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kiss05

kiss05

因為她看呆的模樣,将厭忽然有些慶幸自己的這身好皮囊,至少還有點兒魅惑的資本,并非全無用處,最後還是笑着放過她了。

吃飯的過程阮喃始終都很規矩,沒有發出聲音。

食不言寝不語,雖然她從小是在爺爺奶奶跟前長大的,但是兩位老人并沒有因為憐愛她而減少對她的教育,該嚴格的地方還是很嚴格,無論是生活還是禮儀方面,都将她培養的很懂事。

她老老實實吃完兩個小籠包,喝完一大杯牛奶。吃飽喝足她放下碗筷,起身乖巧道:“将厭哥哥,我,我吃飽了,我回去溫習功課了。”

将厭就坐在她身側,手裏攥着一把銀勺正在杯碗裏攪動。

他的食指和中指上套着兩枚銀色的镂空戒指,冰冷的物件綴在他身上橫生幾分冷感。聞言,他手腕微頓。

接着他放下勺子,擡起眼皮,勺子和瓷杯壁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他看向從餐桌上已經站起來的小姑娘。

阮喃的眉眼很清澈,模樣停停的,唇色秾紅臉蛋也紅,因為剛吃飽飯的緣故。

她倒是懂事兒,吃完還不忘打聲招呼。

将厭睨着她,不言語,轉而慢條斯理的拿起濕毛巾開始擦手,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阮喃:“……”手指不自覺揪緊了裙擺。

擦完手,見小姑娘還眼巴巴等着他回應。

将厭兩條胳膊随性地垂搭在桌沿:“去。”他淡淡撂下這麽句。

阮喃見他答應了也沒有再額外吩咐她什麽事,剛才的小忐忑一掃而空,抿唇乖巧道:“将厭哥哥你慢慢吃,我走了。”

她走之前還不忘禮貌沖旁邊的傭人們也鞠了一躬,接着轉身離開。

小姑娘頭也不回的走了,将厭還是維持着那個姿勢,臉上沒什麽表情。

...

吃飽後的阮喃精神了很多,她最近學業任務有些重,并且再過不久就要重新回歸校園。

阮喃的性格偏內向,因為她在很小的時候遭遇意外事故失去了父母,以至于她從小就被那些同齡孩童排擠,說她沒爹沒媽。

受到欺負後她的性格也因此變得有些膽小自閉,後來又為了治療耳朵還休學過兩年,這下她就更加變得畏懼外界和人群。

阮喃的這些情況将爺爺和倆孫子都說過,并且特別交代他倆要好好照顧人家。

老戰友的身體每況日下無力撫養孫女,老戰友的孫女四舍五入也就是自個孫女,将老爺子将阮喃當親孫女寵。

起初将老爺子本來準備将阮喃接到他身邊親自照顧,但又覺得自己在照顧方面難免有失,畢竟他年紀大了不是太懂年輕小孩的想法,于是深思熟慮之下他想到了自己那兩個孫子。

阮喃來青市前,他召喚兄弟倆去主宅談過話。

主宅的客廳是複古中式風的,那天他倆都去了。

将厭是先到的那個,并且破天荒的,他到的還挺早,緊接着大哥忙完工作也火速奔來。

老爺子吩咐他倆話的時候,将厭反倒是沒有去時的‘積極’了,孤峭峭地坐在窗邊,雙臂抱胸,整個人擁着一身陰霾,也不知道他聽進去多少,看起來興致缺缺,像是被強行拉過來不得不來一樣。

他表現得這樣漠然,倒是大哥将敘沉穩踏實,後續對于阮喃的照顧将爺爺也是有目共睹。

後來阮喃被安排住進了衢山的別墅,她因為耳朵的問題目前休學,将爺爺深知不讀書是不行的,并且現如今也有了新的助聽器,于是他又征求了阮喃的意見,準備送她回學校繼續上學。

