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郭老太的算計
第032章 郭老太的算計
第二天，周氏四十歲的生辰。
因為林長武磕破了頭，所以兩口子都沒有來，郭老太把他們的女兒巧月帶來了。
巧月遺傳了她娘，小眼睛、高顴骨，論長相屬實不算好看，但是勝在生了一張巧嘴，真是人如其名。
“大姐，我幫着擇菜吧。”
“大姐，我看你滿頭都是汗，喝口水吧。”
“大姐……”
林鹿聽了一腦子的大姐，耳朵嗡嗡，笑道：“你是客人別忙了，歇會兒吧。”
巧月甜甜笑道：“我不累，閑着也是閑着啊。”
其實，其他親戚裏的女眷也在幫忙，只是別人沒她這麽多話罷了。
正在忙碌，就聽外面有人喊道：“蕭三公子來了。”
林鹿趕緊洗手出去，笑道：“你來這麽早？飯還沒好，我正忙着也沒空陪你，你去找我爹他們說話吧。”
蕭摩诘道：“你不用管我，忙你的。”
巧月跟着跑了出來，打量着蕭摩诘，“你就是大姐夫吧？長得可真高大，和我大姐是天生的一對兒啊。”
蕭摩诘問道：“這位是……”
林鹿沒想到巧月話這麽多，笑着介紹，“她是我五妹，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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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五妹好啊。”蕭摩诘笑着點點頭，算是招呼，正巧林長孝迎了出來，便跟着說笑一起走了。
林鹿又回了廚房。
她看着菜都整理的差不多，便對周氏道：“娘，你今天是壽星翁，快洗洗手，帶着大家出去歇着吧。”
周氏不放心，“還有這麽多菜要做呢。”
“沒事，忙的過來！”林鹿直接把她推了出去，催促道：“快去洗洗，然後把新衣服給換上，等下大家都要給你道賀呢。”
親戚們也笑道：“是啊，今兒壽星翁是最大的了。”
周氏享受着女兒的孝順，滿心熨帖，“好好好！那我就做一回富貴太太。”
因為宴席上的好些菜，諸如鹵肉、炖雞、燒魚等等，都是提前弄好的，所以該處理的菜備好以後，做起來就很快。
林鹿還找福滿樓借了一個廚子幫忙，效率自然更高。
不到半個時辰，四涼菜、八熱菜，陸陸續續的端上了桌子，擺得滿滿當當的。
林鹿洗洗手入席吃飯。
周氏心疼笑道：“快歇着，今兒把你累壞了吧。”
郭老太看着琳琅滿目的宴席，心裏酸溜溜的。
她忽地開口道：“小鹿啊，你現在是越發能幹了。等回頭奶過生的時候，你也回來給奶辦幾桌酒席。”
周氏的笑容僵在臉上。
滿桌的親戚都看向了林鹿，氣氛有點微妙。
林鹿落落大方笑道：“奶，給你辦酒席哪裏輪得到我啊？我爹，三叔和五叔，都肯定搶在前頭給你辦呢。”
郭老太卻道：“他們懂什麽？酒席哪有你辦得這麽好啊。”
林大姑跟着插嘴，“就是啊，小鹿你現在是城裏的媳婦兒，見得多，懂得多，比你爹和叔叔們強多了。”
林鹿聽得笑了。
她看向林長孝，說道：“爹，回頭奶的生辰宴席，我就比着今兒标準再多添兩個菜，你和叔叔、姑姑們把錢平攤了。”
大辦酒席可以，費用幾家一起平攤就行。
林家幾位姑奶奶都不吭聲兒了。
林長山也悶聲不吭。
郭老太臉色難看，又不能明說讓林鹿一個孫女出錢。
她陰陽怪氣道：“行啊！小鹿現在是長大有本事了，能說會道的啊。”
“是嗎？”林鹿笑了笑，“那我肯定是遺傳了奶的巧嘴，不愧是你的孫女。”
郭老太氣堵，“…………”
林鹿又親自執壺倒酒，“奶，你嘗嘗。”
郭老太心裏有氣，端起來胡亂喝了一口，撇嘴道：“味兒太淡了。”
林鹿只當做耳邊風。
她又笑着給周氏倒酒，“娘，今兒是你的生辰大喜，看這給做的滿滿一桌子菜，可要多吃點兒啊。”
周氏點了點頭，招呼客人，“大家快吃菜，別等下菜都放涼了。”
“吃菜，吃菜。”
“趁熱吃啊。”周家的人幫着解圍。
衆人開始陸續動起了筷子。
林鹿今天準備的宴席，不僅大魚大肉，鹵肉、紅燒魚等做法也是鄉下吃不到的，衆人開吃就根本停不下來。
就連郭老太，也是一口一口的吃個不停，再也沒空說話了。
宴席熱熱鬧鬧的吃了半個時辰。
收拾席面的時候，巧月又溜到廚房傳話，“大姐，奶說了，今兒那麽多好吃的，爺爺和我爹娘一口都沒吃着，讓你裝點肉菜給帶他們回去。”
林鹿道：“嗯，我等下拿食盒給裝好了。”
反正她也不想吃剩菜。
不僅給林家打包了各種肉菜，還給周家打包了一份。
郭老太臉色不滿，嘀咕道：“吃過的人，就不用再帶回去了吧。”
林鹿淡淡道：“今兒做的菜挺多的，大家分一分也好，免得留下吃不完壞掉可惜了。”
郭老太不免又是氣鼓鼓的。
