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
一覺醒來我成了毛茸茸-Krisen/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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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于狗主人的電話一直打不通,而時綿又不太放心把狗就丢在這不管。
那天後來實在沒辦法,時綿才想到把狗帶到小區門口的保安室,尋求保安大叔的幫助。
當時那位站崗的大叔,幾乎是在瞅見這只薩摩的第一眼就認出了它。
“這不是大寶嗎!”
他樂呵地喊道這只薩摩的名字,還熟稔地湊上前去摸了摸大寶那軟乎乎的狗頭。
這狗倒是真的親人。
沒過一會,時綿就見它被大叔rua得一臉享受地眯起了眼。
大概是覺得舒服,它随後便惬意地在保安大叔面前躺平了,心安理得地感受着大叔為它提供的免費全身按摩服務。
時綿心說它還真是不怕生。
後來在保安亭站着和大叔又多聊了幾句,保安大叔拍着胸脯和時綿斷言這是D幢-211李嬸家的狗。
還說自己快和同事交班了,他自告奮勇地說自己等會可以親自把狗送回去。
有了大叔這話,時綿這才放心地把大寶交付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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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回來後,時綿往後又接連着好幾天悶在房間裏閉門不出了。
她手頭的這本小說已将近連載了三個月,故事已經基本完善,就等着收尾了。
不過每次臨近完結時,時綿的碼字情緒總是異常高昂。
衆所周知,一篇出色的懸疑小說不僅要具備完美的故事邏輯結構,同時,作者還應要具有繪聲繪色的語言描述能力,好讓讀者讀來能有一種身臨其境的畫面感。
而時綿的小說之所以能接連出版也是有緣由的。
她除了能很好把握這兩者之外,還特別喜歡在自己的文裏設計一些讓人覺得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反轉。
因而她文下的評論區,經常會有很多細節控的讀者順着她文章的蛛絲馬跡,在那尋根究底地探讨她每章存在的伏筆與細節。
更有大佬讀者,每次洋洋灑灑地,一寫就是好幾千字的閱讀理解。
看得時綿本人也是萬分地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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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綿身為一個作者,平日裏的放松方式除了打游戲,還有就是看看讀者評論。
這晚和初陽告過晚安後,熬夜熬習慣了的時綿依舊還沒有絲毫的睡意。
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便幹脆窩在床上,随手把連載文下的讀者評論草草刷了一遍。
不僅如此,她還挑了不少個有意思的評論或者長評随了幾個紅包。
只是翻着翻着,時綿突然被一個讀者對她最新章的劇情分析,給一下子激起了不少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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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綿手頭的這文其實是有大綱的。
但由于時綿本人并不太喜歡那種被大綱拘束的感覺,因而正式開文後,她的大綱內容和文章的正文內容還是有蠻多出入的。
她時常會在正文裏增加一些新的情節,或是一時突發奇想,幹脆推翻原版的草綱,對其進行整容式的大改。
眼下。
這讀者在長評末對文章後續劇情的推測,讓時綿在此基礎上萌生了一個新的腦洞。
她靈感一時驟起。
盡管這會将近夜晚十二點,時候已經不早了。
但時綿還是克制不住她那突然其來的、愈演愈烈的碼字熱情。
想着一不做二不休,時綿幹脆一鼓作氣地從剛被她捂暖和的被窩裏爬了出來。
随後還頗有興致地跑去小廚房給自己泡了杯半糖的熱咖啡出來。
一副要夜戰通宵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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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兩點鐘,時綿的房間安靜得出奇。
一室的靜谧反而襯得那接連響起的鍵盤聲與那挂牆上走鐘的“滴答”聲格外地吵鬧。
此外,時綿的屋內除了光亮的電腦屏幕和發着七彩亮光的藍牙鍵盤,一時竟找不到其他的光源。
都說挑燈夜戰,可時綿半夜碼字的時候卻特別不喜歡開着燈。
據她本人解釋:黑暗會讓她有一種陰森的氛圍感,好讓她更好的沉浸到書裏的世界中去。
也不知室內那斷斷續續的碼字聲持續了多久,總之等時綿在word上正式落下正文的最後一個标點符號時,外邊的天已漸漸破曉了。
接連幾個小時不停歇的專注碼字,讓此刻一下停下來的時綿忽覺股由通宵帶來的、昏沉的疲倦感。
勉強打起精神去衛生間漱了個口,時綿之後便困倦地倒頭就睡了。
不過臨睡前,時綿還靠着僅存的一點意識,給自己嚴嚴實實地蓋上了層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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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奇怪的是。
待時綿徹底睡着後,她房間的落地窗忽然莫名其妙地落下了一道有點像是犬類動物的黑影。
那黑影大概只在窗外隐隐浮現了幾秒,其後便于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
時綿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有些過于惬意了。
以往她通宵醒來時總會覺得頭疼,可這次,她全身上下,竟渾然感受不到一處不舒服的地方。
不過……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嗎?
