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JJ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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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送走了阿冬,隔天,韓光烈又來了白府。
昨日曾子文回鎮,從白府回家途中,恰好到醫館去取些外用藥,遇到韓光烈,二人便聊了一會。
“你可知道,長宏有了大丫鬟。”雖然阿冬已經問明白,長宏斷然不會和小桃有什麽,但這難得取笑他的機會,曾子文才不會放過,還想找韓光烈來做戰友。
韓光烈正在往小藥稱上添藥材,好笑地附和,“哦?他不是說,在遇到真心愛人之前,是絕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嗎?”
曾子文大笑,“說一套,做又是一套了。你可知道長宏的大丫鬟是誰?”
韓光烈近日心情好,也是難得的收斂了暴躁性子,聽曾子文這麽說,便順着他的意問道,“是誰?居然讓你笑成這樣。”
曾子文迫不及待地,“是小桃啊,小桃。他平日就愛捉弄小桃,這下小桃調進他的院裏,他可是有了大把的機會,讓小桃……”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韓光烈陡然冷了臉,連手中無辜的小稱都跌落到地上,黃芪撒了一地。
德叔聽到聲響從內堂走出來,望着一地狼藉,“少爺,這是怎麽了?”
韓光烈眉頭緊皺,胸口翻滾起煩躁的情緒,竟是沒再理睬曾子文,蹲下身子,徑自收拾起自己不小心造成的殘局。
曾子文正要問他為何如此反常,阿冬便取了藥出來,“少爺,回去吧。”
雖是覺得韓光烈行為有些奇怪,但思家心切,曾子文只笑了笑,“光烈,德叔,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望你們。”
主仆二人驅車離去,韓光烈兩手抓着黃芪,眉頭皺的死緊,在德叔越發納悶的目光中,氣憤地将黃芪又撒到了醫館門外,而後扯下腰間挂着的香囊,摔在地上狠狠跺了無數腳。
發洩完怒氣,他轉身就走。
德叔遲疑着,把那可憐的灰頭土臉的小香囊拾起來,正要扔掉,韓光烈又怒氣沖沖地大步走回來,一把奪回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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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隔日,長宏才剛剛起床,睡眼惺忪地指使小桃給她擦臉穿衣,韓光烈就一腳踹開房門,視線幽冷地沖了進來。
長宏吓了一跳,“你怎麽來得這麽早?臉色還這麽差……你這是怎麽了?”
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欠了韓家一大筆款子呢。
韓光烈不回答他,撩起長衫下擺,一屁股坐在木椅中,冷哼道,“就這貨色,你放在眼跟前,也不怕反胃?”
他長手一指,指的便是眼巴巴杵在長宏床前,一臉茫然的小桃。
長宏反應過來,又撲到床上笑了好久,“哎喲,還是光烈了解我,我有苦說不出,誰讓母親偏要塞進來,這小丫頭可煩人了。”
小桃很無辜,她好好地為什麽要被罵成這樣?!
沒好氣地哼了聲,小桃撇撇嘴,“二位少爺的嘴巴可真不饒人,我在後面當牛做馬,卻每次都落不到好。”
說罷,就端着水盆子往屋外頭走,臨跨出門前,小桃惡狠狠地扭頭瞪向韓光烈,沒想到對方正瞬也不瞬地瞪着她,眼中兇殘比她的十倍還有餘,小桃吓得縮縮脖子,腳底抹油,趕緊遠離這是非之地。
趁小桃去取早餐,長宏自己換了長衫,對韓光烈說,“都是母親的意思,小桃那丫頭,若年歲再小些,我就是和她去勾肩搭背掏馬蜂窩的交情,怎麽會收了她。光烈,還是你眼光好,其他人都覺得我會生吞活剝了她,只有你了解我,那丫頭,給我脫鞋,我還嫌她不溫柔吶。”
韓光烈眼中閃過一抹異樣,從昨日便充斥胸口的怒意消散許多,卻還是狐疑,“你真的……不會碰她?”
“對天發誓!”單不說小桃不合她胃口,就是為了阿冬,他也不能近水樓臺,去先得月啊。
見韓光烈周身戾氣頓時消失,長宏納悶地坐到他對面,“還沒說你呢,一大早上,怒氣沖沖跑到我這裏來,活像是抓奸,你出了什麽事?”