林鹿找到林長山，問他，“三叔，你和五叔賣肥皂和香皂，都去哪幾個場子？”
“我去石屏鎮和……”林長山一五一十的回了。
林鹿聽着點頭，然後與舅舅們道：“你們都聽清楚了，回頭做了肥皂，就別去這幾個地方賣，往北邊的幾個鎮去吧。”
周家舅舅們都道：“好好，咱們去北邊的幾個鎮上趕場。”
郭老太瞬間黑了臉色，看向周氏，“你幾個哥哥也要賣肥皂？這生意本來就不好做，再分一分就更難了。”
周家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周氏陪笑，“林家和周家各趕幾個場子，不影響的。”
“哼！”郭老太數落媳婦慣了，繼續叨叨，“婆家是婆家，娘家是娘家，這女人嫁了人就要分清楚，到底自己是誰家的人！”
蕭摩诘早就看郭老太不順眼了。
聽了這話，他大步流星走了出來，問道：“是嗎？那小鹿和我訂了親就是蕭家的人，我看生意林家也不必做了！”
郭老太吓得不輕，忙道：“哎呀，話不能這麽說啊！這都不是一個意思。”
林長孝趕緊打圓場，“娘！我扶你進屋去歇一歇，等下還要趕路。”
不由分說，趕緊把郭老太給攙扶走了。
林鹿對蕭摩诘遞了個眼色，笑道：“回頭給你做好吃的。”
蕭摩诘笑道：“我可記着呢。”
因為當着客人們不便多說，林鹿叫了舅舅們，“走吧，我去廚房教你們做肥皂，要費點時間的，別等下耽誤你們回去了。”
她收拾了鍋竈，仔仔細細的教了起來。
等舅舅們學會了怎麽制作，也都簽了一個契約，寫明方子不能外洩，不能來縣城争搶生意，以及不和林家那邊的場地沖突。
弄好了，還特意給林長孝讀了一遍。
林長孝笑道：“挺好，挺好，以後各做各的生意。”
周家舅舅們也保證道：“既然是答應了的事兒，就肯定不會失言，況且還有契約白紙黑字寫着，往後絕對不會撞場子。”
因為周家離得比較遠，學會了做肥皂，便早早的一起回去了。
林長山夫婦惦記着家裏農活，叫上女兒們也要告辭。
只有郭老太坐着沒挪窩，故意揉腿，“哎呀，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稍微走走，就覺得緩不過來。”
實際上，她是心裏有別的盤算不想走。
林長孝忙道：“娘歇一晚再走吧。”
“行吧。”郭老太好像挺不情願的，又道：“那讓巧月留下來陪我，不然明天我自己一個人回去，都沒人背東西。”
就這樣，郭老太和巧月留了下來。
周氏雖然心裏不舒服，但是婆婆要留宿，也不好說什麽，還得把卧房給讓出來。
當天晚上，林長孝和天賜一起睡，周氏和林鹿一起睡。
周氏心中有氣睡不着。
林鹿小聲勸道：“沒事的，我看奶就是惦記着吃肉，等剩菜吃完了，咱們吃幾頓素她就該回去了。”
周氏嘆道：“這世道，做人兒媳就是受氣的。”
林鹿給周氏揉了揉心口，打岔笑道：“還好三太太脾氣好，又住在郊外以後不用我去伺候，倒是不用受氣了。”
“你是個有福的。”周氏有些羨慕女兒，但是想到三太太，不免又想到蕭摩诘，“今兒倒是讓蕭三公子看笑話了。”
林鹿撇嘴，“這算啥啊？他們蕭家的笑話才熱鬧呢。”
她東拉西扯的轉移周氏注意力，又哄又勸，總算讓周氏心氣兒順了，慢慢睡着了。
次日起來，林鹿讓飛袖去學堂請了幾天假。
因為她怕周氏應付不了郭老太。
等到鹵肉、鹵菜做好，她便叫上林長孝，“爹，走！今兒我跟你一起去出攤兒。”
“哎。”林長孝收拾着要出門。
“你不去軍營嗎？”郭老太不免問東問西。
林長孝道：“軍營那邊三公子給請了長假，停了軍饷。這邊賣鹵菜每月給一千二，比軍饷還多幾百文呢。”
郭老太心疼道：“你怎麽能把軍饷給停了啊？要是小鹿忙不過來，叫老五來幫忙買鹵菜，不是能多掙一份錢嗎？”
林長孝忙道：“這是蕭家的生意，哪能讓老五來做啊。”
郭老太道：“親戚之間幫個忙怎麽了？反正賣鹵菜有錢賺，誰賺不一樣？你得軍饷，老五得工錢，大家都有錢賺啊。”
一樣？一樣個屁啊。
林鹿拒絕道：“不行！本來三公子只讓我做的，求了好久，才答應讓我爹幹，再換別人他肯定要生氣的。”
郭老太想到蕭摩诘那一身煞氣，還是有些怕的。
沒敢再說讓林長武頂替的話。
但想到少掙了八百多文的軍饷，又心疼得滴血，“虧了！虧了！這不虧了嘛。”
林鹿不耐煩道：“爹，咱們趕緊走吧。”
“好，別誤了時間。”林長孝也有點頭疼了。
他願意孝順父母，願意幫扶兄弟們，但也舍不得把鹵肉生意讓出啊。
可是郭老太卻不罷休。
等林長孝賣完鹵肉回家，又單獨說道：“長山、長武可是你的親弟弟，你這個做大哥的不該多幫襯點嗎？實在不行，你把鹵肉方子偷出來也成啊。”
林長孝為難道：“我根本就不知道鹵肉方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