻兒,乃蘇城人士。剛才那個男人是她的男朋友,乃南城人士。尹惠激動的抓着葉臻兒的手連說原來是老鄉啊,尹惠是南城的。
葉臻兒也說真有緣,然後告訴尹惠他們快結婚了。
尹惠說了幾句恭喜的話,心情有點低落的看着遠處發呆。“咕咕…!”尹惠的肚子又不争氣的發出叫聲,葉臻兒捂着嘴巴偷笑起來。
尹惠不好意思地拍着頭,葉臻兒起身對尹惠說:“我該走了,你去吃飯吧。”
尹惠也跟着起身和葉臻兒握了手再揮揮手目送葉臻兒離去。突然,她拔腳追了過去,“葉臻兒,對不起,能不能…..借我一點錢?”憋紅了臉。
葉臻兒這才發現尹惠是空着手的。“你….?”
尹惠紅着臉說:“我的包丢了。”
葉臻兒啞然一笑,從包裏掏出錢包,拿出一張壹佰圓給了尹惠。尹惠接過來謝了又謝,然後兩人再次揮手告別。
“等等!”尹惠走了沒幾步,葉臻兒喊住她。尹惠心想不會是不相信她要将錢要回去吧?都說是借得了,尹惠捏着錢的手往後縮了縮,可葉臻兒卻說:“尹惠,你有地方可去嗎?”
尹惠搖了搖頭,有點悲傷襲上心頭。
葉臻兒之所以會如此熱情,正是因為被尹惠眼底的悲傷給吸引的,這一張很美的臉如大海那麽廣闊、深的凄楚,讓她看上去像是經歷過深深的傷痛。葉臻兒差點以為尹惠要跳河自盡。
幾個月前,這裏曾有一個女子投河自盡連屍體都不曾打撈上來,這女子是葉臻兒最喜歡的歌手林雨辰的女朋友!
“要不,我帶你一起走吧?”
尹惠愣住了,葉臻兒格格的笑起來,“怎麽?怕我是壞人?”
“哈哈!你該擔心我是壞人才對。”尹惠爽朗的一笑,兩人一齊轉身走了。
葉臻兒的膽子真夠大的,竟然将尹惠帶回家。告訴她老媽尹惠是她的朋友,葉媽媽很好客,熱情地尹惠很是不好意思了。
吃過晚飯,葉臻兒跟尹惠在她屋裏打地鋪準備睡覺。葉臻兒從陽臺拿來一摞報紙,一張一張的找什麽。
尹惠只奇怪的看她。終于找到了,葉臻兒從中間抽出一張報紙遞給尹惠,尹惠疑狐的打開一看,頭版頭條上是一張女子的笑臉,旁邊一排大字:林雨辰的女朋友跳河自盡只打撈到一只鞋!
報紙飄落在地上。
葉臻兒撿了起來,“你不是問我為何要幫你嗎?我很喜歡林雨辰,你長得很像他的女朋友。”
尹惠默默地看着她,強忍住淚水不讓落下。
“尹惠,你怎麽了?”葉臻兒呆呆的看着一臉痛苦的尹惠。
“沒事。”尹惠想笑,動了動嘴,露出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鼻子一酸,淚水終于還是滑下了。
葉臻兒拿了紙巾給她,也不勸她不要哭,待她哭夠後問好點了麽?尹惠低着頭點了點,吸了吸鼻子,紅着眼對葉臻兒說:“我….我….。”
“尹惠,每個人都有她的秘密,不想說就不要強迫自己,嗯?”葉臻兒淡淡的笑着安慰她。
尹惠點了點頭,随後又搖頭。“不,我要說,我就是她。我沒有跳河只不過躲起來了。嗚嗚。”說了出來索性趴在葉臻兒肩頭哭了起來。
葉臻兒驚呆了,只任她哭去,看着手中的報紙,暗想難怪會如此相似。葉臻兒也哭了。
陰曹地府,奈何橋邊,站着四個男子個個都是一身素白。他們的身後是一長長的隊伍,面色木然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木然的走過。橋的這頭,是拿着勺子的孟婆,一邊盛着大鍋裏的湯汁水一邊嘴裏絮絮叨叨的。
“下一個,李洋。哎,可憐的娃,喝了這碗忘情水吧,好好投胎千萬別再為了個女人愛的死去活來。瞧瞧,年紀這麽輕的就死了,多沒出息!慢點喝,別灑了。”孟婆從李洋手裏拿回那碗開了閘道口讓李洋進去了。
“下一個,三狗子,你這該死的家夥,你咋的才來?老娘叫了你幾百次了。。。。。”
孟婆的聲音時高時低,時而溫柔時而霸氣在這陰曹地府裏不時響起。這四個一身素白的男子在一旁看了半天,終于有人搖了搖頭,“咱們也去麽?”
“去吧,該來的來該走的走。”一個看上去長相最為普通的男人開了口,另三人對他似乎挺尊重的,便齊齊點頭準備走過去。
突然,奈何橋旁一道金色光芒閃現,正在衆靈魂驚愕之際,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頭戴冠帽的高大男人從金光中走出來。
孟婆關了匝道口正往這裏看,高舉着水瓢揮了揮,“閻王爺,您今兒個怎麽得空來啦?”
