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烏龍

第30章 烏龍

◎封将控制不住心底的慌張,緊張的喃喃着。◎

林悅回到家後迫不及待的把自己關在屋裏, 迅速把三個玉佛放在一起,心情激動的看着掌心的玉佛, 等着它們發生反應。

一秒,兩秒......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

沒反應。

肯定是有什麽訣竅。

林悅顧不上失望,她皺眉思索了一下,把玉佛放在桌子上,雙膝跪地,雙手合十, 一臉虔誠的拜着。

“篤篤篤——”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把林悅吓了一大跳。

她擡頭,察覺并不是敲門聲, 而是敲窗戶的聲音。

封将看林悅一回來就把自己反鎖在了屋子裏,一時有些不放心, 便來到屋外窗戶口查看。看到林悅對着桌上擺着的三個玉佛三跪九叩的,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你在做什麽?”

林悅面上一閃而過一抹慌亂,但是一想到封将并不知道她的真正目的, 于是便平靜下來, 鎮定道, “我還願呢。”

“哦?”封将挑了挑眉,問道,“許了什麽願?”

林悅看着封将,他問的很随意,眼中并沒有什麽疑惑好奇, 她知道他就是在找話題跟她搭話。

她随口敷衍道, “許了能夠願望成真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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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封将點點頭, 附和道,“挺好,挺特別的願望。”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封将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我事情有些多,今天可能陪不了你了。”

他剛回來就帶着她去看賀守真,還有一大堆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林悅擺了擺手,“沒事,你忙你的就行,不用擔心我。”

封将垂眸想了一下,思索着自己還有哪些問題沒有考慮道,“中午我會讓人送飯回來,你好好在家裏休息,別亂跑。”

“嗯嗯。”林悅很認真的答應,她肯定不會亂跑,她恨不得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研究那個玉佛。

封将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軍帽,正準備轉身離開,林悅突然又把他叫住。

他回頭靜靜注視着她,面上是之前不可能見到的耐心。

林悅抿了抿嘴巴,她現在對封将感官挺複雜的,一開始對他的初印象并不好,再加上他身上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的冷傲,讓她更讨厭他,但是經歷了那麽多,無形中慢慢改變了對他渣男的看法。

林悅擡頭與他對視上,微笑着對他揮了揮手,“晚上見。”真正的意思是,再也不見了。

她在跟他隐晦的道別。

封将對上她的笑容神情一怔,經歷了那麽多,她的笑容竟然還是那麽純粹美好。

他微微攥了攥拳頭,心中不可自抑的湧上一股心疼。

封将學着她的樣子揮了揮手,也微笑道,“晚上見。”

他臉上很少出現笑容,面上冷硬的線條被沖淡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柔和了很多。

原來他也能是個強大又溫柔的人。

林悅感嘆,目送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窗前。

整整一天,林悅嘗試了所有能想到的辦法。

燒香拜佛,滴血驗寶,沉溺水缸......

軍屬大院的人看着從林悅屋裏散發的陣陣香煙,看着被她一趟又一趟提水而浸濕的道路,

都以為林悅受不了打擊精神不正常了。

“你說封副營長多久會跟她離婚?”

“等忙完這段時間吧。封副營長抓住了十六裏河的一個大壞蛋,立了大功,現在還忙着處理那些小壞蛋呢,哪有時間處理家事。”

“可憐啊,以為燒香拜佛封副營長就能要她了?”

“別這麽說,封小子不像是不負責的男人。”

“說到底還是封副營長的錯,得罪了小人,小林不也是被連累的?”

“抓壞人怎麽就錯了?只能怪林悅沒福氣命不好,壓不住封副營長這麽一個大人物。”

......

大家聚在一起閑聊着,聊來聊去總能把話題繞到林悅身上,一旦場面冷了,感嘆一下林悅的遭遇,場子又會熱起來。

鄭燕兒見到悅這怪異的舉動也很擔心。

中午張博群來給她們送飯,本來想把她帶走給她重新安排一個住處,但是鄭燕兒不放心林悅,想要留下來,但是一想到封将已經回來,兩人的小家實在是不合适她一個外人繼續留在這裏,她只能跟着張博群一起離開。

只剩下一個人的林悅更加大膽了。

把之前用過的方法又重複了一下,總感覺是自己做的不夠仔細才導致的失效。

她後悔當時在監獄的時候為什麽沒有向賀守真問清楚,當初那個女人是怎麽利用三面佛離開的這裏。

現在想要再去問也來不及了。

賀守真那樣的重犯她一個人很難接觸。

林悅一邊懊悔一邊放着胳膊上的血,裝了大半碗。

她懷疑她第一次是滴的血太少了才沒用,看着獻血把玉佛完完全全淹沒住,林悅沒有心思去包紮傷口,目不轉睛的看着玉佛的動靜。

本來以為這次又要失望了,但是看着血中的玉佛慢慢浮現出一層紅光,林悅呼吸停止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發光的玉佛。

玉佛果然是有用的!

終于,終于要成功了嗎?

可以回家了嗎?

林悅緊張的看着玉佛,扶着胸口等着接下來的事情發生。

結果什麽都沒發生。

嗯?

林悅覺得一陣胸悶氣短,耍她嗎?

她皺眉思索着,難道是血量不夠?能量被用完了?

林悅實在是不想讓自己變得這麽神神叨叨,可事實證明剛剛的血是有用的,那個玉佛也很玄乎,由不得她不信!

