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退婚
第76章 退婚
門外。
林曼歌盛奚聽清了秦姍所有的闡述。
她坦白了一切，将手機轉賬記錄也交了出來，甚至為了自證清白，握上了女警的手，哭着讓警方幫她查清楚：“鋼筋架不是我弄的。”
恰逢這時。
警長拿來了A大工作人員的口供。
與秦姍說的差不多，五萬塊錢收買了他，只說搞破壞，沒交代擰松鋼筋架螺絲。
“盛少，我們這邊會繼續調查，一有情況就聯系您。”警長走在後方，又說：“至于秦姍，您是……”
“關一段時間。”
“好的。”警長應着，“她蓄意傷人本就應該行政拘留的。”
林曼歌向警長道了聲謝，随後與盛奚一同離開。兩人走到街邊，林曼歌進了副駕駛座，盛奚驅車駛離。
“估計是調查不出什麽了。”林曼歌深吸了口氣，“舞臺一直安置在操場，每天過路的人那麽多，誰都有可能去動臺上的設備。大海撈針似的，很難查。”
“你仔細想想，這些年有沒有跟人發生沖突，有沒有人嫉妒你在泳壇獲得的成績，有沒有人公然挑釁過你，或者仇視你？”
盛奚開着車。
男人雙手握着方向盤，偏頭看了她一眼，玩笑道：“我是個好人，誰會跟我結仇？”
林曼歌嗔了他一眼，“認真點！”
盛奚注視着車前路況，仔細想了想：“我在外一向不跟人起沖突，泳壇眼紅病的人有，但不曾有人對我動手，沒有人敢公然挑釁我，至于仇視……”
保時捷在紅燈前停下。
盛奚轉過頭，探過身子往林曼歌臉前湊近了幾分，“許嘉木的未婚妻她看我不順眼，可以用仇視來形容。”
林曼歌：“……”
還以為他會說什麽認真字眼兒，原來又在開玩笑。
她翻了他一個白眼，轉過頭懶得理他。
“看悠然和嘉木訂婚了嫉妒啊？開這種玩笑。悠然平時對你蠻好的，上次你在榕城大酒店外受傷住院，她第一時間就從香港趕回來探望你。”
聽着她的話，盛奚挑眉不語。
只是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輕捏了捏盤表。
宋悠然性格如她的長相，乖巧甜美，說話也輕聲細語，做事溫柔細心。她進入他們的圈子，對他們每一個人都關懷備至，包括盛奚。
不過，這都是在其他人眼裏。
說出來可能也沒人信，去年許嘉木帶她來跟他們吃飯，見到宋悠然的第一眼，盛奚就對她沒什麽好印象。
-
一個月後。
時間匆匆掠過，警方那邊依然沒什麽進展。
醫院病房。
客廳液晶電視播放着《喜洋洋與灰太狼》的動畫片，茶幾花瓶裏插着幾支香水百合，深秋的涼風從百葉窗飄進來，令屋子裏盈滿清香。
宋悠然坐在沙發上削蘋果。
削果皮。
切小塊裝盤。
手機震了幾下，她拿過來掃了一眼，宋家的人發來的：“月底老爺子70大壽，記得回香港。”
她沒回，關了手機扔在一旁。
“咔噠——”
聽到房門聲，宋悠然下意識擡頭，視線裏裝入林曼歌的身影，女人眼底的陰冷之色即刻消失，眉眼彎彎，甜笑道：“曼歌~”
林曼歌提着果籃進來。
放在茶幾上。
“醫生給我打電話，說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可以出院。”
“你天天來看我，我肯定是好得快。”宋悠然往她那邊靠了靠，将剛切好的蘋果捧給她，“你嘗嘗。”
看着她笑顏如花的臉，林曼歌不免有些自責。
沒能找出兇手。
沒辦法給她一個交代。
本是無辜受累，替她林曼歌擋了災禍，她每天過來看她，宋悠然都是笑容滿面，切好水果，放好她愛看的電視劇等她。
沒有任何抱怨。
傷得不輕，也從未聽她喊過一句疼。
如此，林曼歌愈發覺得對她有愧。
林曼歌接了她遞來的果盤，“你是病人，切水果這種事我來做就行。”
“我每天一個人在醫院，閑着也是閑着。”
“嘉木沒來陪你嗎？”
“他忙着在公司實習呢，我就沒讓他多奔波勞累了。”