一開始聽見要重新回歸校園,阮喃還有些緊張,因為她有整整兩年的學業空白,那幾年她耳朵的情況惡化,住進了醫院,沒有機會接觸學校知識。

不過她臨床的病友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畫家,因此她在那兩年倒一直有在病友的熏陶下嘗試畫畫。

至于學業,她真的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過了,雖然中學時成績上游,但是又因為她內向自卑的性格,在學校也是獨來獨往,總是淹沒在人堆裏。

直到後來來到将家,将爺爺給她找了幾個家庭教師來幫她補全之前的學業空白,查漏補缺。

一段時間的接觸下來,老師們都發現她其實底子很好,基本上只要教過的題目都會做。

家庭教師們如實向将老爺彙報阮喃的情況,老爺子聽了很欣慰,也更加期待她能重新回學校讀書了,畢竟多接觸接觸人群,總歸能治愈從前。

阮喃很尊敬也很感激這個和藹可親的爺爺,并且她自己的爺爺在電話裏也是不停地鼓勵她,于是阮喃下定決心還是決定重返校園。

此刻她坐在卧室,手裏握着筆,身板兒筆直。

目前使用的書桌書籍、吃穿用度,每一件事都被照顧得面面俱到。

雖然對于以後校園生活充滿着未知和擔憂,但是阮喃不想讓将爺爺操心,并且她現在有了助聽器,也是時候該去多多接觸人群。

想到這兒,阮喃深呼吸一口鼓起勇氣,她翻開一冊書,開始認真溫習起來。

***

無聊的周末,将厭喝了兩口奶咖便沒了胃口。

小丫頭已經回卧室去了,她是吃飽喝足了,将他一人撂在餐廳不管不顧,真是沒良心。

将厭的臉上沒什麽多于的表情,整個人冷冷峭峭的,五指在桌面落錯敲擊,整個人慵懶又銳意。

傭人們也不敢發出聲音,只能恭候在一旁。

百無聊賴之間,手機傳來幾條簡訊。

消息來自群聊:厭爺の後宮8群。

【射擊俱樂部厭哥來不來??$_$】

【大夥兒都在。】

【晚上徐意意過生日~】

【厭哥賞個臉呗(龇牙)】

【[修勾表情包]】

有人邀請他去射擊場玩兩圈。

浏覽完畢,将厭将手機倒扣在桌面,視線遠眺向窗外。

昨夜下了一場大雨,空氣被洗滌過後散發着初春幹淨的氣息,雖然潮濕但是不顯得黏膩。

像他這樣的天之驕子,身前身後最不缺擁趸,學校裏社會裏,哪哪都是擁戴他的小團體。

短暫的考量後他起身。

***

将厭出門騎了車庫裏一輛新買的HondaNC750機車。

阮喃在二樓也隐約聽見了發動機的轟鳴,轟鳴聲狂妄恣意,随着距離的拉遠而慢慢削弱,她想去窗戶那兒一探究竟。

阮喃站在窗邊踮起腳尖費力去瞧,但僅僅只看到一抹銀色。

視線盡頭已經沒有了機車和轟鳴,阮喃踮起的腳尖緩緩垂落回去,有些失落的耷下眼皮。

***

将厭一路上吸引了大量的目光。

一身黑夾克工裝褲的行頭襯的他身材越發板正,脖子上還挂着一條細細的銀色項鏈,下邊綴着一個十字架。

抵達俱樂部,将厭停車雙腳撐地,摘下頭盔,那張臉一露出來時更是引來更大的矚目。

周圍人都紛紛猜測是哪家少爺出來炸街了,更不乏春心萌動的小姑娘紅着臉捂嘴尖叫。

将厭目無斜視地停好車,似乎早已習慣了被這樣行注目禮,他剛出現在場子門口,那邊的人就都都圍了過來。

“擦,厭哥來了!”說話的人叫杜明,男粉弟弟頭子,憨憨的。

“厭哥今兒開的什麽車?”平頭寬腦的家夥學孫悟空千裏眼動作,瘋狂朝停車場那兒四處瞅。

“我剛瞅着了,好像是街跑?”。

“就那銀色的,像子彈!”

