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戰
出戰
莫北一愣,随即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
秦善颔首。“這裏還有第二個名叫莫北的人嗎?”
“不,不,不,我是說,這樣的重任怎麽能讓我來擔當?”莫北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要是一不小心丢了秦衛堂的面子豈不是很不妙,而且,我算不得秦衛堂的人吧。”
“不算?”秦善看向他,提高音調。“這半個月來你跟在我們身邊,衣食住行全部是由秦衛堂負責。即便你不是秦衛堂的部下,秦衛堂也是你的衣食父母。現在,到你孝敬的時候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莫北第一次恨自己為什麽每天跟在秦善身邊蹭吃蹭喝,現在落人把柄了吧。不過不見棺材不掉淚,他還想要再誓死抗争一下。
于是向秦善示意身後站着的那些黑衣侍衛道。“即使我願意上場,十四他們也不願意被我代表吧,萬一丢人怎麽辦?”
秦善不答話,只是看向屬下們。
衛十一抱拳道。“屬下信任莫公子的武藝,願意由他代我等出戰。”
十四也道。“莫公子武藝超群,豈會丢秦衛堂臉面,屬下不反對。”
莫、莫公子?!平時總是斜眼看他的小鬼,竟然會這麽稱呼他!莫北瞪大眼睛看向十四,又看看秦衛堂的其他幾人。只見所有黑衣侍衛全都是一副聽從統領命令的忠心耿耿的樣子,完全不介意自己被莫北代表。
莫北最後一絲希望也宣告破裂,只能道。“好吧,看在你許諾下來的那十幾只叫花雞的份上。”
秦善提醒道。“如果你輸了,叫花雞的允諾全部取消。”
“怎麽可以這樣?!”莫北忿忿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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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衛堂不會任用無能之人,若是你失敗了,當然也就不會有報酬。”
莫北悲憤地看着秦善,事關他的叫花雞大計,這一次他想要放水故意戰敗也是不可能了,只能認命。
秦善看他終于聽從,點頭道。“你先準備,一會再讓你上場。”
“一會是什麽時候?”
秦大統領勾起嘴角。“最後一個人守擂之時。”
想讓秦衛堂出手?想探秦衛堂深淺?
好,我便讓你們如意。
臺上賣命比試的名門弟子們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秦善眼中的墊腳石,完全沉浸在師門的囑咐和個人得失中,拼盡全力地将一個個守擂人攻下。
二十多個門派的新秀弟子,還是有幾位出色搶眼的。即使是以秦善毒辣的眼光來看,再過幾年他們也都可在武功上有所成就,但是卻依舊成不了秦衛堂的阻礙。
或許秦衛堂大多數屬下的武功比不上這些出身名門的弟子,但是它從來就不是憑借武藝威懾江湖。
秦衛堂擅長什麽?正如秦善自己所說——殺人。還有一點,便是智謀。
無論是秦衛堂謀先生的足智多謀,還是秦善本人的利用至上本性,都将秦衛堂詭詐的一面表現的淋漓盡致。
臺上各派弟子你來我往,一個接一個被打敗走下擂臺,又不斷有新人上場。兩個小時過去後,終于,在一名萬刃山莊弟子劍挑三人後,再無人敢上場挑戰。
“萬刃山莊明字輩弟子,明瑜連戰三人,是否還有俠士想要挑戰?”司儀連問幾聲,臺下無一人回答。
明瑜出色的劍術,衆人也都是看在眼裏的,新人們估計自己都不是對手,老一輩又礙面子不能去挑戰年輕人。看來,這初試的勝者便會是這位萬刃山莊弟子了。
顯然,司儀也是如此認為。“若無人宣戰,我便在此宣布,這次初試的勝者是萬刃山莊——”
“稍等。”
突然有人高聲一喝,打斷司儀的對話。白衣道人循聲望去,發現打斷自己的竟然是秦衛堂統領。
“秦統領有何指教?”
秦善迎着衆人炙熱的視線,緩緩道。“敢問秦衛堂可有資格出場比試?”
臺上臺下一片嘩然,衆人竊竊私語,擔任司儀的白衣道人也是一愣,過了好一會後才回過神來。“按理說,凡是參加武林大會之人,無論身份皆可出戰。但試問秦統領,為何之前不曾出聲,現在卻想要挑戰?”
這不是故意添亂子嗎?白衣道人剩下的話咽下沒說,可是意思卻已經表達地很清楚了。
“我等本也無意參戰。不過秦衛堂作客而來,若是不給主人幾分面子,豈不是很失禮?”秦善道。“既然有人想要一探秦衛堂究竟,秦某又怎會讓他們失望。”
臺下喧嘩更大,秦善這句話裏的意思可是很明顯,這分明是暗指有人借機想要探查秦衛堂,故意使手段。
先前那出言不遜的江湖人,且不說他究竟是不是有人故意指示的,就僅憑騷動出現時并未有舉辦方來阻止這一事,就可以看出,想要看秦衛堂出手或出醜的,并不只是一家。
既然對方的意思都表示的這般明顯了,秦善又怎會怯戰?