時綿這會的思緒雖然還是有點迷迷糊糊的,但她能隐約感受到此時此刻沐浴在她身上的、那束溫暖和煦的陽光。
不驕不躁的,舒服極了。
時綿享受着午間這難得的暖陽,不覺有些惬意地翻了個身,打算給自己另一面也曬曬。
翻身之餘,時綿甚至還在那分神地想:今天中午吃點什麽呢?
只是忽地,時綿忽覺自己的腦後似是靠上了什麽毛茸茸的東西。
唔。
自己的床上有什麽毛絨玩具嗎?
思來想去大概也只有今年她生日時,初陽送她的那只星黛露吧。
念此,時綿也沒再細想,而是直接靠着那“玩偶”又眯了會眼。
安靜地枕着“星黛露”又休息了會,時綿倏然間聽到自己的腦後傳來一聲孱弱的貓叫聲。
貓叫聲?
她的房間裏怎麽會有貓叫?
是她聽岔了嗎?
半夢半醒間的時綿一下懵了。
也還沒待時綿反應過來,她驟然間就覺自己的後腦勺緊接着好像被什麽東西抓了一下,有點癢癢的。
不過那被抓到頭的觸感倒是格外的真。
莫名腦補了一堆有的沒的的時綿不由得暗自倒了口涼氣。
她心說總不可能真的有貓在抓她的頭發吧?
這詭異的猜想讓時綿沒由地後背隐隐發涼。
下秒。
時綿幾乎是猛地坐了起來,她有點忐忑地眯起了眼,右手則是試探性地往自己的後腦勺處摸了一把。
只是還沒待時綿摸到些什麽,她伸出去的那只手就伴着一聲暴怒的貓叫聲挨了打。
大抵是那貓的叫聲太過凄婉,又或是她手被拍開的感覺太過真實,時綿整個人于這一剎徹底清醒了。
欸欸欸——
不是吧不是吧?
她房間真的多了只貓啊?
時綿不可思議地起身,而後猛然間一個回頭——
她詫異地看到自己的床邊坐着一只白貓。
一人一貓直接對上了眼。
這貓的眼睛生得極美,眼瞳如藍寶石般剔透的。
它的毛色雪白,那一身的長毛光是看着就非常柔順,不難想象摸上去是什麽感覺。
唯一美中不足的一點大概是,它此刻的樣子有點兇。
呃。
可能還不是一般的兇。
時綿讪讪地想。
這只看上去就很嬌貴的布偶貓,眼下正炸毛地仇視着時綿。
尤其是它嘴邊為數不多的胡須此時都根根分明地炸起,精神處在高度的警戒狀态。
時綿倒是沒被它吓到,她只是沒想明白。
不是——
怎麽睡個覺醒來床上還能多了只貓的?
