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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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我成了毛茸茸-Krisen/文

注意到江弋向自己投來的,那絕對稱不上是善意的眼神後,周尹浩只覺莫名其妙的。

“你哪位啊?”周尹浩沒好氣地問。

他對上江弋的眸子,跟較勁似的,不太服輸地瞪了回去。

“時綿的熟人。”

江弋環着胸,毫無負擔地拿着昨晚時綿的回話回周尹浩。

“不過你又是哪位?”江弋繃着張臉,又重新把問題抛回給了周尹浩。

說這話時,江弋還在不動聲色地細細打量着周尹浩,似乎是在暗自琢磨這人到底是有什麽過人之處。

兩人間的氛圍一時有些詭異,頗有幾分針鋒相對的意味。

周尹浩聞言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他暗嘲:論關系你還能熟過我不成?

周尹浩的父親和時綿的母親在前兩年登記結婚了。

周尹浩心說他和時綿現在可是有着法律意義上的親屬關系的,而你又算哪位?

昨晚的事讓周尹浩留了個心眼。

因而今天再遇江弋,瞧見對方對自己這般不善的架勢後,周尹浩可算是明白這家夥對自己到底是何來的敵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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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是誤會自己和時綿間的關系,把他當成假想情敵了。

周尹浩只覺好笑。

他思量着這家夥充其量不過是她姐的追求者吧?

在不明事理的情況下,到底是怎麽敢對他這麽嚣張的啊?

就他這态度,還想當他姐夫?

可把他給美的。

雖然他姐個人的感情問題他不好插手吧……

但是他可以私底下多和時綿說說這家夥的壞話挑撥離間嘛!

想到這,周尹浩原本不太美妙的心情忽而晴朗了起來。

周尹浩本想主動向江弋挑明自己的身份,好讓那家夥改正态度,從而結束這一場鬧劇。

但是突然的,他一時間也不太想那麽早讓江弋解除對自己的誤會了。

秉持着锱铢必較的想法,周尹浩心說:讓這家夥最在意的人來捅.破這層薄.膜才更有趣,不是嗎?

于是周尹浩趁着江弋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摁了下時綿家的門鈴。

原本險些要脫口而出的辯詞,就那麽被周尹浩給咽了回去。

他甚至有些惡趣味地開始期待這家夥知曉真相後的模樣了。

周尹浩收了收脾氣,朝江弋解釋得模糊:“巧了,我也是。”

兩人在這迂回了大半天,最後還是江弋率先沒了耐性。

“你和時綿認識多久了你就自稱熟人?”

江弋雖是在昨天就已經知曉了這家夥在時綿心裏的分量,但他此刻還是特地存了些心眼地朝這人套話。

畢竟他對這人還并不了解。

江弋這話問得巧妙,想借着時間來推算這人和時綿的熟悉程度。

“快五年了吧,你呢?”

周尹浩以為江弋是想和他攀比彼此和時綿認識的年數,他在心裏默算了一下,還不甘下風地給自己多添了半年湊了個整數。

聽到答案的江弋不覺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才五年?

嗤。

小垃圾。

江弋暗地嗤笑一聲,出口的話卻帶着些刻意的謙虛。

“欸,我其實也就比你稍微再熟一點吧,充其量也就快七年了而已。”

聽江弋那不驕不躁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在比對工作的熟悉程度。

江弋才沾沾自喜了沒多久,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忽然慢半拍地注意到一個有些殘忍的事實。

五年?

他最早和時綿失聯那會不正是五年前嗎?

那也就是說——

這家夥鑽了他和時綿那五年的空子。

這讓江弋有些懊悔的。

但他很快又自我調節開了。

江弋忽而轉念一想,心說這家夥不是過了五年都還沒把時綿搞到手嘛?

那說明他也不過如此哦?

這樣一細想,江弋瞬間又有了些底氣。

江弋這話讓周尹浩感到不爽極了。

“你和我得瑟什麽呢?”周尹浩一時氣急地剮了江弋一眼,他毫不避諱地直言道,“你喜歡時綿是吧?”

這是打算撕破臉皮了嗎?

