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新陳代謝挺快
新陳代謝挺快
翌日清晨。
席城景睜開眼就看見不遠處放着的早餐,晨間的陽光輕輕灑了進來。
他以一個卧爬的姿勢,胳膊折起來,墊在胸口的位置,反複地睜了幾次眼睛,最終視線落在沐在日輝的淩榮樓身上。
這人真帥!
他的!
“哎呦——”他正沉浸在欣賞帥哥的側顏,支棱着身子打算起來時,身體的疼痛讓他一下子卸掉了力道,整個人再次趴在床上,碎發遮住了眼睛。
淩榮樓聽見呼聲轉過來就看見如狗狗一樣趴在床上的人,彰顯昨晚瘋狂的頭發軟趴趴地地落在眉眼之間,發絲下一雙狗狗眼清澈明亮,卻是一臉怨恨地瞪着自己。
淩榮樓不緊不慢地伸出一只手,“今天還能跑步?”
席城景猛地想起來今天運動會,他還報名了跑步。想到這裏,他兇巴巴地看着始作俑者:“那你昨晚就不會少來幾次?”
“我說了。”淩榮樓慢條斯理,聲音帶着一點低沉的哄意,調侃道,“可是你不願意。”
一提到昨天晚上,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起來席城景的大腦,那個跟什麽夜店小牛郎一樣纏着對方索吻和打趣,看似占據主導位置實則被對方拿捏,并且欲求不滿地索歡的人好像是他!
兩人很久沒有像昨晚那樣激烈,不知是場地帶來的刺激感,還是他的過分的配合,相較于淩榮樓本本分分毫無花樣的操作,他這個這個曾經閱片無數的大直男更是玩出了新意。
直到折騰到大半夜,壓抑着的悶哼和無法言說的激情逐漸平息。
席城景抿了抿唇:“他麽的,你就不會拒絕?”
淩榮樓手指摩挲過他光滑的皮膚,這種肌質紋理觸感極佳:“你想要的,我什麽時候拒絕過你?”
席城景臉紅了一片,但他還是罵罵咧咧。
“拜托大哥,你是不是缺乏愛心啊?”一邊吃着早餐一邊嘟囔的大帥哥,“你不知道我今天要跑步嗎?你有沒有點人情味,我腿都酸死了。”
淩榮樓坐在床邊,長指落在他的小腿上,本來剛剛放松的肌肉瞬間緊繃,淩榮樓擡睫:“放松,我給你揉揉。”
“重一點,力氣太輕跟調·情一樣。”席城景享受着售後服務,三兩下吃了早餐,換了一身運動服。
簡單的運動服勾勒出少年颀長的身姿,挺拔優異。
上午沒有他的項目,但是他這個社聯的部長應該去看看的。
他看了看表,現在也就九點多,他們宿舍的那幾個估計還沒起床。
現在去操場還能避免跟他們見面。
席城景擡起手臂,對着鏡子拎了拎衣領,目光掠過身後挺拔優雅地淩榮樓,瞬間怔松了下。
小時候,他只當他哥哥,抱着他手臂纏着他跟自己玩,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青梅竹馬竟然變成戀人,有些情愫在慢慢接觸中已然發生了變化。
“走吧,再不走隔壁那幾個就醒了。”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操場。
操場的圍欄挂着贊助商的橫幅,人聲鼎沸。此時此刻,正是短跑和跳遠項目的比賽。
跳遠那邊圍了不少人。
席城景跳遠曾經破了學校記錄,見他望着跳遠那邊的方向,淩榮樓示意:“去看看?”
席城景搖搖頭:“算了,沒意思。”
不知出于什麽心理,他就想跟某人去人少的地方。
兩人朝着短跑那邊走去。
隔着很遠的距離,那邊稀稀拉拉也就幾個人站成一橫排。
日光刺眼,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着話走過去。
席城景低着頭避開光,悶悶地自言自語:“要是我宿舍那群問我為什麽昨晚沒回宿舍睡我該怎麽回答啊?”
看到淩榮樓一副事不關己的狀态,席城景拿肩膀撞了一下他胳膊,“欸,你別當個沒事人一樣,你倒是幫我想想,怎麽給圓回去啊?”
淩榮樓淡然點出事實:“你之前也不經常回宿舍。”
聽到這個回答,席城景感覺到了他的敷衍,這還沒怎麽呢,這人就開始敷衍了?
他提腿向前走了兩步,背過身來,正對這淩榮樓,皺眉道:“哎哎哎,你這聰明的大腦就想不出別的借口嗎?”
淩榮樓聳聳肩:“你之前也在我這邊睡過,你舍友不會多想的。”
“怎麽不會多想,之前睡過是睡過。那能跟昨晚一樣嗎?”席城景苦惱地抿了下唇,“我昨晚應該沒出聲吧?”
宿舍一堵牆應該不會有聲音傳過去吧。
淩榮樓一副“你在質疑我”的表情看着他,壓低脖頸:“你沒聽出來你現在的嗓子還有一點發啞?”
席城景:“……”
算了,不跟他說了。
反正這個點也不會遇見他那群舍友。
“席哥,席哥——”
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響亮高昂。
席城景背部一僵,倒退着邁出的那條腿僵化在原地。
這聲音,不就是、不就是他那好舍友許昌東的。
他奶奶的,這群玩意怎麽醒這麽早?
怎麽辦?他盯着淩榮樓的眼睛,快去思索着下一步是跑還是迎上去。
下一秒,許昌東帶着人直接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席城景被吓地一激靈。
邢辰林的目光落在兩人之間,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跟淩榮樓打了聲招呼以後,生怕許昌東這個沒眼力見的人打擾人家。
果然怕什麽來什麽。
“席哥,昨晚是不是沒在宿舍睡?”