正暈圈着,時綿視野的餘白不覺掃到了周邊。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不在床上。
她看着身下這一方軟軟的小沙發,一時有些傻眼了。
不是——
怎麽她一覺醒來家也還能變天的?
她現在所待的這個房間,和她原來房間的擺設完全都不一樣啊!
時綿先是慌了一會。
但身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她很快就給這所有不合理的情況找到了最合适的理由。
看來真相只有一個——
她還在做夢。
想到這,時綿暫時放松了下神經。
時綿是個經常做夢的人。
毫不誇張地說,她平時寫文的腦洞起碼有50%是靠着她的夢境開拓的。
以前發高燒的時候,她還做過夢中夢中夢中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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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時綿不太明白:她平日裏分明都沒怎麽見過布偶貓,這次怎麽會突然夢見呢?
雖然刷短視頻的時候,時綿會偶爾在那些寵物博主的vlog裏見着。
但時綿對這貓的印象始終是浮在表面,了解不深。
但或許是因為太漂亮了,布偶貓給時綿的第一印象是十常高冷且嬌貴的。
當前。
仗着自己是在夢裏,時綿看着眼前這位就算生氣也好看的“小公主”,第一反應就是想伸手去安撫它。
至于它為什麽會生氣嘛……
時綿猜想也許是自己剛才睡覺的時候壓疼它了吧。
但這個夢也太過鮮活了吧?
連動物都有這麽細微的情緒。
等時綿一伸手,她意外地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瞅見了一只白色的爪子。
她試着晃了晃手,那只白爪子也跟着晃了晃。
時綿瞬間瞳孔震驚:???
嘛玩意?
她在這夢裏不會也是個動物吧?
就當時綿看着自己的白蹄子思考自己是個什麽物種出神之時,她看到那貓猛地探出爪子扒拉了一下她懸在空中的手。
而後一副兇相地朝她發出了好幾聲怒音以示警告。
時綿被她威脅的只好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她有些無奈:
自己又不會傷害它,這麽警惕幹什麽?
下意識地想開口說點來什麽安撫這貓,可哪知下秒,時綿就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喉間震動了下,而後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汪嗚”聲。
“……”
操啊。
感情這夢裏她是只狗啊?
所以自己以為的那個小沙發其實是……
狗窩?!
這一認知讓時綿有點麻了。
幾乎是同一時刻,時綿聽見自己對面的那貓也跟着驚恐的“喵”了聲。
時綿些許哽咽地看了一眼這只布偶。
不是——
她長得很可怕嗎?
雖然剛才的叫聲可能是粗狂了點吧,但有必要這麽怕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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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或許該是一狗一貓在原地僵持着對視良久後,時綿的鼻尖忽而敏感地嗅到了一股飯香味。
此外,她的耳道裏還清晰地傳來了周邊人走動的聲音。
眼前的布偶始終一臉防備的和她對峙,搞得時綿也收了收想再親近它的想法了。
思考再三,時綿決定順着腳步聲去看看出現在自己夢裏的主人公會是誰。
說幹就幹。
時綿三兩下就跳出了狗窩。
身為活了二十多年的兩腳獸,這回突然夢見自己成了個毛茸茸的四腳獸,時綿感覺還挺新奇的。
尤其是這夢的體驗感還格外切實。
時綿剛開始還不太習慣用四只腳走路的感覺,踉跄着摸索着走了幾步後,倒也能勉強适應了。
她邊學習走路邊慢悠悠地從剛才的房間摸索到了一邊的聲源——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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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綿前腳剛踏進廚房,後腳就看到有個頭發半白的奶奶挂着慈祥的笑容朝她走來了。
也是下一秒,她看到奶奶朝着她蹲了下來,而後伸開雙臂,親切地喊她——
“大寶——”
時綿莫名虎軀一震:?
這熟悉的名字讓她連忙往周邊張望了一圈。
可惜,她并沒有瞅見邊上有除她以外的其他生物。
所以——
這聲“大寶”是在叫她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