“哈,銀色?寶馬雙R那輛碳黑色的棄了,又換口味了?”有人吃驚道。

“什麽時候也給弟弟我玩幾天。”

“起開起開,就你那拉技術,甭出來丢人現眼。”

“哇塞,honda!哥們的夢中情車!”

...

那邊興高采烈叽叽喳喳,将厭兀自穿過人群,視線冷淡地朝裏走。

弟弟們早已習慣他的行事作風,吵吵完也趕緊跟上他的腳步。

将厭來到指定的靶位,輕車熟路地戴上射擊裝備。

在一番打鬧聲中,“砰砰砰”他三槍已經落下,均是十環。

“操,厭哥今兒不太對勁啊,這是吃了炸|藥包了?”一旁有人看出來他今天和平時不太一樣。

“我看也有問題,平時再怎麽也好歹說幾句了。哪怕是教我們閉嘴小點兒聲也行啊555”

“不對勁不對勁,難不成,是因為徐意意?”

徐意意最近求愛求得厲害,幾乎人人都知道她在追将厭這件事兒。

“少來,徐意意那公主病的厭哥才看不上。”杜明鄙夷。

“厭哥到底喜歡啥樣的啊?徐意意雖然公主病晚期但是人一頂一的漂亮啊。”

“你忘了之前五中校花那事兒了?校花人厭哥都沒眼看,一個徐意意,還是個公主病兒,能看上就見鬼了。”

“确實,确實。”

...

他們火熱讨論了半天,關于徐意意的話題無非是她公主病和配不上他們厭哥,但是他們今天還有一個十分棘手的任務那就是将厭哥帶去徐意意小公主的生日趴。

畢竟人求了他們哥幾個好久。

再說下去未免有些搬石頭砸自己腳的嫌疑,于是有人趕緊将話題岔到了別處。

“對了對了,聽說厭哥家裏那個特殊人士要轉學來慶陽了。”

話音落,一旁的将厭剛好子彈用完,他摘下射擊護目鏡。

“特殊人士?”杜明好奇不已,撅嘴,“我怎麽沒聽說?”

“難不成說殘,殘障?”包凱旋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你不知道的事兒多了去了。”

“确實,她可是個聾子耶。”有人繼續附和。

一直沉默不發一語的将厭在聽見某個詞彙時突然側過身,對着他們幾個口無遮攔的冷冷開口:“不說話,會死麽?”

他這樣,連帶着射擊場周遭的溫度也被拉低不少。

原本正在八卦嚼舌根的幾人紛紛禁言。

好恐怖的厭哥QAQ

~

射擊場空曠,回音悠遠。

将厭剛才明顯是在發火,火氣撒完了漸漸也消停了,如今一門心思都在靶子上,似乎他是真的來這兒鍛煉槍法的。而其他人則是商量着一會兒該怎麽求他去生日宴的對策。

本來射擊場裏邊挺‘肅穆’的,這時突然從入口處又來了一幫人,那陣仗可以說是浩浩蕩蕩,為首的那個左耳戴着耳釘,壯壯的,身上還有紋身,一看就是不良少年。

“蔣皓?他怎麽也來了,不知道這兒今天是我們慶陽的場子嗎?”杜明支起腦袋,看了一眼,立馬縮回去,不滿地說。

“一中老二,算個屁,有本事讓江闖來。”包凱旋也同樣悶哼了一聲。

不過蔣皓那夥人似乎是有備而來,直直朝将厭這邊過來。

2區靶子本來是将厭用的,他剛換好子彈,突然有人直接朝上面開了兩槍。

槍孔堪堪擦到将厭的靶子邊緣,勉強……一環。

雖然歪到了姥姥家,但是不妨礙那人擾了局。

這一下,所有人都噤聲了,“……”

“????”敢惹他們厭哥,活膩了吧。

自己的靶子莫名其妙被人占了,将厭也是沒有想到,他挑眉側過身,只見一個平頭的肌肉少年嚣張杵在他面前。

将厭:“?”