江弋心想。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當然,這只是江弋自以為的。

他迎着周尹浩投過來的視線,毫不退讓地應了句“是”。

也是下一秒,江弋聽周尹浩不留情面地嘲笑道:“認識七年了都還沒追到手,看來你這個熟人也沒熟到哪裏去嘛?”

江弋的臉色倏然一沉。

這話是實打實地戳到了江弋的痛處。

但是江弋其實也沒一直追,畢竟他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性子。

當初以為時綿不喜歡自己後,他就及時止損了。

畢竟時綿當時的失約,給江弋留下的陰影還挺大的。

但江弋這些年裏其實還是會暗自打聽時綿的消息的。

雖然總是旁人零零散散的那麽幾句,但在有關時綿的那些點滴的消息上,江弋總會暗自記于心,像是想暗暗從中窺伺到些什麽。

其實事情都過去那麽多年了,畢業後的江弋本以為他和時綿之間應該也不會再有交集了,可直到前陣子,兩人忽而再遇了。

就如春風燒不盡的野草那般,有些多年沉積着的感情,又怎麽可能說忘就忘。

江弋也是再次遇到時綿後,才有點可笑地接受了一個事實:

他發現自己還是忘不了她。

對于周尹浩的諷刺,意外的,江弋并沒有感到暴怒。

畢竟他說的也是事實。

江弋深吸了口氣,垂眸斂了下情緒,繼而不服輸地朝着周尹浩輕諷似的彎了下唇:“那你呢?就算我和她之間存了五年的空窗期,你不是也還沒在這段時間裏追到她嗎?”

“我追什——”

周尹浩心說他追個屁。

追她姐?

他還沒這種奇怪的癖好。

正當周尹浩想狡辯的時候,就聽“嘎吱”一聲。

門開了。

同一時刻,他聽到他姐探頭問他:“你怎麽來了?”

周尹浩被時綿的話一時給打斷了思路,他下意識地朝時綿提了提自己手裏頭的塑料袋:“下班路上買了點水果,想着給你帶點。”

周尹浩說這話時還在偷看時綿的臉色。

畢竟他有些摸不準時綿對江弋的态度,也不知道自己方才和江弋的對話她都聽到了多少。

他看時綿面色如常的,可在轉身請他倆進門時,周尹浩卻注意到了時綿這會紅得有些通透的耳根。

周尹浩若有所思地轉了下眼珠。

時綿那不經意的一個舉動,讓江弋瞬間明了了他和周尹浩在她心目中孰輕孰重。

明明家門口站着兩個人,可開門的那一瞬,時綿第一個注意到的并不是他,而是他邊上那小子。

好呢。

就看得到他,看不到我是吧。

在你心裏他比我重要是吧。

江弋有點酸澀地想着。

但江弋并沒有因此氣餒。

不管怎麽樣,今天讓他就這麽回去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事了。

讓他再次放任那家夥和時綿共處一室?

開什麽玩笑。

時綿家他今天還就賴定了。

他才不要再給機會讓那小子趁虛而入了。

念此,江弋暗自咬了咬牙。

時綿一手提着周尹浩帶過來的水果,另一手從門口的鞋櫃裏拿出了兩雙一次性拖鞋給這兩人。

“你們快進來吧。”

也是江弋低頭換鞋之際,他突地聽周尹浩那小子故意問時綿:“姐,你和這家夥很熟嗎?”

嘿——

這人怎麽還帶打小報告的?

江弋有點不爽的。

直到他轉過彎,注意到對方話裏的另一關鍵詞。

那家夥剛喊時綿什麽來着的?

他要是沒聽錯的話,那人是不是喊她……

姐?

江弋蒙了一下。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剛喊她什麽”

周尹浩這才轉過身地,朝着江弋緩緩露出一個勝利者的笑容。

他盯着江弋此刻有些懵逼的臉,不徐不緩的,再次強調道。

“我說——”

“姐啊。”

“……親的?”

