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你怎麽敢?!”男人目眦欲裂的瞪着她。

姜厘冷笑一聲, 循着書裏對他的提及,“二少,家産争贏了嗎,在這兒作威作福?自己一屁股屎不知道擦一擦, 我走兩步就能把你送進去, 在這兒欺辱我, 憑你也配?”

同行的幾個人面面相觑, 臉色都不好看。

都是一個圈子裏的, 誰他媽身上有什麽破事兒,根本藏不住, 不過是都遵守着這荒唐的游戲規則罷了。

幾個人把地上的那人扶起來,黑着臉跟曹安道別一句,勉強維持着體面,匆匆走了。

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了姜厘身上, 或明或暗的打量。

姜厘粲然一笑,“不好意思啊,驚擾大家了,這杯酒就當給大家賠罪了。”

她說着, 伸手從臺上拿了杯酒,示意一下, 仰頭一飲而盡。

十分潇灑。

曹安擺擺手,一臉滄桑:“都吃吧吃吧。”

那種緊張感頓時消散了。

米糖走過來,眼睛瞪得像銅鈴,“卧槽!你練過啊?”

姜厘靠在桌沿邊, 兩根手指捏了一點點距離, “小生不才,學過兩年, 略懂一點皮毛。”

米糖配合她的戲瘾,拱手道:“大俠好謙虛。”

“低調低調。”姜厘擺擺手,深藏功與名。

将近十點,一行人酒足飯飽,哄鬧着回酒店。

“你幹嘛撞我?”米糖扭頭看她。

姜厘搖頭,拒不承認,“我沒有。”

覺得不夠,又補一句:“我走得好直。”

十分自信且堅定。

“……你是不是醉了啊?”米糖這才發現她有點不一樣,驚訝喊:“你一杯倒啊?!”

姜厘又搖頭,說話慢吞吞:“不知道,沒、沒喝過。”

“你以後可別喝酒了。”

米糖啧啧兩聲,伸手挽着她胳膊,那重量立馬壓了過來。

“那不行”,姜厘憨笑兩聲,“我覺得我要飄起來了……”

話音忽的戛然而止。

姜厘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揉揉眼睛,指着門口那道身影小聲問:“帥哥啊。”

米糖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頓時一頭黑線,滿臉無語。

“你老公啊!”

“哦,我的啊。”語氣恍然中還透着幾分小驕傲。

說話間,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經靠近,背光站着,遮去她臉上隐隐綽綽的霓虹色。

“喝酒了?”李燼問。

姜厘呆愣着看他張合的嘴巴,突然伸手,捏住了那兩瓣唇肉,低聲兇道:“別動!”

“……”

米糖簡直沒眼看:“就喝了一杯,誰知道就這樣了。”

她說着,從兜裏掏出房卡塞到姜厘兜裏,“你們上去休息吧。”

“謝謝。”李燼扯下捏他唇的手道。

“不客氣不客氣。”米糖連連擺手。

被喂着喝了杯蜂蜜水,姜厘清醒了一點點,閉着眼感受着臉上毛巾的溫熱,呓語似的嘟囔:“好舒服。”

“醒了就自己擦。”李燼不客氣的道。

“舒服。”又哼哼一聲。

李燼冷哼一聲,說話粗魯,“別他媽瞎叫,老子可什麽都沒幹呢。”

話音剛落,一只腳丫蹬在了他胸口。

勁兒還不小,李燼上身微微後撤了下。

“色狼!”義憤填膺。

這倆字兒,算是戳中了李老板敏感的神經,額角的青筋狠狠跳了下,他握住那纖細腳踝,咬牙切齒道:“我他媽就算現在辦了你,也是合法的!”

踩在人胸口的腳丫子動了動,那雙霧蒙蒙的眸子睜開了,對視幾秒,清泠了幾分。

“老板?你怎麽在這兒?”語氣還染着幾分酒意。

“逮人的。”李燼語氣不快道。

“哦”,姜厘不疑有他,好大方的說:“那你去吧,別耽擱時間。”

說着,打個哈欠翻個身,抱着被子一副昏昏欲睡的姿态。

李燼就靜靜的看她裝。

沒動靜,姜厘眼皮掀開一道縫,餘光掃過來,正對上一雙沉黑的眸子。

“踹我一腳,舒坦了?”李燼直白的問。

被戳穿了,姜厘也不裝了,剛那一腳,因那烏龍事而生的郁結消散了不少。

她抱着被子撒潑道:“你怎麽才來啊?有人欺負我!”

李燼眉頭一動,定睛看她幾秒,順着她的話問:“誰?”

“百盛集團的老二!”

“嗯。”

“嗯?”

“回去請他吃飯。”

姜厘敢怒不敢言,一巴掌拍在被子上,氣咻咻。

李燼看着她的動作,忍俊不禁的笑問:“你還生氣?”

