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別墅區外, 兩站地鐵外有個商圈。
這座城市,夜景很漂亮。
路人随手抓拍的一張,身穿禮服的兩人牽手從老舊的街巷走過,身側是爬了滿牆的風車茉莉。
風揚起她的黑發, 裙擺, 枝頭搖曳。
那張微揚的小臉, 笑容明豔, 身邊的男人姿态松弛, 唇角勾起,注視她的眼神溫柔且認真。
“就這家吧!”姜厘指着前面的一家蛋糕店說。
店裏, 明亮的玻璃櫥窗裏擺放着各種可愛蛋糕,空氣裏充斥着剛烤出來的蛋撻甜膩香氣。
李燼:“……大概需要多久能做好?”
“兩個小時”,店員建議道:“樓上是商場,您可以逛逛, 走的時候順便過來拿。”
“謝謝。”
留下手機號,領了單據。
“去樓上逛逛?”李燼問。
姜厘從櫥窗裏收回視線,‘嗯’了聲,動作自然的把有些燙手的蛋撻盒子遞給他, 自己捧着一只小口吃。
這個時間不算晚,正是城市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 商場裏人不少。
“上三樓吧。”李燼看了眼商場地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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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姜厘不解,“看電影?”
李燼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抹胸裙,“穿着不累嗎?”
姜厘嘴硬:“好看!”
“嗯”,李燼贊同點頭, “很性感。”
“!”
姜厘眼珠子亂轉, 小小聲:“我懷疑你腦子裏在想不幹淨的東西。”
“沒有。”李燼淡聲否認。
“騙人。”姜厘撇撇嘴。
就他剛才那語氣,這話連她腳指頭都不信。
扶梯上行, 他站在她身後,聲音壓在耳畔,“你很幹淨,我想再吃一次。”
他不藏,将自己的欲望對她盡數坦露,害羞的就只有姜厘。
“你做夢!”姜厘氣咻咻的扭頭說。
李燼輕笑一聲,渾像個登徒子,“現在也像做夢。”
他不是李南星那樣的年紀了,遇見喜歡的人,說句話都會臉紅,牽個手,親個嘴兒,就會激動得控制不住。
他不否認愛與性可以分開,但是合起來,才是愛情。
他對她有欲望,卻也不止欲望。
他想要她心裏的那個位置。
姜厘賭了一把,走投無路時找上他。
他又何嘗不是在賭,賭那魚餌會把她釣上來。
所幸,他們都賭贏了,不是嗎?
姜厘裙子沒換,她臭美,這一身太好看了,倒是腳上的高跟鞋被脫下,換上了一雙平底小白鞋,嘚嘚瑟瑟的在他旁邊踢着腳走正步。
李燼看得頭疼,吓唬人說:“明兒就給你扔去軍訓去。”
姜厘才不信,多少有點恃寵而驕的心态,“你才舍不得。”
這話,李燼倒是笑了,點頭承認,“确實。”
他這樣坦然,反倒是姜厘不好意思了,戳戳他,報複似的湊在他耳邊輕聲喊:“叔叔……”
李燼眉頭狠狠一跳。
又聽這人故意撩撥——
“你壞~~”
看電影?
回家看吧!
被抓着下樓,出了商場,姜厘還有點傻眼,“你、你幹嘛?”
李燼在她唇角輕啄了下,“換個地兒再喊一次。”
“!”
晴天霹靂啊!
老男人都這麽憋不住的嗎!!!
不過,姜女士顯然是低估了老男人的惡趣味。
投影屏上放着電影,聲音被刻意加高。
沙發上的那對剪影像是在複刻什麽。
男人的薄唇在她脖頸種下一顆顆草莓,還催促:“再大聲點,超過她,嗯?”
羞臊折磨着她敏感的神經,極致的痛苦與歡愉,都是他給的。
電影播放到最後,自動暫停。
兩人在一場淋漓盡致中相擁,李燼在她熟桃似的臉頰上落下一吻,不吝誇贊道:“真棒。”
姜厘腦袋冒煙,恨不得連夜鑽地縫逃走,忿忿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腳,啞着聲罵:“禽獸!”
李燼笑得開懷,拍拍她身後的飽滿,“去取你的生日蛋糕。”
這話一出,姜厘的臉唰的一下又徹底變紅。
饒是當時深陷,她也聽見那門鈴聲響了很久。
樓下客廳沒開燈,只有昏暗的投影隐隐綽綽的光亮,但是架不住沒拉窗簾啊,湖心的風都吹到了她身上!!!
又是一腳!
只是這次沒順利撤回,被賊人擒住了。
李燼摩挲着手裏的玉足,不知餍足的問:“沒吃飽?”
大有再來一次的架勢。
姜厘警鈴大作,倉惶的蹬蹬腿兒,爬走了。
裹着沙發上的一條小毯子,去把門口的蛋糕拿了進來。
李燼渾身上下只套着一條平角內褲,肌肉舒展,看着野性。
姜厘趕緊收回視線,把蛋糕放在了茶幾上,支使道:“你去給我拿件衣服。”
誰知,這混蛋視線上下掃她一圈,竟是吐出兩個字——
“沒有。”
姜厘氣得咬牙,細軟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指了指那不知羞的投影屏,“你連這個都有!!!”
