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賞花宴

賞花宴

自從前兩天在奇珍閣把八寶玲珑燈買回來之後,墨文良就一直很稀罕,每晚都會把它點亮,然後在亮堂的屋子裏研讀醫書。

我看着麽弟這麽喜歡這盞燈心疼之餘也釋懷了,一出一進,開心的是麽弟,悲傷的卻是我的錢袋子。

本來打算今天把麽弟帶出去玩,順便買點衣服,這不中秋将至,不得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我興致勃勃的來到麽弟的房間,想進去卻被下人攔了起來,只見聽他說,“小少爺病了,不能外出,請小小姐等小少爺好了再來吧。”,說完便轉身去煎藥了。

被下人這麽一攔我就納悶了,什麽時候我進自己家人的屋子都要被攔下,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我可不管生病不生病,就算生病了我就不能進去看,說不定麽弟還等着我解悶呢!

“文良,文良,聽說你生病了,有沒有事呀?”

我闖了進去,發現麽弟躺在床上睡得口水流流,我直呼辣眼睛,就算我麽弟長得做好看我還是接受不了他睡覺流口水的樣子。

這時外公從屋子裏的小隔間走了出來,手上拿着一個小巧精致的盒子,低着頭神神叨叨地嘀咕着什麽,我好奇地走了過去,小聲地詢問:“外公,你手上的是什麽呀?能給我看看嗎?”

“吓死我了!”

林太醫全神貫注地思考着,沒留意孫女突然出聲把他吓了一大跳,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我也趕緊幫外公順順氣,一把年紀了不容易。

“好了,迢兒。你怎麽會在這兒?沒事就趕緊離開。”

林太醫打斷了孫女的動作,随口問點話就想把人支走,我是油鹽不進,就想知道他們酒葫蘆裏賣什麽藥。

外公見我一定要知道點什麽的樣子,語重心長地說出了他擔心的事情來。

原來是麽弟的潮汛期提前到來,導致腺囊發育不成熟,腺囊不成熟就不能穩定的分泌信香,繼而導致身體不同程度的虛弱。

幸好外公自己的父親早些年游醫的時候遇到過類似的患者,留下了可以緩解症狀的方子,可是說到這裏外公的話開始含含糊糊了。

我再追問幾句,外公才開口說,“真是怕了你了,這方子好是好用,但也有很嚴重的後遺症,長期使用會導致不孕,更嚴重的可能會是死亡。”

“啊!外公您別騙我吧,不就是一個方子嗎,怎麽會死人呢?”

外公的話吓得我一咯噔,不敢相信會有這麽嚴重。

“不過放心,文良這孩子還是不怕的,只要他找到心儀的天乾,讓他陪伴在自己的身邊,用天乾的信香來調理,就這樣維持個一兩年就可以讓腺囊重新發育起來。”

“可是麽弟也才16歲,談婚論嫁會不會太早了?”

我想到年齡的問題,總覺得麽弟太小了,換做是現代的孩子,現在也才是剛上高一的年紀。

“不早啦,不早啦,想當年你母親也是在這個年紀嫁給你父親的。”

“哈!”

父親也是個下得去手的男人,在我看來這就是禍害未成年人,放在現代那回事被網友一口一個唾沫淹死的。要怪就怪這吃人的時代,男子15,女子13便能結婚,結最早的婚,生最多的娃。

吃晚膳的時候,我一直偷偷觀察這父親跟母親,發現倆人都很年輕,一點都不像是生了三個孩子的大人,特別是母親,那叫一個光彩照人、珠圓玉潤。

“對了,明天剛好我的朋友們組織了一個賞花宴,你們幾個去哪兒認識認識,說不定能識到幾個志趣相投之人。”

外公冷不丁的冒了句話,我跟兄長倆人對視一眼,用打趣的眼神看向麽弟,我賤兮兮地開口道:“是志趣相投呢,還是心有靈犀之人呀!”

“姐,你好了!!”

墨文良被長姐和兄長的眼神弄得不好意思極了,紅着一張臉,低着頭,心裏卻想着明天要打扮的漂亮一點,這樣才能找到如意郎君。

第二天一大早墨文良便早早的起床洗漱,把自己新做好的衣裳拿出來,頭上插着前幾天跟長姐買的簪子,像只花蝴蝶一樣朝長姐的屋子跑去,想讓長姐看看自己好不好看。

咚咚——,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隐隐約約能聽到麽弟的叫喚聲,我煩躁的抱着被子滾了一圈,用被子蓋住腦袋,想要隔絕門外的聲音。

“小賈,你來,把長姐的房門踢開,出事了我來替你開脫。”

叫做小賈的下人真的把小小姐的房門踢開,讓人不得不說一句,一個敢說,一個敢做,就不知道這個後果墨文良能不能承受住。

“啊啊啊啊啊,墨文良你個兔崽子,給我滾出去。”

氣死人了,這家是沒法待的,為什麽睡個懶覺都那麽困難。

一臉怨氣的被人拉起,像個木偶一樣任由丫鬟擺弄,穿衣服也是一個部位一個口令,不多時就穿戴整齊了,臨出門是我還是不忘把鞭子也帶上,說不定有什麽地方用的上。

“行了,可以走了,花蝴蝶。”

“花蝴蝶”文良挽着長姐的手高高興興的出門,一路上叽叽喳喳,把我吵的腦袋嗡嗡叫。

賞花宴舉辦在郊外一個花園裏,裏面不單只有各種各樣的花,更有小橋、流水和假山。

我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裏,一邊抵抗着暈車的惡心感,一邊還要應付麽弟的各種小問題,不知道我是不是太能忍,面不改色的樣子給了麽弟錯覺,讓他覺得我在認真的聽,他說的更起勁了。

“籲——,小少爺、小小姐,已經到了,可以下來了。”

我都不知道聽麽弟講了多久的話,聽到馬夫說到了,立馬起身下車,這裏面我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诶,長姐,你別跑那麽快!”

