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 21
chapter 21
偷偷談戀愛這種事，的确挺刺激的。
害怕被人發現，所以在公司裏面要保持距離，但有時候又會忍不住看向對方。
或者在人聲鼎沸的時候，交換一個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
在被人看到之前，各自移開眼神，好似沒事發生一樣。
臨近下班，小李湊過來碰了一下黎若然的肩膀，八卦道：“組長，你最近是不是有情況啊。”
“啊？”黎若然在兩只口紅裏選了那只稍微溫柔點的豆沙色。
小李說：“你最近上班都穿得很好看，而且還會畫眼影。我上了一整天的班等下班之後只想快點回家躺着，但是你在塗口紅！是不是有約會？”
原來，狀态真的可以反應出一個人最近的心情。
她以為的不經意，在旁人看來都很明顯。
黎若然輕咳一聲，說道：“一個朋友聚會。”
“什麽朋友呀？”
賀聿舟的朋友。
前些天的時候賀聿舟說有時間跟他朋友吃個飯。
黎若然說：“Z大的校友。”
小李啊了一聲，滿臉的失望，“我還以為組長你有新情況了，不過也可以在校友當中發展，別的不說，學歷一樣發展估計也大差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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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若然當時在想，以後在公司裏面要收斂一點。
至少不能因為下班會跟賀聿舟一道回家而塗口紅補氣色。
香福路地鐵站，黎若然上了賀聿舟的車。
其實有幾天沒見了，賀聿舟出差。
所以見到黎若然的時候，賀聿舟飛快地探過身，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正在系安全帶的黎若然猝不及防地愣了一下。
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從副駕上回過身去開車。
他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說：“你今天很好看。”
黎若然今天穿的是條淺色針織裙，外面是一件同色系的毛呢大衣，頭發是早上出門前卷過的，這會兒還有些弧度。
被誇了一下，黎若然臉上的笑意也越發明顯了一些。
問他：“你剛下飛機就來接我，還要去吃飯，累不累啊？”
賀聿舟不置可否，“我也不想跟他們去吃飯，想帶你回家。”
說起來，他們倆在一起之後，倒是沒有太過親密的行為。
非常中規中矩的接送她上下班，或者一起去探索林城的美食，但更多的時候是工作。
賀聿舟說帶她回家這話，倒是讓她想起了那個下着小雨的秋夜，她被他帶回家洗了個澡。
還說，只有女朋友才能在他家……
片刻，賀聿舟說：“還是先去吃飯，他們想見你很久了。”
“你很早之前就跟他們說了嗎？”
想想，其實十裏雲松那次，估計他們就好奇了吧。
賀聿舟點頭，“嗯，很早。”
可能和女生讨論對象一樣，他們男人之間也會讨論這種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黎若然的緊張，在路口紅燈停下來的時候，他騰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說：“他們人都很好，別緊張。”
要說不緊張倒也是不可能的，黎若然先前作為助理跟前任上司去過一些場合，知道站在那些大佬身邊的姑娘，要麽是長得非常漂亮，要麽非常有能力。
黎若然覺得自己不是頂漂亮那一挂的，也不屬于非常有能力的那一類。
賀聿舟說：“真要緊張，就吃東西，這家餐廳的中餐做得還不錯。有你喜歡的酒釀小圓子。”
其實朋友對黎若然的态度就能看得出他本人對她是什麽态度。
黎若然先前跟周越的室友吃飯，那天被要求喝酒，說周越是他們寝室第一個脫單的。
周越看她喝了小半杯之後，将剩下的酒全部都喝了。
……
包間裏，坐的基本上都是黎若然只聽過名字，或者在某些大會上作為嘉賓發言的。
那會西裝革履，精英模樣。
私下裏看着要随和很多，對黎若然也挺尊重。
或許是源于賀聿舟在他們之中的地位本來就屬于高位的那一個。
至于季延川，黎若然先前聽賀聿舟說就是因為在國外留學的時候，他們倆合租，所以關系比較好一些。