閻王爺雖微微一笑,可他身旁的衆靈魂聽說是地府大王,個個都驚吓的往一旁躲去,尤其是閻王爺這沒有溫度的微笑,笑了不如不笑。
“本王特意為他四人而來。”閻王爺指了指素白。
孟婆斜眼看他們,随後轉眼沖她面前的一個老頭子靈魂大吼,“看呆看呆,看得你錯過時辰投胎!”老頭子吓的一哆嗦,碗裏的孟婆忘憂湯給灑出來了。
閻王爺收回視線看着素白。
“閻王爺!”有人拱手。閻王爺嗯了一聲,對他四人招招手,然後轉身朝另一旁走去,四個素白緊随其後。
來到一座宮殿前,灰白色的光線下,宮殿散發出了淡淡的金色光暈,趕走了些許灰白色的壓抑帶來的窒息。閻王爺背負雙手跨進宮殿,素白繼續緊随其後而入。
“撲通”,有人摔倒了。
閻王爺回頭一看,嘴角和眼角的肌肉開始抽搐。“嗯!”帶着威嚴的聲音哼了哼,另三個正掩嘴偷笑得素白立即放下手垂手而立。摔倒在地上的素白爬起來習慣性的拍了拍沒有灰塵的袍子。
閻王爺走到案前坐下,立即有人走來在他耳旁低語,卻見閻王爺頻頻點頭。眼光一直瞟着四個素白。
那人退下,閻王爺起身。兩個牛頭馬面走來讓這四個素白跪下。于是,素白跪下了。
“歐陽曦辰、歐陽曦南、端木憐玉、司馬瑞,你四人本該按照各自得時辰去投胎。因本王曾接到佛祖轉交給玉皇大帝的密函,特令你四人同時投胎,因而将你四人困于此處,你四人可有意見?”
“閻王爺,我沒意見有問題!”其中一個高舉手大嚷。閻王爺睨他,“你便是剛才跌倒之人?”
“正是。”素白略有點尴尬。
“你叫…?
“歐陽曦南…。”聲音很小,可是閻王爺仍是聽見了。
“有何問題?”
“請問閻王爺,能否讓我帶着前世的記憶投胎?”歐陽曦南目光堅定。
閻王爺微微眯了眯眼,瞥了瞥另三個。又一個也高舉手,“我也要。”
“理由。”
這二人卻不語了。
閻王爺微微點頭,“你們四人前世今生都有扯不斷理還亂的糾葛,雖然今生已死,但來世還有未完的情結要了。如果讓你們現在選擇,你們是否願意去尋找蝴蝶呢?要記住,這尋找之路會充滿荊棘布滿坎進坷,會有一個悲傷的愛情之路,可願意?”閻王爺的聲音好煽情啊,仿佛眼前已經閃現了那凄慘的畫面,一個男人抱着一個女人或者一個女人抱着一個男人痛哭流淚,悲傷欲絕啊!
“我願意,只要能找到她多大的苦都願意!”仍是歐陽曦南第一個搶先。
“我也願意!”仍是剛才說有問題的那人,見閻王爺疑惑的看自己,主動自我介紹起來,“在下端木憐玉。”
閻王爺點頭,轉眼。
“忘了吧,幾千年的愛情最後仍然是以思念和悲痛的回憶來結局,這樣的傷痛對我對她對旁人來說是錯誤的吧。我放棄!”目光裏有不舍得傷痛,可語氣十分堅定。
“歐陽曦辰?”閻王爺問。
“正是。”
閻王爺看最後一個,司馬瑞說:“随緣吧,能遇則遇,不再強求。”
“好,你四人的心意已定,本王的差事也算是完成了。只不過,歐陽曦南、端木憐玉,你二人對前世的記憶很少很少,而你二人也只能一個記着她的名字一個記着她的相貌。最為重要的一點是,你二人不可說出你們的身份,要讓她自己選擇,否則你們全都會灰飛煙滅、煙消雲散,切記切記!”
歐陽曦南又舉手,“閻王爺,可是我們有兩個人啊…?誰記名字誰記長相呢?”說着,眼光斜了憐玉。憐玉點頭同疑問。
閻王爺的目光一收射出異常淩厲的寒光,“歐陽曦南,你這娃為何這麽多廢話?那裏女人多得是,另一個找不到她有本事自己找別的女人去!來人,帶他們走!”不耐得揮揮手。
立即有牛頭馬面走來,拉着四個素白往奈何橋走去。到了橋邊,跟孟婆打了個招呼後壓了隊。後面有人不滿了,牛頭馬面回頭一瞪,隊伍立即安靜下來。
“來,下一個….歐陽曦辰…..!”
閻王爺看着離去的四個背影冷笑,“哎,為何世人都驚不住本王的驚吓呢?歐陽曦辰、司馬瑞,你二人為何不意志堅定些呢?這樣一來少了幾出好戲看了嘛….. 真是的!”
可是,判官大人卻捧着生死簿愁眉苦臉的走過來,将生死簿往桌子上一扔,“大王,據最新可靠消息說,那只蝴蝶對華山八世強烈要求不想再找蜘蛛和前世的情緣。”
“什麽?”閻王爺大吼一聲,桌子差點被他拍倒。“那不是沒好戲瞧了?”
判官大人聳聳肩,一幅愛莫能助的表情。閻王爺忽而笑了,拍了拍判官的肩道:“去,讓另外兩個人也保留前世的記憶,還怕找不到小蝴蝶?哼哼哼!”
可是,人已經走了兩個。于是,閻王爺親自出馬,抹殺了西南和憐玉對雪蝶長相和名字的記憶,四個人都有一個相同的夢:一個美麗卻又模糊看不清的女子在夢中像只蝴蝶般的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