李燼輕笑了聲,慢條斯理的幫她拆開蛋糕,還十分溫柔的把壽星皇冠戴在她腦袋上,“男生可以沒有衣服,但是不能沒有這個。”
“!!!”
姜厘木着小臉。
這是什麽禽獸言論!
遲到的壽星,委委屈屈的用小毯子捂着自己,許了個小願望,吹掉蛋糕上的數字蠟燭,吃掉了一大塊蛋糕。
“嗝~”
姜厘打了個不太優雅的嗝,再擡頭時,忽的驚覺,對面的一雙眸子,再次變得沉沉。
像是熟悉的信號燈,她屁股慌忙往後蹭蹭,驚慌失措,“你、你憋住!”
李燼笑得愉悅,伸手:“過來。”
除非是姜厘腦子掉了。
“我不行了!”
她破罐子破摔的承認自己是個小趴菜。
李燼臉上的笑容更大,“帶你逛逛你的這棟別湖心別墅。”
嗯?
姜厘愣了下,忽的想起剛剛她淚眼摩挲時,他握着她的手寫字——
那不是捉弄?
“你抓着我簽了什麽???”姜厘驚。
李燼把剛才怕弄髒,放到茶幾下的一個文件遞給她,“生日禮物。”
腦子裏的猜想,變成了眼前的現實,姜厘差點抹眼淚,“你知道我剛剛許了什麽生日願望嗎?”
“什麽。”李燼配合問。
姜厘鼓着小臉,有些洩氣道:“我想早點把錢還給你,堂堂正正的跟你談個戀愛。”
李燼愣了下,桃花眼裏的笑意更濃烈了,他伸手,把她拉到懷裏坐着,像是在抱一個小孩兒。
“不用還”,他說,“那錢就當我入贅的嫁妝了,行不行?”
‘轟隆隆……’
打雷了嗎?
不,那是某人信仰坍塌的聲音。
姜厘黑炭臉:“還能這樣?”
“當然。”李燼十分肯定。
姜厘舔舔嘴唇,十分有擔當的拍拍他的肩,“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
李燼低促的笑,抱着她輕吻,“好。”
耳鬓厮磨,腳趾緊繃的挑逗感,脊椎酥酥麻麻,她趴在了他身上,鼓起勇氣學他那樣細密的吻他。
“還看電影嗎?”李燼一把摁住她狗舔似的腦袋問。
“不看!”斬釘截鐵。
食髓知味。
第二天醒來時,姜厘都懷疑自己癱了。
李燼進來時,就看見某人躺的筆直,一臉生無可戀的盯着天花板,有點好笑。
“醒了就起來,下樓吃飯。”
姜厘眼珠子動了動,頗為幽怨的瞪他一眼,繼續挺屍。
李燼沒忍住,笑了聲,踱步走近,微微俯身,問:“這就起不來了?”
男人的惡劣因子在作祟。
那語氣,還挺驕傲。
他春風滿面,襯得她像是風燭殘年,姜厘不服道:“得意什麽?我不行,并不表示你行。”
李燼哼笑了聲,也不跟她争辯,從衣櫃裏拿了一套他的衣服丢給她,催促:“趕緊起。”
姜厘瞥了眼那黑色的短袖短褲,眼裏閃着狡黠的光,鼓着臉故意道:“人家事後,男朋友都是給穿白襯衣的。”
“光屁股穿?”李燼說着,把她從床上一把撈起來,抓着那件黑色短袖,套頭給她塞進去,明晃晃的揩油,揉了兩下。
姜厘哼哼着閃躲,頭發亂成了雞窩。
紅着一張小臉兒拍掉他的爪子,用被子捂住自己,“我的內衣呢?”
“髒了”,李燼語氣輕佻,視線明晃晃的在她某處停留,“晃着吧。”
“!”
“你就是個禽獸!”姜厘氣不過的罵。
李燼哼笑一聲,不痛不癢,“男人有幾個不是?”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姜厘憋得臉都紅了,也沒想出一個能制裁他的法子,反被一把掀開了小被子。
“你——”
“穿衣服。”
她氣急敗壞,他倒是姿态熟稔,真的給她光屁股套上了短褲。
姜厘忍不住踢他,羞恥得聲音都小了很多,“你給我一件裏面的啊!”
“沒有新的了。”李燼說,給她套上拖鞋。
這次沒故意捉弄她,背着人出了房間下樓。
“你的內衣我洗了,一會兒就幹了。”
姜厘趴在他背上裝死,努力控制着腦袋不去想那情景。
吃了頓早午餐,姜厘勉強精力複活,踩着拖鞋啪嗒啪嗒的晃蕩,從一樓逛到三樓,連沒開過火的廚房都沒放過。
快中午了,她也不嫌熱,跑去看了一圈兒湖和小花園,回來時,額頭上汗津津的,卻是神采飛揚。
“那片湖都是我的嗎?”
李燼在點外賣,頭也不擡的‘嗯’了聲,“想養東西?”
“可以養魚!讓李南星來釣!”姜厘立馬說。
“……”李燼對她這惡趣味不做評價,手機遞過去,“看看想吃什麽。”
姜厘瞥了一眼,沒接,“我們不回家?”
“這兒不好?”李燼問。
姜厘兩只小手背在身後,跟只驕傲的柯爾鴨似的,扁嘴搖頭道:“跟你混,只能吃外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