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姜厘似是賭贏了,韓遠沒有給她使絆子,送去的美味多的合同過得很快,雙方約好了廣告拍攝的時間和地點。
跟上次的雜志相比,這邊的效率很高,多是匆匆。
不過,衣服正常了很多,是她喜歡的暖色居家服,臺詞也不多,相當于一個小短劇,采用了少年郊游、聚會和拜年的概念。
米糖如願以償的得到了零食大禮包,而姜厘把拍完的衣服也帶了回去。
主打一個持家。
美味多改名為哆貍貓,代言宣布很快。
米糖登錄姜厘的微博,點贊評論轉發三連。
相比粉絲,活躍的多是路人,都是在問,這美女是誰?
“他們是買熱搜了嗎?”姜厘看着高居榜一的自己,有種紅了的錯覺。
米糖抱着牛肉幹啃,手指唰唰翻評論,頭也沒擡的肯定:“對啊!”
姜厘:“……”
果然是錯覺。
相配合的是廣告上線,電視地鐵商場,随處可見她的廣告牌。
到底是大公司,手筆可見一斑。
作為嶄露頭角的新面孔,姜厘在網上熱鬧了好幾天,粉絲蹭蹭的漲。
不過,都是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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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過年,催債的電話比姜厘吃飯還準時準點。
“快點還錢!!!”
“別催啦,在撿垃圾了。”
姜厘肩膀夾着電話,聲音懶洋洋,把卡裏的錢分了幾筆轉出去,只剩十三塊八毛五了。
“撿垃圾不容易啊。”她呈大字躺在床上嘆氣。
“有個內衣品牌的站臺活動,你接不接?”米糖懷裏摟着一袋薯片靠着床沿,坐在地毯上問她。
“接!”
“好嘞!”米糖說了句,扭身回自己房間去打電話了。
姜厘抱着米糖沒吃完的小半袋薯片咔咔炫,套着毛線襪的腳晃呀晃。
如果明天是晴天,她許願:希望新的一年能夠還完債。
臘月二十八,大晴天。
姜厘心情很好,一路哼着歌,把米糖送去了機場。
臘月三十,姜厘去參加新品內衣發布會的站臺活動。
這個牌子,這幾年很火,受衆主要是年輕女性,以性感時尚出圈。
除了姜厘之外,到場的還有十幾位姑娘,有藝人,有模特,無一例外,身材很好,長得很好。
內衣代言人是一位新晉小花,長相清純,說話也嗲嗲的。姜厘前兩天還在超市看見了她代言的酸奶,沒舍得買,有點小貴。
“你們的服裝都在這兒,抓緊時間換,化妝師在隔壁等着了。”
兩排挂滿衣服的架子被推出來,姜厘瞬間臉紅想跑。
各色的內衣,款式也各異,繡着繁複的花紋,一半性感一半清純,輕易能勾起人的欲.望。
臨陣脫逃是不可能的,畢竟是簽了合同的。
姜厘在衆人挑完,進了隔間換衣服後,才在自己尺碼的架子前,做賊似的摸了一套粉色的,賊兮兮的縮進了最近的一個隔間。
呼!
商場裏空調很暖,穿着內衣也不至于冷,十二人的化妝室裏,只姜厘身上裹着羽絨服外套。
化妝師小姐姐看着她縮成一團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姜小姐,妝容需要搭配你的衣服。”
對視幾秒,姜厘一臉肉疼的表情,小手抓着衣領敞開一條縫,“那……給你看看。”
“……”
化妝師小姐姐心一橫,直接給她剝了。
這套粉色的內衣是菡萏主題,化妝師給她化了對應的妝容,姜厘整個人粉粉嫩嫩的,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你皮膚白,穿這個好看。”化妝師說着,在她鎖骨上畫了一朵小菡萏。
大家姿态大方的自拍,姜厘漸漸也放松了,心裏安慰自己:這是藝術,跟上次拍游艇戲一樣的。
對!藝術!
她照着鏡子左右看看。
小花花還挺好看。
活動開始,下面坐滿了受邀而來的嘉賓和媒體。
十二個姑娘排隊出場,走秀似的晃一圈,繞回來後在場上站定。
代言人壓軸而出,水蓮主題,身上披着一層白紗,玉潔冰清,與她的氣質很符合。
姜厘一臉羨慕的看着她身上那層飄動的白紗,忽的眼角餘光掃過臺下的某張臉,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不同于那晚的□□,男人西裝革履,渾身透着矜貴,察覺到她炙熱的視線,淡漠的瞥來一眼,頓住了。
姜厘只穿着內衣,手臂長腿光裸,被他看得莫名窘迫,氣勢洶洶的咬牙瞪眼:看什麽!老幫菜!