“這怎麽行？”林曼歌偏頭看她，“他是你未婚夫，你受傷他自然要多照顧你。什麽實習工作這麽金貴，撇下未婚妻也得去做？”
她不悅的時候煙眉緊擰。
宋悠然仰頭望着她，目光定格在她漂亮的臉上。聽着她的話，女人眉眼間的笑意藏不住，開口時嗓音輕軟：“曼歌，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你對我最好了。”
這時。
林曼歌手機響了。
是一道專屬的來電鈴聲。
聽到聲音那一秒，宋悠然眸底就冷了下來，餘光瞥見她屏幕上來電顯示的“盛奚”，女人眼底更是陰翳。
“嗯，我剛到醫院不久。”
“你在來醫院的路上？我吃過早餐了，不用給我帶了。小蛋糕？嗯，你買兩個吧，給悠然也買一個。”
結束通話，林曼歌将手機放到一旁。
她偏頭看向宋悠然，女人還是那副甜甜軟軟的樣子。林曼歌：“烘焙坊的蛋糕味道很好，比我做的好太多，等會兒買來你嘗嘗。”
宋悠然笑着點點頭。
她并不覺得林曼歌做的蛋糕難吃，但是，林曼歌就做了那一次，沾了盛奚的光，她才嘗到她親手做的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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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病房裏安靜如水。
許嘉木敲門走了進來，見宋悠然坐在窗前，捧着一本相冊一頁一頁往後翻。離近了，他側眸看了一眼，只一眼就掃到了林曼歌。
宋悠然很喜歡拍照。
習慣将拍好的圖片都洗出來裝進相冊。
這一本應該是最近拍的，今天剛送來，裏頭有林曼歌上周來醫院陪她放風筝的照片。
許嘉木沒有多看，他把湯羹放在茶幾上，道：“明天上午我來幫你辦理出院手續，接你出院，送你回公寓。”
宋悠然沒說話。
她看完最後一頁照片，合上相冊，小心翼翼放到手邊的高櫃裏。随後轉身走到茶幾邊，倒了杯水喝。
“你有話跟我說吧？”
許嘉木抿唇不語。
宋悠然走到他跟前，擡頭看他：“住院期間你來看我，總是欲言又止。顧念着我受傷病着，不想傷害我刺激我？那麽，現在我康複了，你可以說了。”
“悠然……”
“你想退婚。”
“我知道是我辜負了你，我會盡可能地在物質方面對你進行補償。我也會承擔退婚帶來的所有後果，不會讓你的名譽和形象有任何損傷。”
“為了程七月，你挺豁得出去。”
“跟七月沒有關系，我們倆的事你別牽連到她。”
宋悠然輕笑，“你退了婚也沒用，程七月又不喜歡你。不過你也有機會，我聽說程家最近很難，似乎是要破産了。說不定為了錢，她會同意跟你聯姻的。”
視線裏，許嘉木臉色沉了。
他聽不得別人這樣诟病程七月。
宋悠然及時打住，沒再繼續惹他。她往後退了半步，道：“許嘉木，看在我們倆交往一年，我實心實意對你的份上，給我留個體面好嗎？”
“要求你任提。”
“我也沒什麽要求。”宋悠然禮貌揚唇，與他說：“你知道的，我在宋家過得并不好。被退婚，估計會被宋家人恥笑。”
“月底我爺爺70大壽，你們都去一趟香港幫我撐場子吧？咱們好聚好散，宴會結束第二天我就跟你退婚。”
許嘉木答應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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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底是每年盛奚林曼歌去F國的日子。
年年如此。
成了習慣。
本來今年也計劃好了過去，因為許嘉木的說和，兩人便也應了，先去一趟香港宋家給宋老爺子祝賀，再轉機去F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