下一秒,“溫語嫣是老子女朋友!”肌肉少年突然對着他大叫一聲,語帶兇惡的威脅。

說完,後面那夥人也異口同聲的:“我們大嫂你也敢肖想!????”

面對威脅,将厭像是看弱智一樣的看着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還開始慢條斯理地揭手套,垂着眼皮。

“你別妄想招惹她!”蔣皓還在叫嚣。

好半天,将厭憋出個語氣詞,“傻/逼。”

說完直接扭頭走了。

蔣皓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連帶着身後的一衆小弟。

“笑死,溫語嫣你女朋友?那她幹啥給我們厭哥寫情書啊,難不成我們厭哥拿槍架她脖子上逼她寫的???”

杜明在邊上笑瘋了。

“真不愧是一中的大傻/逼,我操/我還以為他來幹嘛呢,就這就這???”

“真是個腦癱啊笑死。”

“小醜竟是我自己。”

烏龍局。

那夥人見情況不妙一臉菜色火速撤離,杜明肚子都快要笑疼了。

莫名其妙來了一夥人,莫名其妙笑死半天,不過瞅一眼時間,這會兒差不多也到了做正經事的時候,他們開始求厭哥去接下來的生日party。

——

“就徐意意,10班班花徐意意。”

“徐意意厭哥你還記得不?就是那個10班的班花徐意意。”

“嗯呢嗯呢。”

“人家今晚過生日呢,想請厭哥賞個臉,去一趟。”

...

足足十來張臉湊在他面前,輪流不停重複着同一句話,這陣仗,活生生像是365度無死角的在向他念大悲咒。

将厭覺得腦根子要被魔音擠得裂開,聞言,他冷冷皺眉:“誰?”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挖槽,上周你還陪人家吃過一次午飯呢!這就忘了?”杜明猛狗哭泣.jpg

“真是狗男人啊,拔吊無情。”

“操,怎麽說話呢?”

衆人異口同聲,都紛紛求着他能賞臉去一次,畢竟人徐意意可是挨個兒求了,非要他們将厭哥給請過去。

“厭哥,咱就去趟,賞個臉呗,反正不當誤事,就在附近。”

被吵得煩了,将厭坐在休息區的躺椅內,用手按住眉心。

“不論怎麽說,人家也是個女孩子啊。”

“對啊對啊,厭哥你就給人姑娘一個面子。”

女孩子。

聽見這個詞,将厭忽然擰了擰眉,不知道這個詞勾起了他什麽樣的記憶和情緒。

下一秒,陡然的,“行啊。”将厭在椅子裏坐直了些,懶懶地應道,“那就去一次。”

***

阮喃在卧室裏學了一下午,寫完最後一道題她伸了個懶腰,接着無力地趴在了書桌上。

頭發根根垂落下來包裹着她半副眉眼,烏黑柔順的發絲在陽光下泛着淡淡的太陽金粉光。

傍晚的陽光照的人骨頭都軟了,阮喃惬意地呼吸,漸漸的緩緩閉上眼,陷入短暫的休眠。

沒一會兒,敲門聲響了起來。

來人本想等她回應,結果門沒有關嚴實,一敲就開了,他一眼便望見裏面的小姑娘。她正趴在書桌上,似乎是累的睡着了,身子下邊還壓着作業本。

男人失笑,接着緩緩走進屋。

阮喃睡了一陣,睡飽後緩緩睜開眼,坐起來只見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守在自己身側,那人的手裏正拿着一本圖畫冊看的津津有味。

她的意識還沒有徹底回籠,怔怔的看。

“醒了?”那人一臉的笑意,氣質溫柔缱绻,絲毫不亞于窗外的日光。

阮喃睡眼朦胧,在看清楚是誰之後,她對着男人呆呆地叫:“将,将敘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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