林悅咬咬牙,用匕首在小臂上又劃了一下。

這次林悅下了狠心,傷口比上次更深了些,不一會就把淡青色的搪瓷碗填滿了。

頭越來越暈,有成效了嗎,要穿越的前奏?

林悅又等了一會兒,沒動靜。

有成效個屁!

她失血過多,暈的!

林悅忍不住罵街,什麽玉佛,狗屁不是。

林悅胸口劇烈起伏着,眼前冒起金星,撲通一下倒了下去,把盛血的碗碰到,血灑了一地,有點像案發現場,觸目驚心。

“林悅!”

封将一進門就看到林悅倒在血泊中,半邊身子被鮮紅的血染紅,他的心狠狠一揪,拎在上手的外套往地上一扔,腳步緊張慌亂的抱起林悅上車往醫院去。

“別睡,別睡。”他穩着顫抖的手去包紮林悅胳膊上的傷口,幫她把血止住。

她還是沒想開,她自殺了......

腦子裏一直盤旋着這個想法。

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是他做的還不夠,還不能彌補她受到的傷害嗎?

他對她被侮辱的那件事情閉口不提,不想再讓她受到第二次傷害,這個方法不對嗎?

“開快點!再快點!”封将大聲催促着司機,同時盡量穩住林悅的身體,讓她的頭躺在自己的懷裏,同時擡起她的腿搭在車窗上,以免腦部供血不足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封将看着林悅蒼白的臉和難受的神色,他的眼眶微微泛紅,明明她白天還在安慰他,說她不怨他,說她夢魇已經解開了,說晚上見......

“你不能有事,林悅,不能有事......”

封将控制不住心底的慌張,緊張的喃喃着。

早上看到她拜佛他心裏是不理解不認同的,他從來不信什麽鬼神說法,只相信事在人為,可現在竟也默默祈禱着老天爺,千萬不要讓林悅出事。

躺在封将懷裏的林悅斷斷續續有些意識,她并沒有傷的那麽嚴重,一碗多的血五百毫升左右,不足以威脅她的性命。

她之前公益獻血四百毫升依然活蹦亂跳,這次只是中午吃的不多,晚上還沒吃飯,能量有些供應不上,所以才暈了過去。

所以到醫院沒多久林悅就醒了過來。

她歪頭看着坐在病床旁眼睛通紅的封将,心虛的轉過了頭去。

“為什麽做傻事?”封将的聲音有些沙啞,語氣中帶着傷感。

“我沒有。”林悅支吾的答着,烏龍,純純的大烏龍。

封将看着面色蒼白的林悅沉默不語,只是一雙漆黑的眼睛深沉的厲害,他意識到有些事情一定要擺在明面上掰開了揉碎了說清楚才行,不是他想當然的認為不去提就能過去。

“我們好好談談好嗎?”封将聲音輕緩,眼神也變得柔和,為了不使接下來的話題讓林悅覺得痛苦沉重。

“行。”林悅點點頭。

封将抿唇深吸了一口氣,大掌輕輕覆蓋住林悅的白皙細嫩的小手,眼神真摯道,“小悅,對不起,之前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以為我不提,這件事情随着時間的推移就能過去了。”

林悅眨眨眼,她現在腦子還暈乎着,暫時沒意識到封将說的那件事情。

封将細細摩挲着她纖長的手指,繼續道,“每次想到你受到的傷害,我只會覺得自己沒用,沒用保護好你,你說不怪我,我真的很震驚很感動,同時更加難以去原諒自己。”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封将自認為并不擅于表達,他能做到的只是把自己心底的想法原原本本的說出來,“我不會嫌棄你,永遠都不會,我沒有資格去嫌棄你。別相信別人怎麽說,相信我好嗎?”

封将和真誠,林悅緊緊閉着嘴巴,裝死。

之前她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給他解釋,一來她不想主動提起那個黑暗的夜晚,二來她也以為封将不提,是不信她被玷污。不然哪個男人面對這件事情會這麽淡然,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她甚至想這或許是對封将的一次考驗。如果他不嫌棄這個身體,那就說明他真的下定決心要對她負責任了。

所以這件事封将不提,她也不提。畢竟在這個年代失了清白要怎麽界定呢,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就沒了清白,落水救命抱一下也會沒了清白,即便大家都知道她那晚只是被揍了,但失蹤了一晚是真,遍體鱗傷被發現也是真,大家也會認定她不清白。

而事實證明,封将在某些方面确實有擔當。

“小悅。”封将得不到回應,又喚了一聲。

林悅的臉一僵,對這個稱呼感覺臉紅,怎麽一下變得這麽親密了。

“其實,那一天晚上......”林悅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嘗試去解釋一下,“我說,那天晚上什麽都沒發生,你相信嗎?”

“我......”封将抿了抿唇,垂下眸去,過了一會兒握着林悅的說,帶着安慰的笑容點頭道,“我信,小悅說了,我就信。”

林悅也幹笑了兩下,他就知道他不信。

賀守真說的話他們倆都親耳聽到了,現在除了賀守真,沒人知道也沒人相信她是清白的。還真是殺人誅心,林悅想現在要是原主在,肯定都要抑郁了。

封将又懇求了一句,“所以,別再做傻事,好嗎?我們從現在開始,好好過日子。”

林悅有些害怕對上他那真誠炙熱的眼神,只低頭說好。

封将放松一笑,親昵的揉了揉她的頭頂,用行動證明他說的都是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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