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紅塵逸事（1）
敬告：
有彥佑與私設朝風的西皮問題。不喜歡的就不要看了。
人物自由的飛向崩塌的遠方——
番外了，讓我放飛一下自我吧。。。
紅塵逸事（1）
天元二十一萬兩千九百八十九年。
忘川最後一批天族士兵撤出，第一批由天魔兩界混編的駐守兵士入駐。
天魔之間達成了幾十萬年從未有過的和睦。
戰神旭鳳，魔尊嫡子，于天魔兩界之繁榮清平，居功至偉，仙魔兩界感懷。那忘川最熱鬧繁華的妖市漸漸流傳出這樣一種說法：戰神旭鳳極愛這市井百相，時常與一白衣公子尋訪人情，若有誰能見到他二人，誠心懇求，他們便會滿足其一個心願。漸漸地，人們已經忘卻了妖市原來的名字，而是改叫它，鳳凰集。
天帝聞聽此轶事，聖心大悅，親自題了匾額。
天魔兩界皆傳為佳話。
旭鳳對此啼笑皆非。
他伸開了雙臂靠在玉臺上，整個身子懶洋洋的泡在溫泉裏，睜開了眼睛，“你也來湊這熱鬧。你不覺得這名字聽起來很土嗎？”
潤玉坐在玉臺之上，将旭鳳的頭發盤了起來，插上一根鎏金鳳，拍了拍手，瑩瑩白衣有些潮濕的貼在身上，長長的龍尾在溫泉裏蕩來蕩去，笑眯眯道，“我覺得很好，很是平易近人。”
旭鳳撇撇嘴，無奈的嘆了口氣，撩起水花兒甩向潤玉，“你成心。”
潤玉輕輕一側身，樂不可支的一甩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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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旭鳳從水裏鑽出來，抹了把臉，終于發覺跟水系的應龍玩水，是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
潤玉暗暗好笑，面上卻一副關心神色， “怎麽這麽不小心呢？”
旭鳳磨磨牙，也不跟他廢話，直接把人拽下了水。
入水那一剎那，應龍真身顯露了出來。
銀白色的應龍拍打着溫暖的水花，龍尾間或勾一勾旭鳳的手。
旭鳳将貼在臉上的頭發一把抹到腦後，在水裏一上一下的飄着，遠遠的看着應龍掀起一陣陣水花，攪動一池溫泉，不由得嘴角上揚，“敢問陛下今年貴庚？”
應龍旋起一陣乳白色的水霧，淡淡的龍涎香氣随着濕熱的水汽飄飄灑灑。
龍首輕搖，紮進水底。
再出水面，已是潤玉清俊面容，他将潮濕的黑發向後一甩，随着旭鳳靠在了玉臺上。
旭鳳低下頭看了一眼他胸口的傷疤，伸手輕輕撫摸。
潤玉用肘部輕輕撞了他一下，笑道，“癢。”
旭鳳俯身親wen那塊傷疤， “我常想，我要是早生幾年，或者早點兒遇到你就好了。”
“嗯？”
旭鳳tie在潤玉胸口悶聲道，“就算不能保護你，也不讓你一個人面對那些事情。”
潤玉低下頭圈住他，垂下眼睛，鼻腔微微有些泛酸，牽了牽唇角，“好啊。”
其實歲月，慢慢可以磨平許多的創傷。年少時候的愛恨那麽分明，想要那麽多的驚天動地，等到時光悄無聲息的過去，才發覺平淡方是滋味。
兩人靠在一起好一會兒，旭鳳才啄wen了他一下，直起了身子，随口問道，“鎏英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潤玉用鼻音極緩的嗯了一聲，“看你主意。”