男人似是看出了她的腹诽,唇角勾了勾,不緊不慢的挪開了視線。
除了一個眼神交彙,兩人像是從沒見過。
主持人從側場出,簡單熱場之後,邀請設計師上臺講解主題。
“這次設計的靈感,來源自我們的國畫……”設計師侃侃而談。
李燼沒待多久,看了眼腕表後,起身離開。
身邊的幾個人随之起身相送。
宴廳外,一個吊兒郎當的男人,擠眉弄眼的暗示:“真的不看完?這次我找的人,可是花了大價錢,身材個頂個的好,一會兒還有晚宴。”
暗示的明顯,李燼桃花眼笑着,搖了搖頭,無奈道:“不了,一會兒還有個飯局,實在推不了。”
除夕夜,到處都熱鬧,堵車半個小時,總算是到了。
李燼推門下車,吩咐司機:“不用在這兒等,李南星七點的飛機,你去虹橋機場接他一下。”
“好的,先生。”
私人會所,桌上已經擺着牌局,李燼進去時,被幾人一頓調侃。
“總算是來了,你這尊大佛可真難請。”程封道。
男人梳着大背頭,手熟絡的碼牌,與李燼孤家寡人不同,他嬌妻在側,兒女雙全。
“一年忙到頭,李老板這是來送錢了?”喬冽說。
這是個沒睡醒的,氣質溫潤,跟李燼這種假溫柔的男人可不一樣,是真溫柔,身邊都是好妹妹。
“你贏他的錢?回去睡一覺來得現實。”秦景明翹着二郎腿,嘴裏叼着根煙,波冷水道。
男人粗犷,寸頭絡腮胡,像是下一秒就脫下身上的西裝,去草原上賽馬了。
“那可不一定!燼哥,你來,讓你感受一下我精湛的牌技!”程晗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初生牛犢不怕虎,男人今年二十二,正是玩樂的好時候。
“瘋了吧,他上桌,咱們幾個今晚都得光屁股滾蛋!”秦景明趕緊捂他嘴,大着嗓門兒嚷嚷,“程狗,趕緊管管你弟弟!”
程封笑眯眯,“送給你了。”
李燼慢條斯理的脫下外套搭在旁邊沙發上,過來輕飄飄的踹了那大嗓門兒一腳,嗤道:“出息。”
“嘿!”秦景明坐直了起來,“來來來!今兒不把這狗殺回家,老子不姓秦!”
李燼:“送你家老爺子的新年禮物?那你家老爺子估計挺高興的。”
“……狗東西!”秦景明氣得罵。
喬冽施施然的下了牌桌,拎了把椅子坐在旁邊,邊跟好妹妹撩騷,邊看着那哥仨輸錢,心情美滋滋。
“對了,燼哥,你有沒有姜厘的電話啊?給我一下呗。”程晗問。
“姜厘?”喬冽眉梢一挑,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下,“弟弟啊,這女人你還是離遠點兒吧。”
“為什麽?”程晗呲着牙笑,“她好漂亮啊,身材也好,我想請她吃飯。”
程封絕他念頭:“她想你替她還債。”
程晗覺得自己被他哥小瞧了,頓時擡着下巴,強撐道:“就幾個億,又沒多少。”
“是沒多少,也就你今年黃了的公司十倍吧。”程封哼笑道。
“你不是我親哥了!”程晗氣道。
“正好,我也不要你這弟弟。”程封語氣輕飄飄。
李燼手裏的王放了出來,一對三,團滅。
他拿了秦景明放在桌上的煙,倒出一根,點着。
喬冽閑着無事,替他們洗牌,手骨幹淨漂亮。
秦景明這才騰出空插嘴道:“你倆吵什麽?就是沒那七八億債,憨包兒,那姜厘你也碰不了。”
“為什麽?”程晗不高興道。
秦景明下巴朝那坐得四平八穩的人擡了下,笑得不懷好意,“那是你燼哥的人。”
“唉喲,你們是沒見,這狗把人按在電梯裏就給親了,都出反應了,跟那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激烈啊。”
李燼拿起手邊的煙盒砸了過去,“你他媽是變态?監控也查?”
秦景明躲都沒躲,雙手一攤,禍水東引,“那沒辦法,阿冽說你弄了個女人,誰能不想看?不光我,程封那狗東西也看了,那監控視頻他還保存了,你找他去啊。”
被賣了,喬冽擠眉弄眼直接問:“哥,那妹妹怎麽說?”
“說個屁!”李燼黑着臉,沒好氣的道。
程封輕嗤一聲,毫不留情的戳穿:“他啊,這是被女人傷着了。對人家有那麽點見不得人的心思,還拿喬,在等着人家主動,他這輩子啊,沒戲,就單着吧。小星星結婚了,他都不一定。”
秦景明在旁邊笑得跟大鵝下蛋似的。
李燼冷嗤一聲,不欲搭理,出牌狠辣。
他們玩兒得大,沒一會兒,桌上的碼都到了李燼手邊。
程封懸崖勒馬,及時起身,“快八點了,我得回家陪老婆了。”
輸得眼冒金星的程晗,也趁機道:“我我我!我也回家吃年夜飯了!哥,你捎我一段!”
秦景明一臉嫌棄:“個大男人,被媳婦兒管的跟只貓似的,真丢臉。”
“下回來我家,你直接跟我老婆說。”程封道。
秦景明:“……”
程晗幸災樂禍,“那估計,昔昔和米米都不給他抱了!”
各自散去,回家吃年夜飯,迎接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