江弋忽而有些虛了。

他有些忐忑地看向時綿,像是在尋求她的答案。

迎着江弋那張忽而有些生無可戀的臉,時綿暗笑了聲,她彎了彎眉稍,淺笑道:“我繼弟。”

時綿也是這時才想起來給這兩人互相做個介紹。

“江弋,這是周尹浩,我弟。”

“小周,這是江弋,我的……”回想起自己方才偷聽到的兩人争執的那些話,時綿頓了下,又順着江弋的意道,“老熟人。”

江弋此時只覺有點頭大。

他心說時綿到底是什麽時候多出了個繼弟啊喂!

所以他這兩天都在瞎吃什麽醋啊?

還有啊!

關鍵是……

他是不是無意間得罪了某人啊?

在看到周尹浩得瑟地向他伸出了手,并佯裝友善地朝他又做了一遍自我介紹後,江弋只覺得頭更大了。

江弋聽這小子說:“你好,我是周尹浩。”

停了下,他又幽幽道:“也是時綿她弟。”

周尹浩的這一番話讓江弋隐隐感到些不妙。

他心說這家夥不會想在時綿面前給他穿小鞋吧?

自我介紹就自我介紹呗!

刻意強調自己是個弟弟做什麽啊喂!

江弋望着周尹浩臉色那略顯燦爛的笑容,忽然覺得自己的未來似乎是不太好了。

兩人進門後,時綿便請他們在客廳坐了下來。

詢問了下彼此的意見,時綿轉而去了趟廚房,準備去拿她今天中午特地去便利店買的飲料出來。

落座後,覺察到周尹浩不住向自己投來的那灼熱的視線後,江弋還是有些無可奈何地破防了。

“對不起,我的錯。”

“誤會你了。”

江弋理屈道。

見江弋這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周尹浩這才滿意地輕哼了聲。

他其後佯裝大度地應了一聲,算是釋懷。

畢竟是他姐的朋友,周尹浩其實也不太好因為自己而去搞僵他們之間的關系。

等時綿拿完飲料回來,三人又在客廳坐了一會。

眼看快到飯點了,江弋才主動提出自己去廚房做飯。

時綿帶着江弋到廚房,并告訴她自己今天買的食材都存放在了哪裏後,便被江弋給送出了廚房。

她原本還想幫忙打下手來着,哪料被那人的一句“廚房太小,多個人有點礙手礙腳的”給攆走了。

時綿一哽。

好嘛。

嫌棄她家廚房小。

還嫌棄她礙手礙腳。

時綿之後灰溜溜地回到客廳,和周尹浩一塊窩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不過彼此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也是借着電視劇的喧雜聲,周尹浩這有了機會八卦起時綿。

周尹浩湊到時綿耳邊,戲谑地朝她擠眉弄眼的:“追求者哦,姐?”

“長得還挺帥。”他自顧自地接了句,但是很快又悶悶地吐槽道,“就是這醋怎麽還吃到我身上來了?真是的。”

被周尹浩這麽一調侃,原先被時綿強迫性忘記的事,一下又反複在她的腦海裏演映了起來。

是的。

江弋對周尹浩承認他喜歡時綿的那句話,時綿隔着門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的。

面對周尹浩的調笑,時綿選擇性地裝死了一會。

姐弟二人後來又聊了幾句。

得知江弋是時綿主動邀請上門的後,周尹浩很識相地準備起身離開:“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

哪料被時綿一把拽回了沙發。

“別!”

“要不你今晚也留下來吃飯吧?”

時綿一下子急了。

先前不知道江弋對自己的那些心思還好,時綿可以毫不在意地和這人獨處。

可在那層紙窗被人捅.破後,時綿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麽和江弋相處了。

時綿在事發第一時間發給初陽的消息到現在都還沒得到回複。

眼下,她可以求助的,好像也只有周尹浩了。

時綿的這一反應讓周尹浩忽然來了些興趣,他瞅了會時綿微紅的臉色,饒有興致地追問道: “怎麽,你不想和他待一塊?”

見周尹浩暫時不打算走了,時綿這才松了原本緊攥着他衣角的那只手。

她赧然地舔了下唇,突地有點窘迫地看向周尹浩:“我、我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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