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接吻
接吻
李星爍思考了會兒，看着眼前的小黑蛇，喉結咽動。
“你能就用現在這個形态親嗎？”
“為何？”
“兩個大男人在一起親熱，床得又塌了。”
其實是因為這樣起碼就是感覺在親小黑，和親小雪一樣，是和愛寵的尋常親昵。
不是那種和男人之間的親密行為，甚至和什麽危險極了的巨蟒邪神之間的，沒那麽怪異驚悚。
洛淵倒不計較小蛇形态和其他形态的區別，愉悅道：“好。”
李星爍閉上眼，任由小黑蛇湊上來。
小蛇比起人的體積太小了，吻部與人的唇的觸感也完全不同，完全不會讓人有暧昧的感覺。
親上來時，唇間涼涼的一點塗潤唇膏一樣的觸感，讓李星爍覺得甚至有點兒好笑，放松下來。
下一刻，一條細長微涼的分着叉的蛇信子突然趁機鑽進了他的口腔挑弄他的舌尖。
李星爍一個單身多年的直男，就在大婚之夜和洛淵親過一次，那時洛淵還十分生澀，只會笨拙用唇碰觸他的唇，他也完全大腦空白，感覺不到什麽。
而這時，卻截然不同。
他被這突然深入的極具侵略意味的撩撥弄得觸電一樣，捂着嘴彈坐起來。
“你，你怎麽這樣親啊？”李星爍燒着臉問。
“系統教的。”
“你還跟它學這個了？”
洛淵：“系統說，孤學好技術再動星爍，才能不讓星爍疼。”
李星爍：……
雖然知道系統是在幫他拖延時間，但總覺得這個忙，不幫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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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李星爍有些失眠。
好在李星爍雖然是個成天撲在項目上沒什麽生活的工作狂，但在星期日這一天，他會賴會兒床充充電。
他沒定鬧鐘睡到快中午，醒來時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
隔壁沒人再打着游戲大聲國罵擾人清夢，壞了的窗簾也沒透進正午刺目的強光。
李星爍擡眼看了眼窗簾，窗簾還是壞的，原來是洛淵察覺到他被陽光刺了眼睛，支起了小蛇身子幫他擋住了落在眼皮上的陽光。
“你……擋多久了？”李星爍睡眼惺忪，“用不着這樣，我都習慣了。”
小黑蛇還是執拗地幫遮着光。
李星爍心裏軟作一團，因為剛醒忘記了這是邪神陛下，順手把小黑蛇拎到了床另一邊，側過身也用肩膀幫他擋出了片陰涼，“小黑，黑色吸熱知道麽？”
“知道了。”
洛淵變成了人形，坐到了床邊，銀色長發如瀑。
李星爍清醒了點，慵懶松散的态度也收斂端正了點，半撐起身看他，讪笑：“我就說一聲，你也不用變回去啊？”
洛淵卻沒再接這個話茬，兀自喚：“星爍。”
“嗯？”李星爍剛醒，聲音透出鼻音。
洛淵擡手，食指和拇指指腹暧昧摩挲了下他養眼極了的下颌線條和唇峰，血紅豎瞳深暗：“你這裏，很甜。”
“……”李星爍這回徹底清醒了。
李星爍想起昨晚的親吻，明明只是和一條小黑蛇，但因為蛇信子挑弄他的舌尖時透出的顯而易見的危險的欲念，他完全無法再把那個吻當成和愛寵的親昵對待。
更何況，現在那只小蛇還變成了人形，在和他說這些。
李星爍臊着臉坐了起來，盡力淡定，幹笑了下，“啊？是嗎？我牙膏用的男士薄荷味的啊？”
洛淵微揚了下唇角，“此甜，非彼甜。”
“……”李星爍嚴重懷疑，系統是連調情的話都教給邪神陛下了，“我，咳，那個，我去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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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爍撓着雞窩頭進了洗手間，一進去就關緊了門，壓低聲音叫來了系統。
“系統，我知道你是好心想幫我拖延時間，但是我奉勸你盡快停止教他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成麽？”
“你确定？宿主，你的傷已經好了吧？停止教學你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幾率直接被剛。”