“彥佑如何？”
潤玉睜開了眼睛，滿眼笑意的望了望旭鳳，“為何是他？”
旭鳳摸摸鼻子，“也沒有為何。鎏英是我妹妹，彥佑是你義弟，qin上加親。”
潤玉知他心裏那小九九，也不拆穿他，擡手招來了兩杯熱茶，遞與他一杯，自己慢慢的飲了一杯，半晌才擡頭笑道，“我瞧着不好。”
旭鳳的手指捏緊了茶杯，“為何？”
潤玉看了看他收緊的手指，學着旭鳳方才的語氣，“也沒有為何。他二人性格并不合适。況且，你都不知道鎏英的心思，女孩子家怎能被你這樣亂點了鴛鴦譜。”
但是我知道彥佑的心思……
仰頭将茶水倒進肚子裏，嘟哝道，“鎏英哪裏像什麽女孩子家。”
潤玉瞧他模樣，終于忍俊不禁的牽了他的手，溫聲道，“只要鎏英喜歡，我願意從中撮合。但是也要看彥佑的意思。”
旭鳳有些勉為其難的哦了一聲，想了想鎏英那打打殺殺的性子，又想了想彥佑那聞名六界的花名兒，覺得這事兒八成要黃。幹脆揉搓着潤玉的手指不出聲了。
潤玉便也不做聲，悄悄用龍尾在水下輕輕的撓蹭旭鳳的雙腿，一會兒便讓他笑出了聲，“你再鬧我就不客氣了啊……”
潤玉收了尾巴，笑到肩膀顫抖，“鳳凰，你吃醋的樣子很是可愛。”
被當面拆穿，旭鳳幹脆直接道，“我不是懷疑你與他怎樣。我是受不了他觊觎你！”
潤玉的嘴角上揚，握住了旭鳳的手，“哪裏用得上觊觎二字了。彥佑于你我皆算得有救命之恩，也算是我母族唯一的親人。”
旭鳳心裏一軟，無聲的嘆了口氣，qin了親他的鼻尖，悶聲道，“我知道。算了，彥佑雖愛胡鬧，對你倒是一直坦蕩。不過你且需留意，為鎏英覓一個如意郎君。父親跟我說了好幾次，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潤玉連連點頭笑道，“是了。遵命。”
旭鳳将手臂墊在玉石上，讓潤玉靠着，“潤玉，過幾日，是你的生辰，你想如何過？”
潤玉揚起明亮的眼睛，“你何處曉得？我從未跟任何人說過。”
旭鳳将下巴抵在潤玉頭頂，“我問了先天帝。慚愧，”旭鳳蹭了蹭他，“我行事糊塗粗懶，竟連你的生辰都不曉得。”
潤玉搖搖頭，貼着旭鳳的胸膛輕聲道，“我早就不過生辰的。鳳凰不必放在心上。”
旭鳳将他摟緊，“我的心上不放你還能放什麽？”
潤玉深深舒了一口氣，閉目而笑，“好。那就過，跟鳳凰一起。”
“我們去凡間可好？”
潤玉眼睛眯了起來，“好啊。”
彥佑這廂還不知道他已經暗暗被人惦記上了，晃晃悠悠的來到了朝風的鹹望宮。
朝風如今已然是翩翩少年郎的模樣，眉目俊秀，鼻梁挺直，嘴角還有一個淺淺的梨渦，平添幾分恬淡親切。
“彥佑叔父，”他展顏一笑，水銀色的衣袖輕擺，上前幾步恭恭敬敬的行了晚輩的禮，“上次您說我這裏的茶好，我就一直給您留着呢。邝露，”他招了招手，“上茶。”
孩子小的時候，聽着稚嫩的童音跟在他屁股後面一聲聲的叫着“叔父”是心裏美美的，但是如今他已經成人，彥佑每次聽他叫這個叔父都眼皮打顫，這六界第一美男都要被他活活叫老了，“乖，你也大了，以後不用叔父叔父的叫。我不是你那父神，沒那麽講究。”
朝風從善如流，點頭笑道，“好的，彥佑。”
彥佑輕啧了一聲，總覺得單叫這個“彥佑”又有點不适應，算了算了，果然年紀大了，事情也多了。
他大喇喇的往軟塌上一靠，“潤玉呢？我方才路過七政殿，不見他蹤影啊。”