否則作為甲方爸爸的季延川也不能一口一個嫂子的叫着黎若然。
也沒讓黎若然喝酒，說林城天冷，喝點熱飲暖暖身。
賀聿舟也沒喝，他說開車來的。
原來，朋友之間也有不會非要對方喝酒的。
只不過他們聊的話題，黎若然一開始還能聽得懂，到後面就是一些股票K線圖，局勢走向的。
黎若然就聽不懂了，她還挺聽賀聿舟的話，這會兒就吃東西。
酒釀圓子挺好吃的，這家店的放了桂花蜜，比單純放蜂蜜要更香濃一些。
但是酒釀小圓子轉到了對面。
彼時，還跟朋友說着話的賀聿舟，非常自然地伸手轉了轉盤，等酒釀小圓子轉到他年前的時候，才摁住了轉盤。
他的話茬被朋友接了過去，賀聿舟順手拿過黎若然面前的碗，給她盛了小半碗。
将碗放在她面前的時候，湊過來在她耳邊問她：“很好吃？”
氣息噴灑在她左耳，黎若然覺得她半邊身子都侵染了他的氣息。
“嗯，挺甜的，你要不要嘗嘗？”黎若然能這麽鎮定自若地回他的話，是因為賀聿舟朋友也沒起哄他倆耳語。
賀聿舟說：“沒有你甜。”
說完，這人若無其事地坐直，好像剛才沒有故意撩她一樣。
可能這個行為終于引起了旁人的“不滿”。
季延川啧了一聲，說：“不帶這麽虐狗的啊！我要鬧了！”
季延川旁邊的那人說：“你也趕緊找一個呗。”
剛剛說要鬧了的人，被說趕緊找一個，又改了口風，“不找，戀愛這東西，狗都不談。”
說完，季延川又覺得有什麽不對。
跟賀聿舟與黎若然說：“你們談，我不談。”
衆人笑。
是個很輕松的飯局。
結束後他們還說往後有時間再一起吃飯。
回去的路上，賀聿舟問黎若然明天做什麽。
她說：“下午要去看我爸媽。”
“叔叔身體怎麽樣？”
“好一點了，謝謝你先前推薦的醫生。”
“那陪我看個電影？”賀聿舟詢問。
“現在嗎？”黎若然拿了手機出來，“也不知道這個點還有沒有電影，你想看什麽？”
深夜場的電影肯定有，就是不一定有想看的。
她選着電影的時候，聽到駕駛座上的人輕笑了一聲，說：“去我家看。”
黎若然手指尖在屏幕上停頓下來，飛速地想了一些什麽事情，然後默默将手機關上放進口袋裏。
她點點頭，“嗯。”
十二月的林城已經挺冷了，賀聿舟家裏開了地暖，裏面很暖和。
她脫了外套，賀聿舟接過，讓她去客廳裏開投影選部片子，他去拿水。
不知道是真要看電影還是什麽，黎若然就還是挺認真地開了投影選電影。
也不知道他喜歡看什麽，動作，文藝，還是劇情片？
還沒選到電影，賀聿舟就拿着一盤車厘子和溫水出來。
他自然地坐在黎若然身邊，将手搭在她的腰間，問她：“沒找到想看的？”
“嗯，你想看什麽？”黎若然轉身過來将遙控器遞給賀聿舟。
沒想到他離得這樣近，咫尺之間。
可能看什麽，不重要吧。
賀聿舟回她：“找了個看電影的借口把你騙過來，所以我也不知道看什麽。”
說得這樣明晃晃。
賀聿舟親了上來。
黎若然不知道遙控器是什麽時候掉在地毯上的， 她想起來車厘子還沒吃，好像有點浪費。
就……挺不巧的。
她生理期突然來了。
賀聿舟将毛毯披在她身上，原本游刃有餘的臉上多少還是閃過了一抹倉促，然後同黎若然說：“先去洗個澡？我給你去買衛生巾。”
他家裏之前就沒住過異性，雖然跟黎若然在一起之後家裏添了一些日用品，但衛生巾這個，的确還沒想到。
黎若然臉紅得不行，“沙發怎麽辦……”
“還擔心沙發呢？”賀聿舟輕笑，“快去洗澡。”
賀聿舟先去洗了個手，然後拿上手機穿了外套去外面給黎若然買衛生巾。
黎若然窘得不行，裹着毛毯往衛生間走去。
剛才那樣的時候，還以為是相隔太久所以身體反應很大……
怎麽這樣窘的事情都能被她碰上。
洗了個澡之後，賀聿舟還沒回來。
手機上是賀聿舟發來的消息，給超市的貨架拍了照片，問她要哪一款。
十分鐘前的消息，黎若然本來想回的。
他的消息進來。
Heard：估計你還在洗澡，所以每一款都拿了一包。
又過了二十分鐘，賀聿舟回來。
同衛生巾一起遞給黎若然的，還有他的衣服以及一次性內、褲。
換好衣服出來，賀聿舟又遞給她一杯姜汁紅糖水。
說：“超市旁邊就是藥店，說是這個喝了能不那麽難受。”
一開始吧，好像都是這樣的。
黎若然想到某個夜晚，她生理期來，有個人也是這樣匆匆跑出去給她買了衛生巾回來。
滿頭大汗的，問她這個牌子對不對。
後來，那個人說：就你一個人來大姨媽啊，怎麽不看別人疼啊。
還說：你來大姨媽啊，那就不見面了吧。
“嗯？”賀聿舟問了聲。
“沒事，在想要不然我回家吧。”
“大晚上的折騰什麽？喝了紅糖水就去躺着。”賀聿舟說，“這下能看電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