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天乏術

回天乏術

晚上康熙沒來永和宮林媽媽也是樂得清閑，就讓人将自己的小兒子抱了過來，十四阿哥小的時候挺乖的不吵不鬧，林媽媽也不明白為什麽他長大後，會對皇位有着那麽深的執念呢！

“月娥你說服侍小阿哥的那幾個嬷嬷怎麽樣，是不是好相與的現在小阿哥還小，不懂事，本宮倒是不希望他身邊的嬷嬷們都是些厲害的，別到時候奴大欺主讓小阿哥變得軟弱了，那可怎麽是好”林媽媽看着白白嫩嫩的小嬰兒恬靜的睡顏也不免升起了幾分疼愛之心。

“回娘娘的話，那些嬷嬷都是外面烏雅氏一族挑好了，想辦法送進宮來的，娘娘您對她們素來都是極滿意的，所以奴婢想她們也沒有那個膽子敢做那樣的事情。”月娥雖然是德妃娘娘最寵信的宮女，但是卻也不會随意的說人壞話，所以在永和宮的人緣像來是極好的。

月娥說起烏雅氏一族，林媽媽就想到了在九龍奪嫡的時候烏雅氏一族先是支持四阿哥，後來看着那些排在前頭高高在上的直郡王和太子這些人都落馬了以後，不知道怎麽的就和十四阿哥勾搭上了，讓四阿哥吃了個大虧，所以盡管烏雅氏一族在雍正時期是後族，但是卻也沒什麽威望，也不是深的隆恩的家族，很快就敗落了！

林媽媽以前看新聞的時候就知道有保姆專門哄主人家的孩子，讓孩子跟她親不跟生母親，不僅害了孩子還害了孩子的母親，把一個好好的家攪和的不成樣子，現在林媽媽也怕有不好的嬷嬷帶壞了這個白白嫩嫩的小嬰兒。

她還記得康熙不就有一個跟他關系極好的奶嬷嬷嗎？他登基之後過了幾年就封了那個嬷嬷為奉聖夫人，還給了她家極大的恩寵，在康熙時期也是顯赫一時的大戶。

“嗯，本宮知道了，但是你還是要留心着些，沒有一個靠得住的人盯着本宮實在是不放心啊！”

月娥自然是極為恭敬的應下，就在林媽媽準備睡覺的時候，張大寶卻興沖沖的前來禀報道:“奴才參見娘娘，娘娘今日皇上沒在承乾宮睡下，反而去了貴妃娘娘的永壽宮，不過陛下晉封了原來的官女子青娥為悅常在。”說到這裏張大寶怕自家娘娘不高興，聲音也不免小了幾分。

林媽媽看着張大寶和月娥那副緊張的樣子不免有些好笑，“怎麽了你們是怕本宮生氣嗎？悅常在雖然現如今看着皇上對她是有幾分特殊，但是這份特殊是幫她還是害她那本宮就不得而知了，而且不過就是一個常在罷了，本宮已經是德妃了不會容不下一個小小的常在的。”

說完林媽媽就吩咐他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了，明天一早還要去給佟佳氏皇後請安呢！

沒有皇上的永和宮雖然是冷清了一些，但是自在不會感受到拘束，永壽宮整個晚上都是燈火通明的，天亮的時候管事嬷嬷才吩咐宮人熄滅了走廊上的燭火。

“嬷嬷，這個月皇上除了去承乾宮就是來咱們永壽宮最勤了，這個月的燈油分例都不夠了，到時候還要給內務府使銀子。”宮女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是語氣裏的得意是誰都聽的出來的。

“瞧你這話說的，只要皇上來咱們永壽宮這些燈油的分例算什麽，瞧你那眼皮子淺的，這內務府給咱們的燈油什麽時候不是最好的，而且什麽時候要你那銀子了，那些銀子還不是都進了你的腰包。”老嬷嬷沒好氣的說道，她們貴妃娘娘就是有這樣奇怪的癖好，每次皇上來就要整個永壽宮都點着燈到天明，別的宮裏的掌燈宮女沒什麽油水，但是永壽宮的掌燈宮女油水足的她這個掌事嬷嬷都眼饞。