韓光烈尴尬不已,難得羞臊地咳了咳,“也……也沒什麽事。”
他總不能說,聽了這噩耗之後,他就翻來覆去一夜未睡,天邊剛剛泛白,就迫不及待地沖過來了吧。
“你很奇怪哦。”長宏難得敏銳,傾身向前,眯着眼睛不懷好意地打量他。
韓光烈生怕被看透,不自在地挪挪位子,企圖躲開長宏的窺視。但長宏锲而不舍地追過去,還笑道,“你真的不對勁,快點告訴我,到底怎麽了?”
于是當小桃端了早點來,一進屋內,看到的就是長宏笑得十分欠揍,韓光烈耳根泛紅,一副被調戲的模樣,很是可憐。
小桃瞬間瞪圓眼睛,如同晴天霹靂。
長宏少爺瞧你那樣,該不會是對韓二少有意思吧!這猜測她當然是不敢說出來了,只好咳了咳,示意長宏的眼神收斂一些,別那麽熱烈。
“咳什麽咳,受了風寒就讓光烈給你看看。”長宏沒好氣地說。
小桃讪笑兩聲,颠颠跑過去把小碟子一個個放到圓桌上,“小桃沒病,多謝少爺關心。快趁熱吃早餐吧,王大廚做了酒釀圓子,三丁大包,龍抄手,還有小酥餅,光烈少爺,您要不要也吃些?”
韓光烈沒敢拿正眼看她,只含糊地“嗯”了一聲。
長宏早就端起瓷碗喝了一大口圓子湯,嘆道,“王大廚好手藝,哎,小桃,你前些日子不是說王大廚找你幫忙,要和吳媽說好話麽,你可給人家辦事了?”
小桃遞給長宏一塊帕子擦嘴,“當然有了,我昨個才跟吳媽提過,被她臭罵了一頓,給轟出來了。”
吳媽平日裏言笑晏晏,很好說話的樣子,提到改嫁,就跟吃了炸藥,惹不得,惹不得。
“一定是你說的不好,笨嘴。”長宏笑罵她。
小桃認可地點點頭,見長宏一直盯着酥餅看,就忙夾了一塊,放到他面前的碟子裏,“可我是真心為吳媽好嘛,她還那麽年輕,守寡太可惜了,人生路還長,孤單一人,多麽可憐。”
長宏三下五除二吃了酥餅,差點被噎到,小桃便伸手幫他拍拍後背,順順氣,“少爺,您吃慢點,沒人和您搶。”
“誰說沒有,對面不就有一個?”長宏打趣地說,兩人不約而同看向一直未吭聲的韓光烈,這才發現初冬早晨的暖陽之下,二少爺面如寒冰,已經把手裏的紅豆糕捏變形了。
長宏頓了頓,“光烈,你是怎麽了?”
韓光烈這才回過神,面色不愉,“沒什麽。”
就是看剛才小桃和長宏的相處,那麽自然,心理就是不舒服。他不禁懷疑長宏的說辭,但又不好意思直白地問出口,只好賴在這裏,與長宏聊天。
這一賴,就賴到了下午,連午飯也是在長宏院中解決的。
到了下午,院裏又來了位不速之客。
阿冬倒是沒像韓光烈那樣踹門而入,他畢恭畢敬地請吳媽當傳聲筒,去請小桃出來,長宏恰好在場,聽到這個,哪肯放過戲弄阿冬的機會,便招招手,“何必在院外偷偷摸摸地見面,讓阿冬進來。”
小桃一看長宏那樣,就知道他要打阿冬的主意,不由袒護地說,“少爺,阿冬是老實人,您可別逗人家。”
不是每個人都能有她這樣的好心态的。
長宏似笑非笑地斜睨她,“怎麽,你心疼啊?”
小桃撇撇嘴,“少爺,您成天說這些話,不害臊嗎?”