我當聽不到麽弟的話,直接撩開簾子就跳下車,站在一旁等麽弟下來。

這宴會也蠻多世家公子小姐來參加的,諾,在自己馬車身後的那一輛馬車下來的是兵部侍郎家的小姐,再向遠處看那一輛則是禮部尚書的公子。

照這麽看來這不簡單是個賞花宴,更是個世家跟臣子們的聯姻宴。啧啧,真的是世風日下,連相親都能變得這麽的清新脫俗。

話說回來,怎麽文良這小子這麽久都不下來的,我不耐煩地說,“文良,你在裏面幹嘛?怎麽還不下來?”

“來了,來了。”

千呼萬喚始出來,麽弟終于從裏面下來了。一撩開簾子就看到麽弟一副豔麗逼人的樣子,我都震驚了,這小子絕對在裏面捯饬過自己,不然怎麽變化這麽大。

“呦,文良呀!你這是……”

我上下打量着麽弟,麽弟被我看的不好意思趕緊挽起我的手,把我往裏拉去岔開話題,“那個,長姐……”,啧,孩子大了,當姐的是管不了的。

我們把請帖遞給查帖之人,查明身份之後就把我們帶到一個亭子裏,我們跟在帶頭人的身後,倆人東張西望着。

我是好奇,怎麽把女子分在不同的亭子裏,而男子卻能在岸上三五成團,奇怪真是奇怪。

亭子是建在水面上的,小小的湖面上就建有四五個亭子,亭子裏、岸邊都種滿了各種花、各種草,看起來确實十分美麗,聞起來香味怡人。

我被帶到離岸最遠的亭子裏,而文良則被領到距離岸邊最近的亭子,我們倆,一個最遠,一個最近。

亭子裏坐着幾個女子,她們似乎對我的到來不感興趣,只見她們眼巴巴的看着岸的那邊,不知道那邊有什麽好看的。

我靠邊找了個位置坐下,自己給自己倒杯茶,拿了塊糕點悠游自在地吃起來,看到有錦鯉游過來我還會掰點糕點碎喂魚,一副與世無争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來的太遲,總覺得這亭子裏的人隐隐有拉幫結派的感覺,很微妙。

此時,每個亭子外都有人傳話,“請問各位小姐/公子們,有什麽才藝可以展現出來,有才能者可以吩咐小的給您準備。”

我好奇的看着那些人,想看看誰想當這只出頭鳥。

不多時,麽弟那邊的亭子裏走出來一個溫潤如玉的公子,我猜那邊都是地坤的吧,不然麽弟怎麽被分去那邊。

那位公子身後的下人擡着一架七弦琴,看他的樣子應該表演樂器,就不知道此人水平怎麽樣。

我靜靜地喝着茶,偶爾吃口糕點,等到那公子準備好,作勢要彈之時,我趕緊放下水杯,豎起耳朵仔細聽着。

聽了沒多久發現調子很慢,我也就沒耐心繼續聽下去,低頭繼續喂我的錦鯉。笑話,我上輩子還活的時候就不喜歡聽慢歌,更何況是現在,我想聽的是那種一下子就能抓住耳朵的音樂。不是說那公子彈得不好,而是身代人共用的通病,喜歡能直接帶動情緒的曲子。

在別人的耳朵裏可能那公子彈的還不錯,在我的耳朵裏那只剩下,噔噔噔——,能聽出個調子就很好了。

一曲終,巴掌大的地方傳來稀稀拉拉的掌聲,我也不吝啬自己的掌聲送給那個有勇氣的公子。

那位公子羞羞噠噠地低頭往自己亭子那走,經過我這邊亭子的時候,突然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我這邊倒,因為我坐的這個位置前面就是湖,看起來不深但對于身嬌體弱的地坤來說是要命的。我趕緊起身,一個飛躍,用鞭子纏住他的腰身就往橋上拉。一連串的動作迅雷不及掩耳,那位公子被我穩穩當當的接住,連水都沒沾一滴。

“公子沒事吧?”

我抱着他的腰身,小聲地詢問。

“沒、沒事,多謝小姐的救命之恩。”

小公子似乎被吓得不深,嘴唇都白了,說話都哆哆嗦嗦的。

我心疼的哄了句,“那就好,趕緊回家休息吧,這裏不适合你。”,然後松開手,準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這時有人攔住我,說:“這位小姐,請問要表演什麽才藝,小的會幫您準備好的。”

“這、那、我就是救個人而已,不是上來表演才藝的。”

我趕緊跟人解釋清楚,就怕他讓我表演節目,這麽多人看着,我能表演出什麽來,胸口碎大石嗎?

那人一副聽不懂我的話一樣,說:“琴棋書畫哪一項?”

看着他油鹽不進的樣子,腦子一抽說了個,“你能給我準備刀嗎?”

我,我就不信了,有本事給我準備一把刀,最好有我人那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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