“……”李星爍想起什麽，又說，“那張小破床，根本不能讓兩個大男人做什麽吧？一起躺着都費勁。”
“所以邪神陛下最近在想辦法，有意帶你搬去新家。”
“千萬不用！”
“你寄希望于你那張小破床也沒用。廚房衛生間電腦桌上，邪神陛下想的話，直接在地鐵都能對你……”
“打住！”李星爍聽不下去了，這對他這種直了二十多年且在感情方面十分空白樸實的理工男來說真的太炸裂。
他想了想，深吸了口氣，“你教吧，不過你得讓他一直學下去！”
“一直學下去不太可能。學無止境是對人類的大腦來說的。對邪神陛下來說，我這個跨越無數世界位面的系統存儲的這方面的知識庫可能都不夠他兩個月學的，而且，任何技能類知識後期都是需要實練的。”
“……”李星爍面如土色。
系統見狀，又安慰他：“不過你放心，我們盡量在那之前就修複好時空壁壘送他回去。邪神确實強得恐怖，所以才能創下在發狂狀态打破時空壁壘的這個先例，但我們主神好歹是主神。”
李星爍這才安心了點，“說話算話啊，你們這次可別再不靠譜了。”
“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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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爍出了洗手間，有人喚了他一聲。
“星爍。”
“嗯？”李星爍剛私下和系統對接完，被突如其來的洛淵的聲音驚了一下，扭頭看他，“怎，怎麽了？”
洛淵正在廚房圍着小黑蛇圍裙做飯，血紅豎瞳看向他時，被熱霧熏染出更為溫和的顏色，“星爍想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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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爍怔怔看着這樣的洛淵，心裏突然又五味雜陳。
在異界時，洛淵對于他來說，是高高在上讓人望而生畏的天帝邪神，是需要做任務協助其他神明剿滅的敵人，沒什麽真實感的存在。
但在這裏，邪神脫離了原本的身份，似乎會時不時變回他的小黑，或者說，和他一樣的普通人。
李星爍對那個危險至極的邪神很難不去戒備，他看過邪神怎樣暴戾嗜殺，随随便便就将他看的礙眼的無數擋路人掃蕩成碎屍齑粉，甚至那些曾經圍剿過他的神明，也都被他用殘忍至極的手段百倍報複回去。
李星爍身為和正派聯絡的卧底，在系統崩壞之後，沒做到向邪神背後放暗箭，組織好的一堆想跑路的措辭卻也全卡在喉嚨裏。
他一心只想遠離邪神，遠離那些對無神世界和平年代的普通社畜來說太過深重的東西。
但對小黑，對眼前這個褪去一身濃重血腥氣的，在廚房裏圍着圍裙專心為他做飯的洛淵，他卻會生出不舍和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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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爍進了廚房，“洛淵，要不我們以後，點外賣吃吧？”
“為何？孤做的菜不合星爍胃口？”
“沒有，我就是單純想吃外賣。”李星爍突然覺得他之前真是膽大包天，居然在終日忙碌中不知不覺讓邪神陛下照顧起了他的飲食起居。
洛淵微凝起了眉，認真道：“星爍，系統說外賣不健康。”
“那就我做飯，我來吧！你不嫌棄難吃就好。話說，我煮面其實還不錯的，以前經常幫我大姨的面館……”李星爍邊說邊要去搶炒鍋。
熱鍋被他心慌意亂這麽一下碰翻了些，洛淵立即穩住，同時将他摟到一邊護住了他。
滾燙熱油從鍋裏濺到洛淵的身上手背上。
李星爍回過神，忙帶洛淵到洗菜池前沖洗。
洛淵不怕燙，手背上沾滿熱油皮膚甚至還是毫無血色的冷白，一丁點燙傷泛紅的痕跡都沒有，但李星爍看到了他滿手的為尋他留下的猙獰疤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