兩人說了幾句話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今天按照規矩自家娘娘肯定是要去給皇後娘娘請安的，以前皇上沒封後自家娘娘不去也就不去了，但是現在可不行了，宮裏到底是有名正言順的主子娘娘了，自家娘娘也不好再像以往那般行事了！

佟佳氏皇後今天也想好好的擺擺主子娘娘的款兒，只是可惜了命是半點不由人的，佟佳氏皇後在今天一大早的時候又吐血了，這可把承乾宮的一幹人等給吓壞了，自家娘娘莫不是真的好不了了！

于是去請皇上的請皇上，請太醫的請太醫，早早就來準備巴結皇後娘娘的那些小宮妃就這樣被承乾宮的宮人們給忽視了！

位分高的就是好，就在林媽媽準備收拾收拾去給皇後請安的時候，就被通知皇後娘娘又病了，所以請安取消了！

這時月娥小心翼翼的說道:“娘娘您說皇後娘娘是不是要不好了！奴婢聽人說皇後娘娘今早起來的時候又吐血了，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胡說什麽，皇後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是會好起來的，你去告訴永和宮的宮人們叫他們不要随意亂說，要是到時候被本宮聽見了可別怪本宮不講情面。”

雖然不用去給皇後請安了，但是皇後娘娘病了她們這些妃子怎麽着也要去看望皇後娘娘不是!

永和宮離承乾宮不算近所以林媽媽到承乾宮的時候也已經不早了，好在她位分擺在那兒這個時間倒也是合規矩的，林媽媽到的時候四妃也就只有宜妃沒來了！宜妃跟鈕枯祿貴妃順路她們向來都是一道兒來的。

林媽媽一進正殿就瞧見小佟佳氏跪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林媽媽沒管旁人随便找了個地方坐等着太醫的診斷，順便跟關系要好的成嫔咬耳朵，“小佟佳氏哭哭啼啼的跪在這裏幹什麽，她跟皇後娘娘的關系這麽好的嗎？”

要知道皇後娘娘殡天了，她可能才會有出人頭地的機會啊！小佟佳氏這是做給皇上看的嗎？

成嫔小心的環顧四周，“回娘娘的話，嫔妾聽惠妃娘娘說好像就是這個小佟佳氏把皇後娘娘氣吐血的，本來皇後娘娘今早起來的時候精神還是很好的。”

原來如此，小佟佳氏可能是不忿自家姐姐寧願擡舉一個外人，都不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去服侍皇上。

“貴妃娘娘到，宜妃娘娘到。”小太監的傳唱聲響起，衆人都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擺和鬓角，“臣妾，嫔妾，奴婢給貴妃娘娘請安，貴妃娘娘吉祥，給宜妃娘娘請安，宜妃娘娘吉祥。”

“都起來吧，不用管本宮，顧着皇後娘娘才是最要緊的。”鈕枯祿貴妃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做出幾分關心皇後的樣子來。

“咦佟佳格格跪在這裏做什麽，悅常在怎麽不見了是在裏面服侍皇後娘娘嗎？”宜妃也是不喜歡佟佳氏皇後自然也不喜歡她妹妹佟佳格格。

鈕枯祿貴妃聽宜妃提起悅常在，臉色變得非常不好，按理來說只有到了嫔位皇上才會賜下封號，當年烏雅氏和郭絡羅氏那麽得寵還不是到了嫔位才有的封號，近些日子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麽了，先是花答應後來是悅常在，這宮裏的規矩是一破再破。

悅常在看着昏迷不醒的皇後娘娘是真的焦急如焚，她實在沒辦法想像要是皇後娘娘殡天了她在後宮裏的日子，她知道皇後娘娘的身子不好，但是她實在是沒想到已經差到了這樣的地步，這已經是油盡燈枯了啊！

“太醫，皇後到底怎麽樣了！”康熙早就知道了皇後吐血的事情，只是那時候正在舉行大朝會，他也是實在抽不開身。

太醫跪倒在皇上的腳下，“啓禀皇上，臣無能啊！皇後娘娘本來就已經是耗盡了心血，又怒急攻心實在是回天乏術了！”

“皇後還能醒來嗎？朕想要和表妹最後再說幾句話。”康熙平靜的聲音裏有幾分蕭索之意，她與表妹之間沒有夫妻之情，卻有親情，幼年時候的陪伴他其實沒有忘卻，只是表妹要的太多了他給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