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笨
第22章 她笨
廣播連着響了兩遍。
第二次響起時，工作人員照交代又加了一句：“林曼歌小朋友，快點過來哦，千萬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林曼歌：“……”
候機室來往的乘客多。
大家都比較熱心。
聽到廣播找人，覺得是誰家小孩兒走丢了，紛紛朝左右四周看了幾眼。
林曼歌再次：“……”
她擡起右手遮住自己的臉，微微低頭，快速穿過中央人群密集的地方，根據廣播提醒的路線，右拐後直行。
走了約莫三五分鐘。
一道熟悉的男人身影裝入林曼歌眼內。
人群熙攘，他站在不遠處的綠植吊蘭旁邊，穿着一套純黑色的休閑裝，黑色連帽長款衛衣加黑色複古休閑褲，踩着一雙白色的休閑鞋。
手裏拿着一瓶旺仔牛奶。
一副慵懶模樣。
站在原地望着她。
他應該是早就看見她了，注視她一路往這邊來。所以在林曼歌擡頭望見他的時候，他就等在那和她對視，還沖她挑眉揚了揚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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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曼歌有時候也挺煩的。
何時何地。
不管周圍人流量有多大，她第一眼看見的總是盛奚。
她把原因歸咎在這厮的身型體态上，一米八七的個子，立在那就是個标杆，想看不見也很難。
林曼歌偏過頭，錯開視線不去看他。
不多時。
餘光瞥見男人的衣角。
他朝她走了過來，伸手便抓住了她白色衛衣的帽子，推着她往前走。林曼歌被動邁開了腳，緊接着腦袋上方便傳來男人磁性帶笑的嗓音：“林曼歌小朋友，爸爸給你買了你愛喝的旺仔牛奶。”
“滾。”
“小孩子不能說髒話。”
“你腦子被門擠了？”林曼歌擡頭橫了他一眼，聳動肩膀想甩開他的手，“別抓我帽子，不準碰我啊啊啊——”
她擡起胳膊掙紮。
從盛奚的角度，仿佛看見了一只旋轉的陀螺。他抓着她的帽子，她在底下扭來扭去怎麽掙也掙不掉。
他被她逗笑了。
男人擡眸掃了眼近在咫尺的H155登機口，随後松了手。
剛松開她的帽子，女孩猶如上了發條，蹭地一下往前跑了，眨眼的功夫不見身影，跑得可快了。
五分鐘後。
盛奚站在H155登機口前，就那麽看着她原路折返回來。
她生氣了。
氣得箭步從他面前沖過去，半個眼風都沒給。
像一只炸了毛的貓兒。
盛奚無聲笑了笑，擡腳跟上了她。
到了機場大坪，兩人先後上了飛機，進入機艙。頭等艙裏，其他人都已經坐好了。林曼歌掃了眼餘下的那兩個挨在一起的位置，她沒往那走。
轉了方向。
走去許嘉木身邊。
她拍了拍許嘉木的肩膀，“換個位置。”
許嘉木張了一下嘴剛準備說什麽，身側的女友宋悠然先他一步開口：“嘉木，你和盛少坐吧。”
許嘉木：“……”
女朋友都開口了，他也只能照辦。
男人起身，餘光瞥見從後方艙門過來的盛奚。他往他那邊走，輕聲說：“總惹大小姐生氣做什麽？”
盛奚神色不明，“她笨。”
許嘉木：“你管一個從初中開始學業成績次次前三的人說笨？”
盛奚邁開長腿往位置上去，“成績好又不代表腦子好，我瞧着她那腦袋就不靈光，像個傻呆瓜。”
許嘉木：“……”
飛機順利滑翔起飛。
機艙安靜。
盛奚從置物框裏抽了一本財經報刊，翻動書頁。在第三次聽到前方林曼歌壓低的笑聲時，他擡眸看了過去。
看不清全貌。
只見平板的屏幕亮着，似乎是在放電影。
林曼歌正在吃餅幹，宋悠然拿了那瓶旺仔牛奶打開，插好吸管，然後遞到林曼歌嘴邊，女人看着電影，低頭喝了兩口。
過了會兒。
宋悠然又剝了個橙子。
掰了一瓣送到林曼歌嘴邊，林曼歌張嘴吃了，而後她也給宋悠然投喂了幾塊小餅幹。
不知道是不是電影劇情太搞笑了。
林曼歌笑得合不攏嘴。
從盛奚的角度，就看見她眉眼上揚的側臉，正偏着頭和宋悠然貼耳輕語。
越看，男人臉色越沉。
他随手拽了一把身旁正在睡覺的許嘉木，頭也不轉，冷聲道：“你不覺得你女朋友貼林曼歌貼得太近了？”
許嘉木被叫醒。
他坐起身，摘了臉上的眼罩，順着盛奚視線方向看過去。
他倒是豁達，“女孩子之間不都是這樣嗎？”
盛奚：“我覺得她意圖不軌。”
許嘉木無語，“哥，你現在吃醋都不挑對象了？女生的醋都吃……”
聞言，盛奚劍眉蹙起。
他眸光停滞了幾秒鐘，偏頭看向身旁的許嘉木，嗓音冷淡：“吃什麽？”
被凝視，許嘉木即刻閉了嘴。他拿起手邊的代餐面包，打開包裝吃了幾口，牽強笑道：“哥，吃面包。”
剛從洗手間過來的季澤聽到了二人的對話。
他屁颠地走過去，靠在盛奚的座椅旁，沖裏頭的許嘉木笑：“老大怎麽可能吃醋啊？老大又不喜歡我女神，而且老大說過他要是喜歡他就跟林同學姓，叫林奚。對吧老大？”
“……”盛奚頓了半秒鐘，應着：“嗯。”
許嘉木吃着面包不吭聲。
-
電影還未過半，林曼歌便睡着了。
熟睡過程中她翻了個身。
眯開的眼縫中瞥到了男人的衣角，林曼歌反應了兩秒鐘，頓時睜開了眼。她抱着身上的毯子坐起身，上下掃了盛奚幾眼，“悠然人呢？”
盛奚沒轉頭，“她和許嘉木是情侶，你橫插一腳進去缺不缺德？”
林曼歌：“……”
她氣焰小了不少，聲音也低了，“悠然說她和嘉木見面次數多，沒必要次次坐一塊兒。”
盛奚：“那是她客氣。”
林曼歌不說話了。
這邊。
“客氣”的宋悠然坐在許嘉木身旁，她沒有和男友多聊什麽，躺在椅子上準備休息。許嘉木給她遞了毯子，而後便望着前方座椅上的兩人。
季澤探頭：“嘉哥，你看什麽呢？”
許嘉木盯着盛奚的背影，思考了幾秒鐘，回：“我在看某人什麽時候改姓，林奚這個名字也不錯的。”
季澤：“啥？”
許嘉木收回視線，“沒什麽，我的意思是你好好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