朝風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低聲道，“彥佑每次來我這兒都先要問父帝，難道朝風就一點都不讓你惦記嗎？”
“額……”彥佑汗顏。
這個孩子性格非常奇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随了誰，那一張美麗的小臉兒一天能變一萬次，說喜就喜，說愁就愁，招呼也不打的。偏偏他皮相又生的極好，嬉笑怒罵皆如畫，讓人也不好說他什麽。
“哪能啊，我主要是來找你的。潤玉嘛，我不過是順帶問問。”
朝風那神似潤玉的眼睛挑了起來，露出潤玉永遠不會做出的活潑神色，“既然彥佑這麽說了，我便信！”
這個小人精，不對，小神精，也不對，這個，這個……
算了算了，彥佑覺得腦殼有點兒疼。
邝露捧了茶上來，朝風接過來又親自遞給彥佑，順勢就坐在了他身邊，“彥佑今日可是又給我帶來好看的話本了？”
彥佑飲了一口茶，滿意的點點頭，“好茶好茶。你說話本啊？帶了帶了！”他從懷裏掏出來一本書，塞到朝風懷裏，“再來一杯！”
朝風一面又親自給他斟滿茶，妥帖的放在他手心，一面打開那話本，書名《回首闌珊》。
朝風粗略瞧了瞧回目，“嗯，是兩個男人的故事。寫了些什麽？”
彥佑擠了擠眼睛，“好東西，你且慢慢看着就知道了。哎，你這茶葉給我帶一些啊。”
朝風轉了轉眼睛，道，“這茶葉一直是放在流光碎月甕裏的，單獨帶出去怕是跑了味道。彥佑常來，我也常往洞庭去瞧你，如此可好？”
彥佑咕嘟咕嘟又喝完一杯，伸着手等着朝風續茶，“也有道理。”他瞟了一眼朝風手裏的書，又看看少年郎玉樹臨風的模樣，嘿嘿一笑，“你如今也大了，需知這人間嘛，有四大樂事。”
朝風微微一笑，續了茶水，道，“願聞其詳。”
彥佑伸出四根手指，“吃！喝！嫖！賭！”
朝風心裏暗笑，面上卻露出一副懵懂又驚訝的樣子，狀似無意的一把握住彥佑的手，“從未聽過！彥佑何不詳細與我講講。”
彥佑痛心疾首，“你看看，你這兩個爹，一個古板，一個寡淡，你都多大了？連這個都不知道！”
朝風暗自好笑，我兩個爹爹一點兒都不古板，更不寡淡，你沒見過而已。
彥佑端出一副長輩的模樣，拍了拍朝風的肩，“他二人倒是en愛有加，卻倏忽了對孩子的教育，令人發指！莫慌，這都包在我身上！”他拍了拍胸脯，“正好今日他們都不在，走，我便領你下界轉上一圈！好好教教你什麽叫人生四大樂事！”
此時的彥佑還不知道，帶着朝風下界，會徹底改變他接下來的蛇生。
正值人間清明。
潤玉還記得自己在太湖湖底的時候，血快要流盡，冷到極致的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記起那天是自己的生日。聽聞凡間的清明，是祭祀和掃墓的日子。那時的潤玉便想，自己受這麽多苦，是不是因為生的日子不對。從那時候起，他便刻意的忘掉了自己的生日原是清明。
青石板的路面，有袅袅婷婷的少女頭戴杏花，撐着油紙傘緩緩行過。
旭鳳瞧了瞧潤玉發絲上的水珠，“你說，我們是不是也要撐一把傘？”
潤玉輕笑了一下，“我是不怕雨水的。但是看起來，”他湊到旭鳳耳邊低聲道，“這樣濕漉漉的走在人群中，有點顯眼。”
旭鳳瞧了瞧周圍人群投在他二人身上目光，全部過濾為對潤玉的窺伺，面色凝重的點點頭，幾步走到一個僻靜角落，幻化出了一把巨大的青綢傘，舉到潤玉頭頂，“下來的匆忙，忘記跟水神交待一聲。雨天恁多不便。”