白衣道人一時顯得有些尴尬,也不知是不是被秦善說中了。
“那麽,就如秦統領所說,請問秦統領派哪一位秦衛堂侍衛出場?”
秦善搖搖頭。“他們并不會登場,這一次出戰的,是秦衛堂的一位客卿。”
他這麽一指,在場所有人都把視線轉向他身旁的莫北。
由随從晉升為客卿的莫北還沒有時間來感到榮幸,就已經被如山一樣的重任給壓倒。秦善都這麽說了,這要是萬一戰敗,回去還不得被他扒了一層皮?
輸不得,輸不得啊!
“這位公子——”司儀疑惑地望向莫北。“師從何們?為何之前在江湖上從未有耳聞?”
“小子初出江湖,沒啥名氣,只是有幸結交了秦善為好友。”莫北抱拳,謙虛道。
秦善一挑眉,但是對于他的稱呼也不予否認。
可莫北的這一番話,卻是一出就驚倒了一片人。能和秦衛堂統領成為朋友,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和膽量!尤其他們看莫北,只覺得還真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江湖新人。一時間,都覺得這小子簡直是以身飼虎的最佳楷模。
司儀也暗暗佩服。“莫公子要代秦衛堂出戰,可是想要挑戰擂臺上的這位萬刃山莊弟子?”
莫北撓撓腦袋。“啊?還是算了。”
有人驚訝,有人鄙夷。
誰知,莫北卻繼續道。“如果我和他比試,豈不是欺負人?這對他不公平,萬刃山莊還是換個更厲害點的人上來吧。”
什麽叫嚣張,這種不以為然的輕視別人的态度才叫嚣張。竟然不将如日中天的萬刃山莊弟子放在眼裏,真是好大的口氣!
圍觀的江湖人心道,不愧是能夠和秦衛堂統領交友的人,果然都不是正常人。
“這、這……”司儀左右難為,回頭去征詢另一方當事人的意見。
坐在少林方丈身旁的萬成軒面不改色,只是微微點了下頭。随即,另一名身穿白衫的萬刃山莊弟子出列,對着莫北抱拳道。
“萬刃山莊清霖,請指教。”這名新出場的萬刃山莊弟子,似乎地位不低,連穿着打扮都比前一位要高上一籌。
莫北似乎還不太滿意,不過還是一翻身上了擂臺。
“無門無派小子莫北,請指教。”
秦善在臺下微微蹙眉,盯緊莫北。
司儀宣布開始,而清霖和莫北兩人均未有動作,似乎是在互相審視對方的身手。
高手對峙,先露破綻的必敗。這時候講的就是一個穩字——臺下有人這麽對同伴解釋道。
許久,莫北先動了,只見他輕輕張嘴,開口道。“你們……”
清霖屏住呼吸,戒備地握緊劍。
“你們一直穿白衣服,難道就不怕髒嗎?”莫北瞅着對方潔淨的白衫,半晌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這是什麽?難道是想要我分心?清霖皺着眉,不去回應莫北的問題。
“你們莊主也是,上次他來的時候我就奇怪,為什麽大冬天的還穿一身那麽薄的白衣。好看是好看,但是他就不凍着自己嗎?”莫北嘆氣。“而且白色的衣物多難洗啊,沾了叫花雞的油漬也不容易洗幹淨,費時費力,不劃算。”
“說起叫花雞!我想起上次豐澤縣的那家客棧,他們家的叫花雞可是名揚四海,有空你也可以去試試。”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終于是受不了莫北沒有意義的廢話。清霖挑起長劍,率先攻去!
“年輕人,這麽急幹嗎?”莫北一個側身,躲開他的劍鋒。“太過沖動可不好,以前就老有人教訓我,沖動的人是沒有前途的,你懂嗎?”
清霖完全忽視他的聒噪,只是下手更加犀利。莫北只能左躲右躲,手裏沒有還擊,可嘴上卻是唠叨個不停。
“你們莊主上次啊……”
“還有……”
“對了,我看你使劍的……”
魔音穿耳,而制造噪音的人還再繼續,清霖似乎無法再忍耐,握劍的手微不可見地一顫。
“咣啷——”
一聲響,長劍毫無預兆地掉落在地。正是清霖的佩劍。
所有人目瞪口呆。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沒有人看清是怎麽回事。就連當事人,也是完全神出天外。
“你?”清霖看看莫北,又看看自己被打落在地上的那柄劍。
剛才不過是一瞬間,為何自己就被這人抓住破綻給打落武器?對方竟然輕而易舉地就得手了?他是什麽時候出的手!用的哪一個招式!自己竟然全部都沒有看清,不,是根本就沒有看見這人出手!
究竟是對方扮豬吃老虎,還是自己太過大意了。清霖百思不得其解,變異發生的實在太快。
莫北笑笑,上前拾起那柄劍。“我就說過,太沖動是沒有好下場的。”說着,上去拍拍對方,将劍交還清霖。
“下次吸取教訓啊,對了,再勸你一句。打架的時候還是不要穿白衣了,難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