姜厘怒目而視。

“不是你把人一腳踹出來了?”李燼語氣悠悠,擡手脫掉外套。

“你知道!”姜厘一骨碌爬了起來,頭發亂糟糟的,像個小女鬼。

李燼忍了又忍,還是沒憋住,“理理頭發,好醜。”

“?”有病?

“來時正好看見他們出來,好像……去了醫院。”李燼說。

姜厘頓時嫌棄臉,“也太脆了吧,我都沒用勁兒。”

“那你還挺厲害。”李燼在床邊坐下,伸手解皮帶。

姜厘瞬間警鈴大作,抱着被子滾到另一側,一臉警惕的看他。

李燼動作頓住,側眼看她。

“我今天有點累……”姜厘委婉道。

“所以?”李燼唇角勾着玩味的笑,問。

“不适合運動。”姜厘小臉嚴肅。

李燼嗤笑了聲,‘咔噠’一聲,解了皮帶,慢條斯理道:“放心,我對不洗澡的醉鬼也做不下去。”

姜厘瞬間放下心來,抱着被子躺平,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一本正經道:“喝了酒不适合洗澡,容易中風,我還是先不洗了。”

“哦,那你睡覺別往我懷裏鑽,我嫌棄你臭。”李燼嗓音清淡,說着脫掉長褲,襪子,赤腳去了衛生間。

“!”

小仙女怎麽能臭!!!

姜厘扯開被子,嗅嗅自己,沉默了。

确實有一點酒臭味。

就一點。

水聲嘩嘩,莫名催眠。

眼皮沉沉,沒兩分鐘,被子裏就響起了綿長的呼吸聲,帶着一點小呼嚕。

李燼擦着頭發出來,頓覺無語。

這玩意兒心還挺大。

比起第一次在男人懷裏醒來的驚吓,第二次,姜厘明顯進步很多,伸個懶腰,摸摸腹肌,好不惬意。

“想了?”男人嗓音有些黏,喑啞暧昧。

不算露骨的兩個字,姜厘老臉一紅,否認:“沒有!”

“那你摸什麽?”李燼說着,似要摸回來。

姜厘立即跟只紅蝦米似的弓着身子往後縮,卻是被攥着兩只細腕扯了回來,薄薄的貼在一起。

姿勢太過危險,姜厘乖了,不敢動了。

搭在她腰間的手臂略沉,讓人恍神覺得,有種被包圍的占有欲。

李燼好整以暇的問:“怎麽不扭了?”

姜厘紅着小臉憤憤:“我又不是傻子!”

李燼看着她,喉間幾聲悶笑。

周遭的熱度,讓姜厘有些發暈。

忽的,她的耳垂被濕熱含住吸吮,被子下的一雙強勁有力的長腿纏着她的,不似她的光滑纖細,帶着男人的力度和粗糙。

“李燼!”她一張臉通紅,小手揪着被子低聲喊。

他沒有更進一步,動作也溫柔,滾燙的呼吸埋進她肩頸,克制着,喘息着,“什麽時候可以,嗯?”

“不知道。”姜厘大半張臉掩在被子下,也遮不住臉上的紅暈,低低的說。

如果此刻他堅持,她可能也半推半就的配合了。

但是他停下,讓她覺得自己被珍視着。

姜厘不是沒經過情愛的小姑娘,大學期間,她談過一段戀愛,跟同校的一個體育生。

人長得很帥,全身的肌肉硬邦邦,對她也很好,但兩人只要在一起,對方就跟只發情的狼狗似的,讓人招架不住。

姜厘一度覺得,對方可能只是想談一段床上的戀愛。

“害怕,還是不願意?”他的指虎捏着她的下颌,直視她的眼睛問。

“緊張。”她給了第三種答案。

其實,他們都清楚,這段婚姻關系,不過各取所需。

他給了她想要的,她也該投桃報李。

但是他卻給出了她這個規則之外的東西,溫柔,溫情。

欲壑難填,她會得寸進尺。

李燼‘嗯’了聲,拍拍她身後的飽滿,“起床了。”

姜厘羞答答爬下床,進了衛生間。

收拾妥當,兩人下去吃早飯。

臨上車前,姜厘才發現哪兒不對勁。

“我不回去。”

“嗯?”李燼扭頭看她。

“我跟米糖要去杭州玩兒幾天再回上海。”姜厘如實說。

李燼舔了舔後槽牙,似是氣笑了。

“工作完不回家,要去野?”

姜厘理直氣壯,“我請的假還沒用完呢!”

“……”

拍攝還算順利,殺青日提前了一周。

姜厘現在就是一個無業游民,這春三四月,正好踏青,于是跟米糖定了杭州行。

吃了杭幫菜,游了西湖,拍了美美的照片,去靈隐寺求了簽,姜厘接到了白添的電話。

“太太,小少爺周五要開家長會了。”

“……”

姜厘不太願意聽出其中意思,負隅頑抗:“小少爺不會願意讓我去的。”

“哦,那沒事,老板說了,小少爺說了不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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