潤玉失笑，“鳳凰豈不聞‘清明時節雨紛紛’之言？”他信手緩步，深深吸了一口濕潤微涼的空氣，“如此方有意趣。”
旭鳳點頭笑笑，“潤玉說的是了。”
忽而有一個脆生生的女聲道，“二位公子，可要買花嗎？”
兩人一低頭，見一小女娃一襲紫色衣裙，十幾歲模樣，黑發盤成一個蓬蓬的發髻，斜插藤條發釵，臉圓嘴小，一手撐着傘一手挎着小花籃。
潤玉溫聲道，“小姑娘這花價值幾許？”
小女娃兒咧嘴一笑，仰着頭好生端詳了潤玉一番，“鮮花兒配美人兒，若公子要，我便贈與公子了。”
旭鳳挑了挑眉，将傘遞到潤玉手裏，蹲下身子看着小女娃兒，“小姑娘此話前後不通。你這花，到底是來贈還是來賣的？”
潤玉正奇，為何旭鳳要為難一個小女娃兒，卻見旭鳳擡手一揮，豎起一道透明的屏障，将他三人與外面隔絕，沉聲道，“班門弄斧。還不現出原形！”
那小女娃一聲輕呼，頭上發釵落地，長發傾瀉，渾身纏繞着淡紫色光芒，撲通一聲便跪下了，“仙上饒命！我是花界的葡萄精，下得凡間報恩。路過此地偶觑仙資，只想結一段善緣，并無他意啊……”
潤玉瞥了旭鳳一眼：怎這般不知憐香惜玉。
旭鳳回瞪：我何時又要她性命了，是她自己膽子太小了。
潤玉上前将那少女扶起來，微微一笑，“這位仙子不必害怕，我們也不過是區區散仙。”
那小葡萄眨眨眼，“散仙？不會啊，你們長得這樣……錦覓姑姑跟我說過，神仙，長得越好看，靈力就越高強。”
潤玉忍俊不禁，“令姑姑莫非就是花神錦覓？”
“啊，正是！”那小葡萄将手一拍，“仙上識得？”
旭鳳在一旁涼涼道，“不僅識得，還頗有一段‘善緣’呢。”
小葡萄八成是沒見過什麽世面，也沒瞧出旭鳳的臭臉，自來熟的站起身将頭發束好，“我姑姑是六界最美的女子，當年就連當今天帝陛下都追求過她呢！”
潤玉啞然，幹咳了一聲。
那小葡萄托着自己肉呼呼的腮幫子，一臉遐想，“都說天帝的靈力深厚無邊，若按照姑姑的說法，他也一定是這六界頂頂好看的模樣！”
旭鳳輕輕一笑，伸手在潤玉後yao一推，低聲道，“這話不假。”
潤玉無奈扶額，打斷了小姑娘的花癡形态，“方才多有冒犯，還請姑娘容晾。若無旁事，我二人便先行一步了。”
“仙上留步！”那小葡萄一把扯住了潤玉的袖子，“這雨已經是越下越大了，正好我凡界的爹爹開了一家本鎮最好的客棧，二位不如就随我去落腳可好？也算是讓小仙為方才唐突致歉。”
旭鳳冷着臉，卻也自持身份，不便跟一個靈力低微的果子精計較。
潤玉看看旭鳳，又看看這個眼巴巴的果子精，湊到旭鳳耳邊輕聲道，“原也打算晚些時候找家客棧住下，旭鳳以為這小姑娘的主意如何？”
旭鳳勉為其難的點點頭，揮手撤掉了屏障。
雨勢越來越大，路上行人稀少，天色也暗了下來。
那小姑娘拍着巴掌在前面帶路，拐了兩個彎便将二人帶到了一家客棧。
大堂中有許多因為雨勢阻了行程，又或者幹脆留下避雨的人，顯得比平日熱鬧了許多。男女老少，切切察察的天南地北的閑聊，好不熱鬧。
龍鳳二人甫一進門，整個大堂忽然安靜了下來。
下節預告：嗯，你們猜猜我在潤玉身上還有什麽梗沒用上！哇哈哈哈，逆鱗梗兒！跟着作者，放飛自我！看看潤玉這個逆鱗到底怎麽個生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