席城景:“……”
你可以閉嘴了兄弟。
“我就說,你上個廁所上了這麽長時間,我還去衛生間找你也沒看到你身影。”
席城景雙手插進口袋,一整個尴尬僵硬,表面卻紋絲不動,“我又不是你媽,我不在你還睡不着?”
許昌東一點都沒生氣,“那你是不是在淩主席那邊睡得啊。”
席城景:“……”
許昌東擺擺手,無所謂地說道:“我就知道你要睡懶覺,特意一大早醒來組織這些活動,夠意思吧?”
席城景身為部長裏邊走走過場也是應該在運動會的第一天來探查探查的。
只是他沒想到許昌東他們可以起這麽早,聽他的意思他還得感激他。
只是他嘴巴怔怔地,鬼使神差問了一句摸不着頭腦的話:“你怎麽知道我今天要睡懶覺?”
問出聲時他自己也後悔,腦袋裏的小人咬牙切齒。
問什麽不好,非問這個問題。也太讓人浮想聯翩了。
其他人更是呆在原地。
淩榮樓擡手咳了兩聲,悠悠地轉向別地,避開了某人的求救視線。
邢辰林更是捏了一把汗。
只不過許昌東這個不着邊際的人怎麽會想到別處去,搖了搖頭,一言難盡地說:“昨天不知是樓上還是哪裏,總是有聲音吵吵鬧鬧,我也沒睡好,但是一想到——”
他低着頭,別有深意地看了淩榮樓一眼,生怕他聽見似地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為了咱們部刻意讨好淩主席,這種犧牲精神讓我感動,總得為你想想,讓你睡個懶覺啊。”
邢辰林翻了一個白眼。
在許昌東眼裏,這兩人絕對清清白白,而且以他對席城景的了解,他昨天晚上肯定犧牲睡覺時間帶淩主席上分去了。
“怎麽樣,昨晚打的怎麽樣?”
席城景吞咽了一口口水,生澀地問:“什麽打的?”
打什麽?
他頭腦裏立即出現的畫面就是打屁股。
耳根子瞬間一紅。
“游戲啊?你昨晚不是帶淩主席上分了?”許昌東問。
“啊哦哦哦,對對對,打的不咋樣。”席城景尴尬地笑了笑,“娛樂局,沒上分。”
許昌東湊地近,他能嗅到洗過的衣服上留下來的清香,只不過低着頭,眼尖地看着席城景鎖骨下方一撮紅印。
單純如他,以為是自己剛剛勾肩搭背不小心蹭到的,于是伸手拽了拽他裏邊的T恤:“我曹,你身子好脆,我就搭了一下,你這裏都紅了?”
邢辰景看着那烈火痕跡,生拉硬拽地把許昌東拽下來:“快放手,別他麽對席哥這麽暴力。”
許昌東不聽:“怎麽這裏也紅了,還有這裏?這是青了?”
看到滿身傷口的席城景,許昌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們兩個。
被這種眼神盯怕的席城景心虛地要命,頭死一緊,心想大不了破罐子破摔,直接承認好了。
“席哥,你們昨天打架了?”
“對,我們就是——”情侶關系這四個字還沒說出口,席城景都被許昌東的腦回路弄的一愣一愣的。
“打架?”
許昌東瞪大眼睛:“他打你了?”
“沒有。”淩榮樓出聲解釋,“他昨天從床上摔下去了。”
“哦。”輕飄飄的話讓許昌東這頭暴躁的獅子安靜下來。
他拍了拍席城景:“席哥,我就說你睡姿不友好吧,你還不信?”
邢辰林拉着許昌東,“你可別說了東子哥。”
“為什麽?”
“別人長的是腦子,你就只長了眼睛。別丢人啦,跟我來這邊。”
“去就去,你他麽別拽你爹啊。”
邢辰林拉着許昌東走了。
席城景站在原地,他甚至手都沒有從口袋裏拿出來,低頭掃了一眼皺巴巴地T恤,擡頭看向淩榮樓:“滿意了吧?”
淩榮樓笑了聲,“許副部挺大條的。”
“切。”席城景審視着他,“跟我來。”
“去哪裏?”
“上個廁所。”
操場東面的衛生間很狹小,一般都是教師專用,只有兩個小閣。這裏一般很少有人來。
淩榮樓跟在他身後,“我不上,你去吧。”
看着席城景打開閣門的時候,他啧了聲:“你新陳代謝真快。”
話音剛落,手臂一個力道,他慣性被拽進去,身後一個鎖門聲響起。
狹小逼仄的空間容下兩人已經很擁擠了,他甚至不知道席城景這人又玩什麽野花樣,喉結動了動,幹澀地問:“怎麽了?”
席城景沒回答他,眼神平靜冷淡地滑下去,另一只手抓過他的衣擺,向下一拉,看着他潔白無瑕的鎖骨肌膚,哼了一聲:“我他麽昨天晚上沒給你說過鎖骨這邊不能咬?”
“你得寸進尺了啊?”
“你他麽在乎過我嗎?”
“你不知道被東子看到時老子恨不得鑽個地洞出逃。”
淩榮樓正打算哄哄他。
席城景單腿卡着他的腿,左手勾在他腰側,低下頭,報複性地咬在他鎖骨上,然後吸了吸他周圍的皮膚,一股發癢的感覺從心底蔓延,呼吸逐漸變地滾燙熱忱。
“這是你該得的,哥。”他像是做了壞事得逞的小孩,耀武揚威地宣誓自己的勝利。
淩榮樓吞咽了一下,極大的忍耐力讓他不至于此時此刻失控,看着眼前在欲望邊緣來回試探的人,他還是選擇了縱容。
席城景已經打開門,瞥了一眼他褲子,“看來,某些人新陳代謝也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