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解毒

解毒

當然，老婦人可不是那麽容易被如意推開的。如意剛才那一堆氣鼓鼓的話剛說完，就被她點了穴。

“婆婆，您這是在幹嘛？”

如意瞬間清醒了！她也知道梁子辰沒有死，剛才說的那些只是一時情急的氣話，如果因此得罪了老婦人，那她和梁子辰的性命可真就危險了！

如意的啞穴也被點了。

“挺好看的一個小姑娘，怎麽說話那麽兇！”老婦人把如意移到一邊，然後搭上梁子辰的脈搏。

她把了一會兒脈，然後露出很驚奇的表情，又轉向如意，“我有話要問你，你如實回答！”

如意趕緊使勁地眨眼睛，表示自己會乖乖的。

老夫人把如意的啞穴解開，問道：“他中的是什麽毒？”

“噬心散！”如意記得程老爺說的是這個名字。

“他怎麽會中這個毒？”

“我們得罪了陵城的高公子？”

“哪個高公子？”

“好像叫高龍，據說是陵城知府唯一的侄子。”

老婦人冷哼了一聲，“給他下毒是不是做程萬金？”

如意想了想，“名字不确定，只知道姓程，是初縣的大財主。”

老婦人有些好奇，“你們是怎麽得罪高龍那小兔崽子的？”

如意把從路上遇到瘾君子開始，後來挾持高龍逃跑的經過大致說了下，最後說道：“他被梁公子踢了一腳摔在地上，後來聽說毀容了！”

聽完，老婦人哈哈大笑，“沒想到姓梁這小子，也能做件好事！”

如意聽她這樣說，猜測她也厭煩高家，感覺事情有轉機，立馬又添油加醋地說：“梁公子就是看不慣他們仗勢欺人，才忍不住動手的。”

老婦人點頭同意。然後突然像想起什麽，她又将手指放回梁子辰的脈搏上。

“噬心散是很厲害的毒藥，他到現在沒有死，但毒也沒有完全解掉，我老太婆還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梁公子他小時候被師父泡過很多草藥，說即使中了最毒的毒，也不會死，但是比較容易昏睡。”如意把她知道的講給老婦人聽。

“他師傅不會是江顏開吧？”

如意愣住，“我不知道他師傅叫什麽。”這位婆婆莫非認識梁子辰的師傅？

老婦人給如意解開了穴位，然後一手提起梁子辰走在前面，“走吧，先回去給他解毒！”

聽婆婆竟然會解毒，如意立馬開心地跟在後面。

那張被舍棄的床，就在山洞口，老婦人把梁子辰往床上一扔，然後自己進了山洞。

如意在外面幫梁子辰把狼皮蓋好。

過了一會兒，老婦人從裏面出來了，而且手上還拿了個盒子。

“把他衣服脫了，後背露出來。”

如意稍微有些為難，首先梁子辰是男子，給他脫衣服她有些難為情，其次雖然這裏是山洞的外沿，無風無雨，可冬天有些寒冷，光着膀子趴在這裏，她擔心會加重梁子辰的情況。

但看到老婦人将盒子打開，從裏面拿出一些銀針，如意知道了，她是要為梁子辰行針，于是不再猶豫，立馬把他衣服脫了，然後迅速在床邊生了幾堆火。

梁子辰的後背精壯結實，但如意現在沒心情欣賞這些，她緊張地在一旁守着，看老婦人将銀針一根根插入他背後的穴位裏。

過了一會兒，肉眼可見梁子辰膚色由蒼白轉成紅潤。

最後，老婦人将所有銀針都取下，然後在梁子辰左手食指刺了下，幾滴暗紅的血液從他指尖滴落。

“婆婆，毒解好了嗎？”如意急忙上前詢問。

“噬心散是大毒，哪那麽容易就好的？把他衣服穿上吧！明天上午再針一次。”老婦人收起盒子，轉身進了山洞。

如意連忙把梁子辰的衣服穿好，并向旁邊火堆裏又添了些柴。

見他依舊昏睡着，如意胡亂吃了些粥，然後拿着刀和一個大盆去了山林裏！

兩只黑熊的屍體還靜靜地躺在原位，如意一刀豁開一只黑熊的肚皮，先把心肝肺子割下來，扔進盆裏，腸子、肚子裏面的髒東西倒幹淨後也扔在盆裏，然後對第二只熊同樣的做法。

盆子不夠大，只放了內髒就滿了，如意先把這些搬回山洞口，然後再去山林裏。

就這樣，如意來回跑了好幾趟，終于把兩只熊剝好皮，骨頭剃掉，肉都分解好，全都搬回了山洞口。肉抹上鹽，穿在一根樹枝上，插在竈臺上方的石縫裏。

下午，如意做了一個辣椒炒肥腸，一個熊骨頭炖白菜，又煮一鍋米飯。

炒菜的時候，梁子辰被辣椒嗆醒了，他感覺身體好像比之前好了一些，而且睡了一個大覺，找老婦人打架的念頭也就不那麽強烈了。

下床走到鍋竈前，如意見他醒了，十分高興，一邊炒菜一邊把老婦人幫他解毒的事情說了。

聽過之後，梁子辰心裏有些複雜，嘴巴那麽惡毒的老太婆，竟然會幫他解毒！

飯做好後，如意叫老婦人出來吃飯，梁子辰對老婦人拱了一下手，表示感謝。

老婦人知道他是江顏開的徒弟，而且還把高龍弄毀容了，現在看他，實在是順眼了很多，于是在吃飯前，把他的啞穴解了。

梁子辰有點意外，他還以為離開這裏前要一直當啞巴呢！出聲道謝：“多謝婆婆！”

老婦人一揮手，“先吃飯！”

她是真的喜歡吃如意做的飯，骨頭啃了兩根，肥腸也吃了很多，米飯也吃了兩大碗，而且叮囑明早不要做粥，那個不禁鄂。

吃完飯她甚至還伸了個懶腰，然後對兩個還在蹲着吃飯的年輕人說：“床你們就別做了，這張床我還将就着能用！你們做幾把椅子吧！”然後又回了山洞。

如意和梁子辰相互看了一眼，不清楚她對床的态度為什麽突然轉變了。

二人吃完飯，又把那張床搬回山洞，并且狼皮也留在了上面。老婦人沒反對，表示接受，而且表示他們晚上也可以睡在山洞裏，但不要吵到她。

老婦人的這個決定，讓如意非常高興。山洞裏可比外面安全多了，避風又遮雨，而且完全不用擔心有野獸半夜攻擊。

他們在洞內地面上鋪了很多幹樹葉和幹草，然後在把兩張熊皮鋪上去，一人一張，旁邊點起一堆柴火，晚上睡覺十分暖和。

之前出去拾樹葉和幹草的時候，如意說：“老婆婆也還是挺善良的！”

梁子辰苦笑一聲，“就是嘴巴太毒了！”他對老婦人的感情依然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