“……該害臊的是你吧。”怎麽調戲她都不臉紅,也太沒成就感。
兩人拌嘴之際,阿冬已經掀開門簾,走了進來,看到韓光烈也在場,他愣了愣,才彎腰問好,“長宏少爺,光烈少爺。”
“今天來有什麽事?”長宏故意刁難他。
阿冬笑了笑,将手中的包袱放到桌上,“長宏少爺,這是給您帶回來的衣物,請穿穿看,合不合身。”
長宏頓時忘了要戲弄阿冬,七手八腳地撕開包袱,看到那剪裁合宜的西裝西褲,眼睛都在放光,“嗯,不錯不錯,光烈,我這套可是比你的還要俊吧?”
韓光烈淡淡瞥了一眼,“一套衣服而已,看你樂的,出息。”
長宏喜滋滋地回內屋換衣服,韓光烈喝了口茶,見桌上還剩下塊懷表,不由驚嘆,“這倒是漂亮東西,阿冬,也是你買給長宏的?”
“是。”
韓光烈目露贊賞,把玩着懷表,小東西精巧,貼在耳邊能聽見機械轉動的細密聲響,鍍金的外殼在陽光下煞是好看。
他倒是羨慕阿冬,能夠隔三差五的出鎮,看看外頭的大千世界,若是可能,他也想去走走,到西洋去學醫。
韓光烈兀自出神。
小桃瞥見阿冬手踝處隐約有些擦傷,便湊過來,小聲問他,“阿冬,你的手擦破了?在哪摔的?”
阿冬笑了笑,“不礙事的,剛剛騎車來,不小心摔倒,蹭破了皮而已。”
人高馬大的年輕人猛地從自行車上栽倒下來,這還叫沒事?光是在腦裏幻想當時的情景,她就覺得頭皮發麻。小桃咽了口口水,“還是去洗洗吧,傷口髒着,可不好呢。”
說完,就扯着阿冬的衣袖,往外頭走。
正好茶水涼了,小桃就用茶水給阿冬洗了傷口,那蹭破的确是不深,但卻很大,半個手背都傷了,隐隐滲出血絲,小桃忙說,“我屋裏有傷藥,之前我臉蛋蹭破塗了,挺管用的,我給你拿來,等着。”
“不、不礙事的。”阿冬疾步跟在小桃身後,臉頰微紅,眼底卻有絲難以名狀的,類似于得意的神色,只是他掩飾得好,眼睫微垂,旁人看不到,“我和你一起去吧,勞煩你走來走去,怪累的。”
“這叫什麽話,咱倆誰跟誰。”小桃沒心沒肺地說。
阿冬心口一緊,有些緊張地從口袋裏掏出個盒子,“小、小桃,這個……送你。”
“又帶禮物回來了?哎呀,你這麽客氣,我該怎麽辦嘛。”說着客套話,小桃接過禮物,打開木盒,裏頭躺着一對紅珊瑚耳墜,小巧的圓珠子,很是漂亮,“這個很貴吧。”
而且……有了前車之鑒,她長了點心眼,男孩子送女孩子耳墜,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
生怕阿冬和自己一樣無知,結果被人誤會,小桃忙把東西推到阿冬懷裏,“我還是不要了,我都沒耳洞呢,不好戴的。”
阿冬沒想到她會不收,有些着急,“可……可以戳一個啊,吳媽就會的。”
“可是……不妥當啊。”小桃擡起眼,教育阿冬,“男孩子送姑娘家這東西,會被人誤會取笑的,阿冬,我可不能連累你,壞了你的名聲。”
她說得認真,眼神明亮,是真的在為他好。
他突然急切起來,噴湧的情感從頭頂直接澆到心口,渾身都因為突如其來的沖動輕微地顫抖着,“要是……要是我不介意呢?”
“嗯?”
“我說……”阿冬急欲将心中所想說出口來,卻不想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男聲,“你們在這說什麽?”
冬天的風漸漸凜冽起來,刮在臉頰有了切實的痛感。
小桃收緊領口,歪着腦袋向那看去,阿冬也轉過身子,出現在他們視線中的,便是眉頭緊皺,口氣惡劣的韓光烈。
意味不明地看了小桃一眼,韓光烈對阿冬說,“長宏正叫你過去。”
小桃莫名脊背發涼,忙推推阿冬,“那你快去吧,我回屋給你拿上藥。二少爺,麻煩您了。”
說完,她就跑回屋子,生怕晚了一秒,被長宏逮到,又得念她半個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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