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互相看不順眼
第2章 互相看不順眼
沈南風這個名字并不陌生。
剛入校的時候,沈某作為高一級的學長來軍訓場地慰問,林曼歌一眼就看上了他,誇對方儒雅斯文,是難得一見的江南水鄉溫柔男人。
如今兩人都在學生會社團。
沈南風是主席,林曼歌是副主席,接觸更頻繁。
大晚上的還打電話。
這邊。
結束通話,林曼歌将手機從耳邊拿下,轉頭就瞥到一抹黑色的身影。她定睛往門邊看去,果真是盛奚站在那。
男人神色晦暗不明。
情緒不高。
顯然是不悅。
林曼歌拉開椅子起身,轉回頭不去看他:“幹嘛?一副吃了屎的樣子。”
聞言。
盛奚回過神,他掃了她一眼便轉身走了,“我媽叫你吃飯。”
“哦,好。”林曼歌跟着出了門。
她走到走廊上,外頭已經不見盛奚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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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這麽快?
誰惹他了?突然發瘋。
-
翌日。
榕城A大,籃球場。
今天盛奚興致不高且頻頻失誤,好幾個看着就能進球的機會卻沒進。
中場休息。
盛奚走到觀衆席前,彎腰拿起礦泉水喝了幾口。好友季澤跑了過來:“老大,心情不好嗎?還繼續打麽?”
“不打了。”
“那咱們去輪滑社吧,我聽人說社團舉行活動,國內好多知名輪滑運動員都來了,場面肯定非常熱鬧……”
“去嶺南書屋。”盛奚離開了籃球場。
季澤拿好東西連忙跟上,沿着林蔭道往前走,季澤戳了戳身旁的許嘉木:“嘉哥,你有沒有發現今天老大不正常?心不在焉的。”
“去餐廳吃飯的時候忘記付款,打籃球兩個小時沒投進一個,有熱鬧看的輪滑他不去,竟然去書屋,從沒見過他這麽愛學習。”
許嘉木聳了聳肩,“不清楚。”
三人先後到了嶺南書屋。
室內安靜。
每一個角落都萦繞着書香味兒。
“七月?”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坐在椅子的程七月擡頭望過來。見到這三人,女孩輕皺了皺眉:“你們不是打籃球嗎?怎麽來嶺南了?”
季澤瞥了眼前方的盛奚,道:“打累了,過來休息會兒,你在看書?”
“跟曼歌一起來的,學會生忽然有點事,曼歌就跟沈學長一塊兒走了。我不是學生會成員,就沒跟着去。”
程七月看了眼手表,“還有一個小時就上課了,我先回趟宿舍拿書。”
季澤點頭。
他往前走了兩步,正準備與盛奚說句什麽,男人卻忽然調轉方向從側門離開了書屋。
季澤:“?”
籃球場距離嶺南書屋不近。
步行半小時呢。
走過來坐都沒坐一下就直接走了?那過來幹什麽?
-
彼時。
結束了學會生的工作,林曼歌回了宿舍。
舍友宋悠然幫她拿了課程書籍,同她一塊兒往教學樓方向去,“曼歌,你和沈學長聊什麽呢聊了一個中午。”
“學生會換屆選舉,學長給了我一個內部推薦名額,讓我過去拿一下申請表。”林曼歌又說,“本來十分鐘就能搞定,中途又遇上點事去了禮堂,一來二去折騰了個把小時。”
遠處傳來喧鬧聲。
林曼歌尋聲望了過去,只見烏泱泱一群人,不知道在湊什麽熱鬧。
宋悠然這時說:“曼歌你瞧,那是外國語系的系花秦姍,這學期剛從京城大學轉過來。她家裏非常有錢,她爸給外國語院捐了一座圖書館。”
透過人群縫隙,林曼歌望了眼系花。
身材嬌小。
初初這麽一眼看上去甜美可愛。
“她轉學過來的目的就是盛少。”宋悠然小聲八卦,“我聽說她暗戀盛少好久了,對盛少志在必得呢。而且盛少說過他的擇偶标準是甜妹,她長得就挺甜的。”
林曼歌沉默不語。
暗戀盛奚?
眼神不好啊,帥哥那麽多,瞧上盛奚?
雖是這樣想,但林曼歌的目光還是在遠處系花身上多停留了半分鐘。她收回視線,大步往前走了:“論說甜美,還是你最甜。”
宋悠然喜上眉梢,快步跟上她:“是嗎是嗎?”
“當然,可愛又甜軟。”林曼歌說着,又往系花的方向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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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誠樓。
林曼歌晚了五分鐘進入教室。
她站在後門口,遠望了眼講臺上正在調試PPT的教師。在不打擾任何人的情況下,女孩弓着身子,将挎包抱在身前,放輕動作迅速往靠窗的位置挪動。
她半蹲在過道上。
伸手推了一下盛奚的肩膀,“坐進去。”
男人沒理。
他還将腿伸直,雙手搭着桌面,後背往椅子上一靠,完全沒有要讓的意思。
林曼歌:“……”
她橫了他一眼,隔着盛奚将懷裏的挎包扔到裏頭的椅子上,站起身的同時按住他的肩胛,快速擡起長腿從男人身上跨過——
“林曼歌!”
“學委。”
盛奚低悶的嗓音與講臺上老師的喊聲一同響起。
林曼歌還沒坐下便站直身子。
裝着什麽也沒發生過的樣子,乖順恭謹回道:“蔣老師,我在。”
“幫我點個到。”
“好的蔣老師。”
音落。
林曼歌拿出手機,點開‘智慧課堂’平臺。
往下滑動。
一百五十多個人名,正是這堂課應到的學生。
随機抽取。
基本上是抽三到四個。
林曼歌不動聲色垂眸,對上女人不懷好意的目光,盛奚眉心突突跳。下一秒,就看見她動了紅唇,喊:“許嘉木。”
坐在後方的許嘉木應了。
“季澤。”
“……”
空氣凝固了三秒鐘。
林曼歌偏頭,在盛奚的注視下,又喊了一次:“季澤?”
大學關系比較好的舍友都是這樣。
誰沒來上課。
若是被點到名字,來了的人就幫忙打個掩護,答個到。
季澤是盛奚和許嘉木的室友。
這堂課沒來。
林曼歌沖盛奚挑眉,眼神示意:“季澤上周都幫你打了掩護,你不幫一下?這就是兄弟?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喊大叫——”
視線裏,盛奚的臉上一沉再沉。
男人很不情願。
兩秒鐘後念出的那個‘到’字,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林曼歌沒去看他的神情,緊接着又點了下一個人的名字:“盛奚。”
沒人應。
她又喊了聲:“盛奚?”
依然沒有人應答。
但是。
她感覺到自己垂在身側的左手手腕忽地被人扼緊。
狗在咬她。
林曼歌面不改色,擡頭與講臺上的老師說:“蔣老師,課前抽取點名點完了,一班盛奚同學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